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的是你先動的嘴

周六大清早,淩泠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帶着久違的,宿醉的頭痛。

他記起來昨晚跟甲方有個飯局,喝了不少酒,勉強記得是沈鳴玉送自己回來,兩人在樓下還玩“走直線”的游戲,至于後面的事情,好像根本不記得了。

有一些影子一樣的印象,沈鳴玉似乎還背着他來着,在樓道裏轉圈圈,然後呢?

淩泠在不甚清醒的腦子裏努力撿記憶的碎片,怎麽也拼不全。

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白襯衫完完整整地在身上,但西褲已經脫掉了,一身酒氣,淩泠嫌棄地聞了聞自己,除了酒氣似乎還有些別的熟悉的氣味,像是……沈鳴玉???

腦子裏嗡地一聲,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手機竄出一條信息,果不其然又是沈鳴玉:“醒了沒?昨天沒幫你換衣服,怕你生氣,電飯煲我試着定時煮了粥,不知道成功沒,要是沒成功的話,我現在幫你叫外賣送過來,醉酒後胃會不舒服,吃點粥會好一點。”

淩泠覺得這條信息連同手機都有些燙手,他人還有些呆呆的,還沒完全酒醒的腦子有些無法思考,沈鳴玉為什麽要這樣?送自己回來可以理解,為什麽還想着要幫自己換衣服?為什麽還要煮粥?為什麽又要發消息?

無數個為什麽在腦子裏盤旋,淩泠頭重腳輕地起了床,走去廚房的時候路過一面穿衣鏡,被鏡子裏那個鳥窩頭衣冠不整皺巴巴的人驚到了,然後看到破了皮的嘴角。

疑惑地湊近看了看,嘴角确實破了一小塊,這個位置,他試着自己咬了下,發現不是那麽容易,要做出很龇牙咧嘴的樣子才咬得到,反倒像是被別人啃……淩泠一個激靈,想到了某種荒謬的可能,腦子瞬間就冒煙了。

不!可!能!

從來沒這麽抓狂過,淩泠在腦子裏瘋狂搜尋關于這件荒唐事的印象,這一秒覺得好像真的看見沈鳴玉捧着他的臉使勁啃的模樣,下一秒又覺得這好像是自己做的夢,不是真的,然而即便是做夢為什麽會夢見這個啊?

不僅沈鳴玉使勁啃他,他啃沈鳴玉也挺帶勁的,不比對方差,還弄得對方喘着氣笑嘻嘻地問他:“淩老師,你怎麽是這樣的啊,怎麽親人也這麽兇?”

不要臉!這會淩泠捂着臉在心裏罵人,罵沈鳴玉也罵自己。

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的場景裏,兩個人一起壓在了一張床上,抱着親,抱着滾,不僅親了嘴,連身上也沒放過,沈鳴玉還按着他的脖子連連呼痛:“輕點啊淩老師。”

淩泠手都是抖的,想印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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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解開了襯衫扣子,看到了自己從鎖骨到胸膛遍布的紅痕。

他崩潰了。

大寫的羞恥堵得他滿頭滿臉,他絕望地抱住了頭,昨晚都幹了些什麽啊啊啊啊啊啊!

那可是沈鳴玉啊,他的甲方爸爸,他從一開始就罵傻逼的家夥,這個人怎麽能這麽,這麽……淩泠想不出來合适的詞,怎麽能這麽趁人之危?!

我是喝醉了,但你沒有啊!你送我回來就為了這個?

這人真的好無恥啊……淩泠無語加憤怒,根本說不出話來,沈鳴玉原來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傳聞竟然是真的?跟着想到另一個潛在的恐怖可能,他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手感還跟以前一模一樣,沒有哪裏痛,試着往臀*裏掰了掰,也還好,沒有不舒服。

淩泠松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底線還在。

楞了半天神,決定去衛生間沖個澡,把身上這些讓人難堪又羞恥的氣味和印記都洗掉,蓮蓬頭打開,淩泠脫掉衣服扔進髒衣簍,對着鏡子又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痕跡,低聲罵了句,轉身走進淋浴間。

電光火石的一瞥,看到了自己屁股上的牙印。

整個人都呆了。

對着鏡子難以置信地轉了一圈,兩邊都有!很對稱!

