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蘇珩坐在沙發上, 等待她試穿婚紗的同時,長腿交疊,膝蓋上放着一本財經雜志, 偶爾翻動一頁, 打發時間粗略看着。
随着顧笙完全呈現在他眼前,蘇珩擡眸, 緊接着,就被澄澈的美麗晃了神。
窗外的光線落在潔白無瑕的婚紗上更加耀眼, 幾許流光在她瞳仁中似是揉碎了一般, 奪目美麗。
顧笙第一次穿婚紗, 還是給心儀的男人看,不免有些緊張。
她不自覺微微低頭,視線落在輕紗朦胧的婚紗上, 沒敢與他對視,卻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你覺得……怎麽樣?”
蘇珩從沙發站起來,他擡手輕柔地幫她挽了挽耳邊的一絲黑發,溫柔地誇贊。
“你很适合穿婚紗, 很漂亮。”
他身上的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清俊,與她身上的婚紗相得益彰。
等挑選完婚紗禮服,蘇珩又帶着顧笙去看了場電影, 感受了一回平常戀人們約會都會做的事情。
顧笙選了一部愛情片,只是沒想到,是個悲傷的結局。
看到傷感的時候,她不自覺哭得盈盈淚目, 甚至連蘇珩看得都心疼,摟着她肩膀,把她抱在懷裏,跟她說我們不會這樣,一定很美滿,很幸福。
等從電影院出來,已經差不多是黃昏時分了。
顧笙小鳥依人倚在蘇珩懷裏,她骨架本來就小,他攬着她纖細的腰身,感受着淡淡的馨香,餘光瞧着她白皙凝脂的肌膚,想起昨晚的親密舉止,心裏微微有些燥熱。
到了燈光暗淡的地下停車場,來到車前的時候,蘇珩唇角微勾,笑着凝望她,然後攬着她去後座的方向,美其名曰是寬敞。
顧笙根本沒多想,剛一鑽進車裏,接着他就跟過來,牢牢關上車門。
“你不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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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驚訝地坐在座位。
“你總是不經意間就勾引住我,你說怎麽辦,嗯?”
蘇珩斂去平日清冷寡淡,此刻倒像個重欲的年輕人,笑着調戲她,眼神也很炙熱。
車子後座密閉空間裏,他俯身過來,抵着她,灼熱的呼吸與唇瓣一下下輕觸着她的脖頸肌膚。
好似電流傳過,滿是酥麻。
顧笙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但仍存一絲理智。
她嬌羞着一張俏臉,水眸潋滟着薄薄的霧氣,讓人看着倍感誘惑。
“這是在停車場,而且我們還沒結婚,不方便總做……”
蘇珩忍俊不禁,被她的話逗樂,真是太純潔了。
他輕輕笑着,好心情地吻了吻她,手順便探入衣裙內,撫摸上她光滑的後背。
“這話可不對了,我是你準丈夫,而你是我準妻子,親熱什麽的,只是在增進我們的感情。”
他嗓音低低的,帶着難言的蠱惑。
就這樣,顧笙暫時抛開理智,抛開羞澀,跟喜歡的人在狹小的空間裏,靜靜的,悄悄的來了一次。
這一回,痛楚感不太強烈,歡愉反倒越積越多。
環境和感官的雙重刺激,使得她很快到達雲端,卻不敢将口中的呻丨吟逸出來,蘇珩察覺到她的繳械,低頭親吻住她的雙唇,也堵住了那呼之欲出的聲音。
等蘇珩開車回到新居所時,助理宋濤和幾個保镖等候在門口,似乎是有要緊的事情。
車子停在院中,顧笙從車中出來,原本想趕快回房洗個澡,經過歡丨愛之後,她臉上的紅暈若隐若現。
宋濤默默瞧了一眼,十分有眼力見兒地選擇了忽視,跟蘇珩報告正經事。
“蘇總,加拿大的合作方已經等了好幾天,您看什麽時候出發?”
蘇珩略一沉吟,輕蹙眉頭,沒有立刻回答。
顧笙聽到這話,停了腳步,轉身看向蘇珩。
“這幾天你一直陪着我,其實,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忙吧。我沒關系的,你不用每天陪着我。”
蘇珩低笑一聲,來到她身前,輕刮一下她的鼻尖,動作寵溺溫柔。
“我在慢慢調整,争取結婚以後,忙工作的同時,也不冷落你。眼下我準備出差,合作方在多倫多,需要乘飛機,你前不久做了心髒移植手術,不适合坐飛機,就乖乖在家等我。”
“我會的,在家乖乖做準新娘。”
顧笙擡頭看着他,笑彎了眉眼。
“因為,蘇珩你對我而言,是個重要的存在。”
蘇珩輕笑,低頭吻了下她的唇。
他轉眸問一旁的宋濤:“你查一下,前往多倫多最近的航班是什麽時候?”
