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方眼裏的痛苦和掙紮讓房如陵差點選擇了放棄，可是他性格裏冷酷的一面在此時幫了他的忙，他終於還是恨下心，無視對方的痛苦，只是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然後附在他耳邊一遍遍的說“我愛你”。
宋中培身體仍然僵硬的厲害，這讓房如陵手上的動作無法做的得心應手。他有點著急，因為對方随時都有可能叫停。
他以前的那些經驗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場，房如陵覺得自己笨拙的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在他終於抽出手指，準備嘗試真正進入時，宋中培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對不起。”
房如陵全身一震，心中暗嘆一聲，失敗了！
宋中培眼中一片清明，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痛苦和掙紮。
“我做不到。”
房如陵的性器還抵在那個入口處，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狼狽，但他還是微笑著給了對方一個吻，然後翻身下來，躺到宋中培身邊。
同為男人，在這個時候被迫停下來會是什麽感受，宋中培很明白，所以他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房如陵側過身看著他，同時握住他的手，“上次是我不對，以後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宋中培平躺在那裏，聽到他的話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看，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的嘆了口氣。
“關燈睡覺吧。”
他态度太過冷淡，房如陵覺得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可是思及宋中培就是這種性子的人，倒也慢慢的想通了。他關掉燈，在一片黑暗裏慢慢的伸出手，一點點的接近身邊的那個人，然後将對方摟到懷裏。
兩人都不著寸縷，這個姿勢讓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熱度，還有對方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欲望在身體裏亂竄，讓他覺得口幹舌燥，可是剛剛才承諾過的東西，肯定不能現在就食言。
只是如果真的這樣忍到天亮的話，他真的要懷疑自己以後會不會不舉。
看來只能用手先解決一下。
“我去下洗手間。”他松開宋中培，準備下床，手卻被對方拉住了。
“我用手幫你吧。”黑暗中看不見宋中培的表情，他的聲音也是一貫的平靜，房如陵不敢置信的頓在那裏。
“你說什麽？”
宋中培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或許是緊張，或是不習慣，他的動作僵硬而機械，可是房如陵從被他握住性器時就興奮的不行，并且十分的渴望看一看現在的宋中培，所以他悄悄的伸出手，打開了床頭燈。
驟然的光亮讓宋中培吃了一驚，手上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帶著一點驚恐的看了房如陵一眼後，又立即挪開了視線。
他側卧在那裏，一只手支撐著身體，一只手還握著房如陵的性器，神色也失去了平常的鎮定，稍稍有點尴尬。
被子搭在他的腰際，讓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燈光下。讓房如陵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身體沒有他臉上皮膚那種光潔度，上面有不少或深或淺的疤痕。
上次雖然在黑暗中，但只憑著手感，房如陵覺得他背後應該有一條很長很深的疤痕。憑他的經驗來推測，應該是受過刀傷。
這讓他心生疼惜，恨不能那些傷都長在自己身上。
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宋中培又恢複了鎮定，開始繼續手上的動作，只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別的地方。
房如陵伸手握住他的那只手，輕聲道，“如果太勉強就算了。”
宋中培終於将視線落到他臉上，和他對視著，略帶尴尬的樣子。
“是不是做的不好？”
“不是，是你太緊張了。”房如陵帶著他的手，慢慢的上下套弄自己的性器。“你應該這樣，就像你平時自渎一樣……”剛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對方這幾年都是一個人，解決生理需要的辦法只有自渎，剛剛的話好像有種揭人傷疤的感覺，不由的住了口，稍帶不安的看著宋中培。
宋中培神色冷淡，半低著頭，臉上的表情被陰影模糊了大半，但手中的動作卻一直沒停過。
房如陵忽然覺得心中一痛，手上稍一用力，制止了對方的動作，然後另一只手猛的一勾，将人帶倒在自己胸口上，沒頭沒腦的在宋中培臉上脖子上胡亂的親吻著。
“把你交你我好不好？”他捧著對方的臉，顫抖著問。像是要裂開一般的心痛讓他的目光變得灼熱，呼吸急促。
宋中培只是那麽平靜的和他對視著，在房如陵感到體內那種快要沸騰起來的，摻雜著痛苦的熱情漸漸冷卻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看到宋中培閉上了眼睛。
房如陵覺得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他用力一個翻身，将人壓到身下。剛剛的擴張幫了他的忙，讓他不用在這上面耗費太多的時間。在宋中培還來不及後悔之前，他一個挺身，終於徹底的占有了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
