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三夫人

白鶴鳴笑着,彎腰,和莊蘊面對面的相看着。好像怕莊蘊看不清楚一樣,故意的湊的很近,幾乎鼻尖挨着鼻尖。

居高臨下逼人的氣勢壓迫而來。

莊蘊眸色一深,神色凝重起來,抿着嘴唇,不躲不閃,冷淡鎮定的回視着白鶴鳴。

一個玩味打量,一個從容不迫。

都沒說話,可莊蘊的內心已經波濤洶湧。

眼睛熱切,直勾勾的看人,眼神帶着審視意味,從頭到腳的看人,真沒禮貌。

劍眉入鬓,氣勢逼人,看着讓人心裏不舒服。

鼻子高,還記得那天晚上壓在臉上碾動的時候撞疼了自己的鼻子,真想把他鼻子打破。

嘴唇薄,壞笑,一看這嘴就讨厭,真想給他打的滿嘴出血。

還有那牙,整齊雪白,牙齒整齊的人具有動物的野性,當時把他嘴唇要的非常疼,真像一個個給掰掉了。

那手,打折了。

絕對比他高,身材還這麽好,打斷他的腿!

眨眼功夫,莊蘊已經在腦子內把白鶴鳴打成組裝拼圖了。一塊一塊的。

白鶴鳴眼神裏的笑意漸濃,能看的很清楚,剛剛還是木雕泥塑的面無表情,慢慢的那憤怒就湧了上來,人就多了人氣兒,變得正常,不再疏遠隔離。

這才對呀,這才像個正常人呀。

要是對這種事他還冷淡不在乎,那可就輪到自己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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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鳴高興。

上次聽松亭沒有燈光,只有月光,看的不是那麽清楚。這麽近距離的看,真好看,像天上的金童染了人氣,不再冷冰冰。七情六欲都有,人不在遙不可及,腳踏了實地接了地氣兒,整個人明豔起來,精氣神都有了,這看着心裏舒服。

唯一不滿意的,估計就是嘴唇。

白白的沒多少血色,還是被吻腫了以後,更加人氣十足。

白鶴鳴想着那涼涼的嘴唇有多柔軟,多生澀。眸色內就帶了熱辣,舌尖輕舔了下嘴唇,嘴唇一勾,笑的更開心了。

“換包廂。”

無關人員太多了,打擾他們親熱。進了包廂就把莊蘊按在牆上在親一親。

說什麽話,親了再說。

莊蘊眼睛半眯了下。一動不動的。

沈安趕緊解釋。

“莊總說有話就在這說,不需要進包廂。白先生,您請坐。”

白鶴鳴挑眉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的沈安。

“你下去,我和他單獨聊。”

白鶴鳴對沈安一揮手,沈安看看莊蘊,這種場合,莊總肯定要自己說話了吧,不需要翻譯了吧。

莊蘊對他一側頭,沈安打開紅酒瓶子,給二位倒了酒,這才退下去。

白鶴鳴大馬金刀的往莊蘊對面的沙發一坐。眼睛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莊蘊。

卡座能有多大,對面的沙發,一個人跷二郎腿就能頂開中間的茶幾。

白鶴鳴大咧咧的,胳膊架在沙發背上,似笑非笑的一直在看着莊蘊,眼神熱辣,把莊蘊緊緊包裹。

莊蘊的憤怒掩飾不住,漂亮的桃花眼裏憤怒的小火焰熊熊燃燒,和白鶴鳴的閑散心情愉悅形成鮮明對比。

白鶴鳴也沒說話,就是看他笑。

莊蘊這死德行就是想用眼神殺死白鶴鳴,也不主動開口。

白鶴鳴笑得有點忍不住了,太可愛了,莊蘊瞪眼攥拳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像個憤怒的小河豚。

也了解莊蘊的脾氣,能瞪死你,絕對不罵死你,罵人太累。自己要不打破這僵局,他能瞪到雙眼失明。

這水靈的漂亮桃花眼,失明了多可惜啊。再說含情脈脈的看自己不是更好?

“生氣了?”

白鶴鳴頓了頓,意料之中沒有等到莊蘊的對話。

白鶴鳴放下胳膊,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這樣他們倆靠的就更近了一些。

“誰讓你不理我?你能乖乖的見我我也不用出此下策。進入山莊就是想和你見面,幾次約你都被擋了回來,說你不見客人。我沒見過你呢,我也想早點看看我未婚夫的長相。所以我就跳到河裏,一直游了過去。”

約了三次,保镖秘書的都給攔下,白鶴鳴一氣之下,甩掉鞋子一頭紮進水裏游了過去!

不見客人這是莊蘊下的命令,不怪保镖秘書的阻攔。但是”,

未婚夫?

