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41開張
有了納塔蘇米爾的設計圖,然後由雷來監工。當那個小屋一個星期之後裝修好了之後,林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這種從山寨小鴿籠到充滿古典氣韻的文化遺産是怎麽轉變的?
看看屋角多出的飛檐,看看那窗戶上的雕花,其實整棟房子都被換掉了吧?
還有那挂在正中間的金子大招牌,平安樓三個漢字,下面還貼心的用宇宙通用語标了注釋,虧雷能從某個犄角旮旯的歷史書裏翻出來。
等着眼花缭亂的林越進了門,他眼睛瞪的更大了。
只見屋內原本差不多掉光了漆的地板已經被全部敲掉,換上了嶄新的暗紅色木地板,亮的簡直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在牆壁上則貼了二十塊用通用語寫了菜名的雕花黑底白字木牌,精美的像是獨立的藝術品。
至于廚房入口處則被一塊木質折疊屏風擋了,林越只看的到一副精美的四君子圖。
恍然走了幾步,他的手肘便碰到個幾架。
上面的青花瓷瓶晃了兩晃,差點把林越一顆心也晃掉了。
雖然這裝修的和納塔蘇米爾畫的設計圖是一個模子,但是用的材料感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啊。
“花了多少錢……”林越捧着瓶子問。
雷輕輕一笑,擺了擺手。“不貴,兩萬地球幣。”
他才不會告訴林越,他把工程隊機器人的程序改了,剩餘的錢會從他卡裏扣,但是明面上什麽也查不出來。
“給我看看。”林越放好了瓶子,狐疑的向雷伸手。
雷爽快的把工程報價單拿出來了。
看吧,看吧,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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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看了兩眼,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視着雷。
“呵呵,這些東西看起來高檔,其實都是人工合成仿冒的。工廠批量生産,要多少有多少。”雷臉皮極厚的說。
納塔蘇米爾這次可比不過他了,幫林越裝修的錢,抵那破房子兩個還多。
林越好像是信了雷的話,但是腳下不停往廚房趕。
這樣的跳樓價,希望不是在廚房偷工減料。
可是繞過屏風後,林越又差點被裏面一排嶄新蹭亮的鍋碗瓢盆晃了眼。
“還滿意吧。”雷邀功似的拉着林越進了廚房,指着牆上的一個玻璃框。“營業證我也給辦好了。”
林越飄飄忽忽的點頭,又往木質樓梯上走。
他當時和納塔蘇米爾只畫了一樓的設計圖,二樓不會也變了吧。
還好,二樓這只換了新地板和牆壁,空蕩蕩的一眼可以看見窗外的人工湖。
“那……那就準備開張吧。”林越又在店裏轉悠了一圈,飄飄忽忽的說着。
這事情辦得真是太快了,快到他都有些覺不過勁了。
這一個星期,納塔蘇米爾的恢複速度也日漸變快了。不但臉上身上發黑的傷口有光滑的趨勢,好像也能從助力器上站起來走幾步。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林越覺着這個帝國人真的痛改前非了。不但不再做出任何輕薄他的舉動,說話也有條有理,平靜溫和了。
林越只能感慨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枉他天天變着法給對方做好吃的,做什麽事也不忘稍上他一起。
而現在他心心念念的餐館也馬上就可以開了,就計劃着乘大家高興,一起慶祝慶祝。
于是林越帶着雷,推着納塔蘇米爾一起往超市大采購去了。
“你想吃什麽,多少我今天都給你做。”林越推着納塔蘇米爾站在一排貨架前,頗有些豪氣幹雲的意思。
納塔蘇米爾輕輕一笑,随手點了幾樣。好像這兩人一直特別好,特有默契似的。
雷在一旁看着,心裏是恨得牙癢癢。
