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衛明華最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一家高級餐廳的服務員。她覺得這家餐廳的食物不錯，不過價格也很美麗，對于待業中的她來說，消費不起。正巧這家餐廳正在招收服務員，衛明華覺得自己條件都合适，165cm以上身高，三十歲以下，相貌端莊，微笑甜美，大專文憑。可能是餐廳的逼格比較高，所以需要大專文憑，大專現在雖然不值錢，去幹服務員也不多，工資相對在服務員裏也算高了。所以各方面合格的衛明華就被應聘上了，衛明華希望能吃到好吃的工作餐，同時還有工資拿，比衛明華之前文員的工作工資還高一些。

幹了兩三天之後，衛明華發現自己想多了，工作餐是大鍋飯，所有員工吃的都一樣。店裏的菜品基本吃不上，不過好在也是店裏的廚師做的，雖然和給客人吃的菜品有些差距，但是味道還是可以的。吃的方面，勉強算滿意。

一來就培訓，衛明華原以為幹服務員沒什麽技術含量，可幹了之後發現沒有那麽簡單，什麽兩米原則，遞菜單禮儀什麽的，無論坐、站、走，都必須按照禮儀規範來，對衛明華來說，這工作并不比她以往幹過的容易，體力上更累，幹了兩天，因為需要一直站着，腳踝處感覺要脫臼了。

體力上的累，衛明華還能克服，但是她工作難免會有些小差錯，她總分辨不清呼叫機從哪一桌發出來，還要熟記菜品菜單，衛明華記憶力本來就不好，硬是花了三四天才勉強記住。還有就是有些顧客點單的時候說得太快了，她根本記不住。

才幹三天，她已經被領班罵過好幾回了，也遇上一兩個奇葩顧客，她都快被氣哭了。衛明華都忍住了，畢竟如果連服務員都幹不好的話，她覺得自己都要嫌棄自己沒用了。她幹這份工作，都不敢和家人說，甚至不敢和姐姐說。

這次，衛明華終于在第一時間分辨出從哪一桌發出的呼叫，她趕緊前往那一桌提供服務。

來到桌前，衛明華愣了一下，這女人可真眼熟，不就是那天詐了自己一百元不厚道的壞女人嗎？衛明華總覺得這女人不是個善茬，說不準又會刁難自己，心裏有些忐忑。

董雲柔看到衛明華也愣了一下，心想這世界可真小，短短幾天功夫，竟然碰上兩次了，網上随便進個直播間，也能點進這女人的直播間，硬是看了兩回吃東西，雖然之後再也沒有無聊得再點進去過了。

董雲柔來這裏，是約了最近要開拍的一部大女主的IP電視劇的副導演。

這個IP很火，大家為裏面的角色，都争得頭破血流。據說投資商已經确定是當前正紅的花旦霍憐心當女一了。霍憐心和董雲柔是同一屆的同班同學，當時的兩大校花。董雲柔覺得自己只是看起來婊，霍憐心是真婊，所以兩人在大學時代就互相不對付。可霍憐心明顯運氣就比她好多了，霍憐心還沒畢業就被知名導演相中，演了一部劇之後，就紅了起來，特別是前幾年還攀上高氏集團的大金主高翰，各種優質資源任其挑選。

雖然同為校花，自己卻混得如此不如意，董雲柔實在不願意給霍憐心當配角，但是形勢比人強，董雲柔認清自己糊到地穿心，随着自己年紀越來越大，她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只能盡可能的在各種劇中多露臉。所以這部熱門IP劇，說什麽也要争取一兩個還算出彩的角色，于是她約了這部劇的副導演王永強。

其實她給制片人，導演都打過電話，争取角色，他們都公事公辦的讓她去現場試戲。只有副導演王永強說能給她安排角色，董雲柔就把他約到這個餐廳。

其實王永強在業內的名聲其實不大好，王永強借着副導演的名頭，沒少潛規則那些新的女演員，哪怕她知道王永強約自己出來，大概也是心懷鬼胎，但是畢竟死馬當活馬醫，董雲柔還是心懷僥幸想會會王永強。

