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舒華予從文婉那裏出來，眼皮狂跳，心裏一陣陣不安，顧不得顧木絨的哥哥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舒華予立刻飛奔去錄音室，想要馬上确認顧木絨的安全。

平時的沉着冷靜全變成了泡沫，舒華予大力推開錄音室的門，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顧木絨，狂躁漸漸顯露，就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的聲音。

顧木絨啃着蘋果，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舒華予，疑惑的偏過頭，“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啊？”

舒華予說是來接他，但這也太早了吧！

舒華予掃視顧木絨幾圈，看到他安然無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只不過依舊緊張的看着顧木絨，“我們去醫院一趟吧！”聲音裏聽起來還有些忐忑。

顧木絨要緊把蘋果藏起來，他害怕舒華予覺得他吃的太多了，畢竟他在家裏就不停的吃水果零食，在公司也沒少吃。聽到舒華予的要求，皺眉，“為什麽要去醫院啊？”他原本還想着早點回家吃飯呢，怎麽要去醫院啊！

舒華予摸了摸顧木絨的頭發，解釋道，“帶你去做體檢。”文婉的話讓她很不安心，她必須立刻馬上帶顧木絨去一趟醫院。

顧木絨“哦”了一聲，從小到大到醫院體檢的次數太多，他倒是沒有什麽抗拒了。把背後的蘋果塞到舒華予手上，顧木絨笑嘻嘻的說道，“姐姐，等我一下，我要先去趟衛生間。”

舒華予接過蘋果，跟随着顧木絨的小身影，顧木絨扭頭看着舒華予，“姐姐，你也要去嗎？”他的蘋果可怎麽辦啊！

舒華予點點頭，她現在不放心讓顧木絨離開自己的視線。

顧木絨苦惱的嘟起嘴，緊接着眼眸一亮，拿過舒華予手上的蘋果，直接啃了起來，吃完了再上廁所也可以啊！

舒華予看着顧木絨豪邁的動作，心肝跟着直跳，“慢點，慢點。”

顧木絨解決完蘋果，擦了擦手，領着身後大跟屁蟲，朝着衛生間走去。

舒華予沒有跟着進去，只是站在門外，心情依舊不能平靜。先前文婉來找她，說顧木絨中了毒，只要她答應做他一天女朋友，期間無條件服從他，就可以給顧木絨解藥。

舒華予沒有想到文婉會提出這麽無禮的要求，又想起婚禮時文婉和她擦肩而過的身體接觸，舒華予就感覺到身上爬滿了蟲，無比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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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計算好了距離，文婉好好走路時根本就不會碰到她的。當時因為不想讓這種懊糟的事影響心情，所以才暫置在一邊。沒想到文婉又做出這種事來。

這樣的人，怎麽可以再和顧木絨接觸，指不定有什麽不良企圖。舒華予下定決心，從此不會再讓顧木絨接觸文婉。

“啊——”

一聲尖叫傳來，夾雜着痛苦的□□，舒華予立刻沖進衛生間，就看到顧木絨倒在地上，低身抱起顧木絨，舒華予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怎麽了？”

劇烈的痛漫步全身，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顧木絨痛苦的低喘，“姐姐，好痛……”

舒華予伸出胳膊攬起顧木絨的腿，卻發現顧木絨褲腿上一片濡濕，豔麗刺鼻的鮮血滿手，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舒華予抱着人狂奔。

一直到顧木絨進了急診室，舒華予還回不過神來，滿身的鮮血刺激的她頭腦眩暈，聞訊趕來的顧家人狂奔到急診室前，顧舫拽住舒華予的領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華予失神的搖搖頭，急診室的燈滅掉，醫生走了出來，舒華予急忙沖上前去，“醫生，他怎麽樣了？”

“暫時脫離了危險只是，孩子沒保住，節哀！”

舒華予怔愣了一下，他們的孩子？沒保住？一抹沉痛劃過心頭，過了片刻，舒華予才一臉慶幸，“沒關系，沒關系，絨絨平安就好。”

醫生推了推眼睛，嘆了口氣，“病人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們建議家屬帶他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不詳的預感變成現實，舒華予仔細聽着醫生的交代，神色冷然，末了才走近病房，顧木絨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色安詳卻蒼白。

舒華予撫摸着顧木絨的臉蛋，低聲的開口，“爸，媽，不要告訴絨絨這個消息。”

顧舫沉重的點點頭，顧父小聲的啜泣着，三人一直陪到晚上，等顧木絨蘇醒。

顧木絨睜開迷蒙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漸漸回過神來，眼睛掃視一圈，看着父母和舒華予眼睛裏迸發出的歡喜，顧木絨疑惑，怎麽大家都在這裏？

