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地方他昨天也算是摸熟了。
小道士颔首,當下也沒有說話,但陸小鳳總覺得自己的形象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可為什麽他與西門吹雪無冤無仇,這人卻一個勁兒的坑他?!
在這裏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各位看官,若是諸位好膽問西門莊主,西門莊主大抵也會告訴諸位他不知曉。
坑了就是坑了,還需要理由?
陸小鳳果然熟門熟路,小萬戴和西門吹雪跟着他走得飛快,很快就聽到了不少的人聲。
再走近些,燈光漸明,地下亦猶如白晝一般。
三人走到一條回廊,這時候他們的确聽見裏面的确有很多人在走動。
陸小鳳看了兩人一眼,指了指裏面示意他們裏面有人,他正想繼續往前走,卻被西門吹雪攔了下來,之只見西門吹雪指尖撚着一枚,“吃下去。”
陸小鳳不疑有他拿過來就吞了進去,此舉倒是讓小道士側目,這人就這麽相信他們?
怪哉。
但陸小鳳的“不疑有他”卻是真的救了他,至少這藥在他們發現了藥師一群人以後派上了極大的用場。
話說他們也不是魯莽闖了進去,一路也是小心翼翼,可是就當他們真的發現了藥師的自以為是的準備把幾人救出去的時候,卻聽到其中一個藥師大聲說道:“有人來了!”
西門吹雪、陸小鳳、小萬戴都驚呆了。
随即一陣藥粉就朝着他們潑了過來。
萬幸,小道士本就對這些東西免疫,而陸小鳳與西門吹雪則是吃了藥險險避過。
這是怎麽一回事?陸小鳳忍不住瞪着本來見到他們來還沒停手的藥師這會兒都停下來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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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其中一人驚慌失措道:“怎麽會沒有用?明明這藥是能把一頭牛都給迷暈了!”
“誰說沒有用,我暈着呢,快給我拿解藥。”其中一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暫時組成的不會中毒三人組:“……”
很顯然這個藥師沒個武功根底,撒藥粉也不知輕重,潑向三人的藥粉卻反噬了自己的同夥。
等等,他們真的找對了人嗎?
“各位前輩,在下陸小鳳……”他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顯然是有許多人朝着他們這邊跑來。
陸小鳳暗叫不好,然後撒腿就往外跑,西門吹雪見狀也想拉着小道士趕緊走人,沒想到想到是忽然朝着旁邊一個人撲過去,趁着那人不注意直接點了人家穴道,然後像是扛麻布袋一般輕輕松松的扛在了肩上。
大家懂的,這事兒西門劍神是不做的,于是這會兒也就顧不了別的了,直接跑在了小道士的前方給他開路。
陸小鳳跑得最快,小道士雖然扛着個大活人如無物,但是始終還是有些分量的,更別提後面有人大叫:“你們快追,他們搶了趙兄跑了!”
感情他們還成了反派大惡人?一定是他們救人的方式不對!
後面的人追得兇猛,小道士越跑卻越覺得奇怪:這不是剛才那條路,陸小鳳帶路帶到哪裏去了?
事實證明陸小鳳說昨日把上頭給摸熟了還真不是吹得,因為他雖然沒有來過下面這裏,卻還真的帶東繞西繞把後面追着的人給甩掉了。
陸小鳳停下來的時候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道士:“你居然把這個老東西給扛來了?”
這還已經跑了一路。
“現在我們怎麽出去?”小道士臉不紅氣不喘,但現下的确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殺。”西門吹雪提供了一個點子。
小道士:“……”
“放心,”陸小鳳看着還扛着個人的小道士,總覺得視覺沖擊有些大就差沒頭暈目眩了,“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從原路返回,然後去找司空摘星,他知道要在哪裏等我。”
“那你自己小心點。”小道士也不矯情,這人方才跑這麽快還能跟他一樣不喘氣,絕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西門吹雪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陸小鳳也不再拖延時間,自己跑出去還噠噠噠的弄出了幾聲巨響,絕對是一優秀的調虎離山計的執行者。
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小道士,不甚放心道:“跟着我,別自己亂轉。”
小道士想了想:“你也認得路嗎?”
