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把沒吃完的打包

宋梵飲圖方便,等把肉切好後,直接做了個什錦焖飯。

淡黃色的土豆,豔紅的蘿蔔,配上腌好的雞胸肉和新鮮的玉米粒,甫一出鍋,陣陣香味就撲鼻而來。

陸亦南抽了抽鼻尖,驚訝道:“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香?”

霍子辰也開始瘋狂地咽口口水,眼睛一直向廚房瞄。

什麽情況?難道是他大哥做的?不可能啊,他大哥可比他還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難道是宋梵飲?

如果是宋梵飲,呵,就算聞起來香,估計也是也是一堆狗屎,說不定比狗屎還難吃。

想到這裏,他不由一陣嗤鼻。

王秘書最先忍不住,捂着饑腸辘辘的肚子,走進廚房,殷勤地道:“宋少,我來給你幫忙端碗。你做了什麽?這麽香?”

太幸福了,終于能吃上宋少做的飯了,天知道,自然在卡爾那裏吃過一次後,他做夢都想再嘗一次宋少做的飯。

同時還在暗自悔恨,上一次為什麽顧忌着自己是下屬的身份,沒有多吃幾口。

宋梵飲指了指竈上的砂鍋,示意王秘書端出去,“做了個簡單的焖飯。”

王秘書被飯香勾得魂都沒了,使勁擺手,“宋少做的就算是白粥也香得不行。宋少,你這手藝,簡直比星飲閣的大廚還要有水平。”

霍池言淡淡掃了王秘書一眼,內心有點不爽,“話這麽多?”

這是他……前妻,他一個秘書誇什麽誇?難道他還想上位?

王秘書敏銳地感覺到霍池言的不悅,後背一凜,趕緊閉了嘴,端起砂鍋,麻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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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他們霍總怎麽回事?他誇誇宋少怎麽了?竟然還給他冷臉。

哎,做人下屬真的太難了。

宋梵飲又調了幾樣小菜,做了個簡單的蛋花菠菜湯,讓霍池言幫忙端出去。

兩人一起出了廚房,走進餐廳。

陸亦南和王秘書坐在餐桌前,已經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看見宋梵飲,笑着道:“宋少,你的手藝真好,我聞着都餓了。今天真是叨擾了。”

宋梵飲将碗筷放到桌子上,擡了擡下巴,“随便弄的。餓了就吃。”

也沒有幫忙的意思,就讓他們自己盛。

陸亦南又笑着道了聲謝,這才去拿碗,可是一擡眼,卻發現霍池言已經把飯盛好了。

一個超大的白瓷碗,盛了滿滿一碗,都冒尖了,而砂鍋裏的飯只剩下了一半。

陸亦南:“……”

王秘書:“……”

說好的總裁的矜持呢?那麽一大碗,兩個霍池言能吃完嗎?

王秘書趕緊也給自己碗裏盛了兩勺,怕裝不滿,還使勁壓了壓。

陸亦南:“……”

王秘書見陸亦南看他,笑着道:“陸醫生快吃,宋少做的飯可好吃了。”

他得吃快點,不然一會肯定又要被霍總搶光。

陸亦南本來還覺得兩人有點誇張了,等吃了一口焖飯後,頓時表情就變了。

這……這也太好吃了吧。怪不得池言寧願不要臉,也要留下來。

擱他,他得把自己綁在宋少大腿上。

他低下頭,開始瘋狂幹飯。

宋梵飲也不餓,就盛了一點,側眸,看見霍子辰沒有打算過來吃飯的意思,挑了挑眉。

“你不吃?”