剛想起身，就感到右手背上的刺痛，顧木絨看着紮在血管中的吊針，雙眸蒙上了一層霧氣。

舒華予連忙上前扶着顧木絨，“不要亂動，一會兒就結束了。”

顧木絨撇嘴撒嬌，“姐姐，我不喜歡紮針……”

舒華予看着顧木絨小可憐的樣子，愈發心疼，“乖，一會兒就好了啊，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暈倒了。以後要注意休息啊！”

顧木絨疑惑，他沒有覺得自己最近很累啊？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舒華予的話，可是以後一個人好危險，萬一再暈倒了姐姐不在可怎麽辦，唔，不能和姐姐分開。

舒華予看顧木絨沒有傷心之色，也算是有些寬慰，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來承擔就好，若是顧木絨知道了，一定會傷心死的。

顧木絨向她提出好多次想要個孩子，舒華予哪裏會願意他年紀輕輕就受這種罪，從來就沒有答應過。這次不知道顧木絨又做了什麽事，才會懷上孩子，但她也沒有心思責怪他了。

她現在只想要瞞着顧木絨，顧木絨只需要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就好。

顧木絨的身體逐漸痊愈，舒華予還是不肯讓他下床，一直等到兩個星期後，才準許他下地，按照醫囑，立刻對顧木絨的身體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

舒華予已經把文婉想要勾引自己的事告訴了顧舫，也好讓顧家的人有個防備，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人還是疏遠比較好。

顧木絨在病房裏睡覺，舒華予卻被醫生叫進了辦公室，凝重的面容讓舒華予心裏的不安漸漸加大。

“你們怎麽照顧病人的，病人的身體已經很差了，不知道不可以亂吃藥的嗎？”

“什麽意思？”舒華予緊皺眉頭，顧木絨的身體一向很好，活蹦亂跳的，而且她從未見顧木絨吃過任何藥。

醫生見舒華予一副不清楚的樣子，更加來氣，“病人的身體裏檢測出很多種藥物成分，其中更是有些相沖的，吃這種不知來歷的藥十幾年，你們是有病嗎？現在好了，病人的抵抗力嚴重下降，以後體質也會越來越弱，你們滿意了嗎？”

舒華予完全沒有注意到醫生惡劣的語氣，而是問道，“怎麽會這樣？”

醫生見舒華予的關心不似做假，語氣總算好了一些，“好生照顧着病人，不要讓他生病了，免疫力下降，以後恐怕普通的感冒都很難受。而且，病人的黃體受到嚴重損害，很難懷孕，即使懷孕了也很難保住孩子，所以勸你們不要再要孩子，否則還會流産。”

舒華予滿臉震驚，心髒揪疼。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顧木絨在她的保護下，卻依舊受到這種傷害，舒華予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舒華予麻木的起身，走出了病房，卻看到站在門口的顧木絨，立刻慌亂起來。

顧木絨和往常一樣嘴角勾起，撒嬌道，“姐姐，我醒來沒有見到你，好難過，你為什麽亂跑啊？”

舒華予扶住顧木絨的肩，緊盯着他的眼睛，“你什麽時候來的？”

顧木絨宛然一笑，“我跟着姐姐來的哦！”

舒華予雙手顫抖的撫摸着顧木絨的臉，“絨絨，你不要瞎想，我們去別的醫院看看，一定還有辦法的。你的身體會養好的，我們也會有孩子的。”

顧木絨伸出胳膊攀着舒華予的脖頸，眼睛裏是亮晶晶的笑意，“我相信姐姐。”

舒華予把顧木絨抱在懷裏，沉重的閉上了眼睛，“絨絨，不要這樣，難過了你就哭出來。”她不願意看到這麽乖巧的顧木絨，舒華予寧願他哭他鬧，大聲的宣洩出來，也好過沒有言語。

顧木絨貼着舒華予蹭了蹭，“姐姐，我困了，你抱我回病房好不好？”

舒華予點頭答應，小心翼翼的把顧木絨抱回病房，放在床上，顧木絨依舊巧笑嫣然，“姐姐，晚飯叫我哦！”

顧木絨說完就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就響起平緩的呼吸聲，舒華予看着顧木絨入睡，頭抵着病床不停顫抖，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的寶貝！

一直等到晚上，顧木絨才睜開了眼睛，立刻喊餓，舒華予照顧着人吃完飯，顧木絨一直神色如常，似乎是沒有一點負面的情緒。舒華予的心一直高懸着，往常顧木絨難受了就鬧她，現在的模樣讓她很不是滋味，同時又害怕顧木絨作出什麽傻事來。

舒華予一直盯着顧木絨，就害怕他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一直到顧舫和顧父過來，舒華予才出了病房。

顧舫緊接着一起出來，神色凝重，暗含着怒火，“我竟然沒有發現，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顧木絨流産，舒華予特意提到文婉的不軌，顧舫自然起了疑心，特意調查了文婉，沒想到讓她查出這麽多東西。

