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殿下!”江苓撐起身體去奪他手裏的書。

蕭晟昀接住投懷送抱的少年,把人按進懷裏,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難道孤說錯了,苓兒沒有半途而廢?”

熾熱呼吸灑在耳際,耳垂漸漸染上緋色,緋色蔓延開,沒一會兒,露在外面的肌膚覆上了一層淺淺的粉,像極了春日裏立在枝頭含苞待放的桃花。

那晚留下的印子還未消散,層層疊疊,被遮擋在衣衫下,随着少年的動作,偶爾露出一些,從蕭晟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衣襟下的美景。

喉結上下滾動,男人眸光微暗。

“這個姿勢的真正妙處,在于節奏可以全由苓兒掌控,苓兒也不必哭訴孤太快或者太慢,想如何都可以……”

江苓只覺得耳朵發燙,沒一會,這股燙意蔓延到其他地方,他拿額頭撞了撞蕭晟昀,帶着羞赧道:“別說了。”

“苓兒真的不心動?”蕭晟昀低笑,在少年發燙的耳朵上吻了吻。

“……有一點,但只有一點。”江苓承認自己的心動,尤其在聽說可以随自己心意快或者慢的時候。

主要是蕭晟昀在床上不做人,江苓和他只有一次,偏就是這一次,差點被折騰去半條命。

無論他怎麽躲,怎麽哭求,得到的只是男人變本加厲的動作,有時候快的承受不住,有時候又慢的磨人。

他抱怨,男人還笑他,說:“孤只是按苓兒的要求,苓兒怎麽這般嬌氣,快了不行,慢了也不樂意?”

再後來,中途休息的時候,他試圖把自己裹進被子裏,被男人剝了出來,他想離得遠遠的,男人好整以暇看他爬離身邊,又在他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的時候,握住他的腳踝,一點點把他拖回身下。

非常惡劣。

失去意識,又被晃醒……

不自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江苓的臉越來越紅,身體也越來越熱。

“苓兒在想什麽,嗯?”

低啞嗓音在耳畔響起,帶着主人無意遮掩的欲,江苓打了個激靈,收回思緒,欲蓋彌彰道:“沒,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

似是無意碰到,江苓低吟一聲。

“那這是什麽?”

語氣帶笑。

“別……”江苓按住蕭晟昀的手,不知是想推拒,還是想得到更多。

話本不知何時落在軟榻一邊,翻開的書頁正是江苓方才看的那頁。

江苓被男人抱着跨坐在膝頭,與話本裏的圖重合。

下擺起伏。

層層疊疊紅梅上,又添新痕。

眼角沁出淚珠,霧氣模糊了視線,看什麽都是朦胧的。

太陽隐沒在雲層中,雨淅淅瀝瀝落下,窗外花枝搖擺,在雨中肆意舒展。

雨聲模糊了屋裏的聲音,偶爾飄出一兩聲帶着哭腔的控訴,很快散在空中。

江苓這回真正體驗到了話本裏說的滋味。

就是有點廢腿,廢腰。

趴在蕭晟昀懷裏,身上黏糊糊的,江苓已經累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還沒離開,一下下輕拍他的後背。

江苓緩過來,第一時間便想離開危險源頭,剛動,臉色變得奇怪,不可思議道:“殿下,你……”

這才多久,怎麽又……

蕭晟昀用吻封住江苓的唇,用行為表示一切。

這一次,江苓說什麽也不肯跟剛才一樣,蕭晟昀知道那是他的極限,沒有勉強。

待一切平息,江苓往遠離蕭晟昀的地方蹭,沒蹭出去多遠,被男人攬住腰拖回來。

“殿下,你的傷是不是又裂開了?”江苓困在男人懷裏,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能吧。”蕭晟昀不在意。

“你轉過去我看看。”江苓對蕭晟昀身上的傷很在意。

蕭晟昀拗不過江苓,只好轉過身,江苓仔細看了看他後背,看到了沁出紗布的血跡,但不多,而且并沒有繼續流的趨勢。

江苓不放心:“還是讓張太醫來看看。”

“範公公,你去請張太醫。”江苓叫住帶人擡熱水進來的範公公。

“奴這就去。”不用問,範公公也知道,多半是太子身上的傷又裂了,這大白天的,太子和太子妃關系真好啊。

洗漱後,上好藥,江苓換了身幹淨衣裳。

“困了就去睡會。”蕭晟昀用手背貼了貼江苓額頭,确定有沒有發熱。

“我要等張太醫來了看看你的傷,要是影響傷口恢複,以後我會更嚴格看着殿下,像今天這種事,在你傷好之前,絕不會再發生。”

江苓語氣很認真,蕭晟昀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他低頭,用額頭蹭了蹭江苓的:“孤真的覺得傷口無礙,那晚雖然傷口裂開了,但之後兩天的恢複速度比之前更快,孤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算是為了苓兒,孤也會好好保重自己。”

傷口裂開後恢複更快?

江苓皺眉,難道是和他授粉的時候,他的神魂之力不受控制溜到了男人體內?

