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宸那你要保護我
倆人踩着早自習鈴聲進教室，老師不在，進門就引起一陣喧嘩。
剛剛發生的事被看熱鬧的同學傳開了，都知道體育班那個校霸和文2班那個優秀學生代表杠上的事，風言風語的傳，當然沒逃過文2班百事通張博遠的耳朵。
“宸哥牛逼！”張博遠率先鼓動性吼了一嗓子。
“牛逼！”
“班長永遠的神！”
一呼百應，文2班嘈雜聲逐漸響起，鬧哄哄的湧到樓道去。
顧宸笑着走到講臺上，熟練地下壓手心，示意班裏同學安靜，他身為班長要維護紀律“早自習時間，噓——”
班內一秒噤聲，這聲噓效果拔群，一直持續到早自習下課。
“牛逼啊宸哥。”下課鈴一響，王澤豪就竄到前桌感嘆。“早看劉虎那癟犢子不順眼了。”
“又不是為了你。”楊舒桓也過來，看着顧宸發愁“宸哥，要是劉虎過來找事怎麽辦？你又不會打架，要不這兩天我和耗子起早點，咱仨一塊來上學。”
徐莜洛：“那混蛋敢找過來我就幫宸哥打回去，剛要不是我姐攔着，我能拿拐杖敲爆那王八蛋的頭。”
“你倆起得來？”顧宸轉筆樂着瞧他們，用教訓的口吻道：“也別光打打打的，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咱們要做個和平主義者。”
向隅正寫着英語，聞言筆下一頓，扭頭看他但沒說話。
顧宸繼續在那侃侃而談，桌邊人圍得越來越多，他在那用了一堆非暴力學說勸這幫人寬心，說只要劉虎敢找來，他定當好言相勸，讓劉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番言論引得全場無一不感嘆班長不愧是班長，心真大。
大個屁，向隅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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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理13下來那會兒顧宸就跟他說：“同桌，這幾天咱倆一起走，體育班那什麽虎找來還能有個照應，我覺得咱倆好像把人家得罪了。”
不是咱倆，是你自己。
向隅好心糾正他，淡淡道：“照應是相互的，你這叫單方面被保護。”
顧宸：“行，那你保護我。”
顧宸就在這等他呢，把話說的義正言辭，給向隅無語住了。
一早上文化課，特別是第二三節的數學雙連擊，文2班氣勢肉眼可見的蔫巴下來，一個個像被冰雪壓彎解凍後的蘆葦杆，萎靡不振。
下課後沒幾個人是支楞起來的，院長走進教室看他們這樣笑了，清清嗓。
“都精神精神啊，下節政治和下午第一節體育換課了。”
消息一出，原本癱在桌子上的衆人頓時精神。
“走啊，去借器材打球！”張子佟是班裏體育委員，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一到體育課就跟打雞血一樣興奮，振臂高呼，點着班裏僅有的幾個男生。“遠兒，桓桓，耗子，洛仔，宋兒，宸哥，新同學，來啊!”
打的是籃球，學委蔣文宋不會，從桌上摞得巨高的書裏抽了本必備單詞擱兜裏揣着，打算待會兒去操場上背書。
“宋兒，你這誇張了吧？”徐莜洛是他同桌，見此勸道：“要勞逸結合啊。”
蔣文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鏡，搖頭說：“沒關系。”
早上還涼意陣陣，到現在就驕陽正好，操場上有別的班在上體育課，還有體育班在訓練，籃球場在大太陽底下，向隅沒有和他們一起揮灑汗水的沖動，挑了處陰涼地坐着。
“新同學。”張子佟拿着個藍色本子過來，順便還遞給他一支筆一個秒表“上節課咱們體測完了，你剛轉來沒成績，讓宋兒幫你掐時間，你把該測得一測，填上給我成嗎？”
體育老師讓他負責這事，他忙着打球，不打算幹就準備分配下去，反正看着樹蔭下這倆人閑的很。
向隅沒異議，蔣文宋服從安排。
倆人挪步到塑膠跑道上，先測的50米。
蔣文宋在終點掐着表，揮手示意開始，向隅盯着他的動作，手落下一瞬如弦上之箭，蹭的一下起步。
“六秒一，666，滿分了。”蔣文宋半開玩笑道“等會我去跟張子佟說體委別幹了，讓你來。”
向隅以為他認真的，連忙搖頭拒絕“不了。”
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倆人到起跑線上，蔣文宋指了個地方，道：“一圈四百米，你跑兩圈半到那個地方停，我在那掐表。”說罷一聲令下，向隅又竄了出去。
