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編號043

因為易鶴野情緒高漲, 小明也被帶得興奮起來。

“嗚呼——!”小明朝目标定位一路飛馳,像極了跟着獵人捕獵的獵犬,恨不得撒丫子狂奔“楊叔叔?是姓楊的叔叔嗎?”

易鶴野:“不是, 他姓簡。”

“哦~”小明意味深長地道, “上次那個牽羊的帥哥嘛?”

易鶴野自作主張地認定了他和SHEEP就是同一個人,點頭道:“對,就是他。”

“喔!”小明驚呼起來, “居然連野寶都承認人家是帥哥了!!而且他姓簡诶,聽起來跟你好配的樣子,這麽說的話,如果你要和他結婚我還是勉強可以同意的……”

易鶴野永遠不知道小明會怎麽抓重點,立刻垮下臉來, “咔喳”把語音掐滅了。

什麽結婚啊??易鶴野連握着車把兒的手都被氣得發顫了——為什麽要跟簡雲閑結婚啊??

易鶴野滿腦子叮鈴铛啷響個不停,倒也不妨礙他把車子開得又穩又快。

事實上從C區到B區還是坐光軌更快一些, 但易鶴野從那游戲裏出來之後,就徹底對這種公共交通産生了陰影。

好在他出現場永遠都是神速, 有了緊急任務指令, 限速取消,他直接把陸地用車開出了飛行的效果來,平時一兩個小時的路程,他硬是在路人的驚聲尖叫中壓縮成了二十多分鐘。

到達現場時,一群活躍于B區的獵人已經圍在了樓房外,對着那滿是玻璃碎渣的窗口束手無策。

易鶴野把小明停在路邊, 擡頭往樓上看。

事發地點位于公寓的十九層, 對整個樓體來說并不算高, 但卻因為機器人毫無章法的暴走, 一定程度地限制了獵人們的發揮。

看到易鶴野, 現場的獵人們紛紛看過來——

“我草,獵豹都來了!事兒鬧大了!”

“媽的,又過來搶風頭了。”

“別吧,感覺也确實只有他能搞定啊……”

有人嫌他裝逼的,有人罵他搶風頭的,唯獨沒有人敢質疑他能不能完成任務。

易鶴野習慣了在風言風語中出場,随手抓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獵人問道:“什麽情況?怎麽都堵在樓下?”

獵人看見他赤紅色的眼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上、上不去,他把整個十九層都占領了,上去的兄弟們都沒聲兒了。”

這時候,周文凱聞訊趕來,拿着一個顯示器面色凝重:“小易,你快看看情況。”

這是官方派出的無人機從高空拍到的畫面,此時無人機正懸停在十八樓附近,仰角去看樓上根本看不到什麽玩意兒,只能看得見一片稀爛的玻璃窗。

易鶴野皺起眉:“看看裏面的情況。”

“現在暫時不能确定十九層的情況。”周文凱說,“飛機一飛上十九樓就會被打下來,我們已經有四臺機器損毀了……”

眼下的情況十分複雜,一到十八層幸存的居民已經緊急疏散開來,官方想派出直升機将十九層以上的居民轉移,然而只要飛行器的高度超過十九層,就會被窗戶裏伸出的機械臂打下來。

這樣,十九層以上的居民無法離開,自然無法使用一些大型爆破類武器進行轟炸,而從樓下潛入的獵人們都幾乎立刻與外界失聯,情況十分危急。

易鶴野跟一起他擡起頭,看着那水深火熱的十九層,說:“如果不怕多報廢一臺無人機的話,給我一秒鐘的時間就好,我需要知道大概情況。”

周文凱點點頭,對着對講機說了兩句,接着,易鶴野便看見監控畫面緩緩上移,似乎是在極力避免造成動靜,防止驚擾到發瘋的機器。

易鶴野緊緊盯着畫面,之間探頭稍稍越過窗臺,幾乎就在下一秒,“啪”地一聲,屏幕黑了下去。

所有人不約而同擡起頭,之間一個十分恐怖的機械觸手伸出窗外,直接将無人機捅穿。

一秒都沒給到,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約而同為這價格不菲的機器的無謂犧牲而感到惋惜。

但易鶴野卻說:“看到了,北邊房間的陽臺上還躲着個小孩兒。”

