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舒華予和顧木絨最後還是在家裏吃的晚飯,在超市裏買了些火鍋丸子,又買了一系列配套的菜和肉醬料等,味道雖稱不上非常美味,但兩個人也溫馨馨地吃了一頓。
飯畢,舒華予收拾了一圈,顧木絨早已經洗完澡,鑽到了被窩裏。等到舒華予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顧木絨閃亮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舒華予揉了揉顧木絨額前的碎發,拉開被子躺進被窩裏,問道,“怎麽了?”
顧木絨拽着舒華予的睡衣,眨着一雙懵懂的大眼睛,“姐姐,想要抱着你睡。”
雖然每天早上醒來,兩個人的四肢都緊緊糾纏在一起,具體的說是顧木絨緊緊的扒在舒華予身上。但舒華予晚上睡前,卻不會主動的抱着顧木絨。
飽暖思□□,為了免受些折磨,舒華予只好離顧木絨遠一些。當然,早上的折磨是避免不了的。
但這次,舒華予只是沉思了一會兒,就點頭答應了。白天才遇到情敵,雖然小丸子一顆心仍然在自己這裏,但卻無法完全抹去舒華予心裏的醋意。
顧木絨想不到這些,一聽到這句話,馬上踢開被子,鑽進舒華予的被窩裏,等到舒華予一躺下,就迫不及待的纏了上去。
舒華予躺好之後,抱緊些懷裏的人,熄掉床頭燈。懷裏柔軟的小身軀不時的動來動去,舒華予卻沒有阻止,只是深深呼吸着顧木絨身上的氣息。
怎麽辦?和顧木絨待在一起久了,她就更加放不開了。現在真是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二十多年的理智即将崩盤,舒華予無奈苦笑,卻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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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木絨去上學的時候,舒華予自然是千叮咛萬囑咐,一直拖到将近上課,才放顧木絨離開。
剛到公司,就接到蔡賢的電話,聽着那邊泣不成聲的語調,舒華予皺了皺眉,腳踩油門,剛停穩的車直接飚了出去。
趕到蔡賢說的賓館,舒華予按了門鈴,門被打開,蔡賢哭泣的聲音逐漸放大,看到熟悉的身影,舒華予一直皺着的眉頭聚攏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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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卧室,地上散亂的堆着衣物,舒華予走到埋首哭泣的人面前,深深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抱着蔡賢。
蔡賢仰起頭,往日精致的面容早已布滿了淚水,看到是舒華予,更加放肆的哭泣。
舒華予拍拍蔡賢的背,為泣不成聲的人順着氣。看到默默站在一旁的夜天,眼睛透露些少許的責備。
這本來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但舒華予受人所托,可以說的上是蔡賢的監護人了。況且她也默認了姐姐追蔡賢的事情。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不管責任在誰,舒華予也逃脫不了幹系。
蔡賢放肆的嚎啕大哭,似乎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一一哭盡。将近兩個小時,蔡賢才逐漸停歇,昏昏噩噩的睡了過去。舒華予陪着坐了兩個小時,夜天也陪着站了兩個小時。
把蔡賢安頓好,舒華予和夜天才一起出去。
“對不起……”夜天坐在沙發上低喃,十指插入頭發,痛苦的彎曲着。
“怎麽回事?”舒華予的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喜怒。但夜天和她相處多年,自然知道她是生氣了。
“我喝醉了酒……”
她按部就班地追着蔡賢,好不容易打動了這個防備心極強的視後,成為了朋友一樣的存在。
只是昨晚蔡賢出去瘋,她自然是要陪着的,只記得喝了不少的酒,一早上醒來就這個樣子了。
蔡賢是她心愛的人,她絕對不會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碰她。可最終她還是讓她傷了心,讓她這般痛苦的哭泣。
“你要負責嗎?”發生這種事,無論原因在誰,蔡賢都是最受傷害的那個人。夜天如果始亂終棄,舒華予不保證自己不會動手揍人。
