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舒華予回到酒店,洗了個澡,喝杯熱水,祛了身上的寒氣,才過去找朱導,今天下午這場戲沒過,她總要問一下什麽時候補回來。

房間沒有人,走廊上也靜悄悄的,舒華予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只說了兩個字,“下來。”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舒華予沒有多少猶豫,就乘坐電梯下去了,果然在大廳裏看到了朱導。

朱導臉色看起來很陰沉,舒華予心裏有些不安,莫不是顧木絨的傷勢太嚴重。強作鎮定的走過去,“朱導,我的戲什麽時候再拍?”

她先前已經和朱導打過招呼了,希望自己的戲能盡量提前結束,舒憲那邊不能離開這麽長時間,公司也有很多事要處理。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朱導的語氣算不上多好,甚至還有些嘲諷。上午的鏡頭剪一下就可以用,關鍵是她不得不讓舒華予離開。

顧木絨摔了膝蓋,卻依舊堅持着不肯去醫院,他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舒華予馬上就要殺青了,無非是想多看她幾眼。舒華予不走,顧木絨肯定也不會去醫院養傷。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舒華予早點離開,她也好把乖侄子送到醫院裏。

舒華予受慣了這種諷刺的語氣,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朱導離開後,就打電話給陸離,讓她過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朱導離開舒華予後,直接去了顧木絨的房間,顧木絨蓋着被子躺在床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好害怕,舒華予在冷水中泡了那麽長時間,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生病?

朱導直接說明來意,“絨絨,舒華予今天就會走,你也乖乖聽話,和阿姨去醫院。”

顧木絨聽到這話有些失落,他還以為妻主會多留幾天呢!如果妻主離開了,他哪裏還找得到機會接近她?

可是,可是妻主回去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這些天一直在拍戲,妻主一定很累了吧。

顧木絨不知道心裏慶幸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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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阿姨,明天再去醫院吧!”他又沒有傷的多重,不需要去醫院的。他還想多留一天,等妻主走後再走。

顧木絨肯妥協讓步,朱導當然高興,交代了幾句話,也就離開了。

朱導一走,顧木絨一下子蔫了,文婉于心不忍,抱着他安撫着。這些天舒華予對顧木絨的态度突然轉變,顧木絨可是傷透了心。他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奈何顧木絨偏偏要鑽牛角尖,死活不肯放棄舒華予。

文婉安撫了一會兒,顧木絨的情緒才算穩定,只是眼角濕漉漉的。文婉端過來一杯牛奶,放到顧木絨的手裏,撫了撫他額前的碎發,溫聲道,“乖絨絨,喝杯牛奶,好好睡一覺,哥哥去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糖醋裏脊。”

顧木絨搖搖頭,酒店餐飲供應裏沒有糖醋裏脊,文婉想要買的話必須去外面,“婉哥哥,不要了,我随便吃點什麽都可以的。”

文婉溫柔一笑,“不礙事的,我快去快回,争取在你醒來前回來。”

顧木絨看着文婉離開,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把牛奶放到了桌子上,一瘸一拐的下地了。

舒華予打了幾個電話,交代完一系列的事情,才準備回去收拾行李。卻在電梯門打開時,差點撞上裏面的人。

看着慌張離去的背影,舒華予只覺得有些眼熟,電梯緩緩升起,才記起那個是顧木絨身邊的人。

眉峰聚起,剛才在大廳時就看到朱導在忙着指揮劇組裏的人,現在這個人又離開了。舒華予心情煩躁,他們怎麽可以放任受傷的顧木絨獨處?

舒華予臉色陰沉,走到房間門口,腳步卻頓住,視線落在旁邊垃圾桶的後面。

顧木絨看到舒華予的身影,身子忙往後縮了縮,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舒華予馬上就要走了,他只想着再看看她,畢竟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了。

聽到打開門的聲音,顧木絨松了一口氣,小腦袋往上拱了拱,露出雙眸,卻正好對上舒華予看過來的視線。

突然被抓包,顧木絨吓得呆住了。誰知舒華予突然推開門,門被撞到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複又被彈回,慢慢移動,停了下來。

顧木絨有些瑟縮,他知道妻主生氣了,一時間心裏都是害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蹲在那裏做什麽?”舒華予的語氣緩慢,卻冰冷的吓人。

先前所有的擔心全轉變成了怒火,叫嚣着找個缺口發洩。

現在天氣已經冷了,走廊裏也幾乎沒有溫度,顧木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蹲下來能明顯露出白皙的小腿,還有右膝蓋上纏着的繃帶。