周圍人齊刷刷看向他——畢竟畫面幾乎還沒亮起來就黑了下去,能看到畫面還看到個躲起來的小孩,根本就是毫無可能。

然而這種離譜事出現在易鶴野的身上,突然就變得合理起來。

周文凱很快将剛才的畫面逐幀調取出來,果不其然,那一閃而過的畫面中,一個疑似是小孩的個體正蜷縮在拐角處。

因為畫面是從南邊窗戶拍攝的,與北邊的陽臺隔了一個走道和兩個房間,如果不是易鶴野提了一嘴,大約沒有人會認為那毛茸茸的腦袋是個孩子。

易鶴野手插在口袋裏,沒有給別人留半點兒質疑自己的空間:“得快點進去,不然小孩很快就會死,樓上也遲早完蛋。”

大家原以為裏面沒有幸存者了,剛剛松懈下來的心情又被眼前的現狀勒得緊張起來。

這時,易鶴野以他自以為稍稍進步些許的情商提問道:“有人想攬這個功勞嗎?我可以讓他先去——我不是很在乎這些虛的,但我希望你們不要耽誤救援。”

這句話本是出于禮貌客氣和好意,但從易鶴野的口中說出來,幾乎一瞬間就把仇恨拉滿了——仇他這麽牛逼還硬裝逼,恨他們自己沒那個能力只能看着人家裝逼幹着急。

見其他人沒反應,易鶴野轉身,接過周文凱遞過來的裝備,立刻進入工作狀态:“這不是普通的機器人暴動事件,我會盡可能保證他芯片的完整便于後續調查,指揮員請随時跟我保持聯絡。”

說完,便在衆人的目光中轉身進了樓。

城市的高層建築有一個普遍問題,就是采光較差,易鶴野剛繞過樓體走向靠南的單元門,就整個人淹沒在了高樓的黑影中。

風雅閣在B區算是中高檔的住宅區,樓間距不大、樓房層數也很高,但單樓都會懸挂人工太陽——準确說是一盞比較強效的聚光燈。

這一棟樓的北邊靠光,南邊則沒有什麽太陽,人造太陽原本應當懸挂在十五層靠南的窗戶邊,但早在事件剛發生時,就被怪物擊落。

此時距離單元門不遠的空地上,正躺着那聚光燈的殘渣,破碎的玻璃飛濺了一地,場面看起來十分混亂。

易鶴野簡單觀察了環境之後,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樓道的門——這怪物的聽覺顯然十分敏銳,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行蹤。

大約是電路被破壞,樓道內一片漆黑,恒溫地暖、聲控照明、濕度調節統統失效,一股難耐的陰濕攀上身來。

易鶴野下意識咬緊牙關,忍住沒有打起寒顫來。

失去了人工幹預的B區,和最底層的D區沒什麽兩樣——陰暗、濕冷、看不到光,這或許就是所有人生存環境最原本的真面目。

易鶴野打開照明,控制好呼吸,輕輕上樓,仿佛一只悄悄接近獵物的獵豹,全身都是殺氣,卻完全沒有弄出半點兒惹人注意的聲響來。

在适應了這裏的冰冷之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鑽進了易鶴野的鼻腔。

這裏才是一樓,看樣子死了很多人。

易鶴野皺進眉,很快,在拐彎準備上樓時,就看到一個人倒在樓梯上。

這人穿着一身制服,顯然是管理局派來的獵人,他仰躺在樓梯上,胸口有一個大洞,看樣子是在上樓的過程中從正面被利器貫穿胸腔。

易鶴野俯下身,簡單摸了一下他脈搏——死了。

這裏是進門不到二層的位置,相當于才走兩步便宣告死亡,也意味着,那怪物的警覺範圍完完全全覆蓋到現在的區域。

易鶴野更加小心起來,直起身,後背緊貼着牆壁向上走去。

也不過是半天功夫,失去調節的牆壁就爬起了一層濕漉漉的水珠,這讓易鶴野有些難受,但他依舊需要保持這樣的姿勢,盡可能避免在敵人面前暴露過多的弱點。

再往上走,屍體越來越多——沒來得及疏散的居民、前來營救的獵人,統統被貫穿了胸口,失血過多躺在地面上失去生命體征。

糟糕的空氣質量讓易鶴野有些反胃,這裏本應當有通風設備,卻也因為斷電的緣故無法工作,濃濃的血腥味在封閉的樓道內打着轉兒,發酵出叫人作嘔的氣味來。

易鶴野屏着呼吸盡快向上突進,在走道四層通往五層的樓梯口停住了腳步。

就在他的腳邊,一個女人将一個孩子護在胸口,兩個人一同被捅死,而面前的安全通道門口,一個男人半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用後背死死抵着身後的門,而仔細一看,就發現他的胸口和門一起被貫穿。仔細看來,死去的三個人穿着的是親子裝。