對方是那麽不講情面的給林越簽了個霸王合同,林越怎麽就那麽好,還給他和顏悅色的。
也許是聽到雷散發的太多怨念,林越回頭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無奈的哄道。
“那……雷我做個拉面給你看看?看着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成功。”
聽見林越的安撫,雷腦子裏想的小牢騷立刻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啊。”
“你不需要确定供應商嗎,我覺得這家超市就不錯。”納塔蘇米爾突然在一旁插話。“不要太過松懈了,一年後你要還清全部欠款,而且你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收入。”
林越手上一頓,又把面粉放回了貨架,帶着些歉意看着雷。
“最近可能會比較忙,要拉面的話還是留到之後有空閑的時間來嘗試吧。不好意思了,雷。”
“沒關系。”雷擺手示意林越不要放在心上,心裏卻不大高興。
而納塔蘇米爾又特意落在去找供應商的林越後面,回頭對着他笑了笑,很明顯就是在耀武揚威。
雷頓時就快氣炸了,卻又不敢發作,生怕林越看見了以為他非要看那個麻煩東西。
誰稀罕這種他不能用的食物啊,他只是想讓林越多注意他,少理納塔蘇米爾罷了。
方舟這兒其實自動化也很高,只要和供應商說一聲,每天自然就有機器人自動送貨上門。這對人手不足的林越來說實在很方便。
不過經過納塔蘇米爾一催,他原本想好好慶祝一天也不成了。
回了家,林越随便做了兩個菜就開始埋頭寫開張的計劃。
納塔蘇米爾看了看林越認真的樣子,吃完飯就出門去了,雷怕他做什麽不好的勾當,立馬和林越招呼了一聲跟了上去。
“你不要太過分了,林越以為你已經變了,你就不能再讓他傷心。”離開了林越身邊,雷說話也就沒有顧忌了。
“我是下決心改了,你冤枉我,我可是會去和林越告狀的。”納塔蘇米爾仿佛莫名其妙的看着雷。
“你不要在我面前裝這個樣子。”雷咬牙切齒的說。“我可以反悔的……”
“我不介意告訴林越真相的。”納塔蘇米爾看了看已經重新變得有力的雙手。“你知道林越是一個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性格,就算他接受不了,心裏還是會更加感激我。”
他馬上就要康複了,到時候凡是礙眼的人都要從他和林越之間滾開!
“你不要以為有了那個約定就可以亂來,如果你真的敢傷害林越,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雷一臉掙紮的說。
“身為帝國艦隊上最高級的智腦,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威脅很可笑嗎?”納塔蘇米爾停下助力器,危險的看着雷。“你敢動我一根頭發嗎?你承擔的了帝國複仇的怒火麽?還有我如果向蘭普亞利安透露你的的叛逃,你覺得你還能這樣悠閑的呆在林越身邊?”
納塔蘇米爾說的沒錯,他是不能拿他怎麽樣。最多他也就能讓方舟政府把他遣送出境,路上多吃點苦頭。
“不要傷害林越,否則我會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雷再次重複。
“知道了。”納塔蘇米爾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我只是去給他一個小驚喜,你不放心就一起去。”
在陌生的方舟上開店,不是很了解現在人類的林越其實非常緊張。
他怕自己終将一事無成,那樣他未來的生活會如何,實在是沒法去想了。
林越一邊在網上查着資料,一邊寫着心得筆記,完全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等倒他第十次把紙上寫的安排劃掉的時,外出的兩人回來了。
看見林越還和出門前一樣趴在桌上,雷快走幾步過來,看他手上的一疊紙寫了什麽。
“這樣不錯,為什麽不要了?”