刑部的人傳來消息,關于在公主府動手腳之人的。

“怎麽還和鄭家有關?那個小厮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就目前的線索看,這次的事是沖着安安去的,江苓無法想象,活潑可愛的安安被秋千架砸到的畫面。

“先抓到那個小厮。”

安安是崇明帝的親外甥,聽說背後之人的目的是安安,崇明帝發了好大的火,派錢公公給公主府送去不少賞賜,和幾名身手好的護衛。

張太醫來東宮給太子處理傷口,江苓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盯着男人的後背。

“殿下的傷口無礙,這次撕裂也不嚴重,恢複的很好。”處理完傷口,張太醫重新包紮。

“這下苓兒總該放心了吧。”

蕭晟昀傷口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崇明帝給他批的假也用完了,積累幾日的事等着他處理。

接下來的幾天,進出東宮的人變多了。

蕭晟昀忙起來,江苓也能松一口氣,不必随時應付男人的需求。

九皇子一段時間沒見江苓了,聽說蕭晟昀恢複後,帶着安安一家上門拜訪。

“這次如果沒有你們,受傷的可能就是安安,我無法想象安安出事後我該怎麽辦,這次的恩情我和驸馬一家,都會銘記在心。”淑蕙公主對兩人行了個大禮。

知道這次的事是沖着安安來的之後,淑蕙公主不止一次陷入後怕,甚至經常半夜驚醒,一定要看到安安平安無事的樣子才能繼續入睡。

那日之後,她大力整頓了公主府,身份有問題的,不管有沒有做什麽,都被她送走,作為一名母親,她不能拿安安冒一點險。

江苓:“淑蕙公主不必多禮,安安這麽小,怎麽能讓他受傷?再說了,殿下的傷也不重,殿下當時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淑蕙公主搖頭:“話不能這麽說,如果當時不是你想去坐秋千,會去秋千那玩的一定是安安和那些孩子,不論其中哪一個被砸到,後果都不是一個母親能承受的。”

“幾歲大的孩子這麽脆弱,”九皇子說起這件事就來氣,“謀劃這件事的人心思真惡毒。”

江苓很贊同地點頭。

“父皇給刑部施壓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具體是怎麽回事。”九皇子道。

江苓陪安安玩了一會,安安那天吓到了,時不時問一句“太子舅舅會不會很疼”之類的話。

“你太子舅舅已經不疼了,安安別擔心。”江苓蹲下來,摸摸他的頭。

“我給太子舅舅帶了糖,娘親說,受傷了要吃藥,藥很苦,每次安安生病吃藥之後都會吃糖,嘴裏就沒那麽苦了,這是安安最喜歡的糖,給太子舅舅。”安安拿出一個小荷包,交到蕭晟昀手裏。

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蕭晟昀心情有些複雜。

皇室親緣淺薄,沒遇到江苓之前,皇子公主們對他來說,只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九皇子和淑蕙公主與之前的他幾乎沒有交集,如果是以前,他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淑蕙公主的兒子會給他送糖,理由是怕他吃藥苦。

這一切改變都是江苓帶來的。

垂在袖中的手牽住江苓的,江苓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牽自己,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蕭晟昀的親近,回握住他的手。

九皇子在一旁看得眼熱:“安安可寶貝這些糖了,這糖是他父親家裏廚娘的獨門手藝,我之前朝他讨,他都不肯給,這次給太子皇兄這麽大一包眼睛也沒眨一下。”

“你這麽大的人了,還好意思和安安搶糖吃?”江苓打趣他。

“我就逗他玩玩,”九皇子彎腰将安安抱起來,“你太子舅舅和江舅舅這裏有漂亮的大魚,安安要不要去看?和舅舅宮裏的魚一樣哦,不過更大,是那些小魚的爹爹和娘親。”

“要看要看。”

“你們去玩,娘親和太子舅舅有點事要說。”淑蕙公主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頭。

蕭晟昀捏了捏江苓手指:“你先帶安安去看魚,孤等會就來。”

“好。”

江苓帶着安安,安安的父親和九皇子去養魚的地方,安安第一次來,看到那麽多漂亮的魚,眼睛都移不開了。

“好漂亮的魚啊!”

“喜歡的話等會挑兩條帶回去養,安安想不想養?”江苓站在驸馬身邊,逗他抱在懷裏的安安。

安安趴在驸馬肩膀上,聞言震驚道:“安安也能養嗎?”

“當然可以。”江苓點頭。

“爹爹,安安能帶兩條回去嗎?”安安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知道做決定前要先詢問父母。

“安安能不能照顧好他們?”驸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不難養,安安可以先問問負責照顧這些魚的宮人,看需要做些什麽,如果覺得能養,再決定也不遲。”江苓道。

“爹爹,你先放我下來,我要去問問。”

驸馬把安安放下來。

安安走到負責的宮人面前,他人長得可愛,也不會覺得宮人是下人就頤指氣使,沒兩句就逗得宮人細心為他講解起來。

聽完要注意的事項後,安安跑回來,撲到驸馬腿上:“爹爹快幫安安選選,江舅舅放心,安安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想好了?”驸馬問。

“嗯,安安能養好。”安安點頭。

“那爹爹帶安安去選魚。”

驸馬抱着安安去選魚,九皇子和江苓站在原地沒有動。

“江哥,你有沒有覺得,受了次傷之後,太子皇兄更黏你了?”九皇子不解,“難道受個傷,太子皇兄變脆弱了?”

江苓想到某人做的“好”事,撇撇嘴:“你多慮了,誰變脆弱,他都不會變脆弱。”

變脆弱的分明是他的腰!

年紀輕輕就被迫體驗了一把腰疼腿疼的感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