故事簡單明了,女人抱着孩子跑在前面,男人斷後企圖用身軀堵住後路,然而一家三口卻統統沒能幸免。

易鶴野輕輕将男人的屍體挪開,平放到了女人和孩子的屍體旁,回頭看那被貫穿的安全門——将近十公分厚的鋼板,就像是一張薄紙一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脆弱不堪。

他悄聲推開門,繼續往前走,此時,又一陣更加恐怖的血腥味翻湧而來。

易鶴野朝上一看,連一想口味偏重的他都一陣頭皮發麻。

眼前,狹窄的樓道口內顯然是發生過一場堵塞,層層疊疊的人擠着人硬是疊出了一堆小山,将樓道塞得滿滿當當。

興許是人數實在太多,怪物甚至沒有耐心一個一個捅穿,而是胡亂地在人堆中絞纏砍殺,因此,眼前的血紅一片的畫面中,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人形,遍地都是半截身體、殘肢斷臂、還有一塊一塊飛濺的人體組織……

像是被丢進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易鶴野忍住了沒有當場嘔吐,也依舊沒有發出任何一點動靜來,正當他開始發愁,如何通過這恐怖的肉堆繼續向上突進時,面前松松垮垮的小山上,突然掉下一只手臂——

“吧嗒”。

一聲輕響,易鶴野的呼吸都要凝固住了,緊接着,他敏銳的聽覺就聽到頭頂方向傳又了動靜。

他快速離開樓道正中,側身找好掩體躲避,幾乎是在他讓開的下一秒,一只金屬觸手“噗嗤”一聲從眼前的肉堆裏戳出來,将方才掉落的手臂捅了個稀爛。

整個動作幾乎就是擦着易鶴野的耳畔進行,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帶着血腥味的風,化成刀片一般火速切割過來。

易鶴野藏在樓道旁觀察着——身邊,怪物懲罰完了造成動靜的手臂,想要收回去,那本就不穩定的肉堆便噼裏啪啦散了一地。

更大的動靜讓怪物整個狂暴起來,一瞬間,七八只觸手飛過來,将那一地碎肉絞成了番茄汁。

受到聲音刺激會暴走,觸手本身不具備視力。易鶴野在心中給出判定,攻城計劃逐漸有了雛形。

眼前那鮮血四溢的行刑結束後,面前的路徹底被打通,易鶴野忍着惡心從那一地黏膩中走過,繼續向前推進。

他沒有時間一層一層排查是否還有幸存者,當務之急是要把那肯定還活着的孩子救出來。

此時,易鶴野已經一步步突入到了十八樓附近,他甚至可以聽到樓上怪物原地徘徊、走來走去的聲音。

他檢查了一下武器,調整呼吸,準備突然。

三、二、一。

“碰”地一聲,易鶴野用力踢開了安全門,巨大的聲響很快吸引來一只觸手飛快地刺來。

好在易鶴野做了十足的準備,不僅快速躲避開來,甚至迅速一個閃身直接上飛了十九樓。

但這難免會弄出動靜,很快下一個觸手也飛刺而來,一副要兩面包抄的架勢。

經過了藍羊炮彈的洗禮,易鶴野對這些以速度取勝的攻擊都有了防備。他輕輕一個後撤,調整到合适的位置,接着擡手,給面前的觸手分別來了一槍。

“砰砰”兩聲,觸手在空中炸成了碎片,這稍稍有些出乎易鶴野的意料——畢竟藍羊的皮厚程度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突然變成這種脆皮,分分鐘讓他不适應起來。

這動作很惹惱了怪物的本體,又來了幾條觸手企圖将他包裹,密密麻麻的觸手從天而降,全都不約而同地朝易鶴野紮來。

易鶴野一個翻滾,躲開攻擊核心,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比起藍羊的蠻力和鐵皮,這家夥顯然是以量取勝的類型,也難怪一整棟樓的人都給他戳了個精光,自己的彈藥也十分有限,看樣子也不知道能耗到什麽時候。

