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沒有。”衛明溪口是心非的回答道,欲蓋彌彰。
容羽歌不在意衛明溪回答什麽,衛明溪肯搭理自己就行了。
“衛明溪,你這次回我消息很快,是不是在等我信息呢?”容羽歌發現自己忍不住有點想自作多情。
“手機響了,我又不能當作沒看到。”衛明溪否認道,心裏隐約有些心虛。
容羽歌看着這句話,眼裏笑意爬了上來,心想,衛明溪若真不想理自己,她确實只要當作沒看到就行了,她沒有這麽做,說明她一點都不反感自己找她。
“衛明溪,你今晚回宿舍嗎?”容羽歌也不猜穿衛明溪,連續幾天和衛明溪朝夕相處,如今不在衛明溪身邊,她好不習慣了,恨不得馬上又回到衛明溪身邊。
“今晚留在家中。”衛明溪據實回答。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呢?”等衛明溪回宿舍,自己就馬上再去找她。明明才離開幾個小時,自己就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到她的身邊。
“還未确定。”衛明溪知道容羽歌是問下一次來自己宿舍的時間。
“如果你在家留太多天,我就去你家找你。”容羽歌怕衛明溪故意躲自己不回宿舍,如果衛明溪不怕自己找上門的話。
衛明溪知道容羽歌真幹得出來,按正常來說,容羽歌這樣的“騷擾”應該是非常惹人讨厭的,可衛明溪心中卻發現自己并沒有反感,反倒妥協了。
“過兩三天回宿舍。”衛明溪回答道。
兩三天才能見到衛明溪,好久啊!容羽歌有點不開心,她現在就好想好想衛明溪,想念那個小小的宿舍房間,小小的床,那兩個枕頭上殘留的氣息,那一盞書桌前的臺燈,想念臺燈前被燈光氤氲中的
衛明溪,那張清冷雅致透着認真禁欲的臉,那挺秀纖細的背影,像翠竹那麽挺拔清冷。
心之所思所念,讓容羽歌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克制不住播了視頻給衛明溪,她想看看衛明溪的臉,想聽到她的聲音。
衛明溪看着手機裏容羽歌又突然播過來的視頻,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慌亂,慌于看到現在的容羽歌,于是幾乎逃避似的選擇了挂掉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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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看書了。”衛明溪不知自己為何現在會害怕看到容羽歌,或許是知道原因,就是不敢面對。
容羽歌看着被拒絕接通的手機,心裏有些小小失落,不過她也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還在媽媽辦公司,媽媽果然側目了過來,容羽歌又慶幸還好衛明溪沒接。
“那好吧,我晚上再找你。”容羽歌倒沒有察覺到衛明溪的異樣,只當衛明溪又要去算那些枯燥無趣的公式了。她想自己就算自己追到衛明溪,和衛明溪談戀愛,一定很無趣,說不準到時候,衛明溪寧可躲在宿舍算公式,也不陪自己約會,可就算如此,一想到衛明溪的臉,容羽歌還是覺得好喜歡她,好想親親她,不,想做的永比親她還要多。
就像前些天,她在自己身邊時,那樣乖巧懂事的在白天不打擾自己工作一般,衛明溪看着手機頁面,不再有新的信息後,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容羽歌。
容羽歌的不打擾,并沒有讓衛明溪因此就脫離容羽歌帶來的困惱,相反加劇了她的困惱,因為容羽歌頻繁出現在她腦海中,一出現都會徘徊許久,直到被她有意識趕走。在趕走之後,又會很輕易的被書上一句話,一個場景,甚至一種顏色觸發而再次出現,如此反複循環。
衛明溪從自己的書架,抽出了一本有關于愛情的書,這本書寂寞了許久,幾乎很少被自己翻閱到。衛明溪在試圖弄懂愛情,弄懂自己的心。
只是又不是參考書,又怎麽能給她一個準确标準的答案呢?越看越迷茫,不過衛明溪倒是記住書中的一句話。
“真正的愛情是不能用語言表達的,行為才是忠心的最好說明。”
衛明溪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迎來了人生中晚來的青春期,身心似乎都不再像過往那般安寧和平靜。
就像晚上洗澡的時候,她赤裸的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認真而仔細的觀察的着自己已然成熟的身體。這具身體,衛明溪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它伴随了自己三十二年了,陌生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認真仔細的觀察過。
饒是自己的身體,衛明溪都有些不敢多看,莫名有種羞恥感,甚至有種失常感。
與此同時,她腦海突然浮現出了兩個畫面,一個畫面是容羽歌趴在自己床上,翹着那挺翹的臀,那一片白皙的腿露睡裙外,另一個畫面便是早上容羽歌回去之後,和自己視頻時那很低的領口,那一條很深的溝壑下的若隐若現。
意識到自己此刻那已不算純潔的聯想,衛明溪的臉瞬間羞紅了起來,不敢再看自己的身體,趕緊開了花灑,讓熱水沖洗自己身體,同時沖掉自己腦海裏這兩幅踰矩的畫面。可熱水并沒有沖掉她腦中的畫面,甚至讓她忍不住想起昨夜,容羽歌靠近時,自己身體不由自主的起的感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衛明溪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她從不知道,自己身體還有這樣的感覺,有種期待去挖掘,又害怕被開啓的感覺。