文婉在十六年前，就一直往顧木絨的牛奶裏放藥物，每次分量只有一點，各種各樣的藥都有。顧舫自然不會懷疑自己勝似親生的兒子，竟然讓文婉給顧木絨下毒這麽多年！

這些事情調查起來毫不費力，文婉更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顧舫當場氣的胸疼，瞞着家人，只告訴了舒華予一個人。

舒華予臉色猙獰，眉目間全是冷意，“帶我去見他。”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文婉必須為顧木絨承受的痛苦付出代價。

被關在顧家別墅裏兩天，文婉剛睜開眼，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光影，虛弱勾起了嘴角，“你來了！”

舒華予停止住腳步，她怕自己再上前一步，會忍不住殺了這個人。

文婉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我的好弟弟怎麽樣了，舒影後這個樣子，他恐怕不太好哦！”

舒華予攥緊了拳頭深呼吸，顧舫忍不住上前踹了文婉一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你弟弟？”

文婉冷笑，“呵，弟弟，誰會有這麽愚蠢的弟弟！”

“我才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是顧家的寶貝，他為什麽要出生？憑什麽他要受到萬千寵愛？憑什麽我的一生要為他服務？憑什麽他可以嫁給我心愛的女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顧家的小少爺，即使知道自己不姓顧，但也是顧家唯一的孩子，所以高高興興的享受着他的生活，可是顧木絨出生後，一切都變了。

顧家真正的少爺出生，他就變成了一個小醜。看着顧家人對顧木絨無盡寵愛，文婉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抛棄了。

所以他才會在顧木絨的牛奶裏放藥，他只想讓顧木絨生病，讓他難受。漸漸的長大，文婉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對顧木絨傷害很大，但依舊不停的對顧木絨下手。他甚至陰暗的想着，顧木絨死去了，他就又變回顧家唯一的少爺了。

直到最後出國留學，他也失去了傷害顧木絨的途徑，文婉曾經一度的後悔過，想就此收手。可是，顧木絨再一次搶了他的東西，搶了他最愛的人。

他連多看舒華予一眼都不敢，顧木絨卻可以撒嬌耍無賴，纏着舒華予，最後甚至成為了舒華予的夫郎。

文婉受不了了，憑什麽顧木絨可以輕易得到這一切，他比他努力，比他更加辛苦，卻什麽都沒有，還要為顧木絨的事情放棄自己的理想。

心裏的黑暗漸漸堆積，這些年的怨恨全都爆發出來，文婉毫不猶豫的在顧木絨的牛奶裏撒入打量藥末，一定能搞壞他的身體。

只是沒想到讓顧木絨留了産，真是太好了。文婉臉上全是猙獰笑意，陷入癫狂狀态。

顧舫氣憤的扇了文婉一巴掌，“混賬東西。”她視文婉如己出，從未苛待他，他一樣是顧家的少爺。只是沒想到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竟然因為嫉妒，五歲就對顧木絨下毒，“我當初就不應該收養你！”

她承認對顧木絨更加偏愛一些，畢竟是自己親生兒子，可是她對文婉也不差。文婉竟然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情，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文婉癫狂大笑，“現在後悔了有什麽用？我不照樣毀了你的寶貝兒子。”

顧舫氣的倒抽着氣，“你難道現在還不知道悔改嗎，絨絨當你是親哥哥，一心一意的對你，你難道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文婉不屑，“誰稀罕他的感情，你們顧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說着又轉向舒華予，語氣悲戚，“顧影後，你不要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好不好？你看看我，我那麽愛你，我絕對不會比他差。他們顧家的人都是魔鬼，他們毀了我的一生，你可憐可憐我。”

舒華予腳步上前，低頭看着被綁在床上的人，嘴角扯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想讓我救你，好啊！”

舒華予伸出手掐住文婉脖子，漸漸收緊，“這個人間太肮髒了，我送你去天堂好不好？”

文婉被鎖喉，沒有力氣掙紮，臉色逐漸發紅，眼白微微上翻。

顧舫連忙上去拉開舒華予，“你不可以殺他。”寶貝兒子最愛的人，不可以沾上任何污點。

舒華予沒有理會，眼神黝黑，手指漸漸收緊，就是這個人，這個人讓顧木絨流産，讓他們以後再也沒有孩子，讓顧木絨變得虛弱，他要付出代價，要付出代價！

顧舫見拉不開舒華予，急忙吼道，“絨絨想要見你！”舒華予的手指一松，眼神漸漸恢複清明，“對，寶貝該醒了，我要趕快回去。”舒華予回到醫院，顧木絨正在哭鬧，舒華予連忙上前，顧木絨兇狠的捶着她的肩膀，“你去哪裏了，你不知道見不到你，我好害怕！”

