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夏錦寒心裏直癢癢,臉上仍裝得一本正經。他眸光一轉,又接着提議道:“娘子,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吧。”

李秋萌大方的揮手:“準奏。”旋即她又補充道:“把我表哥也請來吧。”夏錦寒面色微沉,他對這個舅哥一直心存芥蒂,這種時候自然不願意他來攪局。他磨蹭了一會兒,委婉的提示道:“還是改天吧,今晚還是咱們兩人比較好。”

“好吧,準了。”

夏錦寒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吩咐廚房的人備飯。啞伯用一種既欣喜又擔憂的複雜眼神看着他,嗚嗚呀呀比劃個不停。

夏錦寒回應了他幾句,啞伯像是明白了什麽,無奈的搖搖頭,帶着大黑幹活去了。

夏錦寒神采飛揚的對夏青夏白說道:“今晚你們也好好慶祝一下。”

“謝謝少爺。”夏青夏白笑呵呵的回答。夏錦寒複又轉回屋中,李秋萌正在收拾衣物。他從背後抱住她,輕輕耳語:“別忙了,有事讓下人去做就是。”

“沒事,我喜歡活動身子。”夏錦寒無賴似的抱着她不放。李秋萌只好停下手上的動作,陪着他膩歪。

夏錦寒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小聲問道:“你的那什麽是不是快來了?”李秋萌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他問的是月信的事。她心中不由得一樂,這人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她大大方方的答道:“是快到了,每次都是林童照顧我,他可細心了。”夏錦寒的神色一黯,頗不服氣的接道:“我是沒碰到,否則我比他還細心。”

“是嗎?”李秋萌嘴上不置可否。心裏早樂得開了花。競争能促進經濟的良性發戰,婚姻也同樣需要引進競争機制。

“哼。”夏錦寒對她的态度十分不滿意。

“還有,’夏錦寒雙手慢慢下移,最後停在了她的小腹上,“他在日志上說你每月的這個時候就會十分不舒服,明天我準備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大概是我以前沒注意保養着涼了。”李秋萌只覺得心中暖暖的,十分熨帖。

“還是要看大夫。”

“好吧,聽你的。”

兩人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李秋萌發現對方的話越來越多。夏錦寒想的是,眼看分別在即,自然要抓緊時間多說些話,多做些事。

過了一會兒,冬雪晚晴進屋準備擺飯。夏青卻飛奔進來禀報:“少爺,衛二爺來了。”

夏錦寒一陣驚詫:“他怎麽今日來了?”

夏青咧嘴一笑:“小的問了,衛二爺說他本來去夏家來着,然後就聽說了分家的事就這麽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夏錦寒點點頭,不再說話,連忙出去迎接衛景。

衛景輕快的跳下馬車,神色複雜的感嘆道:“你們家也真有意思,說分就分了。”

夏錦寒淡淡一笑:“分也對誰都好,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晚為慶賀我的喬遷之喜,咱哥倆好好喝幾鐘。”

衛景一聽說喝酒,頓時興致大增:“好好。今晚不醉不罷休。”

兩人剛要邁步往裏走。

夏白又跑過來禀道:“少爺,梅公子也來了。”

衛景拊掌笑道:“今日真是趕巧了,人越多越熱鬧。”

梅超逸進來後只跟夏錦寒打了個招呼,便直奔李秋萌而去。

他神色嚴肅,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你才進門夏家就要分家,我聽人說,你們是淨身出來?這還有沒有道理?我本來是親自去趟夏家的,結果黑妞說看見你家的馬車了,我這就來了。”

李秋萌滿不在乎的笑笑:“這事我一會兒再給細說,你別擔憂,反正這次分家對我們有利無害。這叫天高任我飛,圈窄任她鬥。”

梅超逸還想細問,衛景笑着喊他:“來來,梅賢弟快來看這壇老酒。”梅超逸在夏錦寒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飯菜陸續擺了上來,四人分賓主落座。

夏錦寒今日興致很高,态度和氣的勸酒勸菜。李秋萌倒也識趣,用完飯便自動離桌,帶着冬雪晚晴坐在屏風那端做手工活。

衛景看李秋萌一離桌,登時放開了性子,他笑吟吟地沖兩人說道:“來來,咱們行個新鮮的酒令。”

“好。”梅超逸随聲應和。

“抽簽。”

“啊哈,這一簽是投果盈車——美男子飲。”

“誰飲?——當然是玉樹臨風的我來喝。”

“拉倒吧。怎麽能輪到你?”