霍子辰下巴擡的比天高,一臉鄙視,“不吃。”

開玩笑,他什麽樣的飯菜沒吃過,才看不上宋梵飲做的那點破焖飯。

當然,如果宋梵飲再多邀請他幾次,他可能會給他個面子,嘗上那麽一口。

想到這裏,他神情高傲地望着宋梵飲,眼裏明晃晃地挂着快來求我的信號。

宋梵飲看到了,卻沒理,扯起唇角,“不吃就餓着。”

當他是聖母呢,還想讓他慣着他。

霍子辰:“……”

靠。

王秘書擦了擦滿是油光的嘴,接話,“霍二少不吃剛好,宋少,他那份給我吧。”

他剛好不夠吃。

陸亦南笑着道:“王秘書,這不太好吧,你已經盛得夠多了,還是讓我來幫忙解決吧。”

霍池言動作快速地吃飯,順手夾了一筷子青筍放進宋梵飲碗裏,聲音沉冷,“一人一碗,剩下的給我打包。”

王秘書&陸亦南:“……”

過分了啊。這麽護食!

打包是不可能打包的,一大鍋焖飯連同四個小菜被吃得點滴不剩,就砂鍋底層剩了點鍋巴。

霍池言肚子裏的飯已經撐到了嗓子眼,緩緩起身,“我去洗碗。”

王秘書和陸亦南也想幫忙,卻有心無力,不好意思地道:“那就麻煩霍總。”

太好吃了,撐得他們現在一動都不想動。

宋梵飲抽了張紙巾,慢悠悠地擦幹淨嘴,“放下。霍子辰去洗。”

霍子辰氣怒,“憑什麽?”

他都沒吃!

宋梵飲沒應,勾着唇角看向霍池言。

霍池言放下碗,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霍子辰,去洗碗。”

霍子辰:“……”

他欠宋梵飲的?

他氣沖沖地站起來,連摔帶打的把鍋碗收拾進廚房。

看見砂鍋最底層的鍋巴,鬼使神差下,他掰了一塊放進嘴裏。

好半晌後,他霍地擡起頭,找了個幹淨的碗,把所有的鍋巴都盛進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完鍋巴,他又把只剩了一點湯的盤子拿起來,舔得點滴不剩,然後他摸着空蕩蕩的肚子,悔得想死。

早知道……早知道宋梵飲做飯這麽好吃,他剛才就不應該裝矜持。

霍池言還在客廳裏等霍子辰,見他空着手出來,嘴角抿了抿,“打包的呢?”

剛剛他明明給霍子辰交待過,讓他把最後那點鍋底打包。

霍子辰眼神閃爍,“打包?什麽打包?剩飯嗎?我扔垃圾筒了。”

他是死也不會承認是他吃了的。

霍池言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墨眸鋒利,“這個月的零花錢扣一半。”

好不容易才磨着宋梵飲做頓飯,他還沒吃夠,霍子辰竟然把剩下的扔垃圾筒。

簡直該死。

霍子辰:“……哥,你瘋了?!我不服!”

一點鍋底,扣他五萬?宋梵飲的飯是黃金做的嗎?就算……就算确實很好吃,也不能扣五萬啊。

宋梵飲懶得聽他們吵,恹耷耷地擡起眼皮,“吵完了嗎?門在那邊,吵完了就滾。”

陸南亦和王秘書趕緊識趣地告別。

霍池言墨眸冷掃了宋梵飲一眼,拽着霍子辰的衣領,将他提拎了出去。

他想好了,既然扣五萬不願意,那就再揍一頓。

沒過一會,霍子辰狼哭鬼嚎的慘叫聲就響徹了整個瀾悅。

霍池言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子,掃了鼻青臉腫的霍子辰一眼,對王秘書吩咐。

“打輛車,送二少回去。”

王秘書恭敬地應了聲是。

陸亦南上了車,偏眸,看了霍池言一眼,眸色微閃,“池言,你好像心情很好。”

這半個月,池言一直在他那裏看病,這麽多天,他還是頭一次看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

霍池言微微擰起了眉。

好像确實是這樣,從看見宋梵飲那一刻起,他心裏的躁郁好像就被一雙大手撫平了下去。

陸亦南臉色正了正,“池言,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病情複發可能和宋少有關。”

霍池言擡眸,“和他有什麽關系?”