旁邊傳來顧父抽泣的聲音，舒華予沒有理會，而是不停的拍扶着顧木絨，“寶貝別怕，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顧木絨聽到舒華予的保證，眼淚停了下來，不過依舊嘟着嘴撒嬌，“姐姐，我不想待在醫院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舒華予點頭答應，“我們回家，回家。”

。。

回到荔灣別墅，顧木絨似乎又恢複了正常，整天活蹦亂跳的，不見一點傷心，只不過神色越來越不好，睡眠的時間也逐漸加長。

舒華予不放心，一直盯着顧木絨，看到人一如既往的露出甜蜜的笑容，愈發擔心起來，舒華予打算挑明，她不想讓顧木絨這樣僞裝自己了。

“絨絨，我們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顧木絨的笑容呆滞在臉上，顫着聲音問道，“為什麽？”

“你的身體不好。”出院後舒華予又帶着顧木絨看了好幾家醫院，甚至顧舫也專門請了世界級的頂級醫生，得出的結論大同小異，顧木絨的身體想要養好已經很難了，更不可能有孩子。

顧木絨終于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辯解，也沒有任何表情，眼淚奪眶而出，小聲的啜泣漸漸演變成嚎啕大哭。舒華予任由顧木絨發洩，緊閉的雙眼，滲出一滴眼淚。

顧木絨哭了好久，聲音已經嘶啞了，不過依舊懇求的看着舒華予，“姐姐，我們再試試，再試試好不好，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我們就不要了，我以後會乖乖的。”

舒華予不忍，“絨絨，若是再流産，你的身體只怕會更差……”

“姐姐，我不在乎，我求求你，我想要一個孩子。”

舒華予怎麽能忍受顧木絨這麽卑微的請求，只是她若是答應了，将來再流産，顧木絨只怕會更難受。

“絨絨，現在醫療這麽發達了，一定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找代孕……”

顧木絨哭泣，“我不要別人……別人生出我們的孩子。姐姐，我想要個孩子，要個孩子……”

舒華予把洩力的顧木絨攬在懷裏，緊咬着牙齒，“……好……”她怎麽能看到懷中的人兒如此的傷心，只是，只是……

。。

舒華予一直在盡心的調理着顧木絨的身體，孩子終究是懷上了，不過顧木絨的身體更差了，稍微有個動靜，小腹就痛的不能行。

舒華予只能盡量替他按摩減少痛處，做些營養可口的東西喂給顧木絨吃。顧木絨害怕孩子再掉了，卧室都不敢出。

舒華予端着飯上樓，卻看見原本應該出現在飯桌上的舒憲站在門口，“媽，過去吃飯吧！”

舒憲搖搖頭，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華予，我想離開這裏。”

舒華予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母親這是……恢複正常了？

舒憲繼續說道，“很抱歉瞞着你，只是我在這裏待的太久了，想要出去轉一轉。”

舒華予神色慌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您要去哪裏？”舒憲病了十多年，外面社會變化那麽大，哪裏能出去。而且，她很擔心舒憲會再想不開。

舒憲微笑，“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做傻事的，我知道你最近很難過，不會再讓你多操心了。”

舒華予心裏恐慌，連忙阻止，只是舒憲去意已決，恢複了記憶的舒憲，終究是她的母親，那個她從小就不會違抗的人。

幫着舒憲收拾後行李，千叮咛萬囑咐，要求每天打電話，親自送舒憲離開。舒華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她真的放心不下。

舒憲的離開，再加上顧木絨身體愈加虛弱，舒華予心情越來越沉悶。

一如既往的端飯給顧木絨，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弓起身子的人，舒華予立刻上前。飯被大力的放置，從碗裏濺出來，舒華予也不去管，只是上前抱住顧木絨，輕柔的替他按摩着。

直到疼痛有所緩解，顧木絨才睜開眼來，看着明顯憔悴的舒華予，眼眸裏全是愧疚，“對不起。”如果他不胡鬧，舒華予也不會這麽擔心。

舒華予搖頭，“你不需要對我說這句話，也沒有什麽對不起的，這一切都是我甘願的。”

顧木絨扯出一抹笑意，“姐姐，我堅持住了，孩子很好，這次會保住他的，對不對？”

舒華予看着顧木絨深陷的臉頰，對上他期待的眼神，艱難的點點頭。孩子的确在成長，但也一直榨取着顧木絨的健康，舒華予很怕，怕将來孩子出生，她的寶貝就沒了。

顧木絨閉上眼，依舊在呢喃，“我會保護好這個孩子，保護好他，等孩子出生，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舒華予親了親顧木絨的臉頰，低聲說道，“你對我最重要。”

她絕對不允許顧木絨離她而去，即使，犧牲掉這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不會再虐了，你們相信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