“總覺得不滿意……”林越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筆。
其實也不僅僅因為擔心個人的将來,他還怕辜負了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兩個人。
是的,納塔蘇米爾也在幫他。雖然表面上是冷漠的和他立了合約,可是仔細一想就知道,那個懲罰責任人的措施變相的意思是不限時間還款。只有雷關心則亂,被合同裏嚴厲的措辭影響了。
“我去做飯。”
林越站起身,對着兩人笑笑,去了廚房。
看見林越走遠了,雷拿着那疊紙對納塔蘇米爾小聲說。“林越太在意了,等吃完晚飯,他一定會繼續改的。”
“放心,我會讓他晚上好好休息的。”納塔蘇米爾篤定的說。
晚上林越依舊只做了兩樣菜,一盤鮮豔可人的松子魚,一盤魚香肉絲。
納塔蘇米爾的喜好早就被林越摸透了,他知道對方就是那種典型的視覺動物。只要菜的色澤鮮豔,心裏的評價就不差。
下廚的人當然最喜歡別人誇他的手藝。納塔蘇米爾原本是個極度挑嘴的家夥,但是對林越做的東西就是百分百的欣賞。并不像蘭普亞利安那樣是個悶嘴葫蘆,得了好也不說一聲,讓林越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所以林越也現在也願意針對他的這個小毛病做菜,兩人都落得高興。
看着納塔蘇米爾餍足的模樣,林越從計劃要開店以來忐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
哪怕平安樓不能得到如今方舟上的人類的認同,能讓納塔蘇米爾改了心态,這些斷了傳承的菜也算沒浪費了。
不過今天納塔蘇米爾倒是沒有一個人顧着品嘗美食,而是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只琥珀色的酒瓶。
“下午我說那樣的話提醒你,大概是掃了興了。畢竟是第一天,還是應該慶祝一次的。來喝一杯吧,就連波摩爾帝國也會在凱旋的時候出售酒精飲料呢。”
雷立刻拿了兩個杯子,給林越和納塔蘇米爾面前各放了一個。
林越愣了一下,拿已經被倒了三分之一的杯子道了謝。
“這種酒你應該沒有喝過,應該和你從前記憶裏的味道是不一樣的。”納塔蘇米爾也給自己倒了一些,碰了碰林越的杯子。
林越好奇地端起酒杯到鼻端聞了聞,發現一點酒精的味道都沒有,而是飄散着一股很冷淡的清香。
“多少度?”
“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你先嘗嘗。”納塔蘇米爾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對着林越舔了舔嘴角。
紅潤的唇線在玻璃杯上淺壓,從琥珀色的液體穿過看去,十分誘人。
林越不知道是被勾起了饞蟲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咕咚吞了一口唾沫。然後為了掩飾似的,捧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酒十分冰冷滑膩,但是又在鼻息間充滿了淡淡的冷香,這讓林越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了納塔蘇米爾幾次吻他的觸感。
由于他不認為這是什麽好的回憶,就慌忙吞下了肚。
而這液體也不像從前喝過的酒那樣一路燒下胸膛,而是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一道冰冷粘膩的觸感蜿蜒而下。
打了個激靈,林越放下了杯子。
“不好喝,一點酒味也沒有。”
看見林越剛才那一口喝了不少,雷放心的說了馬後炮。
“這可是最烈的一種酒,沒有酒精味,是因為制造工藝讓酒精被其他物質嚴密包裹住了。喝一口能撐一個小時都是了不起。”
“你們……”林越知道雷和納塔蘇米爾合夥灌暈他,又氣又好笑。“明天我要是宿醉起不來,你們得賠我……”
“這酒沒有後遺症,我們明天……”雷還沒解釋完,林越就打了個酒嗝。
“明……明天找……找你們算……算賬。”林越又指雷又指着納塔蘇米爾,晃了幾下,就往一邊倒下了。
雷眼疾手快在林越摔下椅子前接住了他。
“呵。”納塔蘇米爾揚了揚酒杯,得意的擡了擡下巴。
雷抱起了林越沒有回話,算是默認納塔蘇米爾做的好了。
可是對方卻在他上樓前又加了一句話,頤指氣使的令人讨厭。
“晚上你去給他們開門,那些東西要事先放進去,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把林越安頓好,我就會去。”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坐在助力器上的納塔蘇米爾。
傷還沒好,量他也對林越動不了什麽心思。
納塔蘇米爾卻對雷那個諷刺的眼神不以為意,繼續享用剛才沒有吃完的晚餐了。
林越其實也沒一下子醉死過去,至少從雷抱他上樓那段時間他還能聽到些動靜。好像兩人在說出去的什麽事。不過等他躺上了自己的床,熟悉的柔軟幾乎讓他立刻進入睡眠。
不過,就在他即将沉入黑甜的夢鄉的時候,有什麽東西靠了過來。
外界的幹擾讓林越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惜因為醉酒,五感實在是遲鈍很多。他只感到隐隐約約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四肢有些伸展不開。
稍稍不耐煩的掙了一下,林越就用光了僅剩的力氣,整個人更迷蒙了,任束縛住他的東西仍所欲為。
恍惚的夢中,林越好像又喝了一次那個怪異無比的酒,嘴裏又涼又滑。
緊接着便是喘不過氣,頭腦一片昏沉。
他一定是更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