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這一會兒功夫,李秋萌的心思已經翻轉了一遍。做為一個長期混跡于天涯、普江、終點網的網蟲來說。她對宅鬥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婆媳鬥是宅鬥的主旋律之一。俗話說得好,熟讀宅鬥上千本,不會大鬥也會小鬥。
這位夏夫人此時來做什麽?
偶像劇中的這類情形的演變結果是:她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擡起驕傲的下巴,啪的一下拍在桌上一張支票,附加條件:你配不上我兒子,拿錢離開吧。古代穿越版應該是: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你不賢惠不溫柔,你知難而退吧,拿點錢走人吧。
那麽她該怎麽辦?當然是要迎戰!老毛同志說得好,與天鬥與其無窮,與人鬥與樂無窮。與婆婆鬥,——呸,她還不是婆婆呢。不要代入感太強。
冬雪和晚晴似乎感覺到了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氣氛。兩人暗暗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昂頭挺胸,準備像以前的無數次那樣,站在小姐的身旁,和她一起戰鬥!
“小姐,您一會兒不用和夏夫人直接沖突,一切都讓奴婢來。萬一以後小姐若是嫁過去,你們也好握手言和。”晚晴這個狗頭軍師率先獻計獻策。
“對對,咱們邊打邊和。”冬雪點頭,表示強烈的同意。
李秋萌頗有大将風度的擺擺手:“不必,宅鬥這件事開始得越早越好,彪悍的開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千萬不要開頭裝賢惠裝大度,裝不下去再爆發,有什麽勁啊。還不如一開始就爆發,省得受開頭的那堆窩囊氣。”
兩人聽得激情澎湃,握着拳頭一致叫好。李秋萌很滿意的打量了一眼手下的兩名強将,主仆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打開院門迎了出來。
正好江氏也正舉步向院內走來。兩人互相打量着對方。江氏今日穿着打扮整體而言就是:低調的張揚,含蓄的富貴。她的身後跟着兩個面容和藹的婆子和長得水靈俊俏的丫頭。江氏一看到李秋萌,恰到好處的一笑,和氣的問道:“這是梅家吧?你是李家大姑娘?”
李秋萌落落大方的點答作答:“是的,我就是李秋萌。”說完,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江氏笑吟吟的看着她,緩緩走進院中。
江氏一臉關切的問道:“真是委屈你了,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李秋萌一陣奇怪,但還是認真回答:“很好。”
“哦,真是個簡樸的孩子。”
“……”
自始至終,江氏一直和顏悅色,關切體貼。李秋萌預想中的拍銀票和下馬威現象一直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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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晃晃腦袋:不對勁,真的不對勁。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為什麽沒有為難她?為什麽沒有冷諷熱嘲?
李秋萌把江氏帶到堂屋,冬雪和晚晴端上茶,江氏笑着抿了一口茶,随口贊了一句:“好茶。”然後眸光一轉,她身後的丫環婆子一起悄悄告退。冬雪和晚晴也只得跟着退出來。待衆人一散,江氏便拉着李秋萌坐到自己身邊,用十分欣慰的口氣說道:“你們兩個真是有緣分,前些時候我們家要來就打算向李家下聘,誰知出了點差錯,如今竟又碰到一起了。錦寒這個孩子真是讓我操碎了心,每次一提親事,他必然會極力反對,這次竟破天荒的同意了。……還有外面的那些流言,你別當回事,那都是瞎傳的……”李秋萌只有認真聆聽的份兒。
她想了想還是趁她停頓的時間插入一句話:“夏夫人,您知道我的,我從小沒了親娘,無人管教,所以性子非常得不好。就是屬于摔炮性子,一點就着,不點也會響兩聲的那種。你們夏家又是高門大戶的,我怕……”
誰知李秋萌話還沒說完,江氏連忙笑着接道:“傻孩子,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爽利的。你呀,不要多想。我們家只不過是比一般人家略微強些而已,什麽高門大戶的。”
李秋萌又道:“我這人還善妒,不喜歡和別人共享什麽,吃飯都是用單獨的筷子和碗,您看這……”
江氏立即會意,她神色和悅,再次親切和藹的笑了:“你這孩子把我當成什麽了,我也是女人豈能不懂你的心。你盡管放心,我以後保證不往錦寒房裏塞人。錦寒若是敢有花花腸子,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李秋萌撫額,她走錯地方了。怎麽會是這樣?這不科學!
“承蒙夫人看得起我,但這事我還要問問我表哥。”
“好好。”
江氏又和李秋萌寒暄了一會兒,上車離去。
江氏一離開,李秋萌手一揮,冬雪和晚晴立即會意,迅速聚攏過來。
“你們說夏夫人這麽迫不及待的同意我和夏錦寒的婚事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下馬威嗎?不是應該警告我離她兒子遠些嗎?請各抒己見,每人務必發言。”
“這……”冬雪吭哧半天想不出适合的理由。
晚晴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她好像有所顧忌,幾次欲言又止。
“說吧。”李秋萌命令她。
“好吧,奴婢覺得肯定是夏公子那種名聲在外,好人家的姑娘不願意嫁,太差的,夏家又看不上。小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晚晴拖長聲調,含蓄的停頓住。 “靠——”李秋萌狠罵一句,不對呀,說夏錦寒有那啥障礙,不試試怎麽知道是真的。可以婚前驗貨嘛。啊,不對,古代是沒法親自驗貨的。似乎事實就是這樣,真相就是這麽殘酷。
江氏來後沒兩天,李秋暄再來駕臨。李秋萌笑吟吟的向她道謝:“謝謝你妹妹,我家的地不用雇人翻了。”李秋暄氣得七竅生煙。當下便口不擇言的譏諷道:“哼,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馬上就嫁入夏家去守寡了!”
李秋萌一臉淡然:“我守不守寡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難不成你是绮紅樓的姐兒,哪家男人行不行你都知道?”
“你不要臉!”李秋暄漲紅臉,尖聲罵道。
李秋萌語重心長的接道:“你看你脾氣怎麽能這麽壞呢,你那張臉再破也是臉不是?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呢。”說完,她再沒興趣跟這人瞎扯了,她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最近幾天想當個淑女,不想動武。”
這時,晚晴拎着一只大桶進來,瞪着眼睛威脅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開始潑糞了。”李秋暄啊的一聲閃開,一臉嫌惡的看着晚晴,目光中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哼,你李秋萌再厲害又怎麽樣,如今還不是空有大小姐的名號卻過着村姑一樣的日子?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要進夏府去守活寡,跟這種人有什麽計較的,她只需等着看笑話就行了。李秋暄自行治愈完畢,扭身上馬車離開了。
晚晴“啪”的一聲将水潑在菜地上,喃喃嘆道:“終于走了。”當她準備再提第二桶時,水桶突然被人接了過去,她扭頭一看,卻是夏錦寒的小厮,好似名叫夏白。夏錦寒一聲不響的奪過李秋萌手中的鋤頭,毫無章法的亂鋤起來。
李秋萌一邊用手絹扇風一邊感嘆着說道:“你根本不是幹這種活計的人。”
夏錦寒以為她終于能領會到自己的一片苦心,面色不禁柔和了許多,但嘴裏仍故作淡然的說道:“你明白就好。”
誰知,李秋萌話鋒一轉,自動将謎底揭開:“我覺着你還是幹你的老本活——跳豔舞□人比較好。”
夏錦寒的臉皮一陣抽動,兩道冷光直射她的面門,李秋萌恍若無睹,接着語重心長的規勸道:“你好好學慢慢幹,以色事人怎能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