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宸同桌~我們來玩旋轉木馬吧~
在這樣封閉幽暗的環境下人的恐懼似乎相通,王澤豪竄出去的第一時間,楊舒桓下意識跟着他一起狂奔出去。
其餘四個人倒是站在原地沒動,拿着手電筒齊齊照過去。
“卧槽,太亮了。”這個工作人員的扮相暴露在燈光下看着并不可怕,透過假發縫隙還能看見對方被這四道燈光晃得睜不開的眼睛,就沒見過這樣的,“咱關了這玩意可以嗎?”
“昂,不好意思啊。”
顧宸率先打了個樣把手電筒關閉,向隅緊跟着一起。
想到這裏漆黑一片也沒個燈,徐家姐弟倆人只是挪開手電筒照向別地,沒動開關。
那工作人員起身理了理假發,拍了拍身上塗滿紅顏料的白色長袍,瞅見地上那只跑掉的運動鞋,問顧宸他們:“這鞋是你們剛剛那個同伴的嗎,拿走啊,別把東西丢這裏面了。”
沒吓到他們那工作人員也準備離開,走到一堵牆旁,伸手一推是扇隐形旋轉門,他剛剛就是在那裏出現跟在王澤豪身後的。
突如其來的小插曲過後,四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繼續走走轉轉?”
顧宸回頭提議到,但見自家同桌面無表情的,好像興致不大,又話音一轉。
“還是找出口出去?”
“……”
全程不到五分鐘,四人離開結束短暫的鬼屋之旅,站在大太陽下一齊盯着出口處。
好無聊啊,還是過山車比較有意思。
徐莜洛打了個哈欠,晃悠着身子跟沒有骨頭一樣,把下巴墊在姐姐肩上,眯着眼享受陽光。
“宸哥,打個電話給耗子吧。”徐莜洛悠悠地開口,見顧宸看向自己覺得不太對又馬上解釋道:“我沒有催他們的意思啊,就是……”徐莜洛目光下移至對方手上。
兩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十指相扣的模式,徐莜洛輕掃一眼眉頭輕挑地轉向另一只手。
修長的手指自然垂下,在空中形成好看的弧度。
賞心悅目。
忽略掉那只被拎着的大碼運動鞋的話。
“耗子不會折回去找自己的鞋吧?”
“不會吧?”這話剛出口顧宸就自己把自己否定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向隅對目光很敏感,徐莜洛沖着他倆的手挑眉的表情他注意到了,手拉了一段時間,鬼屋也出來了顧宸也休整好了,再這麽牽着着實說不過去。
向隅趁着顧宸打電話松懈時抽出手,向隅右手輕撫着左手,感受上面殘餘的溫度,扭頭偏向一邊不敢去看對方。
他第一想法是不願意松開的,但這樣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什麽。
顧宸這邊也是,電話剛撥通手上就一空,他盯着向隅的側顏眨巴眼,電話裏喊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昂耗子,找鞋呢?你鞋在我這呢,對,你好好玩,我們在外面等你倆。”
電話放下沒兩分鐘,王澤豪和楊舒桓的身影就出現在鬼屋出口處,不像好好玩了的樣子。
王澤豪扶着楊舒桓的肩膀單腳一跳一跳地蹦過來,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楊舒桓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共同點就是倆人看起來都經過一場浩劫的洗禮,看起來很累。
楊舒桓說:“草了,這家夥喊得比鬼都大聲,跑得還賊快,我在後面喊他,越喊他跑的越快,追都追不上。”
王澤豪見到太陽光頓時洗淨疲勞,穿好鞋走了兩步,聽他這麽說轉過去,也不說話,光賤嗖地笑:“嘿嘿。”
“……”他不笑還好,笑了楊舒桓更加氣不打一出來,上去按着他捶。
“媽的,你還笑?下學期你把馬拉松報上,運動會沒你我不看!”
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出頭,幾人決定再玩最後一項就去吃飯。
飯前沒敢再玩什麽刺激的娛樂項目,顧宸提議去玩旋轉木馬。
“……”向隅聽見旋轉木馬四個字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前面要玩極地過山車的是這家夥,現在要玩旋轉木馬的還是他,兩個極端都不放過,“你認真的?”
“對啊。”顧宸興致勃勃地朝七彩蓬頂下看去,一匹匹色彩豐富表情歡脫的小馬伴随着音樂旋轉起舞,還有幼兒園小孩在上面哇哇大哭。
“我都選好了,我要藍色那匹。”
“……”
向隅上下打量着顧宸180朝上的身高,掃眼了排隊等候的個頭不出140的小朋友們,想到一群嬉笑小朋友中混進去一個顧宸,沉默了良久。
心想人生來來就是與衆不同的,有的人天生怕社交,有得人生下來就随心所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沉默地不只有向隅,還有其餘四人。
王澤豪和楊舒桓根據以往經驗,站在了一個不怎麽會被顧宸注意到存在感極低的位置。
徐莜清握住徐莜洛的手臂,腰身微曲,做好了随時腿疼的準備,後者偷偷拽住姐姐衣角,生怕被叫去一起。
總之就倆字。
害怕。
好吧。
向隅決定尊重差異。
“你玩吧。”
“同桌你騎那匹白馬。”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向隅聽見白馬二字頭皮直突突,眼睛都比往日裏睜的大了一圈,像是在問。
你認真的?
顧宸說:“我覺得白色那匹配你,藍色那匹配我。”
草。
向隅不可能陪他,說什麽都不可能。
向隅甚至已經想到如果自己和顧宸一起坐上去的場景。
陪同的家長站在旁邊盯着他們,還有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坐在快樂的七彩小馬上一同盯着,沒準還會天真無邪地說。
“這兩個哥哥好奇怪呀~”
“不,不了吧。”向隅好像很久都沒出現過緊張結巴的情況了,呼吸逐漸加重,緋紅上升至面部,胃部隐隐感到不适。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想想就覺得,那個詞叫什麽來着。
社死。
向隅順着顧宸的目光看去,發現除了旋轉七彩木馬,還有旋轉七彩茶杯,還有噴水小火車。
瞧着對方希冀的眼神,向隅毫不懷疑對方真的會去玩這些。
沒辦法了,一不做二不休。
“我,我社恐。”向隅幹脆直接說出來。
果然有效,衆人聽見社恐一詞面上一怔,确認自己沒聽錯的情況下,配合着這個詞打量向隅。
“卧槽!”王澤豪瞳孔微震,伸着胳膊肘碰了碰楊舒桓,湊過去小聲道。
“牛啊,就我隅哥這演技直比徐姐,瞧着跟真的一樣。”
【作者有話說:曾經的向隅第一次打人,顫抖着拳頭:其實我社恐,真的。
鼻青臉腫小混混:是是是,大哥你社恐,你說什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