莊蘊皺了皺眉頭,白鶴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說什麽老婆,現在又叫未婚夫,沒記錯的話,算上這次只是第二次見面,哪來的婚約?

“看到你以後,我很感謝我大哥教會我游泳,沒這技能我還不能看到你呢。正如你家人和我說的一樣,真的是誰見了都喜歡,小模樣長得招人稀罕。弄得我這心裏癢癢的。咱們倆的婚事,就定了吧。”

“你胡說什麽。”

莊蘊來不及罵他無恥,滿腦子的疑問,什麽婚事?他們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難道自己修煉時間太長,山中無日月,一晃眼已經是下一世了?

“你不知道嗎?”

白鶴鳴裝出有些詫異的樣子。

“你爸希望和我共同謀發展,我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男老婆。恰好你二十歲的時候也公開出櫃,所以你大哥主動提親,我就過來和你訂婚啊。”

莊蘊都愣住了,怎麽可能?他怎麽會被家裏人用利益交換的形式賣給白鶴鳴?

親爹親媽親大哥,一家人對他都很好,不可能有這麽詭異的發展。

“你還真讓我意想不到,二十歲出櫃,出櫃以後馬上出家,你家家長哭着攔着你才沒有遁入空門,什麽帶發修行在家修煉,你這一出出的也夠叛逆的啊。看着沉默寡言不哼不哈,幹出來的事兒個個都刺激神經,聽說你媽都讓你氣的心髒病發住院過?不過沒事,我心髒好,包容性強,你再怎麽鬧,我都接受。”

白鶴鳴想起莊蘊的調查報告就想笑,莊蘊看着不言不語的,幹出來的事兒都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用莊蘊大哥莊謙的話說,那刺激,刺激的就像玩過山車不扣安全帶。

小時候的事兒不說了,雖然有些自閉死宅,但不這樣,還是和外界接觸的。腦瓜好使二十歲工商管理畢業後,直接宣布喜歡男人。不在乎家裏的瞠目結舌。家長們還消化這個消息,想着是反對呀是治療呀還是接納呀。沒想出個理所當然呢,緊跟着就宣布出家為道。為什麽不是和尚?因為頭發剃掉了不好看。

在緊跟着,這就要收拾行李去南方某個深山內的道觀去修行。

莊蘊爹媽哭着攔着,只要他不離開家不真的出家,他喜歡男的全家都接受,沒人管,還會敲鑼打鼓的讓他結婚。

莊蘊媽媽直接裝心髒病發這才攔住莊蘊,莊蘊就沒走成,就在家裏打坐參禪悟道修行。

鬧了一陣子以後,莊蘊不再說什麽離開去山裏住,家裏人也管不過來呀,也就随他去了。

莊蘊就這樣了,輕易不出門,輕易不說話。

莊蘊父母看看自己養的這仨孩子,老大年過四十什麽都聽老婆的,老二嫁人後玩命的想把家産變成她的。老三一心修道不問俗事,莊蘊父母找根繩子吊死的心都有。

莊蘊這一出出的,白鶴鳴看着調查報告差點笑死。

“乖巧溫順都是你的假象,離經叛道才是你的本性。有想法還敢幹,流言蜚語不看在眼裏,我行我素只為自己高興。你骨子裏帶着驕傲,曲高和寡不想和傻逼做朋友,倔強固執不會委屈半點。”

白鶴鳴幾乎一針見血的指出莊蘊的性格特點。

莊蘊神色平淡,但是內心波濤洶湧,白鶴鳴調查研究過自己嗎?

白鶴鳴似乎收到了莊蘊的腦電波,得意的一擡下巴。

“就因為把你調查清楚,我才覺得咱們倆脾氣很對味。我喜歡你的愛好,不惹事,我不管你白天做什麽,只要晚上睡在我身邊就行。多省心啊。”

真的很省心,一坐坐一天,都不來挪窩的,不出去野不出去鬧,就在家裏裝擺件。真的是三心牌,放心,省心,看着歡心。

“我來就是帶你走的。你們家和我的合作已經簽了,你就歸我了,和我走,訂婚結婚,一樣也不委屈你。”

白鶴鳴身體更往前傾了一些。

帶着蠱惑味道的勸誘着莊蘊。

“你乖乖聽話,我在家裏給你修個道觀都行。”

莊蘊自始至終就說了五個字,白鶴鳴已經決定了結婚。這速度比做生意快多了,好像不是結婚,而是買了一斤大白菜。

看到莊蘊還是不說話,白鶴鳴伸出手,從左手無名指上摘下一枚戒指。

“我對你勢在必得,咱們倆的婚戒我都帶來了。戴上你就是我白鶴鳴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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