西門吹雪神色一僵,總覺得這句話不是什麽好話——方才某人也是這麽問陸小鳳的,而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小萬戴看了一眼神色不怎麽自然的西門吹雪,當下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方才跑的時候我可是一邊跑一邊認着路的。”其實小道士雖然自知在江湖上絕對是籍籍無名之輩,但前些年他被自家師傅誣賴是個路癡,在那以後他又一直處于“走丢”的狀态,以至于這些年幾乎所有人看着他的臉都對不上號,卻是有不少人都知道武當丘道人有一個路癡小徒兒,不知西門吹雪是不是也受了這些謠言所害,盡管他似乎曾經明示暗示過,但西門吹雪好像還是存着同樣的印象。
為了顯現自己很靠譜,他又不得已的加了一句:“上次我出門給我師傅報信,還不是自己摸回了你的府裏。”說完他也沒看西門吹雪,直接就把肩上的人往上托了托,提起氣做好新一路跑路的準備。
其實小道士純粹是想多了,西門吹雪這種行為有一個詞可以完美概括——關心則亂。
西門吹雪看小道士神色雖然不像說笑,但卻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好小道士。以他的武功跟個人再幫他橫掃了那群三腳貓還是不在話下的。“你認得就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陸小鳳的勾引大計,不,引人大計得到了階段性的勝利,兩人跑路的過程也異常的順利,原路返回的時候沒有遇到半個人,若不是西門吹雪堅決不肯跟小道士一般扛個人出來,興許他們就能再救一個藥師出來。
不過西門吹雪肯定沒學過他們的師門絕技,他自然不能強人所難,一個就足夠了,反正已經知道他們的據點,趕緊找人來救人才是正路。
見到司空摘星的時候,小萬戴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司空摘星卻在沒有見到陸小鳳以後直接把入口又鎖上了,卻讓他有些不解。
司空摘星見狀,笑得賊兮兮的道:“按理說你們這些牛鼻子倒是應該知道一句話才對。”
小道士茫然的看着司空摘星:“什麽話?”
“死道友不死貧道,”司空摘星訝異的看着小道士,懷疑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小道士:“……”
他是真不懂,求解答。
“你想想他從這裏出來會有什麽後果?”
小萬戴眨了眨眼睛,總算明白了司空摘星的意思。
這個出口鎖了,但是地下排水道的隔壁那個出口沒鎖,所以陸小鳳在裏頭就算沒找到另外一個出口,也可以從隔壁的出口出來。
但這麽一來,剛才受了陸小鳳恩惠的小道士雖然明白了,但心裏總歸有些不安:“你不擔心他被抓住,然後……”
西門吹雪忽然道:“你少替四條眉毛擔心,下面追着他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況且他的好友也不管他的死活了,”他瞅了司空摘星一眼,“我們不過是路人,又有何資格。”
這話可歪了,小萬戴正想義正言辭的矯正西門吹雪的錯誤觀念,卻聽司空摘星道:“西門莊主說得不錯,陸小雞這人就如同切斷了的蚯蚓一般死不透,讓他自生自滅得了。”
小萬戴:“……”
這麽一來倒又像是他的錯了。就像是他們之前明明是救人,卻反被人質告發,這些人不會是得了那啥啥啥啥啥綜合症吧?
小萬戴的思維開始有點兒發散,他回過神的時候卻想不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但至少有一點他可以确定:今日他絕對又不小心打開了這個世上的另一扇大門。
小道士在發呆,另外兩位卻沒有,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已經被小道士放在屋頂上陳屍的趙姓藥師,正在想要怎麽才能把這人弄醒,畢竟這樣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至少看那些藥師方才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被人脅迫了去,反而像是自願留在了那裏。
這麽一想,西門吹雪伸手給這位趙藥師把了脈,所幸事實并沒有如他所想一般,這人身體健康脈搏強勁有力不像被藥物控制了。
剛才那群老家夥說這人姓趙,那麽他應該就是江湖藥師失蹤人口中最為有名的趙飛檐。
“這人不會要死了吧?你們對他做了什麽?”司空摘星伸腳踹了踹看起來氣息微弱的趙飛檐。
西門吹雪:“……”
其實除了被小道士扛了一路說不定身子骨會散架之外,他們真的什麽都沒做。
“等等,我見過這個老頭,”司空摘星又哇哇叫道,“這人不是那誰誰,趙飛檐嗎?”