一千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向隅爆發好，憋着一股勁沖了八百米，但想到就剩二百米了，硬是鼓着這口氣跑完全程，到終點長呼一口氣，調整呼吸放松着身體。
“嚯，三分零五，滿分了同桌。”顧宸記錄完數據，見向隅一臉狐疑的看自己。
“你不是在打球？”
“嗐，打什麽球。”顧宸抖了抖衛衣領子，道：“出師不利，沒想到中午太陽這麽大，這衛衣裹得我出一身汗，而且我太厲害了，在哪一隊都不公平，我退出他們剛好公平競争，再說，我身為班長有義務幫班裏每個同學，人家宋兒着急背單詞呢，我讓他過去看書了，畢竟人家學習比較重要，我——”
“下一個測什麽？”向隅見對方要說個沒完了，連忙打斷。
顧宸被這麽一打岔話題立馬轉移，回道：“坐位體前屈。”
坐位體前屈，堪稱大部分男生的殺器，這個測試需要人坐下腳抵着臺階伸手，手過腳尖伸出多少厘米成績就是多少厘米。男生腰梆硬，說什麽都壓不下去，當初男女生一起測坐位體前屈，女生一個個跟玩似的優秀滿分，到男生這邊，一個個又是拉伸又是扯筋，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成績為負五。
負五的顧宸看着連拉筋動作都沒做，坐下伸手就二十五厘米的同桌陷入沉思。
都是男生都是腰，憑什麽人家二十五自己負五，就憑人家腰細嗎？
向隅穿着T恤因為身體前傾的動作露出一片後腰，陽光襯着腰上皮膚白得亮眼，小節小節腰椎連起，看得顧宸腦子嗡一下，不自覺做出吞咽口水的動作。
“測好了嗎？”向隅保持這個姿勢有點呼吸困難，也看不見自己什麽水平，不忍催促一聲。
“好了好了。”顧宸回過神，拍了拍臉，回應同時又暗罵自己。
什麽玩意，他剛剛幹嘛呢，看人家跟耍流氓似的。
心虛的顧宸再看過去時向隅已經站起來把衣服整理好了，寬松T恤一蓋，嚴實得啥都看不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下來測什麽？”向隅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看向顧宸時對方眼神飄忽不定。
“引體向上。”顧宸拿着記錄本扇了扇風，沒敢正眼看他，率先朝着單杠走去，不自在的奇怪。
向隅沒覺得有什麽奇怪，他覺得任何奇怪的事在顧宸這個二缺身上都不算奇怪。
引體向上需要用單杠，顧宸遠遠看見體育班在健身器材那一片做訓練拉伸，便停下腳步觀望着，看劉虎一夥在不在裏面。
“怎麽了？”向隅見他觀察那班人也跟着看過去。
“沒事。”顧宸伸手打算攬住向隅脖子，但一想到剛剛的事，又讪讪地放下，還順便解釋：“有點熱。”
“嗯。”向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剛剛沒注意到對方小動作，卻是習慣性回應了。
“不是劉虎他們班。”顧宸沒見到劉虎，推測到這是體育二班。
“那測吧。”向隅挑了根最高的單杠，輕輕一躍，把住單杠，半分鐘做了二十多個。
顧宸掐着表數，腳邊滾過來一個足球。
“同學，這邊——”球門那邊幾個男生沖顧宸揮手，顧宸幫他們把球踢過去，足球飛過去掉入球網。
“牛逼！”顧宸吆喝一聲，替自己歡呼道，回頭，見自家同桌已經松開單杠落地，表情複雜的看着自己。
問：“做了多少個？”
顧宸忘了掐表，早過時間了，瞅了眼表瞅了眼向隅，大腦飛速運轉，試探性地問：“四十多？”
氣得向隅想給他一拳。
顧宸不好意思了，揉了揉鼻尖，道：“要不你再做一遍？”見對方懷疑的目光又伸手擔保道：“這次不回頭，只看你。”
“唉。”向隅本來想讓他就這麽寫，奈何對方這麽說，只能再握住單杠，由顧宸再掐次表。
顧宸這次認真，盯着向隅一上一下的專心數着。
“同學，當心球——”
身後聲音再次傳來，顧宸聽見了，念叨一句這次不回頭，繼續計數。
卻見向隅面色速變，停下動作松開單杠向他伸手過來。
顧宸腦袋卡碟，見對方撲過來就張開手臂。
下一秒‘砰——’的一聲，後背被一股大力撞擊，本是他張開臂膀迎接向隅，誰知他被這力道撞得跌在向隅懷裏。
向隅慢了一步，被撞得後退幾步，但好歹穩住身形撐住他。
“怎麽樣？”向隅見顧宸面色扭曲，要去掀他背上的衣服看傷勢，剛剛那一下聽聲音就知道撞得不輕。
顧宸背後火辣辣的，疼得倒吸一口氣“嘶——先別碰。”
“呦，不好意思啊。”球門那邊幾個男生面面相觑，大氣不敢出一口，畢竟足球是他們的，劉虎領着三四個人走過去，把顧宸向隅圍住，不懷好意地獰笑“我踢球用勁猛了，同學你沒事吧？”
【作者有話說：向隅看劉虎：你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