第24章

在裴思腳邊,是一個已經被綁起來的女人。女人面容青白,眼睛呆滞沒有焦距,身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她不是人了。

“小福氣包!”裴思看見喻安,還是條件反射的叫了聲。叫完,又把目光看向了謝池淵。

謝池淵松開牽着喻安的手,随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裴思看他坐好,開始給他打報告:“謝哥,我們六個小時就找到這兒了。不過情況跟你說的有點不一樣。”

“這個喪屍是比較特殊,我們來的時候,她正在給孩子喂吃的。但還沒等我們走到,她忽然就對着孩子咬了口。”

“變故發生的太快,我們原本是想把她就地擊斃,但想到你要看她,就把她留給了現在。”

謝池淵黑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緒,他細細打量着被捆起來的喪屍女人,又看了眼已經被擊斃的孩子。

孩子已經出現了喪屍化的特征,不可能救回。

“謝哥,還有一個線索。”

裴思是有事叫謝爹,沒事一般就叫謝哥。

他繼續彙報着:“你先前跟我說的沒錯,這女人在變成喪屍後,并沒有立即攻擊孩子。我看了屋子的痕跡,她其實喂養了孩子多日。但很可惜,她在最終還是失去了理智。”

這個事實讓屋子裏其他人的心也都沉沉的。

在最初知道喪屍能保持理智,不傷害人類時,大家都覺得看見了點希望。

畢竟不傷害人類的喪屍,比起見人就啃的喪屍,還是前者要可愛的多。

結果,希望沒能堅持太久,就再次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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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說到這兒,也有點煩躁:“要是能讓喪屍一直保持理智,也許我們人類跟喪屍能和平相處。”

謝池淵瞥了他一眼,沒應這話。

裴思摸不準要不要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給擊斃。謝池淵看出他的猶豫,淡聲道:“把她留着,帶回去給唐辛研究一下。”

不攻擊人的喪屍,哪怕這種非攻擊性只保持了一段時間,對如今的人類來說,也值得好好研究。

喪屍在進化,畸變體在進化。

只有人類,還不曾出現進化的跡象。

喻安乖乖的坐在謝池淵旁邊的板凳上,沒打擾他們說話。

等他們都說完,謝池淵低頭看地圖,推測阮柯的下落。喻安則是從口袋裏掏出了辣條。

“裴思。”

喻安對着裴思彎了一下眼睛,把辣條遞給他:“這個給你,很好吃的。”

裴思:“……”

日。

他都好多年不吃這種小孩兒愛吃的零食了。

可對着喻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還是沒推辭。

“謝了。”

裴思笑笑,也從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顆水果糖:“順手拿的糖,不是什麽好糖,不過也挺甜的。”

第一次在密盾研究所裏遇見,喻安就被裴思遞了糖。

這個俊挺的男人,是喻安心裏頭挂的上號的好人!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個送辣條,一個送糖,送的在他們中間的謝池淵,不知不覺沉了臉。

喻安渾然不覺,還在跟裴思說着話:“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朋友,穿着背帶褲,他有個奶奶。”

裴思被勾起了記憶,他點點頭:“見過。”

當初喻安在車上被丢,就是那個穿背帶褲的小朋友,一屁股坐到了謝池淵腳面上,淚汪汪的說要告狀。

“5號基地有潛伏的感染者,夜裏傷了人。基地一半淪陷,這小孩兒的奶奶沒了,不過她機敏,把孫子牢牢藏了起來。”

喻安聽懂了意思,知道小朋友還活着。

裴思接着道:“他現在有人照顧,你不用擔心他。”

喻安欣慰的答道:“嗯!”

正說着話,謝池淵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他以拳抵唇,皺眉咳了好幾聲。

喻安聽到聲音,偏過頭去。

只見謝池淵還是低着頭,一副在思索地圖路線的樣子,看都沒看他們。

“你怎麽啦?”

喻安緊張的看着儲備糧,問道:“是要感冒嗎?”