很好,身份得以确認。
“什麽趙飛檐?”小道士聽到個關鍵名字,總算回過神來,一來就看着司空摘星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挑着唯一躺着的人的束發帶玩兒,“等等,司空摘星你的腳在幹什麽?”
司空摘星的反應倒是有趣,淩空翻了一個筋鬥,穩穩的站在了屋脊上,卻裝作東搖西晃的在上頭走了起來。
小萬戴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又把注意力放在依舊昏迷的趙飛檐身上。
“他要什麽時候才能醒?”
西門吹雪想了想,吩咐他道:“你去找些水來,我們把藥丸化下讓他喝下去,應當就能醒了。”
司空摘星一聽,當下就跳到另外一邊的屋頂上,“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做,你們剛才跑了這麽久現在歇着吧。”
怪不得這人的綽號叫猴精,可真不是與武當山裏的猴子不相上下嗎?小道士看着司空摘星消失的方向,臉色有些古怪的問道:“西門,你說這人到底與陸大俠什麽關系?為什麽……”
西門吹雪不解的看着小道士,“好友?”
“可是哪有好友這麽挖個坑請人跳下去的?”這才是他不明白的原因。
“你管他們。”西門吹雪撇了撇嘴,又怕小道士繼續糾結,只好道:“他們默契相當好,你瞅着雖然司空說這些聽着沒心沒肺的話,但陸小鳳進去這麽久他還在這兒等,若是他真的不傷心,又哪裏會一直等在這裏。”
其實以小萬戴的境界的确很難理解這種太過另類的兩肋随便插刀之情,不過經過西門吹雪這一說,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明白了,其實司空摘星這人是屬于刀子嘴豆腐心一挂的麽?
小道士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結論應該挺正确的。
話說司空摘星輕功真不是蓋的,小道士還沒探讨完這人的人品性格他就已經端了兩杯水回來了,一涼一熱,正好兌開來。
不過……
小道士盯着司空摘星手裏看着做工精妙絕倫的瓷杯,咋一看就相當的驚豔,就連他這個不懂的人都知道這肯定是好貨。
“這杯子……哪來的?”
“他們随手放,我就随手借來用了。”司空摘星滿不在乎的說道,“與其關心這個,不如趕緊看看這個老不死能不能醒過來。”
他轉移話題的能力倒是一等一的,小萬戴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先把重要的事情做好。
西門吹雪把化好的藥水遞給小道士讓他給趙飛檐灌下去,這藥的藥力發作倒快,他們等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這人就已經有醒過來的跡象,本來還在人家屋頂上跳來跳去的司空摘星這時候也跑了過來,“咦,看來西門莊主的藥還真厲害,這才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啊。”
“趙藥師?趙飛檐?”司空摘星看他要醒不醒的樣子,把剩下的睡往他褲子上一潑,“醒醒,別睡了,你尿褲子了。”
小道士:“……”
不知這人是不是真的吓着了,聽到這句話居然睜開了眼睛,糊裏糊塗的就看着自己上方圍着三個怎麽看都不懷好意的人:“你們抓我來幹什麽?為什麽不把老錢抓來,我的解藥就差最後一步了。”他發現自己的手能動,不知是哪來的怪力氣就随便掐上了手邊的物件,“快放我回去!我不要前功盡棄!”
一時間三人誰都沒有說話,顯然都在消化這人所說的話。
這人看着三人都沒有反應,當下就掙紮着要起身,這一動可杯具了,他正掐着司空摘星的腳,一用力差點把司空摘星給掀翻了。
司空摘星連忙用巧勁掙脫了這人的鉗制再一個後空翻,露出身邊的風景。本來就覺得身下凹凸不平而且下半身濕漉漉的趙飛檐總算看清楚他所身處的環境,然後嚎叫了粗來:“嗷嗷……”
小萬戴看不對,立刻捂上他的嘴,不解的問道:“他怎麽了?又受什麽刺激了?”