夜天自然知道舒華予的意思,“我會的。”她實在也沒有想到,蔡賢是個男人。只是,愛就愛了,與性別無關。如果蔡賢願意接受她,她會用後半生去贖罪。
舒華予松了一口氣,她就怕夜天覺得蔡賢不是女人,因而收起這份好感。舒華予知道,蔡賢對夜天的感官不錯。如果他願意試試,是最好不過。如果他不願意,舒華予會盡量安排好他接下來的生活。
蔡賢,不,是蔡弦,畢竟是個男生,而這個社會又極重視男子的清白。蔡弦實在太累了,找個女人踏實的過日子未必不是一條好歸路。
“他……是怎麽回事?”夜天實在沒想到蔡弦會是個男人,只要一想到他一個男人,男扮女裝,在娛樂圈裏掙紮這麽多年,夜天就覺得止不住的心疼。
舒華予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別無選擇。
蔡賢和蔡弦是姐弟,兩個人外貌極像,性格也有些相通的地方,只不過蔡賢更加沉穩,而蔡賢有些潑辣。
舒華予本來和蔡賢是好友,那個時候也接觸過蔡弦,雖性子辣了一些,但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男子。
但蔡賢因為工作,積勞成疾,早早的就離開了。姐弟倆父母早逝,孤苦無依的相互支撐着,已經到了享福的時候,姐姐卻走了,只留下弟弟一個人,蔡弦自然是接受不了。
不肯相信姐姐離去的事實,蔡弦沒有對外宣布姐姐的死訊,而是男扮女裝,替姐姐活了下來。
蔡賢彌留之際,曾經囑咐過舒華予照顧弟弟。舒華予一直盡心盡責,暗中幫襯着蔡弦。
雖然舒華予可以幫助蔡弦免去許多辛苦,但卻不能替他承受全部。更何況蔡弦一直糾結于姐姐的離去,把自己完全活成了姐姐的樣子。
舒華予勸也勸了,說也說了,蔡弦固執的不肯回頭,舒華予只好盡自己的可能護他周全。但她終究無法彌補蔡弦心裏的傷痛。
夜天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點希望,若是她能走進蔡弦的心裏,就更有可能把蔡弦從黑暗中拉出來。舒華予了解夜天的性格,也了解蔡弦的性格。夜天給的了蔡弦安全和依靠。
只是現在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舒華予害怕蔡弦會把自己封閉得更深。
一直到了下午,蔡弦才悠悠轉醒,“舒姐姐……”
舒華予扶着蔡弦起來,剛哭過的人顯得異常憔悴,讓旁邊站着的夜天心痛不已。
舒華予端着粥遞到蔡弦面前,“先喝些粥,潤潤胃。”
蔡弦接過粥,眼睛撇到夜天,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舒華予回頭看看忐忑不安的姐姐,又看了看安靜喝粥的蔡弦,松了一口氣。
夜天在蔡弦心中的位置,怕是比她想的還要高。
舒華予了解蔡弦,如果他真的恨上了夜天,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人在這裏礙自己的眼的。更何況夜天對他做的了如此無禮的事情。
蔡弦性子倔,即使心裏有夜天,也絕對不願意她在這種情況下要了自己。由愛轉恨談不上,但心裏對夜天還是有些怨的。
如此事情就好辦了,夜天做了這種事,還偏偏不了解蔡弦的情感,估計會被蔡弦耍着報複好幾輪。
舒華予等着蔡弦喝完粥,支開了夜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好嗎?”蔡弦脾氣犟,如果鑽進了牛角尖,很難拐出來。
蔡弦聳聳肩,“能怎麽樣?不就這樣喽。!”雖然昨天晚上他喝得有些迷糊,但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也許因為酒勁而增添的幾分沖動,但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他之所以那麽難過,是因為早上醒來,夜天像個木頭一樣,什麽反應也沒有。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把他一個人晾在一邊。他才會打電話給舒華予。
舒華予知道蔡弦沒有糾結,也就不再擔心了,接下來的事情她也不需要幹涉。
等蔡弦收拾了一番,才把人送回了家,把蔡弦安置好,舒華予無視夜天求助的眼神,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走之前拍拍夜天的肩膀,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夜天眼睜睜的看着舒華予離開,還沒有忐忑幾秒,就聽到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夜大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