陸亦南決定直接點,“你告訴我,你的病情是半個月前複發的,那一天,因為宋梵飲不給你抹藥,你突然情緒暴動。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情緒暴動很可能是累積下來的,比如從和宋梵飲離婚那天開始。”

霍池言表情頓時沉了下去,墨般的眸子沉冷至極。

他想起來了,從決定要和宋梵飲離婚那天,他就開始頭痛。

當時他以為是公事太多,江柚寧的腿又變成殘疾的原因,但是後來頭痛的情況并沒有變好,直到半個月前,病情複發。

陸亦南還在繼續,“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只要呆在宋少身邊,你的情緒就會穩定很多?甚至你今天晚上笑了很多次。”

“你有沒有想過,你病情的複發可能和宋少的離開有關?從一個心理醫生的角度,我建議你最好呆在宋少身邊試試。”

“至于江柚寧,我覺得你對她不是真愛,你可能弄錯了自己的心。”

翌日。

宋梵飲開車,去了郊區的一棟小別墅。

到了地方後,他站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片刻後,對講機裏響起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

“誰啊?”

宋梵飲彎唇,懶散的聲調變得禮貌,“老師,是我,宋梵飲。”

那頭立馬不高興地道:“誰讓你來的,趕緊滾。”

宋梵飲也沒生氣,“老師,我帶了圖過來。”

那頭嘟囔了一句,不情不願地将門打了開來。

宋梵飲走進去,看着眼前的佘迂慶,潋滟的鳳眸彎成月牙,“老師。”

眼前的老者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裝,頭發胡子花白,臉色卻很紅潤。

正是沈宗平口中的佘迂慶。

佘迂慶一把搶過他懷裏的盒子,吹胡子瞪眼的趕人,“圖我收了,你趕緊走,快走,別煩我,見你就頭痛。”

佘老夫人剛好從廚房走出來,聽見這話,頓時狠狠往佘大師胳膊上狠狠拍了一下。

“說什麽呢?有你這麽當老師的?天天念着小飲不過來的人是你,來了又趕人的也是你,你演戲呢發?小飲,別理你老師,快過來,讓師娘看看。”

佘迂慶被拆了臺,頓時氣惱道:“誰念他了,你少胡說。”

佘老夫人翻了個白眼,直接沒理他,拉着宋梵飲往屋裏走,“幾年不見,怎麽這麽瘦了。”

佘迂慶重重哼了一聲,卻沒阻攔,小心地抱着盒子,跟着走了進去。

宋梵飲一笑,“沒瘦,還是那樣。師娘最近身體好嗎?”

佘老夫人雖然年齡大了,卻打扮得很漂亮,銀發束成發髻,上面插着一支漂亮的木簪子,身上則穿着一件淺藍色的旗袍。

她愛憐地看着宋梵飲,“好得不得了,還要多虧你總是送藥過來。”

這幾年,雖然因為老頭子生氣的原因,小飲不怎麽登門,但每個月都會給他們兩個老家夥送丹藥過來。

那丹藥都是好東西,吃了後,她身體好得不像話。

佘老夫人說完,又瞥了佘大師一眼,“你師父身體也好。對了,你身上的毒怎麽樣?”

提到這個,佘大師也不會摸畫了,悄悄豎起了耳朵。

宋梵飲淺淺一笑,“沒怎麽犯,一直用藥壓着。前段日子我還用忘憂草煉了點藥。”

佘大師終于忍不住插嘴,“忘憂草是好,但對你的毒效果不大,你別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

四年前,宋梵飲的爺爺舊毒複發,這小子不聽話,非要把毒引到自己身上,怎麽勸也不聽,氣得他将這混小子逐出了師門。

宋梵飲笑着點頭,“我知道的,師父別擔心,我已經在找解藥了。”

佘大師冷哼,“往自己臉上貼什麽金?誰擔心你了。說完了嗎?說完了快滾。”

宋梵飲彎眼一笑,“好好好,師父不擔心,那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師父。”

佘大師一臉傲嬌,“誰讓你看了。趕緊走滾。還有一件事,有人通過你師娘找你,你明天和你師娘去一趟,幫對方看一下病。診金我說過了,五千萬。”

雖然這個混小子不聽話,但他當老師的也不能小氣,能幫忙介紹的生意還是得介紹介紹。

宋梵飲眉梢挑了一下。

五千萬?這個診金可不低。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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