不知是不是響應了小道士的那句“刺激”,趙飛檐的兩腿開始打顫。
“畏高。”西門吹雪一錘定音。
小道士:“……”莫非這就是這裏的人不建高樓的另一真相?得恐高的人真不要太多。
“我來。”司空摘星自告奮勇。
小萬戴點了點頭,讓了半個身位。
司空摘星對着趙飛檐商量道:“你不叫我們就帶你下去,不然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道士:“……”
這比他當初恐吓金九齡的手下要兇殘多了。
趙飛檐此時已經能夠渾身發顫,只有就範的點了點頭,還真別說,趙藥師的額角冷汗嗖嗖嗖的開始如瀑布狀大開。
“放心,死不了。”司空摘星不知在安慰誰,“牛鼻子,把他放開。”
☆、進展
當小萬戴把人放開的時候,司空摘星第一句是确認身份:“趙飛檐?”
等趙飛檐顫顫巍巍的點頭,司空摘星又說道:“你剛才說你的解藥還沒有完成,是什麽藥的解藥?”
這一手倒是問得巧妙,司空摘星大致已經知道了失蹤藥師的事情,單刀直入切中問題重點能讓他們得到更大的信息量,趙飛檐似乎抖得說不出話來,司空摘星卻不怕死的補了一刀:“你若是不說,我們立刻走。”他說着又退開了一下,差點把人家給吓鳥了。
“他給了我們幾個人幾種藥讓我們研究出配方,再制出解藥,我的藥就差最後一步,你就把我抓來了,就差最後一步啊!”趙飛檐雖然有點害怕,但是想到這一點就有些抓狂。
司空摘星又抓到了關鍵點:“那個‘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蒙着臉聲音也很怪,”趙飛檐很着急,“求求你把我帶回去,我真的就差最後一步,不完成我心有不甘。”
西門吹雪在一旁涼涼的說道:“完成了說不定就得死了。”
“不會了!”趙飛檐雞凍的說道,“這是他們給我的第二種藥了,肯定還有第三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萬戴越聽越糊塗,但司空摘星和西門吹雪卻已經從這人的狂熱中判斷出一二。
小萬戴不解的問道:“所以你們都是自願被帶去的?”
“當然……”不知道為什麽那人說了一半忽然冷了下來,不情不願的說道:“不是,我們當然不是自願的。”
西門吹雪插嘴道:“只怕一開始不是自願,但現在卻是自願留下來,那些藥他們都沒見過,想必各種的巧妙讓他們大開眼界乃至于沉迷了。”
司空摘星不知他們救人時候的情況,但通過趙飛檐這個老頭的表現也能看出了這點,“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難為我們還一心想要把他們救出來,卻不知他們早就沉淪于此,根本不理他人。早知道就不費這麽大的力氣了,陸小雞可是砸了大價錢才買了消息把這個據點挖出來的。”他頗為惱怒的說道。
小道士更加疑惑了:“可是你們的家人還在外頭,難道你們都不擔心嗎?”
“他們答應不會傷害他們。”趙飛檐這下三人的眼神看得也有點心虛,“況且他們也沒對我們怎麽樣。”
司空摘星冷笑道:“西門莊主說得好,等所有的藥被解出來了,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便死得透透的。”
“那也算是死而無憾。”趙飛檐嗫嚅了好半天,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讓司空摘星一把将人給推到樓下直接讓他死而有憾去了。
這是被完全洗腦的節奏?
小萬戴本身不懂藥與毒,不知其中的奧妙,更別說體會這樣的狂熱,但為了藥可以死,甚至不顧親朋戚友的生死這樣的行為讓小道士很不爽,表情也從随和變得嚴肅:“他們都中了毒,你們卻不擔心他們?”
