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向隅他不太聰明的亞子
這家燒烤味道确實不錯，一頓下來四人吃了個飽，顧宸去買單，服務員說他們這桌賬已經被一個女生付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徐姐真是，居然偷偷把錢付了。”王澤豪沖着旁邊打了個巨長的飽嗝“這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楊舒桓被這嗝熏得閉氣，揚手給他一拳，咬牙道：“滾邊去，我看你吃得挺香。”
“嗐，這不是難得嗎，你也知道我媽做那飯沒滋沒味的。”王澤豪躲開，又粘上去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下次還去你家吃，我柳媽媽做飯真香。”
楊舒桓比他高，被拽得沒穩住腳步踉跄了幾下，氣得要打他：“操，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臉！”
“唉嗨，躲了，打不到打不到！”
倆人在街上你追我趕打起來，竄出去一段距離沒了影。
向隅插着兜，半張臉掩在衣領下，見那兩人跑了，指着消失方向“他倆跑了，沒問題嗎？”
顧宸剛知道向隅是從隔壁B市轉來的，此時正忙着給他介紹周邊地方，聞言順着指向瞥了一眼“沒事，他倆家住那邊，一棟樓上下戶。”又接着道“這邊店下午六點才開始營業，衛生過關味道好，前面那家市井火鍋店我主推，味道好的沒話說，他家隔壁那家清真館子也不錯，羊湯炖的飄香十裏，還有……”
向隅吃得飽，周圍環境魚龍混雜吵吵鬧鬧，加上耳邊不斷的絮絮叨叨，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他臉生得柔和，正面看斯文，側顏卻給人種乖巧感，明明是白虎，這哈欠打得跟小貓似的，街邊絢麗燈光襯着他的臉，向隅用食指微曲去蹭眼角因為哈欠擠出的生理淚水，就見一張餐巾紙遞過來。
“謝謝。”向隅接了，拿去擦眼淚時聞見一股清香，挺好聞。
“謝什麽謝，又客氣了不是？”顧宸伸個懶腰，沒接着講他的美食介紹，到難得安靜了一會兒，就是時不時的看旁邊兩眼。
不知道為什麽，倆人之間靜下來反倒有種不自在得感覺，向隅把這歸為自己少和他人交流結伴的緣故，加上顧宸動不動朝這邊看，一時間他覺得不太好。
容易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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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隅低頭，走路看腳下，暗自調整着呼吸，沒走幾步被突然拽向一邊。
腦子有點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擡頭對上顧宸疑惑的眼神，對方開口，笑吟吟道：“小同學，不看路想什麽呢？”
另一邊是根電線杆，要是顧宸不拽他，他能一頭撞上去。
向隅習慣性要開口道謝，不料對方先他一步“別道謝了，知道你有禮貌小同學。”
顧宸嘴角一咧，笑意更深“你今天光顧着對我說謝謝了。”
向隅抿嘴，沉思兩秒，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一掃，道：“中午飯錢多少，我掃你。”他剛想起來這件事，不能欠別人的。
“嘿。”顧宸樂了“不說謝謝就給錢，太見外了吧。”
向隅這方面挺固執，舉着手機沒有放下的打算，倆人僵持幾秒還是顧宸主動，撫上向隅指尖，隔着對方指尖把手機屏按滅。
“不用給錢，下次請回來就行。”松手時還順勢蹭了蹭，道“指尖這麽涼啊，平常注意保暖。”
向隅沒見過他這樣的，借着把手機放回去的空隙，手擱兜裏再沒掏出來，拇指摩挲一下指尖被蹭的地方，順着小臂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接受不了除了親人以外的肢體接觸，感覺很奇怪，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但他把這個反應也歸為社交恐懼一欄。
顧宸沒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他看見王澤豪和楊舒桓在前面岔路口等他，沖着那邊招招手，問道：“同桌你家住哪個方向，咱們順路嗎？”
向隅搖頭，指向岔路口相反一方。
“行吧。”顧宸沖他擺擺手“那明天見。”
