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沒煉制過多少完美品的柳詠貞, 聽到這些結論大為震撼。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完美品還有合格之分：“我以為完美品就已經是最好的了，竟然還有合格不合格嗎？”

時九瀾：“世人都覺得完美品就是丹藥最佳品質, 但是完美品能利用的藥效也不是完全一致。”

“比如眼前這一顆, 能利用的藥效只有十分之六。”

柳詠貞左看右看都沒能看出, 這一顆丹藥能利用的藥效有多少，但是對于自己不懂的東西，他很善于請教。

“丹藥怎麽看得出利用的是多少？”

時九瀾：“量變産生質變, 見的足夠多, 自然能一眼分辨出。”

柳詠貞有點為難：“那如果見的不夠多呢？”

時九瀾給出了答案：“練。”

“這是沒有捷徑可言的, 只有不停的訓練, 才能熟練的掌握, 對一顆丹藥的利用率。”

“一味丹藥，練一次不夠就練一百次，一百次不夠就上千次, 直到能夠精準的把控為止。”

從前為了熟悉丹藥的利用率，他也曾将一味丹藥反複煉制，最後總結出規律, 所以現在能夠一眼看出。

“煉丹時的手法，丹成時的丹香，火候, 藥材的劑量, 每一步都能判斷丹藥的利用率。”

“熟悉了一味丹藥之後, 其他的丹藥都能總結出相同的特點，自然就能分辨。”

柳詠貞聽着聽着就點頭了, 很有道理呀, 然後覺得有什麽不對, “熟悉一味丹藥，然後所有的都明白了？”

“可是很多丹藥都不一樣，煉制的火候包括藥材等等，都不一樣呀，熟悉的一味也只能判斷那一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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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有人只是熟悉了一味，所有的都熟悉了？

時九瀾：“舉一反三。”

“只要熟悉最基礎的丹藥就足夠，其他丹藥，無論怎麽變化，都是有規律可循的，所以也就能夠理解其他丹藥的利用率了。”

這個理解起來并不複雜，實踐起來也不難，只是需要足夠的耐心就足夠。

時九瀾實驗過每一種變化帶來的影響，所以後來都能準确判斷有多少利用率了。

這個辦法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做到卻很困難，所以柳詠貞還是不能理解，“但是變化是不可控制的，很多丹藥的變化也都不一樣，怎麽套用其他丹藥的變化來判斷？”

時九瀾指出一個點：“藥材。”

“無論丹藥有多複雜，都是用藥材煉制的。”

“回歸最基礎的，藥材，只要足夠熟悉藥材，一樣可以判斷。”

“有一種情況比較特殊，用的不是藥材煉制的，這種情況不适用于判斷利用率。”

柳詠貞還沒有聽說過不需要用藥材煉制的丹藥，“有這種丹藥的存在嗎？閱遍古籍也沒有找到過。”

時九瀾：“從無煉有，從有煉無，以道極其相關之流，以修為及類似的，都算是特殊情況。”

柳詠貞好像是聽過師祖提起一次，那一次師祖有所得，做到了不用藥材煉制。

“當初師祖也只是嘗試，最後失敗了。”

時九瀾毫無意外：“會失敗很正常，除了修為與境界要與之相匹配外，還需要更多的感悟，以及用的火，也并非普通煉丹時所使用的，以修為鑄就亦或者道，方可成功。”

可若是用修為點火或者道點火，這需要煉制者有深厚的底蘊，若不然，只是剛剛點火，就已經把修為焚盡了。

沒有悟道的人，不适合嘗試。

“煉制所需的條件相對苛刻，一般的煉丹師最好不要嘗試。”

不能破碎虛空，不推薦嘗試。

柳詠貞對這個條件有點好奇：“這個條件是指什麽？”

到底是什麽條件才能夠被稱為苛刻？

時九瀾：“破碎虛空，這是第一，也是最基礎的條件，能夠借用大道之力，也可以是借用道息，這是第二，其他的都是輔助條件，比如全部的修為，全部的感悟等。”

在第一個條件出來的時候，柳詠貞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等小徒弟提及第二個條件的時候，他已經絕了這個心思。

反正都是做不到的，不用再掙紮了。

“就不能降低要求嗎？”

時九瀾：“這是最基本的條件，還有更高的，比如以道煉制。”

最基礎的條件是借，更高一點的條件就是直接用。

能夠随心所欲的使用大道，才能對煉丹更得心應手。

柳詠貞沉默了：“……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他現在也就能夠看一看模糊的大道，還看得不是很清楚，還需要努力追尋。

時九瀾鼓勵：“不要放棄，沒有努力過，怎麽知道不行？”

柳詠貞：“……可是這事完全不是努力就能有結果的。”

“我很有自知之明，努力能做到的，我可以努力，連努力的邊都看不到的，就不用努力了。”

踩在地上，不會乞求一步能登天，站在雲端，可以輕易俯瞰大地，這兩者可以形容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