“我們知道啊,他們給了我們第一種就是他們中的毒,他們說只要我們解的出來,他們自然有救,所以我們……”趙飛檐的表情特別的理直氣壯。
“所以你們就沉淪了,真讓人感動非常,希望你們的親人也這麽覺得的。”司空摘星譏笑道。
這人的反應讓小萬戴氣結,陡然也生出一種“他們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尋找這些人”的感覺,他從沒罵過人,現在卻想把眼前已經老人給狠狠的罵醒,別再想那些什麽藥,配合他們才是正道,但見着老人的情況,似乎除了制藥,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的信息能夠給提供他們。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是什麽人抓了你們?”小道士問道。
西門吹雪在旁補充道:“他們每次來找你,穿着的衣服有什麽特色,或者有什麽标志沒有?”
小道士抓着老人的衣服,“你們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應當知道不應該為虎作伥,趙先生,不要再誤入歧途。”
他們把人搶了出來,又知道他們的據點,這些人肯定第一時間轉移,現在應該還未過一刻,如果他們快些,應該還有時間。
“他們每次都穿着黑衣服,帶着黑色的面具,身上似乎沒有特別的标志,”老人崩潰的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如果他們不是一開始抓了我們的家人我們也不會為他們做事,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被抓了多久……”
小道士一手抓着老人的衣領,像是老鷹捉小雞一般把老人帶到了地面,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老人腳一軟,根本站不起來。
其餘兩人在小道士動的時候也一同下來了,司空摘星不解道:“牛鼻子,你想做什麽?”
“我去通知人來這裏,不要讓這些人跑了,你們看着他。”小萬戴想了想。
“你去找什麽人?”西門吹雪不解的問道,“金九齡?”
“金九齡?”司空摘星被吓了一跳,“這人我不見。”
小道士解釋道:“武當派在這裏有門人,我去讓他們通知江湖上的老前輩……”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來不及。”
“那還是要通知的。”小萬戴想了想道,“西門的武功不錯,留下來就算你們遇到什麽事兒也有個照應,等我回來。”說着他就把趙飛檐壓到了司空摘星的身上,自己一溜煙的跑了。
司空摘星看着冰冷冷的西門吹雪,心裏本來就對這人有點兒敬而遠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道士跑了以後,西門吹雪身上的溫度更冷了。
看!他的感覺沒錯吧,趙飛檐都在打冷顫了!
小萬戴回想了一下武當派的據點,總算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了自己的師兄弟,但他沒穿道袍,開始的時候人家還認不出他是誰,直到他拿出了懶師傅的令牌,這事兒才算有個眉目。
簡明扼要的說了重點以後,那人也來不及八卦其中的曲折,他見小萬戴心急,便拍胸脯兒直接打包票道:“放心,我現在就立刻給掌門師伯飛鴿傳書,丘師伯得知你之前找到了解藥,早就帶着人上路了,估摸着這會兒可能也快到了,你現在先回去,我這就派人去通知在荊州的江湖人士。”
聽說自家師傅回來,小萬戴總算放下心來,“若是師傅以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把他帶來,別耽擱了時辰。”
那人猛點頭,小道士見狀,這下又趕緊回去找西門吹雪等人,他回來的時候西門吹雪正靠在牆邊,趙飛檐不知怎麽的又昏迷了,司空摘星見他回來嚷嚷道:“他在你走後沒多就自己暈了,不關我的事。”
西門吹雪補充道:“不是中毒。”
小道士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忽然拿出武當的令牌遞給司空摘星,卻是把他吓了一跳:“這是做什麽?”
