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窮且默的春原君01 “春原君,昨天我……
成功進入第三個世界後, 系統簡短引入本世界的劇情:
“你家庭破産,從雲端中跌落泥潭,淪落成為藤花高中一個人人厭惡的笑話。你嫉妒主角受, 屢次被打臉,本想禍水東引校園暴力欺淩主角受,結果反被欺淩。後來消失在城市裏。”
反派:“哦聽起來感覺比上個世界多了一點趣味。”
系統:“?”
第一個世界系統還企圖可憐一下反派。但是經歷了一個世界後,系統覺得自己簡直是多此一舉,反派沒來同情他就好了, 哪裏輪得到他操心反派。
系統:“宿主,我有一句新規則不知該說不該說。”客客氣氣的。
反派坦然:“不該說。”
系統:“!”不讓講我就要哭出來。“你真的不想聽一下嗎,宿主, 可有意思了。”哄着反派。
反派:“那就說吧。”
系統:“這個世界如果您強行更改劇情,走其他路線,将會有懲罰或強制任務。”終于有治反派的措施出臺了嗎!太好了!
反派:“就這?”
系統幾乎要張大嘴巴:“…………”難道還不夠???
反派換了個臉色:“啊真的很遺憾呢。”
他扮演起來真的一點表演痕跡都沒有呢。系統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宿主,新的世界請您也要好好完成任務!不要破壞劇情線哦!”
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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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高中。
“聽說了嗎, 蘇雀家裏被法院強行執行了。”
“不是吧,那他不就是從富家少爺跌下來了嗎。”
“還富家少爺呢,不就是一個負債人, 聽說還欠着銀行一大筆錢呢。”
“這麽慘的嗎。”
“有什麽好慘的。退學, 出去打份工, 靠他這張臉,去水茶屋打個七八十年, 不就還上了嗎。”水茶屋是藝·妓和娼·妓所在的場所。
“哈哈,你真損。”
高三D班,還沒有打上課鈴聲,同學們紛紛議論着最近一件他們班上的熱鬧事情。
班級的中央座位上,有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學生。新黑色的頭發下, 一雙淡漠至極的眼睛。皮膚淡淡冷冷的白澤,周圍的人都在嚷嚷議論。只有他看上去,給人一種冷清厭世的距離感。
“楓都,蘇雀不是得罪過你了嗎,看來得罪你的都沒有好下場。”
“他家落難了。這下你可以好好教訓他了。”
“想當初,他對你的姿态,可真是不可一世了呢。”
“讨厭的家夥,沒想到這麽快就倒臺了!”
黑色制服的學生名字叫做水見楓都,他的眼皮耷垂着,只見他那張素淨得似開到了六月的極粉極白色的晚櫻的臉。輕輕地道:“別這樣拿人家開玩笑。”
他的聲音很冷,像是十二月早晨室外的氣溫。
人們揣測不足楓都的心意,紛紛打趣:“蘇雀哪裏能跟您比,從此以後,您才是D班,不對,是藤花高中,也不對,是水戶市的第一公子。”
“就是就是。”
“蘇雀那小子,徹底滾蛋了。再給他一百二十個機會也爬不起來了。”
水見楓都的家世豐裕,父親是茨城水戶市最大的財閥,母親是晚穗銀行集團的長女。
而蘇雀的父親是松子電器的財團前董事,就在去年松子電器宣布破産,到今年正式執行。家庭資産法院拍賣後,昨天的新聞已經宣布蘇雀父親下崗,舉家搬遷擠進了二十平方的單間,徹底淪為平民。
水見楓都臉上波瀾不起,D班的同學見慣了他平日冷淡的模樣,都附和地擠出笑容想從楓都臉上瞧出一絲喜悅。仿佛能從楓都身上找出一點愉快,都是他們的榮幸一樣。
“他今天不來了?”
茨城水戶市第一公子楓都開口問道。他的目光落在他的斜後方的座位,只見座位空空如也,桌子上放了一個瓷器的狹長的水蟹色的花瓶,花瓶上插着一株奶白色的短瓣菊。
這是被欺淩人的一個符號。
狗腿立馬回答楓都說:“他剛被新聞報告搬入了貧民的珊瑚崎,怕是再也付不起藤花高中的昂貴學費,卷鋪蓋回老家了。”
珊瑚崎是茨城有名的貧民和底層勞動力集聚的地方。
“那小子沒了公子的身份,怎麽有臉回來?”見風使舵、落井下石是這所貴族學校的傳統風俗。
楓都的黑色的眼睛下,視線轉了回來。他又問:“他老家是哪兒?”