……

三人争來搶去,最後每人都喝了一杯才算完事。

“來來,接着抽。”衛景搖着簽筒,興奮的嚷嚷着。

“哈哈,這一簽是:先吓破膽——懼內者飲。”

三人一起哄笑起來,你看看我我看你。衛景看了看兩人,然後親自把盞斟酒,再往夏錦寒面前重重一推:“錦寒老弟,這酒你必須得喝。”

夏錦寒抽抽嘴角又把酒推回去:“還是你喝最适合。”

“你喝。”

“你喝。”

衛景橫眉瞪眼:“梅賢弟,你實話實說,我們倆誰最懼內?”

梅超逸心中當然認為是夏錦寒比較懼內,可是這麽說出來又顯得秋萌不賢惠,所以他的話在嘴裏拐了一個彎,昧着良心說道:“應該是你。”

衛景氣結,沒見過這麽颠倒黑白的人!他直直地瞪着梅超逸,眼中閃過一絲怒氣,然後一拍桌子,然後把酒杯往梅超逸面前一推:“這酒該你喝!”

梅超逸梗着脖子反駁:“憑什麽?我還沒娶親呢,你怎麽知道我懼內?”

衛景晃晃腦袋,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我看你長得就是懼內的相。”

“啪”梅超逸也怒了,論看相,他可是最有發言權。

“你才長得懼內——”

……

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麽扛上了。

夏錦寒在旁邊看戲看得心花怒放。

就在這時,突然從屏風後面傳來李秋萌的一聲河東獅吼:“姓夏的,你不會勸勸哪。懼內就懼內,把酒給我喝了!”

夏錦寒一臉郁卒。

衛景和梅超逸也不吵了,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夏錦寒。

夏錦寒頗不自在輕咳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他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了一句:“我告訴你們,我是主,你們是客,我是不想讓你們争吵才喝了這酒,這并不表示我就懼內了。”

“哈哈。”衛景縱然大笑。

梅超逸也含蓄的笑了。

夏錦寒暗自咬牙,他轉而諷刺衛景:“咱們誰也別笑誰,你不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嗎?”然後又瞟了梅超逸一眼,他此時此刻覺得把洛薇薇嫁給梅超逸其實也不錯——他一定要讓對方嘗嘗他的滋味。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三人繼續行令痛飲。衛景和梅超逸不知怎地,今晚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合夥灌夏錦寒酒。縱是夏錦寒海量也抵不住兩人天衣無縫的聯手進攻。喝到最後,夏錦寒已有九分醉意,衛景也跟他差不多,只有梅超逸因為心懷秘密任務,仍然強撐着沒倒下。

不多一會兒,夏錦寒已伏在了桌上呼呼大睡,衛景是時睡時醒。梅超逸逮着這個機會抓着夏錦寒套話:“姓夏的,你說為什麽秋萌才嫁入你家半年就分家?”

夏錦寒嘟哝一句,梅超逸側着耳機傾聽,仍是含糊不清,他用力搖了他幾下,再問:“你說為什麽?”

夏錦寒有些煩躁的揮揮手:“別問了,我們自己願意分開。我們……早就想分了……”

梅超逸搖搖頭,心下放松不少。他接着又問:“還有,秋萌脾氣不好,聽人說她還痛打長嫂,頂撞公婆,你真的不介意?”這才是他最擔心的。沒辦法,這世道,人們最注重女子的名聲的。秋萌往嚴重上說已犯了七出之條。他生怕兩人過了新婚甜蜜期,種種矛盾開始爆發。

這一次,夏錦寒沒有立即回答。

梅超逸不甘心,繼續搖着他問。夏錦寒被惹毛了,他蹭地一下坐直了,瞪着一雙朦胧的醉眼盯着他看。

梅超逸不禁有些退縮,旋即他又想到,自己是秋萌的表哥同時也是他的表哥,他怕什麽!他的腰杆挺得直直,鼓足了勇氣揚聲問道:“我問你是看得起你,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嫁到你家,我總得問清楚她過得好不好。” 夏錦寒臉皮一抽,似笑非笑,嘴唇翕動了幾下,他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梅超逸幾下,語帶雙關地說道:“你應該擔心我過得不好。你難道不了解她嗎?”

梅超逸微微張嘴,細細咂摸着他的話。他正要再問。衛景也開始來打探消息了。他氣哼哼的捶着夏錦寒,咬牙切齒的問道:“姓夏的,你給我說實話,我家那口子是不是你家的教的?”

夏錦寒支吾否認,衛景死活不信:“你別蒙我,肯定跟你家那位有關。”

他再問,夏錦寒已經呼呼睡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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