“陸大俠還在下面,我再下去看一看,我的師傅很快就會到了,若是他來了,你将令牌給他,告訴他我下去了,他會相信你的。”小萬戴語速飛快的說道,“你先把鎖打開。”
西門吹雪一個箭步跟上,明擺着也要跟下去。
司空摘星看了西門吹雪一眼,發現這人正冷冷的瞪着他,司空摘星心想這兩人的确是想要救人,也不廢話直接将鎖給開了。
“對了,陸大俠說你知道在哪裏找他,方便把那個地方告訴我嗎?”小道士問道。
司空摘星忙不疊把他與陸小鳳約定的地點說了,又聽小道士道:“你輕功雖高,武功卻不濟……”
“喂,你這小道士怎麽說話,我的武功可犀利了。”司空摘星頗為不爽道。
西門吹雪補刀:“不過三腳貓。”
小道士擺擺手,面上帶了幾分歉意,司空摘星還以為他要道歉,卻被他再次捅了一刀:“我只是有話直說,你獨自一人留在這兒我怕你有危險,等我師傅到了,你便将趙飛檐帶去與陸大俠約定好的地點,對了,別把這裏鎖上了。”
說着小道士就将入口打開,直接跳了下去,也不給司空摘星回話的機會,氣得他一人在上面跳腳。
小萬戴與西門吹雪再一次到了那昏暗的通道裏,這路他們已經走過兩次了,早就記下了路,西門吹雪忽然超越了他走到了他的前頭。
“很安靜。”小道士忍不住說道。
“的确不像是有人。”西門吹雪贊同道。
“莫非他們都走了?”說着小道士又加緊走快了兩步,一直再配合他的西門吹雪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帶着他一起快了起來。
“這裏我們都不熟,小心陷阱。”西門吹雪囑咐道。
“你小心藥。”小道士道。
西門吹雪忽然問道:“還記得我給你的藥?”
小道士摸了摸身上帶着的小藥瓶,卻脫口而出道:“我救你比較快。”
在小道士看不見的角度,西門吹雪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
“希望他們都還在。”小道士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氣。
“陸小鳳應當不會讓他們跑了。”
“希望如此。”
他們回到藥師們原本所在的位置,卻聽不到一絲人聲,就在兩人準備四處尋找的時候,西門吹雪忽然抓住了小道士的手,把他拉到了一邊。
原本他們所在的位置,落下了一張帶着銳利小刀的大網,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混亂
這張大網帶着利刃,但顯然沒有多少重量,只有刃随網落下的時候劃破空中露出了一絲馬腳,西門吹雪與小萬戴二人躲過了第一次,那刃網卻再一次朝着他們撲來,但他們低估了劍神大人與小道士的速度,這些人只當他們第一次是僥幸,理所當然接下來他們不會次次都這麽好運——兩人都不是江湖山已經被人認了臉的知名人士,而且方才這兩人只顧着逃走的不理同伴的行為也給了他們一種錯覺,總之,當劍神大人用烏鞘帶出的劍氣破了他們用天蠶絲編織成的天羅地網後,控制着網的兩人傻眼了。
重點在于普通的劍根本不可能砍斷他們的“天羅地網”,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們只有兩個人,別說兩人,就是這拿着烏鞘劍的青年他們都未必能打得過,于是兩人根本不做抵擋,而是直接一溜煙的跑了。
見兩人跑得飛快,西門吹雪沒動,只定定的看着小萬戴,小萬戴說了一句“走”,跑的卻是與另外那兩人相反的方向。
小萬戴的想法倒也很簡單,這兩人實力并非不濟,雖說失了武器,卻也不會在沒有抵抗之下逃走,他們的任務應當是将他們捉拿回去——死活不論,如果明顯實力懸殊,他們自然得利用地利之便再找機會,所以小道士不過考慮了一下,就決定不跟着這兩人跑。
不消說西門吹雪當然是跟着小萬戴跑,于是當這逃跑的兩人回過神發現身後一個人沒有的時候,差點被氣得一口心血噴了出來。
話說也不知是不是小道士與劍神二合一的運氣不錯,順着之前陸小鳳帶着他們亂跑的路線,總算聽到了許多乒乒乓乓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加速超前跑去。
呈現在眼前倒也不是想象中兵荒馬亂的場面,兩人趕到的時候,處在一群人中間陸小鳳正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人家朝他劈來的刀,那人沒想到陸小鳳有這一手,當下就被陸小鳳抓住機會反手一扭直接收繳了那人的刀,下一瞬,那把刀已從陸小鳳手中脫離,精準的砍在了另一個朝他劈刀的人的手臂上,力道不大,卻是已經廢了那人的慣用手。
其實看陸小鳳打架血不沾衣的場面,實在覺得這人對付這些人實在是游刃有餘。
不過盡管陸小鳳的那招“夾刀手”看着挺犀利的,但兩人根本沒來得及多看,就已經被一大幫人圍上了,這裏人人帶着面具穿着黑衣,風格一致,比起陸小鳳這邊只多不少。
兩人本來就一前一後到的,不知從哪裏湧出了一票黑衣人,将小道士與西門吹雪分隔開。
陸小鳳眼角瞄到了忽然出現的兩人,還有空閑的問道:“你們怎麽回來了?”