“好像是伊豆。”
這一句話引發了人們的嘲笑:“《伊豆的舞女》?哈哈,真是應景。”
“伊豆,不就是靜岡縣麽?還是個風景區呢。蘇雀可以在伊豆的溫泉邊賣溫泉蛋,絕對能還債!哈哈哈……”
楓都的略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他的一點情緒的傳達,周邊的人們都在笑着。越發襯托出他的不合于世、以及清高冷淡的高高在上的氣質。
上課的電鈴聲就在嘲笑聲中響起。
操場上沒了學生的身影,灰褐色的黃嘴山鴉和鴝岩鹨終于從樹上飛下來,在刺身般紅色的跑道的啄着學生為了捕鳥、而散落下了不少的米粒和谷物。
有着他們當地特有的口音嚴重的英文課中,年輕的內山田智子老師念着一個未發生的句式。
她穿着一條淡綠色格子的中裙,腿下是肉沉色的絲襪。齊肩的半長的頭發,一個呆板的黑色眼眶擋住了她略有一絲好看的半張臉。
臺下的學生紛紛張口跟從着:“It will be half a year before you graduate from the school.”
智子老師翻譯說:“還有半年,你們才能從這所學校畢業。”
幾只腹橘色的灰背鸫從窗臺的銀杏樹落下來,啄跳在了空無一人的走廊。平日調皮搗蛋的學生,現在都被困在了走廊裏面的教室中,服從地讀着整齊的聲音。
一個遲到的學生,他披着黑色的制服,打理得不是太好。身形有幾分類似他們這個時候的高中生的消瘦。
遠遠看去,他的裸·露出來的皮膚看起來像是一團綿綿的雲色。
拿着背包,形色匆匆,從奶棗色的建築樓梯跑動上來。
教室有後排專門神游窗外事物的學生的早早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不由發出了引起人們注意的聲音:“快來看,那個遲到的家夥!”
有幾名學生望出了那個黑點移動的方向,只見他的頭發在太陽的折射下,有點兒灰蒙蒙的雨重色的顏色。反倒是他的臉很好認,因為他的嘴唇很紅。皮膚很白。就像是去年剛剛爆紅的一個流量愛豆的長相一樣。
人們都說他像十八歲的明星浦原裕太。
等他匆忙地從走廊放慢了一點腳步,但仍然是疾步地走來,驚起了腳邊的幾只周身白色、只有腹部是淺淺橘色的灰背鸫。
高三D班的教室門口,出現了一個制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是松散開的,一張因為跑動,有些了粉白的臉面。他的嘴唇有一絲紅,看上去有幾分純純的妍麗。
智子老師大驚失色:“你怎麽遲到了,春原君。”
春原蘇雀站在了門框邊上,門框是柳木的灰黑,但仍然比不上他的頭發的色澤的黝深。他的皮膚很白,看上去像是最上層的奶皮一樣。
嘴唇,無論四季都是一樣的嫣紅,紅得像是他們剝開過山噪鹛肚子裏流出的一點血色一樣。
春原蘇雀在智子老師心目中,是上等的優等生。性情穩重,家世優渥,加上成績的名列前茅,是不少老師心中的優異的好孩子。
“對不起,老師。我……我睡過頭了。”
春原蘇雀低下頭。
因為松垮的沉松木色的制服紐扣,教室裏座位上的學生們,都看到了,那個人的脖下,有一點蚊子咬後的紅包。更令人陷入了浮想聯翩的夢端中。
智子老師憐愛的目光從春原蘇雀的身上不太齊整的制服上挪開,非常心疼的口吻:“快到座位上。今日的課已經快下課了。可憐的春原君。”
蘇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看到了那蟹青色的花瓶上那一束象征受欺淩者的矮短瓣的白菊。
他拿開了花瓶,放下了背包,坐下來了。
周圍的學生肆意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随着智子老師的嗔聲:“快把注意力都放回英文書本上,”才逐漸收起來了那赤·裸的視線。
反派:“天沒亮就去送牛奶。真棒。這個世界。”
系統安慰:“嘻嘻。破産的角色,是這樣的了。”
反派:“我可以申請當不上進、混吃等死的角色嗎?”
系統:“好的角色淪落到壞人,往往是要有一個轉折期的。以及遭遇到他走上這條偏軌的道路之前的重大打擊。”
反派:“求打擊?這個打擊我可以制造嗎?”
系統不清楚這個反派是不是又想害人了。立馬阻止:“強行更改劇情,将會有懲罰!”搬出來了新規則。
蘇雀有些哈欠,可是他很有教養風度,用手微微擋住。
一雙椹色的眼睛露在了手掌外,看到了坐在他前桌的回過頭來的丘山陸人身上。
那個人的眼珠子是灰咖啡色的,正在盯住了春原蘇雀。
“丘山君,為什麽你這樣看我?”
半天,丘山陸人勾了一下嘴唇:“我昨天在水戶的江戶水茶屋遇到一個很像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呢?”
水茶屋,也就是藝·妓和娼·妓們從事的院所。
春原蘇雀擡起了一張略微澈澄的眼睛,他的臉看上去極為的粉白清麗,有一種不該出現在這個教室,而是應該在男人身下的披着濃重黑色的、長滿了大片猩紅色的牡丹的和服的伶妓的錯覺。
“他的服務真好,可以為我跪下來用嘴巴來為我做複療。”丘山陸人肆意的目光流在了蘇雀的一張平白無辜的臉面上。
丘山陸人君,恭喜您!您已經上了春原蘇雀老師的暗鯊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