不知道是不是向隅的錯覺，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精神頭弱下來些，感覺沒那麽高興？
看不懂，看不透。
向隅懶得琢磨人際交往這方面，見那三人彙合自己就順着當時李一帆接他的路徑回了家。
他沒拿鑰匙，站門口給李一帆打個電話，對方接聽很快，幾乎同時向隅隔着門聽見裏面踢踏拖鞋的腳步聲，門開了。
“表哥你回來了。”李一帆早就換上睡衣，本來打算睡覺，一想到向隅可能沒鑰匙又挺到現在，半眯着眼打了個哈欠。
“你這夜跑時間也太長了。”
“久等了。”向隅沒打算告訴他自己又進了一趟警局的事，怕對方受驚同時對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向隅進門，從李一帆身邊經過時被突然抓住。
“等會，”對方不容他拒絕，湊近嗅了嗅“你出去吃烤肉了？！你說你出去夜跑，你居然出去吃烤肉了？！！”
聲音一陣比一陣高，加上李一帆那副仿佛遭雷劈的表情，向隅有些不太确定，他吃的是頓普通烤肉吧？
“太過分了！”李一帆苦着臉嚷嚷“你親愛的表弟在家就吃了頓連火腿腸雞蛋都沒放的簡易版泡面，你居然借着夜跑出去偷吃燒烤！”
“……夜跑遇到同學了，一起吃了一頓。”向隅說的話至少有一半可信度。
“這樣啊。”李一帆還是不開心“那哥下次你請客，我也想吃。”
李一帆說這話頗有沖長輩撒嬌的意思，向隅記得當時小姨來幫他辦轉學時說過，他這個表弟一個人在家有時候挺孤獨的，就想着有個兄弟姐妹陪他。
這也是當初向隅明明可以去X市他父母的房子居住，卻選擇來這的原因。
“好。”向隅拍了拍對方肩膀，以示安撫。
說完他就去洗漱了，留李一帆在原地高興。
夜深了，向隅洗漱回房時隔壁房間燈已經滅了，他穿着灰色睡衣睡褲，用毛巾擦拭着發梢上的水，坐椅子上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馬上過十二點，确實挺晚，睡前看會英語單詞等頭發幹他就打算睡了。
這麽想着，手機上欄彈出一條對話框。
[顧宸]邀請你加入群聊[非一般]
？？？
向隅點進去才知道他被顧宸邀進班級微信群。
進群時群裏沒人說話，這個點，估計都睡了。
顧宸也是，他昨一宿沒休息好，邀請完人正打算睡覺，誰知道對方秒進群。
來精神了。
-顧宸：同桌，還不睡？
向隅見顧宸私聊他，動動手指回複。
-東隅：馬上。
對方秒回，顧宸又開始高興了。
-顧宸：好的。
-顧宸：同桌你網名真好聽。
-顧宸：院長上次才講過《滕王閣序》，東隅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有新生的寓意。
連着三條消息，最後兩句要不是向隅對同桌有了初步了解，他會以為對方是為了接近他故意找這麽個話題。
顧宸不一樣，路邊牌匾都可以成為他的話題，問這個對他而言并不稀奇。
向隅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知道‘隅’是牆角意思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麽父母要給自己起個這樣的名字。
向牆角，直接面壁思過了，怨不得他社恐。
他的确也喜歡‘東隅’這個詞，和顧宸說的一樣，東隅是太陽升起的，對他而言代表新生。
這個網名，從他綁定系統後就沒換過來，十三歲那年他突發心髒病，瀕死之際系統找上他，心髒病被系統治好，他的人生也因此發生改變。
如果不是系統，他可能還沒發現自己武力值可以這麽強，可能目前為止他還是那個因為心髒病斯文但懦弱的男孩。
向隅思緒游離。
‘嗡嗡’
手上的震動喚回向隅抛錨的思緒，顧宸發了一堆消息給他，關于什麽的都有，他沒及時回複，對方隔了一會兒後道了句晚安。
-顧宸：晚安，同桌。
向隅面對那麽多條未回的消息有些不好意思，講真，他這個同桌為人真的不錯，正如院長所言那樣熱心善良。
想着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一個晚安表情包。
-顧宸：【晚安】.jpg
黑色背景上閃動着斑斑星點的荷花頂着晚安兩個大字，一股土味鋪面而來。
向隅：“……”
……熱心善良，就是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後來顧宸拿着班級成績單沖着向隅揮手
道：“同桌你第一我第三，你是大聰明，我是小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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