聽到舒華予冷冽的聲音,顧木絨又往後縮了縮,整個人貼着牆壁和垃圾桶,眼淚也慢慢湧上眼眶。

舒華予看着他退縮的的動作,有些懊惱,她情緒竟然失控了。只是看到他如此不愛護自己,心裏就有一股無名的火,心疼和惱怒摻半。

顧木絨只是縮着,盼望着舒華予趕快進房間。等了好久,還沒有聽到動靜,身體卻突然被抱起,顧木絨驚呼一聲,兩只小手攥在胸前,不知所措。

舒華予把人抱進房間,輕輕的用腳關上門,把顧木絨抱到床上,打開空調,找出急救箱,整個過程面無表情。

顧木絨緊張的抓着被子,也不敢擡頭去看舒華予的表情。等到房間裏有溫度了,舒華予才掀開被子,拉過顧木絨受傷的膝蓋,小心翼翼的拆開紗布。

黑紫色的瘀痕在纖細白皙的腿上形成巨大的反差,舒華予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還好沒磕破,否則天這麽冷,傷口不容易長好。

重新上好藥,纏起紗布,看着低垂的小腦袋,舒華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些,不至于因為生氣而冷冰冰的。

“還傷到哪裏了?”

顧木絨搖搖頭,文婉一直叮囑他穿厚點,他摔得那一下,因為膝蓋先着地,才嚴重些,其他的也沒有什麽。

舒華予沒有回話,把顧木絨的睡裙拉下來,重新蓋上被子,整理着急救箱,顧木絨看着她的動作,欲言又止。

舒華予擡頭,“怎麽了?”顧木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顧木絨突然直視舒華予的雙眼,忙慌亂的低下頭,“姐姐吃過藥沒?”在冷水裏泡那麽久,不吃點預防感冒的藥,很容易生病的。

“我沒事。”這種苦又不是沒吃過,她一個女人哪有那麽嬌氣。

剛進這個圈子那兩年,她還沒有什麽名氣,也沒有多少資本,百倍千倍的苦都吃過,不還是一樣挺過來了。

這幾年雖說好點,但演員哪有不辛苦的,不至于遇到點事就吃藥,何況她的身體也很好。

顧木絨還想再勸兩句,可是又怕舒華予覺得他逾越了,閉着嘴沉默不言,低着頭,輕摳着指甲。

舒華予放完東西回來,坐在床邊,看着顧木絨,心裏思緒翻飛。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管這個人了,怎麽看到他受傷又忍不住把人抱了回來?

顧木絨知道舒華予一直在看着自己,心裏十分無措,妻主好心,即使不喜歡自己,依舊幫自己處理傷口。現在傷口也包紮好了,是不是該趕他走了,可是他還不想離開妻主。

他也不想讓妻主再讨厭他。顧木絨心裏亂的慌,手下不注意用力,直接摳到了指甲旁的肉裏,“啊”的叫了一聲。

舒華予連忙拉過他的手查看,那一道微紅的指甲印,讓她忍不住想要發火,可是一對上顧木絨水汪汪的眼神,斥責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舒華予深深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把顧木絨的腦袋按在懷裏,狀似兇狠的揉了揉,“你還真知道怎麽氣我!”

這些日子疏離顧木絨,她心裏的難受苦楚更勝一層,原本想着遠離這人,卻忍不住去看去聽關于他的一切,心裏想着的也時刻與他有關,似乎是比以前更加關注他了。

只是她不敢去直視他的雙眸,她怕自己看到裏面的情愫和痛苦會忍不住心痛,會立刻就反悔,故意克制的自己的情緒,想要早早的離開,沒想到最後照樣敗得一塌塗地。

她早該知道的,無論自己做了多少的心裏建設,終究是無法舍棄,只因為自己心裏有他。一旦陷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舒華予感覺到懷裏嬌小的人兒,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罷了,就讓她自私一回吧,如果真的已經非他不可了,那就不要放手了。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舒華予把顧木絨摟的很緊,顧木絨掙紮了一會兒,才勉勉強強可以開口,帶着點小期待,“姐姐,你不生我氣了?”

舒華予輕輕的“嗯”了一聲。

顧木絨立刻興奮起來,這麽說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妻主恢複關系,就可以像以前一樣随時跟在她身邊了?

舒華予放開顧木絨,直視他的雙眼,看到那雙漂亮的靈眸恢複到以往的絢爛多彩,嘴角也揚起一抹笑意。

“小丸子,我們……”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和“譊筱”小可愛灌溉了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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