若是沒什麽事，董雲柔大概會刁難戲弄一下衛明華，但是心思都在争取這部劇的角色上，董雲柔也沒什麽心思逗弄衛明華。

“請問，您需要什麽？”衛明華力圖把董雲柔當成尋常的客人，客氣問道。

“我等人，上一杯檸檬水就行了。”董雲柔冷淡的對衛明華說到。

衛明華見董雲柔一副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心想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人家根本沒這個功夫刁難自己，松了一口氣的衛明華馬上給董雲柔上了一杯檸檬水。

因為非餐點，餐廳的客人并不多，所以衛明華只要負責董雲柔這一桌就行了，站在不遠處的衛明華一直關注董雲柔這桌。

大概過了快二十分鐘，董雲柔要等的人來了。

男人有些胖，長得讓人一言難盡，董雲柔那雖然過于風騷，但是确實是個美女，兩人的容貌看起來并不匹配。

那男人剛坐下沒多久，就開始摸那女人的手，那女人明顯不悅，卻忍住不發作，任他摸了一會手。衛明華心中好奇，這兩人到底是啥關系呢？心想該不會是猥瑣有錢的老男人，包養的小三吧？因為這女人真的長得太風騷了。處于好奇，衛明華豎起耳朵聽那邊的談話，畢竟離得近，仔細聽，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王副導，我想演玉姬這個角色，你能不能幫我争取一下？”董雲柔和王永強一番寒暄之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自己的目的。

“你知道這部IP很熱，玉姬這個角色雖然是個反派，但是戲份卻不少，目前向我要這個角色的，沒有八個也有七個了。說實在，這個角色，我也不太能做得了主，不過倒是能向劉導美言上幾句。”正常情況下，他有氏權限挑一些不重要的角色演員，那些角色大概就比群演稍好一些。稍微有些戲份的角色，他是做不了主，但是确實可以向導演和制片人推薦。董雲柔這種渾身帶騷的女人，他饞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他不缺漂亮小演員為角色主動來找他潛的，但是和董雲柔比，就差了許多，畢竟董雲柔和霍憐心可是同一屆Z戲的校花。

“那還望王副導在劉導面前美言幾句。”董雲柔說道。

“讓我替她美言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我真不知道該為哪個美人美言，總怕傷了美人的心。”說着王永強伸手去摸董雲柔的手。

董雲柔惡心壞了，可卻硬逼着自己忍一忍。說實在，自己都混成這樣，她也不是沒想過妥協，畢竟以她的美貌，這些年讓要潛她的人也不少，她硬氣的都拒絕了。

“那王副導想如何？”董雲柔壓下惡心感，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今晚可以來雲翔大酒店502找我，我們可以一起讨論一下角色。”王永強含笑說道。

董雲柔就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接受潛規則的可能，她若是能忍下這頭豬，大概就有可能，事實證明，委屈自己和豬上床，還不如讓她去死得了。董雲柔想想就犯惡心，于是馬上把手抽了回來。

“還不知道角色能不能争取下來，讨論角色就不必了吧。”董雲柔委婉的拒絕道。

“說不準在咱們讨論過劇情之後，你就真能試戲成功，畢竟我可清楚劉導需要什麽樣的人來演玉姬，再不濟，我也能給你安排個李心蓮的角色。心蓮可是女主的身邊的丫鬟，戲份也不少呢！”

“李心蓮這個角色不太适合我。”董雲柔再次拒絕道，一來李心蓮這個角色确實不太适合自己，二來她不想給霍憐心演丫鬟。

“董小姐，你還當自己是Z戲的校花麽？能給霍憐心演丫鬟，都算擡舉你了。罷了，既然你不珍惜這個機會，多的是在你身後排隊的人。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給我打電話，畢竟這部大IP可是香馍馍。”王永強說完就起身走人了。

董雲柔挂着笑容，等王永強離開餐廳之後，笑容才收了起來，雖然氣得要死，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如今給霍憐心演丫鬟，都未必排得上她。

衛明華耳朵極好，她隐約聽到了一些，原來這壞女人是個演員，然後這個醜男人要潛規則她。還好，這女人沒得答應，哪怕她對這女人沒有什麽好感，還是不希望她被潛。總覺得一頭豬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面前拱一顆好白菜，看着讓人不太爽。雖然未必見得這女人是一株好白菜，至少對那頭豬而言，應該算是了。