西門吹雪的劍好久沒飲血,這會兒已經幹淨利落的将幾人捅得倒在了地上,反觀小道士身旁的人雖然也的确倒在了地上,不過顯然那些人卻是一動不動的倒在了地上,死不了,卻不是被同伴踩來踩去,就是成為豬隊友把自己人絆倒,甚倒黴。
不過一會兒,好幾個人就如同疊羅漢一般疊在了小萬戴周圍,圍攻他的人想迫白衣少年轉移戰場,卻不想少年已經控制了節奏,揮舞着一把被布包裹着的劍根本不屑移動,只等人自投羅網。
衆人拿他沒轍,他們早就沒有顧及自己的同夥,只是這些躺地上礙事的家夥卻讓他們有些束手束腳,讓他們根本近不了少年的身。
小萬戴從小習得武當太極劍法,擅長以柔克剛,對付已經亂了章法只用蠻力的人卻是最容易,他身邊的人減少,周圍的情況也開始清晰了起來。
就在此時,西門吹雪忽然用橫掃千軍之勢将劍氣掃向周圍的人迫得他們後退,有躲閃不及的自然是直接倒地無疑,當下殷紅血花落得一地,潑得不少人一頭一臉。
西門吹雪幾個彈跳,踩着地上的一堆橫屍來到了小道士身旁,西門吹雪站在小道士身後,以背與之相抵。
只聽西門吹雪問道:“有沒有受傷?”
小道士不慌不忙的用小木劍戳向其中一個人的頭頂,這才回道:“沒有。”
忽然旁邊有人喊道:“不要用藥!他們有解藥。”
這一喊,卻是讓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的人陣再一次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困境。
其實若非他們人多勢衆,他們也不至于糾纏了這麽久。
站在一旁的陸小鳳也趁勢跳了過來與二人會合,但西門吹雪卻沒有動,原本可以圍成三角的背抵背,卻硬生生的将陸小鳳落在了外頭,被西門吹雪排擠了的四條眉毛只能委委屈屈的用背對着兩人的側身,不過三人的力量,卻也的确讓他們顧慮少了很多,特別是在見識過陸小鳳的“夾刀手”之後,小萬戴也對陸小鳳放心了。
至于西門吹雪,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
“束手就擒罷。”其中一人吼道。
小道士微微一笑,以将人掃到地上作為回應。一旁的西門吹雪聽罷更是埋頭苦殺。
那人又道:“你們若是不就範,我們就将你們要的人統統殺掉,人質可是在我們手中。”
小道士:“……”實在無法理解這人的邏輯,若是他們就範,被殺得豈不是他們?
一旁的陸小鳳噴笑道:“方才你就是這麽對我說的,不如你交出人質,趕緊撤退,也許就不用死傷這麽多兄弟。”說着,他又用一掌将一個近身來犯的人打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作死,看來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那人陰冷的說道。
他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聽着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乖乖徒兒,你在哪裏?”
小萬戴一聽是自家師傅來了,本來他對這樣索然無味的打鬥已經失了興趣,卻立刻如吃了少林大力金剛丸一般兇猛起來,連着掃掉了好幾個已經打得手軟的人的劍。
“師傅,徒兒在此。”小道士這一聲,卻差點把身旁幾個黑衣人的耳膜給震破,吓得他們退了好幾步,留出了一道空隙。
來的人不僅僅是他們的師傅,還有金九齡以及一衆六扇門的捕快,形勢瞬間改變,本來就五五分的場面現下忽然一面倒。
陸小鳳将一把刀刺向一個準備偷襲他腿的黑衣人,忽然一拍大腿道:“糟糕,這是用人海戰術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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