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馬甲又掉一個
霍池言沒有回答宋梵飲的問題,俊臉無緒,将帶來的保溫盒放到桌子上。
“現在吃,還是一會吃?”
宋梵飲揚了揚眉梢,“霍總,我和你很熟嗎?”
這麽自來熟的替他安排接下來的事。
霍池言墨眸擡起,緩緩看了宋梵飲一眼,“那就等會,你先去洗澡。”
宋梵飲有點躁,鳳眸淡瞥,看了冷漠的霍池言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真是什麽大病!
洗澡出來,霍池言已經把飯菜擺好了。
可能是照顧他的胃口,飯是清淡濃稠的白粥,配了幾樣爽口的小菜,另外還有一份蔥油餅。
濃烈的蔥香味在空氣中蔓延,引得人食欲大動。
宋梵飲随意地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邊,坐到了桌子旁。
霍池言頓了頓,開口,“蔥油餅是速食,讓忠伯加工過的。”
他倒是想讓忠媽現做,但是忠媽不會,最後只好選速食。
宋梵飲懶洋洋哼了一聲,算是應了,拿起筷子吃飯。
霍池言沒吃,坐在一旁,手裏捏着手機,眉心皺得很緊。
不知道是在考慮工作上的事,還是其他的。
宋梵飲也懶得多問,吃完飯,把筷子随意地放回桌子上,“霍總現在可以走了嗎?”
霍池言擡起眼皮,“我睡沙發。”
病毒院的病房都很豪華,除了供病人休息的單人床外,靠床邊還擺着一張雙人沙發。
為的就是方便讓人照顧病人。
宋梵飲心中湧上淡淡的躁意,單腿微屈,踩在椅子的橫杠上,語調清冷,“如果霍總是因為之前的事心存不安,大可不必。”
錢是他收的,江柚寧也是他點頭同意治的,造成現在的後果,他自己可以一力承擔。
霍池言沉眸,靜靜地望了宋梵飲一眼,深海似的墨眸,看不出情緒。
只片刻,他将目光收回去,“你現在睡還是等會?”
宋梵飲直接被氣笑了,之前三年,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霍池言原來有這種自說自話的本事。
他鳳眸閃過淡淡冷光,直接按了呼叫鈴,然後對進來的護工道:“我要休息,麻煩你把他請出去。”
護工一臉為難,“宋教授,這可能不行,這位霍先生是上面特批進來的。”
特批的意思是——連院長都不用經過,拿着通行證直接進,同時,也代表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揮得了霍池言。
宋梵飲眉梢微挑,微眯着鳳眸望着霍池言,“你拿的什麽通行證?”
霍池言将口袋裏的一張磁卡拿出來,不疾不徐,“找人特批的。”
宋梵飲看清磁卡的樣貌,眉間閃過訝異,內心震動,直接笑了,“看不出來,霍總藏得挺深。”
擺在他面前的這張卡稱為特例通行卡,一般只會發放給一些特殊的人士,以供進去病院,但是相應的,這張卡并不是随便就能拿到的。
據他所知,目前有能力發放這張卡的人,不超過三個。
呵,結婚三年,他都不知道霍池言原來有這種能力,難道霍池言也有他不知道的隐藏身份。
霍池言狹眸幽暗,不置可否。
人,趕不走,那就只能呆着。
宋梵飲心裏躁得不行,幹脆又回床上躺着。
霍池言關掉大燈,坐回沙發上。
也沒有睡,就半躺着,身體放松地靠在沙發背上,視線時不時落到宋梵飲身上。
宋梵飲被看得一陣心浮氣躁,幹脆當作沒看見,閉上眼假寐。
本來只是不想理霍池言,沒想到,卻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霍池言聽到病床上傳來平靜均勻的呼吸聲,薄唇抿了抿,起身,走到床邊,垂眸看去。
青年睡着了,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淺淺陰影,唇瓣沒了之前的蒼白,恢複成了淺淺的緋。
他睡得很熟,只是像是很不舒服似的,眉心緊緊攏着。
霍池言頓了頓,替他掖了掖被角,合衣躺到了沙發上。
只不過他人高,腿也長,沙發的長度裝不下他,那雙傲人的雙腿只能屈着,看起來有點委屈。
翌日。
宋梵飲醒來的時候,發現霍池言還在,渾身的氣壓頓時變低。
瘋了嗎?一直粘着他幹什麽?