宋中培在被進入的一瞬間，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眼裏的痛苦讓房如陵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好幾秒後，他慢慢的低下頭去親吻對方的眼睛，還有顫抖的睫毛。
“我愛你。”他附在身下這個人耳邊低語，同時開始慢慢的抽送著性器。
可是他身下的人全身繃的太緊，讓他無論是進入還是退出都非常艱難。
“放輕松一點。”他在對方耳邊輕語，誘哄他放松自己的身體，可是宋中培好像完全聽不到，只是緊緊的閉著眼睛，揪著床單的手都在輕微的發抖。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這麽抗拒自己，這讓房如陵感到驚訝。他雖然情人衆多，這卻是他從未經歷過的。
那些人完全不是宋中培這種樣子。
這種事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結果現在宋中培卻好像在受刑一般痛苦，房如陵覺得自己好像也跟著開始痛苦。
對於宋中培這種死心眼又看重肉體關系的人來說，肉體上的突破絕對是突破他心理的一個捷徑。房如陵很想狠心下，不管不顧的繼續做下去，從肉體上完全征服身下這個人。
可是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并俯下身，雙手從對方脖頸後穿過，将人摟在懷裏。
他舍不得看著這個人這麽痛苦。
這畢竟是他愛了這麽多年的人。
“你在怪我嗎？”
宋中培只是沈默。
一點苦澀從心頭一點點彌漫到全身，房如陵忽然間也不想開口說一個字，可是他的性器還在對方的身體裏蠢蠢欲動，完全沒有疲軟的意思。
“對不起。”房如陵輕輕的在對方嘴唇上吻了一下，“我們不做了。”
他覺得很是沮喪，也痛恨自己不夠鐵石心腸，可是要他像強奸一樣完成這場性事，他實在做不到。
他的後背卻在此時被什麽東西緊緊的勒住，宋中培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那樣深邃的目光，像無邊的大海，讓房如陵有種要溺死在裏面的感覺。
“不用勉強自己。”他苦笑一下，又給了對方一個吻，“我說過不會……”
他的頭被什麽力量緊緊的往下按，然後嘴就被緊緊的堵住了。宋中培的這個吻就像暴風驟雨，來得突然而猛烈，房如陵先是一驚，繼而一陣狂喜，并很快占據了主導地位，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才不得不分開來。
“動吧。”宋中培輕輕的說。
房如陵被被巨浪般的驚喜沖擊著，這讓他完全失去了章法，只是憑借著本能在身下這個人身體上馳騁，攻城掠地，溫柔卻堅定。
房如陵年輕，體力又出奇的好，加上夙願得嘗的喜悅，讓他興奮的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疲倦。宋中培漸漸體力不支，不得不開口叫停。
“夠了。”
房如陵的回答是一個安撫性質的吻，外加給他身下塞了個枕頭，然後就毫不留情的繼續在他身體裏耕耘。
等到他再一次将體液噴射在宋中培體內時，宋中培已經差不多昏睡過去。
善後工作當然是由房如陵完成，等到兩人終於安安穩穩的擁抱著躺到床上時，宋中培只覺得困意濃重，只想馬上睡去。
可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交待。
“天亮前你就得回去。”
這個要求顯然很破壞氣氛，房如陵的語氣裏明顯很是無奈。
“好吧。”
“還有，今晚的事我不想再盡人皆知。”
“你怕人知道？”房如陵的語氣裏略有不快，不過他很快又說了個好，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不為難你。”
宋中培想說的話終於說完，心情放松，困意立即湧了上來。在半睡半醒間，他感覺到房如陵的手來來回回的在他背後的那道傷疤上撫摸著。
“你背後受過傷？”
“嗯。”這樣溫柔的撫摸讓他困意更深。
“刀砍的？”
“嗯。”宋中培已經開始神志模糊。
“仇家尋仇？被人暗算？”
因為意識不清，宋中培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兒，“算是吧，有人暗算他，我……”他忽然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房如陵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背上的那只手也停止了動作。
宋中培慢慢的鎮定下來，淡淡的道，“幫老大擋槍擋子彈在道上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房如陵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在道上的确不算少見，不過別人是為了責任，而宋中培是為了什麽，他們都很清楚。
“你呀！”他強忍下心中的酸意，親了下宋中培的額頭，“以後不要這麽傻了。”
宋中培擡眼看了他一下，微笑道，“以後你遇到危險，我也會……”
房如陵心中剛剛湧起的一點酸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他用吻将宋中培後面的話堵在兩人的口腔裏。
“我不用你為我犧牲。”他緊緊的摟住懷裏的人，将對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以後由我保護你。”
宋中培本來想說我不用人保護，可是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将嘴唇在對方的胸口上輕輕的貼了一下，然後在對方的心跳聲中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