衛明溪此刻白皙的臉有些紅,或許是熱水熏紅的,或許不是。
衛明溪剛從浴室出來,她就聽到了敲門聲,她開了門,看到江凝月已經站在門口了。
江凝月就按衛明溪頭發還濕着,顯然剛從浴室出來,她那一向清冷如雪的臉上,大概因為被浴室的熱水熏染上了一抹紅暈,此刻的衛明溪看起來份外的妩媚。平時的衛明溪,她多半不敢亵渎,可此刻的衛明溪,她很想染指和亵渎。江凝月隐約覺得衛明溪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她說不上來,但是她可以肯定,這樣的衛明溪更吸引自己了。所以此刻的江凝月看着衛明溪,根本移不開視線。
江凝月微灼在自己臉上的視線,這讓衛明溪想起了容羽歌,她也是喜歡這般看着自己,不,視線會熾熱,也更不含蓄。
以前衛明溪在感情上,不算敏感。但是從容羽歌在感情上步步進逼,以及昨日和早上,容羽歌和凝月之間争鋒相對,衛明溪對江凝月的心意,隐約有些察覺了。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江凝月見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肆無忌憚的盯着衛明溪看,有些不好意思,她收回視線,鼓起勇氣對衛明溪說道。
衛明溪輕輕點頭,讓江凝月跟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幫你擦頭發。”江凝月見衛明溪還在擦濕頭發,便想接過衛明溪手中的毛巾。
“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了。”衛明溪并沒有把毛巾遞給江凝月,而是繼續擦頭。
“你和我還是這麽見外啊?”江凝月壓下心頭的失落,故作随意的問道。
“不是見外,就是覺得小事情沒有必要麻煩別人。”衛明溪說道。
“如果我樂意被你麻煩呢?”江凝月盯着衛明溪,目光灼灼的問道,第一次她把自己感情和企圖都寫在了眼睛,毫無遮掩。
衛明溪看向江凝月,怔了一下,雖然有所察覺,但是得到證實時,感覺還是有些不同。
江凝月見衛明溪怔住了,她知道那麽聰慧衛明溪一定是什麽都明白了,于是準備一鼓作氣繼續表白。
“衛明溪,我一直都喜歡你,不,甚至是愛,我已經喜歡很久很久了。”江凝月看着衛明溪眼睛,寫滿了熾熱、真摯、期待、忐忑、以及小心翼翼。
這是一顆同樣熾熱且純粹的心,衛明溪發現自己很不忍心,并在這一刻,她想到了容羽歌。她發現,對于同樣捧到自己跟前的兩顆心,自己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自己的不忍心,就已經打算拒絕她了,因為只有拒絕才會覺得不忍心,這種拒絕,衛明溪清楚将會是明确的,不留餘地的。可自己對容羽歌的拒絕,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麽決絕,自己一直把年齡差距作為首要考慮的因素,覺得她太小了,不适合自己,不适合只是年齡,抗拒卻從來不是容羽歌這個人,不然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靠近自己,更像是在可恥的欲拒還迎。
沒有對比,衛明溪或許還看不清自己的心,一對比之後,答案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想自欺欺人都變得很難。
“不能是我嗎?”江凝月語氣艱難的問道。
衛明溪已經看到江凝月,十分不忍心。衛明溪知道如果自己只是空虛寂寞想談一場戀愛,凝月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她們肯定會合适的,不管是年齡,身份還是其他,肯定會有一定的契合度的,不用背負什麽。
為此,衛明溪想給予自己和江凝月一絲的僥幸。
“或許你可以試試親吻我的耳朵。”衛明溪心想,如果自己的身體也會對凝月有感覺的話,或許自己的感覺不一定就是對的。
江凝月聽衛明溪這麽說後,她看向了衛明溪,原來衛明溪和容羽歌已經做過這麽親密的事情了,所以衛明溪說,她把容羽歌當作晚輩,都是假的嗎?江凝月想到衛明溪和容羽歌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就更是心如刀割。
“算了,當我沒說吧。”衛明溪被江凝月看得有些不自在,馬上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提議。
可是江凝月知道,這已經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也或許是最後一次可以這樣親近她,她不能放掉最後一次機會,她的唇有些顫抖的朝衛明溪靠近,心跳如雷。
衛明溪感覺江凝月越來越近,她也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她的緊張不是因為江凝月的靠近,她緊張的是即将得到驗證的結果,那個她不願意接受,卻可能不得不接受的結果。
房間異常的安靜,安靜得只有心跳聲。
終于江凝月那微微顫抖的唇,輕輕的貼上衛明溪的耳朵,輕輕的,像一片落葉,無聲無息的落到了地面。
“凝月,對不起。”片刻之後,衛明溪拉開了自己和江凝月之間的距離,對江凝月說出了這幾個字。
江凝月卻已經泣不成聲,身體抖得厲害。遲來的痛,只會更痛,更悔恨!
衛明溪看着如此痛苦的江凝月,她心裏也非常不好受,但是她不敢上前安慰,對于傷口,最好的就是及時清理,而不是繼續加深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