“小姐，你還要點餐嗎？”衛明華又馬上上前問董雲柔。

“你聽到了什麽？”董雲柔挑眉問道，這女人剛才站得不遠，說不準都聽到了一些。

“聽到了一些，還好你沒答應他，不然就被豬拱了。”衛明華據實說道，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肯定這壞女人拒絕潛規則的做法，正确的決定應該得到肯定。

“把你經理叫出來。”董雲柔心想這女人真夠蠢的，誰落魄難堪的時候願意被人目睹，耳朵聽到也不行。

“你要做什麽？”衛明華有不好的預感。

“投訴你偷聽顧客隐私。”董雲柔語氣輕柔的說道。

衛明華一聽，心想完了。雖然偷聽是自己不對，可是這女人實在是太狠了。

“這事是我不對，以後我再也不偷聽，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衛明華理虧，于是好聲好氣的懇求道。

“不能。”董雲柔心想，這個笨蛋應該吃點苦頭，下次才不會這麽蠢。

于是經理被叫出來了，經理再結合衛明華這三天強差人意的表現，馬上讓她結一下這三天的工資走人。

董雲柔只是想小小教訓一下衛明華，可沒想到，經理這麽幹脆，直接就把這笨蛋給辭退了。害人丢了工作的董雲柔，略有點點良心不安。

“倒不用這麽嚴重吧。”董雲柔為衛明華說道。

“您不必為此不安，辭退她和您無關，這是我們餐廳內部的決定。事實上，她這三天的實習期的表現也并不好。我們的餐廳的員工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以最嚴格的标準挑選員工，旨在為顧客提供最優質的服務，顯然她并不能勝任。”餐廳經理很體貼的為董雲柔撇清關系。

董雲柔心想不愧是高級餐廳的經理，實在是太會來事了，顯然這笨蛋表現應該确實不好，不然這經理也不會這麽輕易說辭就辭，這般想來，董雲柔感覺好了一些，這不完全是自己的責任，就算不遇到自己，遇到稍微刁鑽的顧客，她大概也會被辭退。

本來衛明華挺恨董雲柔的，可想到自己這幾天表現，其實覺得經理說得對，不完全是董雲柔的責任，更多的責任在自己，自己确實表現得還不夠好。

“行吧，那你們自己決定吧。”董雲柔說服自己沒有錯，不必管這個笨蛋了，社會本來就會毒打這樣的笨蛋的。

董雲柔随意點了兩三道菜，吃了起來，只是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之後給她服務的服務員明顯就比那個笨蛋機靈多了，顯然她丢工作責任不在自己，董雲柔再次寬慰自己。

衛明華結了三天的工資出來，雖然她是被辭退的，并且只幹了兩天半，但是餐廳還是挺厚道，給她結了三天的工資，這大概是不幸中還算幸運的事。不過這并不能讓衛明華感到高興，她內心還是非常沮喪，覺得自己什麽都幹不好，連個服務員都幹不了。

衛明華越想越難，然後蹲在了地上，突然嚎嚎大哭了起來。

董雲柔匆匆吃完出來，開車出來正好看到衛明華正蹲在不遠處大哭，再次感到良心有些不安，她極力想忽視這種感覺。可看着衛明華的那落魄的背影，突然想到自己了，其實自己又比她好多少，不一樣都是生活的落魄者，同為落魄者，自己又何必去刁難她呢？

于是董雲柔把車停到了衛明華的身邊。

“喂！”董雲柔喊道，她也不知道衛明華叫什麽名字。

衛明華一看，竟然是那個壞女人在喊自己，趕緊擦了一下眼淚，覺得自己和女人大概天上八字不合，自己遇上她總沒好事。衛明華不理她，覺得這壞女人分明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剛才的事，我沒想到會那麽嚴重。”董雲柔認為這已經算是為自己剛才不妥的行為道歉了。

“你走吧，經理都說了，和你沒關系。”衛明華雖然讨厭死這個女人了，但是她知道确實不全是她的責任，所以她不想遷怒別人。

“你剛才工作工資多少？”董雲柔問道。

“你到底要幹嘛？”衛明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笑自己工資低嗎？

“我給你加一百，我請你當我的助理。”雖然以自己的咖位，沒必要請助理，但是畢竟是自己害人家丢了工作，那就姑且給她找份工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