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窮且默的春原君16 春原想推開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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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秀樹醒來,是早上的九點。如果家裏不來人,他每天是六點左右醒來, 再步行去東大上課。

只要教裏有活動,他那一天的課程就會翹掉。提前開車去其他城市進行這種集會。

春原的母親——莉香小姐靠這種邪·教斂財無數,甚至色·利雙收。再用這種錢財籠絡和固定他們階層的圈子和朋友。

他是莉香小姐的手和腳,替莉香小姐去做一切實現利益和鞏固莉香小姐地位的事情。

這樣他才有存在的價值。

最近,莉香小姐認為, 她丢棄在茨城縣的兒子——春原蘇雀,如果春原蘇雀“願意”,那麽也可以替她做這類的事情。

如果不是蘇雀的父親破産, 可能還沒有這麽快,能把蘇雀接來身邊,做這一類的相關事情。

春原昨天就問過秀樹能否進入他的儲物室,秀樹說可以。

此時的他, 在八點家政來之前,把家裏淩晨客人的痕跡,簡單地打掃了一遍。他待在了秀樹的儲物間, 翻看一些書籍。

有的書他看不懂, 名畫的畫集他只是囫囵地看過一眼, 只覺得風格都很好看。有一種特別的、舒适的感覺。

儲物間的空氣裏,有着淡淡的紙質發黴的氣息。秀樹應該沒讓家政打掃和清理這個房間, 春原坐在了地上帶有長絨毛的圓墊子,着迷地看了一本短篇的,自殺掉的作家寫的《維庸之妻》。

儲物間的門被敲了好幾下。

春原半分鐘後才聽到,立馬放下書去開門,他以為是秀樹。

結果是一位陌生的家政女人, 告訴他:“春原先生問你是否要和他一同出門?”

春原連忙下樓,換好了衣服的秀樹在門口:“我去上課,你要不要自己去逛下東京,這是家裏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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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他差點忘記了秀樹還是一位東大的在讀大學生。

春原搖了搖頭:“我不出門。”

“那你在家很無聊。”

“沒關系的。”

“你想和我一起去上課麽?”

“啊?老師會把我趕出教室吧?”還沒有上大學的高中生春原無知地道。

秀樹說:“老師不會認識你,在教室裏,我也不認識我的同學。”

春原驚奇,如果他的高中也是這樣就好了。

“你們東大不因為地震停課麽?”

“有的教授還堅持上課,學生不想聽,也可以不去。”

和秀樹一起在可容納近百人的教室上課。可來上課的只有十幾個學生。坐落零星地分布在教室裏。

春原努力地聽着老師說的內容,認真聽進去後,發現,原來大學講的哲學課他也能勉強聽懂。

而想跟秀樹高興感嘆說一聲“這堂課我也能聽”,秀樹在一個白色的寫字本上,潦草地幾筆畫了一個大教室的速寫。

“啊,好漂亮。”春原看到了,黑色簽字筆的簡單的幾筆,就很有畫家的灑脫和風格感。

“這張畫可以撕給我嗎?”于是,春原得到了這張大教室的速寫畫。

中午,他們在學校的餐廳吃飯。

下午的時候,秀樹上完課了,下課後去了東大附近的畫室裏。這間畫室要轉了好幾個街道,好幾個隐蔽的巷道,到了一個根本難以發現的住樓樓梯口上樓,層層招牌和其他建築物遮蔽下,居然藏着一所不起眼的小畫室。

進門,是撲面的油墨、顏料的、畫紙的刺鼻的氣味。

留着長發的友人,一位同行朋友,還有一個帶着圓圓眼鏡的、穿着裙子的男畫家,也就是這間畫室的主人。這位畫家看見了春原後,只撇唇一笑。笑容不是那麽大方,和對其他人的笑容不一樣。

在談到自己新畫的一幅人墜入泳池、全是由不同深淺濃淡的藍顏料繪圖的畫時,驕傲地談吐一番後,只略略地掃了一眼春原。

春原一開始還很熱情和感興趣詢問畫家作畫的背景和畫裏的含義,如果更懂一點的人會問到作畫前的想法、作畫時用筆和畫法、創作用時或畫下來是否順暢,可畫家三言兩語打消了他的熱情。

“你看得明白麽,”尤其是下一句,“像你這種普通的人不需要看懂。”

故意反問:“你是秀樹的朋友?”言下之意是,秀樹會有你這種粗俗的不懂藝術的朋友?