此時,易鶴野躲在樓道側面,從觸手飛過來的方向判斷,本體應該在901和902室之間徘徊,而視頻裏小孩的方位應當靠北,則是在902室。

于是,他屏息凝神,一口氣往裏沖去。

“當當當!”一排觸手貼着他的腦袋釘到牆上,速度之快讓易鶴野完全不敢喘息。

但他的動态視力遠超常人,只是與那902室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就看見一只毛茸茸的腦袋驚恐地看着他。

易鶴野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一點點動靜都會被怪物殺死,那孩子看起來也不過五歲,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地待到現在?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很大的危機掩蓋,眼前的走廊很快就要到頭,身後的怪物依舊在毫不猶豫地快速逼近,顯然一副不殺死他誓不罷休的模樣。

易鶴野依舊保持着絕對的冷靜,他快速分析地形,發現走廊盡頭靠北的方向有一扇采光窗。

在觸手刺到後背的前一秒,易鶴野一擡手轟碎了面前的窗戶,孤注一擲地翻越出去。

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怪物要追上來将他捅成肉串,他拼命用力抓住樓道外的通風管道,整個身子懸吊在十九層的高空。

此時他只恨自己不在游戲裏,否則應該就會有個會飛的大綿羊穩穩把自己接住了。

他有些絕望地閉眼等到了兩三秒,這才發現沒有動靜。

易鶴野有些疑惑地睜開眼,這才發現,那觸手正在距離窗口半米遠的地方,上下扭動着,看起來頗有幾分焦慮。

易鶴野擰起眉,換了個姿勢穩住自己,直直與那怪物觸手對視。

只是觀察了半秒,易鶴野看着死死藏在黑暗裏的出手,立刻得出結論——這東西是怕光!

因為怕光,他直接轟碎了整個南側的人造太陽,讓半邊樓都藏在陰影裏,也是因為怕光,他沒法對那藏在陽臺裏的小孩下手,也同樣正因如此,9層以上的樓他無能為力——哪裏有自然光可以照到,對他的行為非常不友好。

得出這個結論的易鶴野很快明确了下一步計劃,他看了一眼一旁902的陽臺,幾乎沒有猶豫,踩着窗子的邊緣快速攀歸過去。

十九樓的高空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但易鶴野絲毫不會擔心自己技術層面上的問題,三下五除二,一個漂亮的轉身飛躍到902的窗外。

小孩看到動靜,忍着眼淚連滾帶爬地湊到窗子前,在易鶴野下意識魯莽要轟碎玻璃前,從裏把窗戶拉開。

此時,那怪物的觸手們已經跟到了902的客廳,密密麻麻的觸手在光影交接的邊緣扭動着,一副随時随地要暴走的崩潰狀。

易鶴野已經掌握了他的弱點,便毫不猶豫地跳進陽臺內。

小孩看到有人來救,立刻情緒崩潰,一直隐忍的眼淚流了整張臉,又不敢哭出聲,只能顫抖着着跑過去一把抱住易鶴野的腿。

這小孩的模樣讓易鶴野想到了在游戲裏,那個因為毒霧倒在他面前的孩子。

易鶴野輕輕蹲下身,撫摸着小孩的腦袋:“別怕,沒事了。”

身後的觸手還在瘋狂試探着,易鶴野快速給孩子綁好安全繩,兩手把他擡到窗外:“我把你放下去,下面會有人接住你。”

小孩一低頭,看見十九層樓的高空,立刻雙腿發軟:“不行……好高……”

此時,易鶴野的限量款溫柔已經售罄,徹底冷卻下來之後,小孩子的求饒在他耳朵裏不如一陣風:“不要耽誤時間。”

小孩被他吓得噎住,又低頭看了一眼那恐怖的高空,還是一閉眼,抱住了易鶴野的胳膊。

此時,一只觸手眼看着就要越過邊界沖上陽臺,易鶴野仿佛拎小雞崽一樣揪起小孩,蹬他:“自己下去還是我給你扔下去。”