私人飛機場是個浩大的工程,目前還沒有完工,蘇珩依舊得乘坐民用飛機。
“是2小時後。”
宋濤回答。
蘇珩點點頭,“那就今天的航班吧,你幫我訂好飛機票。”
夕陽正好,橘黃色的光暈在蘇珩周身開來,帶着一絲美好的虛幻。
“早點回來,我等你。”
顧笙心裏湧現一絲不舍,她踮着腳尖,雙手抱住蘇珩的脖頸,依賴地伏在他懷中。
“好。”
蘇珩擡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摟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懷裏。
力道不輕不重,兩人的間隙越來越小,她感覺自己仿佛要被抱進他溫柔的骨血裏,合二為一,再也不分離。
耳邊是他低柔的聲音:“我這次離開,再見就是半個月後,你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接我電話。”
“嗯……我知道。”
她臉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
飛機是2小時後起飛,時間不算太緊張,蘇珩便忙裏偷閑,抽了半小時出來,陪顧笙待了一會。
她簡單洗了個澡,因為挑選婚紗,又與蘇珩在車裏親熱耗費不少體力,現今着實是累了。
顧笙腦袋枕在蘇珩的腿上,迷迷糊糊間,很快就睡着。
朦朦胧胧之中,她感覺自己被抱起,然後躺在柔軟的床上,那人身上的氣味熟悉又清新,是蘇珩。
他動作很輕,還貼心地為她掖了掖被子。
随後,是輕微的關門聲。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落在警署的桌子上。
唐铎的辦公桌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頭兒,我說唐隊長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們這邊事情多着呢,還等唐隊長回來幫忙呢。”
唐铎手下的一名警員推開李嘉文辦公室的門,略有抱怨地詢問。
唐铎辦案效率很高,他在的時候,大家負擔少一些,如今已經好幾個月沒他的音信,大家除了覺得累之外,心裏也有些記挂。
“注意一下你的措辭,催什麽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唐隊的未婚妻出意外了,他們倆感情那麽好,這次他受的打擊可不小。”
李嘉文一邊說着,一邊随手翻閱着狼妖的關押檔案。
“其實我覺得,越讓唐隊自己悶在家,他越會胡思亂想,倒不如早早回來,忙起工作來,身邊又有兄弟們陪着,也好早點走出伊人已逝的陰影。”
警員說得頭頭是道,期待上司批準。
“你說得不錯,其實我也這麽想過。”
李嘉文擡眼看看他,繼而重新翻閱檔案,“這樣吧,我給你們唐隊打個電話,問問他本人的意思。”
“那行,頭兒,我等你好消息啊。”
一瞧有戲,警員立刻精神抖擻。
……
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
警察這個職業,成了唐铎最在意的事情。
李嘉文打電話表明意思後,他也覺得自己不能一直躲避起來,不面對現實。
除了死去的顧虞朵,他還有很多責任。
第二天,唐铎回到了警署。
開始入手分隊調查的偷盜屍體案件。
近期,有幾座墳墓在深夜被挖,屍體不翼而飛。
警員們為了破案,通過墓園出口的監控視頻,将所有經常出現在墓園的嫌疑人,全被傳喚到警署,無一例外。
夢屋的店主——林月,也在其中。
她是個沒什麽名氣科學家的女兒,沒有正經工作,也沒有固定收入,嫌疑很大。
夢屋屬于無證經營。
警方根本查不到店主的任何有效信息,甚至,這間夢屋是不是為應付檢查臨時設立的,全都不得而知。
而林月生意慘淡,也找不出光顧過的顧客可以為她作證。
審訊室裏,林月看着走進來的男人,不禁微微一怔,神思也少略飄散。
他穿着警員的制服,面容俊朗,英氣逼人,卻沒什麽表情,沉靜的眼底蘊着一絲隐隐憂傷。
好眼熟。
在哪裏見過呢?
“我想起來了,你是下雨那天,從墓園出來的男人!我們見過的啊!”
林月恍然記起,臉上帶着興奮,像是認出熟人一般。
“林小姐,注意言行,請你坐好。”
另一名警員敲了敲桌面,眉頭皺起,對她的話根本不相信,現在說跟他們唐隊見過,八成是想洗脫嫌疑,所以攀交情。
唐铎淡漠地看着她,沒什麽反應,因為他這段時間過得昏天黑地,對這個姑娘确實沒什麽印象。
林月見他沒應有的反應,連忙開口追加。
“哎呀,你怎麽給忘了,我是夢屋的店主,就是運用科學技術,刺激顧客的腦電波,沉睡之後,就能在夢中與想念的人相見——當時,我在墓園外的階梯旁發名片,你還收下了。”
唐铎沉默,與她對視片刻,而後隐約記起來,似乎是有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