“呵。是嗎。那你得多請教下秀樹才對了。”甚至冷笑。

春原有些愣住了。此時的秀樹和到肩長發的青年在看另外幾幅畫,瞬間被澆了冷水的春原,感覺到了失落和自卑。

春原一路不再有言語,只默眼地看着這個雖然狹窄、淩亂髒污的、散發顏料和紙張和腐潮氣息小房子裏,藏有許多沖擊視網膜的畫。

看不懂風格的、用筆熱熾的、內容大膽的,等應有盡有的畫。

畫的內容、風格各異,畫面所表達內容外行是看不太深入的,大多數的畫是色調深沉的。

直到春原看到了一幅兩具男性和一具女性三人交纏的裸·體的畫後,春原急忙避開視線後,不經意地擡起頭,看到了秀樹和友人正在認真看,眼裏并沒有和世俗一樣的閃避或猥濁。

只是單純的藝術觀摩或欣賞。

留長發的友人叫做木藏,看到這幅三人合·媾的話後,細細觀賞了一會兒,說道:“看畫裏的那個男的,像不像你,秀樹。”

秀樹看到了,說了一句:“真有點。”

“你畫的?”秀樹問畫家。

他眼裏也沒有生氣,很随意地提問。

畫家老板直言,“我畫的,”語言裏還帶有自豪,“像不像?”

同時,畫家補充說着,“我實在找不出模特了,想象中你的樣子就一口氣毫無障礙地畫了下來。畫完後,感覺還很不錯。”

秀樹沒有愠氣,也沒有其他不滿的情緒。只是淡淡調侃了一下,“我的模特費呢?”看來,他們三人是認識的、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春原一直很垂頭喪氣。他好像融不進去他們聊天的氛圍裏。他在這間小小的畫室裏,跟秀樹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或許不止這個小小的畫室。

回去時候,同行的人,留着齊肩的長頭發的木藏,問春原:“要一起坐車嗎?”

“什麽?”春原沒懂。

因為畫家、秀樹和另一個朋友已經坐滿了一兩計程車了,所以木藏問春原,要不要和他一起搭乘同一輛車。

上車前,秀樹問他:“你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去麽?”

春原有些自卑了,說:“嗯。我想了解更多關于畫的知識。”只有木藏願意搭理他,在剛才的畫室裏。

回去後,在下車的時,春原有些別扭。他衣服下,褲子部分有些濕了。他想掩藏,可秀樹看見,卻也不說什麽。回到家裏,家政早走了。

春原立馬上樓去換衣服。

秀樹從冰箱裏拿出來家政做的簡易便當,簡單地熱了一下。下樓後,春原和秀樹吃飯,可他的耳朵始終有點燙紅。

秀樹說:“今晚我有個應酬,得出去一趟。”

春原點頭,他知道秀樹幾乎每天都要聯絡和應酬他們東京的上流社交。晚上秀樹就出門了。

春原待在了秀樹的儲物間,耳邊流淌着房間裏的唱片機裏播放的古典音樂,偶然翻看還有世界名畫集上一些裸·體的畫,是十七八世紀的鼎鼎大名各流派畫家所繪的繪畫合集。思緒雜亂,想起今天下午車上,木藏親吻自己的手場景。

在計程車上,木藏問他:“你怎麽會認識秀樹的?”

春原感到困惑:“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好像不太懂畫,也不太了解我們聊的內容。”木藏實話實說道。

木藏又補充笑:“沒關系的。我們知道秀樹會認識一些草包富翁。”但是他這句話說完後,又很快勘誤一些上一句語句言辭的準确性,“我不是說你草包,大概,我說的意思你能懂吧?”

春原只能微微地點了下頭。

他們好像跟秀樹都認識了不短的時間。或許很了解秀樹吧。春原想。

于是,春原呆呆地猶豫開口,他問:“秀樹是不是交往過好一些人?”他的家裏可以供朋友去淫·樂。他也不介意朋友在他家半夜制造的痕跡和噪音。秀樹或許是個自由的、開放的人呢。

木藏笑:“你喜歡他?”

春原沒有否認,只點點頭。

木藏摸自己的身體,幫自己緩和着身體的僵硬。

青年俯過身體來,親吻着春原,春原想推開他,可木藏表現地很溫柔的。親吻着他的手背,手腕,手臂,以及他身上的衣服。“啊,你不是秀樹喜歡的那種人。”直到含着春原的嘴巴,木藏把實話說了出來。

春原那一刻感覺到了絕望。

“你真漂亮。”下車前,木藏誇獎他說。

“秀樹不會因為漂不漂亮而喜歡,是嗎?”可憐的人啊,可憐的話。

“或許漂亮還不足夠吸引他吧。”木藏笑。他理解眼前這個人的心情。

愛而不得,不就人生常态。

人總是很久很久以後能懂得這些道理的。

春原只想花更多的時間去看秀樹看的書,去知道秀樹聽的音樂,見秀樹的新箱子裏最上面的幾本新書裏還夾着別人寫來的求愛信,秀樹還沒有來得及看的那幾本新書。

或許是店員寫的,或許是秀樹朋友送的一堆書裏夾私的。

晚上睡覺,他想着秀樹。被子裏是溽熱的。

他頭腦缺氧的時候,甚至想打電話叫秀樹什麽時候回來。但是又不能。秀樹總是有應酬,有重要的事情做,不像是自己。

秀樹是東京春原家的門面,是交際的好手。

他天生就應該周轉在這些名流上層的左右,逢源左右,受人喜歡。

這時候,春原的手機突然像是劇烈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無數個陌生人的電話湧進來。

輪到我扮演白月光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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