“沈鳴玉!!!!!你是不是有病!!!你去死吧!!!!!”淩泠氣得在衛生間破口大罵。

被深情呼喚的另一個人在自己房間打了個噴嚏,握着手機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淩泠的回音,沈鳴玉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是還沒睡醒,還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正在生氣。

他也很無辜,這不是他一個人幹出來的啊,雖然頭是他起的,實在忍不住,以為淩泠睡着了,輕輕碰了碰他的臉,他都沒敢親嘴,沒想到對方竟然給出了回應,軟塌塌地“嗯”了一聲,嘴巴還嘟嘟地噘了起來,一副索吻的架勢,那沈鳴玉能不親嗎?不親還是男人嗎?

他想說,說出來真的你別不信,真的是你先動的嘴。

至于後來愈演愈烈,兩個人都功不可沒,很難說誰更主動一點,沈鳴玉想自己本來就喜歡他,到那會兒哪還有什麽理智啊,能忍住沒有真的進去已經超級無敵紳士了。

其實也不是紳士,主要他太了解淩泠,這要真進去了,那就真完了,他就算不被砍成兩截,也得被剁吊。

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不急在一個晚上都做完。

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淩泠不排斥跟男人,也不排斥跟自己。

至于淩泠是不是在清醒的狀态下做出的行為,沈鳴玉都選擇性地忽略過去了,他只抓住自己願意抓住的信息,心裏又忐忑又喜悅。

房門被敲了兩下,沈惟安隔着門喊他下去吃飯,沈鳴玉大咧咧地直接從床上起來,套了條短褲就去開門,沈惟安一看到他直接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你這是……”

沈鳴玉按了按自己滿是各種痕跡像被施虐過的胸口,不要臉地笑着:“愛的痕跡。”

沈惟安微微皺眉:“你們……上床了?是不是太快了?”

沈鳴玉說:“沒有……不算吧,反正沒那樣,但是我看他不反感我,還挺喜歡我的。”

沈惟安怔了怔,覺得有些跟不上年輕人奔放的感情觀性愛觀,只說:“那……這位淩老師好像也不是很溫柔。”

沈鳴玉哈哈大笑,又摸了摸肩膀上被咬得最狠的一個印子,說:“一點都不溫柔!以為是朵百合花,其實是匹小野馬,差點招架不住……”

他還想講更多細節,沈惟安覺得自己才招架不住,連連擺手:“去洗臉刷牙,套件衣服再下來,芳姨可見不得你這樣。”

淩泠洗完澡,身上亂糟糟的氣味沒有了,氣才勉強消了一小半,但紅印子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他簡直感激沈鳴玉,沒在他脖子上亂啃,現在是夏天,他脖子又長,那樣的話遮都遮不住,只能跟卓湃請個把星期假。

廚房的電飯煲果然熱着,淩泠揭開一看,小半鍋軟軟糯糯的白米粥發出撲鼻的噴香,沒想到這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竟然還能煮一鍋好粥,聞到香味,宿醉過的胃裏開始發出咕嚕聲,這時吃什麽都沒胃口,就想吃清淡的白粥。

一邊怨恨沈鳴玉,一邊還是不嫌棄他煮的粥,舀了滿滿一碗坐在餐桌前,一邊吃一邊腦子裏愣神,跟月明集團的合作好不容易上了正軌,接下來還有好一段日子要密切接觸,他到底該怎麽面對還在合同期內的甲方?

負責是不可能負責的,淩泠忿忿地想,他也不需要沈鳴玉負責,最好雙方都當這一切沒發生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淩泠想到,對,就是這樣。

裝什麽都不知道,裝斷片失憶,成年人嘛,誰還沒幾個演技傍身。

他覺得這樣是最合适的,他猜測,沈鳴玉應該也是一時酒後亂性,他那麽個夜夜笙歌的二世祖,誰知道炮友有多少,亂性才亂得這麽純熟,毫無負擔。

只是,一想到這讨人厭的家夥把自己也當成炮友,淩泠登時又憤恨了,勺子亂戳着碗裏的粥,心中咆哮,要當炮友也是我把你當炮友,你別想搶這個先。

同時心裏還有些委屈,沈鳴玉這個浪蕩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啊,那特麽,可是我保留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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