小孩看着他比怪物還吓人的眼睛,一個哭嗝,自己麻溜抱着繩子往下劃去。

易鶴野看他配合起來,一手緩慢放着繩子,一邊立刻和樓下對接:“這家夥怕光,在噪音下會暴走,暫時來不了朝北的房間,立刻安排強力聚光燈照射,我在902接應。”

那邊一陣緊張的收到,吩咐了幾句便着手開始準備。

沒等幾秒,繩子松了松,對講機傳來“孩子安全落地”,易鶴野便騰出手,立刻扶住手槍,呈戒備狀。

幾乎在一瞬間,最前端的觸手便扭曲着朝易鶴野紮過來,或許是陽光下曝光太過痛苦,那觸手升到易鶴野面前時已經沒了力氣。

“砰!”易鶴野毫不猶豫地開槍将其擊落,但與此同時,更多的觸手嘗試着從黑影的那一頭爬過來。

易鶴野一邊射擊一邊伸手,在觸手齊齊刺來的一瞬間,掏出藏在腰間的強光手電。

那一瞬間,觸手們仿佛落進火堆的鱿魚,立刻停下動作痛苦地扭曲着。

易鶴野又伸手,将他們逐一擊落。

趁觸手被牽制住,易鶴野一邊開槍,一邊拿起強光手電朝前逼近,本就被打得有些蔫蔫的觸手們,在易鶴野自帶聖光的強大氣場紛紛後退。

走出門的一剎那,易鶴野終于看見這東西的真面目——正如案情通報中所說,那是一個人形機械管家,身上穿着得體的衣服,此時正半跪在走廊中央。

他的頸部以下都非常整張,臉卻變成了一朵食人花的模樣,皮膚悉數裂開,噴射出一個個張牙舞爪的觸手來。

此時,聽到了易鶴野的動靜,那身子詭異地扭動了幾下,朝易鶴野看去。

“來了。”易鶴野在對講機中放出信號,東側,已經準備就緒的無人機放出巨大的聲響——“铛铛锵锵锵!铛铛锵锵锵!!大河向東流……”

巨大無比的歌聲從窗外震來,地上的玻璃碎渣都被氣壯山河的歌聲震得起舞。

易鶴野感覺心髒險些飛了出去,一陣難掩的難受之後,面前的怪物也開始暴走起來。

他伸手捂住耳朵,發出一聲巨大的嘶鳴,然後瘋了一般朝南邊的窗子跑去。

“咔!!”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本一片漆黑的南邊光芒萬丈,易鶴野覺得眼睛要瞎了,一擡頭,那群牛逼的居然派無人機調來了一只人造太陽。

怪物肉眼可見地抽搐起來,晃晃悠悠扭頭想往北邊跑,卻因為暴露了要害,被易鶴野直接一槍轟掉了頭頂的一半觸手。

“嗷!!”此時的怪物宛如被撒了鹽的蝸牛,在強光下無力掙紮,卻依舊揮舞着觸手想要戳死。

易鶴野回到陽臺,快速接應到樓下送來的機槍,三兩下架好。

“突突突!!”一陣暴戾的掃射,本就脆皮的怪物被轟得七零八落,眼看着就要被徹底擊碎,易鶴野突然停下了射擊,跑過去,一腳将他的腦袋踹飛在地上。

在制服怪獸的下一秒,易鶴野拿起小刀,“當啷”撬開他的腦殼兒,從裏面取出這家夥的芯片——說好了要把芯片原原本本帶出來,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取出芯片的下一秒,機器人徹底失去了動力,癱軟着變成一地碎渣,易鶴野拿起對講機:“完成,準備後續救援。”

他懶得走樓梯,便就着孩子的救援繩直接從牆外翻到樓下。

這次的配合意外得不錯,讓易鶴野找到了在游戲裏被SHEEP手把手打輔助的感覺。

就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來接應他的人群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麽樣?這次的合作還滿意嗎?”

面前,簡雲閑的手裏還拿着對講機,顯然剛才指揮這一場戰鬥的人就是他。

還半吊在空中的易鶴野愣了愣神,好半天才“啪”地落地,拍手,看着面前的簡雲閑:“怎麽是你?”

“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本次行動的對接指揮官,也你今後的搭檔,簡雲閑。”男人彎起眼朝他行了個紳士禮,“再次多多指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法外狂徒到法治之光,簡雲閑,你為了愛情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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