他早上剛舔完血,要是謝池淵感冒,他可能也要被傳染。感冒的小喪屍,估計沒有醫生會治。

謝池淵看他緊張,臉上的沉意散了幾分。

“沒感冒,剛才就是嗓子太幹了。”

“哦。”

喻安站起來,倒了杯水給他。

一旁的隊友見狀,都羨慕起來:“小嫂子長得好看就算了,性格還這麽乖。謝哥的運氣可真好啊。”

他們這些當兵的,常年泡在軍隊裏,想找對象都難。

現下看着喻安對謝池淵的關心勁兒,大家都眼熱的不行。

喻安聽到他們叫嫂子,小臉淡定。

反正他站在謝池淵門口不進去,都能被當做跟謝池淵是鬧別扭分居,澄清壓根是沒用的。

“喻安。”

羨慕的還有一直想脫單的裴思,他忍不住偷偷問喻安:“你說我這行情,找媳婦兒人好找嗎?”

喻安:“……”

喻安呆了呆。

裴思好不好找媳婦兒,他哪兒知道啊!他也沒有合适的對象可以介紹。

幾人時不時說些閑話,喻安還趁機問了裴思的擇偶标準。

要好看,要溫柔,要知性。

當然了,如果長得實在好看,不拘于是什麽性子。

喻安在心裏盤算着,他的寶貝崽崽們占了好看,溫柔,乖這些特點,以後要是讨媳婦兒,不知道會不會像裴思這麽困難。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謝池淵已經放下了地圖。

“裴思,你們留在這裏。”

謝池淵沒打算把他們給帶上,他吩咐道:“看好喻安,找機會提前離開這裏,不用管我。”

在來之前,謝池淵并沒想到這裏的畸變體會這麽多。

赤鳥組織裏雖然有個魔術師,但放在以前,魔術師并翻不出來什麽風浪來。

裴思不是廢物,只要城門開,他帶着人出去還是能做得到。

喻安見他要一個人出去,下意識就想跟。

“我也去。”

喻安拽住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舔了血的緣故,這會兒喻安對他的安全莫名多了點擔心。

“喻安,外頭危險。”

裴思倒是拎的清,他勸道:“你跟過去可能也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跟我們在一塊兒。”

喻安搖搖頭,固執的拽着謝池淵。

“我不拖後腿,謝池淵打架的時候我會藏起來,要是謝池淵打不過了,我就把他拖回來。”

謝池淵:“?”

謝池淵黑沉的眸子眯起來:“你說誰打不過?”

喻安不吭聲了。

他就是覺得反正他不是人,在外面晃悠也不可能再被感染。

這麽一看,就很安全。

謝池淵還是沒同意,他揉了揉喻安腦袋上的呆毛,開口道:“聽話一點兒,跟着裴思走。”

喻安再怎麽想跟,都沒法子。

謝池淵趕時間,他不打算拖到夜裏才行動。

門開了又關。

喻安聽着謝池淵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悶悶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裴思蹲在被綁起來的喪屍女人面前,引着喻安一起看:“喻安,你說她這次是徹底沒有理智了嗎?”

喻安低頭看去。

喪屍盡管被綁住了,嘴巴也被堵住。可一有人靠近,她還是會伸長脖子,做出兇狠的架勢。

“我不知道。”

喻安沒跟喪屍交流過,他只見過一個能交流的喪屍,經驗實在是缺乏。

地下室裏的幾人暫時都沒什麽可做,索性就對着喪屍聊了起來:“把她帶給唐醫生,說不定唐醫生能研究出來一點名堂。”

“等碰到緊急情況,打不過喪屍了就讓喪屍清醒一點,別跟我們作對。”

幾人的想法還是很美好的。

喻安聽着他們的讨論,忽然覺得,如果孫末出現在他們跟前,他們也許真的能接受。

時間一點點過去。

喻安不清楚外頭的情況,只能坐着跟裴思幹瞪眼。

裴思看了眼時間,不疾不徐道:“再等等,外頭沒那麽容易解決。兩個小時後我們再走。”

喻安一聽要走,有點坐不住。

他的崽崽還沒有回來,讓他跟着裴思走,他做不到。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

裴思沒有再等下去,他帶上被綁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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