霍池言剛換過衣服,身上雪白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筆挺不見一絲褶皺,如雕塑般的俊臉,完美得令人腿軟。
見宋梵飲醒來,他擡起眼皮,“我一會去公司。”
宋梵飲從床上起來,慢悠悠穿托鞋,“那不如現在就走?”
霍池言臉色沉了一瞬,又恢複漠然,“下午過來。”
宋梵飲:“……”
他被氣笑了,潋滟的鳳眸閃過寒光,“霍池言,我第一次知道你是這麽上趕子的人。”
都離婚了,還想和他藕斷絲連?可惜,他沒有興趣。
霍池言俊臉頓黑,下颌因為不悅緊緊繃起,他冷冽的眸子掃了宋梵飲一眼,接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病房。
礙眼的人終于走了,宋梵飲心裏的煩躁緩了兩分,穿上外套,去找淩行。
此時。
霍池言并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佘迂慶的辦公室。
佘迂慶昨天一直在研究能解宋梵飲身上毒性的藥,蒼老的臉上帶着疲憊,看見霍池言進來,驚得一愣。
“你這個小子從哪冒出來的?”
現在病毒院的管理這麽不嚴了嗎?随便哪只阿貓阿狗都能進來。
霍池言聲線淡漠,态度卻少了冷削,顯得禮貌,“佘老,我來是想了解一下宋梵飲身上的毒。”
他昨晚讓王秘書查了資料,但無論怎麽查,也找不到任何有關宋梵飲的信息,但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從狼字隊那裏查到了一些信息。
現在過來,是來找佘老驗證的。
佘迂慶灌了一口濃茶,“去去去,一邊去,我家小飲的事憑什麽和你說。”
都小飲前夫了,和白蓮花雙宿**了,還來打聽他徒弟幹什麽?
這個朝三暮四,不守男德的男人,他最讨厭,趕緊給他有多遠滾多遠。
霍池言俊臉沉冷,頓了頓,緩聲開口,“佘老,我有辦法解宋梵飲身上的毒。”
佘迂慶雙眸眯了眯,“你有辦法?你當他身上的毒是發高燒呢?”
他研究了三年,都研究不出來結果,一個商人知道怎麽解毒?
霍池言沒有多說,而是将一疊資料放到佘迂慶面前,“佘老,您可以先看看這份資料,我們再談。”
佘迂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将資料拿起來,越看,表情越凝重。
等一目十行地全部看完,他用手重重地将資料按住,冷臉望着霍池言,“這些資料你從裏來弄來的?”
這份資料裏面竟然記錄的竟然是有關小飲身上病毒研究的所有資料。
而這份資料一直是絕密,存放在他的電腦裏。
霍池言依舊淡漠如初,“佘老,我們現在可以談了嗎?”
佘迂慶怒極反笑,“行。談。你想救小飲,當然可以,但是醜話我先說在前頭,除非換血,有人願意将小飲身上的毒全部引到自己身上,否則他的毒無解。”
“現在你還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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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
宋梵飲去找了淩行。
淩行在實驗室,裏面都是存放着各種機密資料,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宋梵飲也沒挂牌,到了實驗門口後,淡淡地朝安保人員打了聲招呼。
安保人員看見他,一驚,“宋教授?”
怎麽會是宋教授?宋教授不是出國深造,三年都沒回來了嗎?
宋梵飲懶洋洋擺手,唇角輕挑,挂着笑,“李叔,我過來找淩行。”
李叔笑呵呵道:“是不是沒拿牌?現在都用指紋了,你直接指紋進去就行。”
宋梵飲笑着應了一聲,走到門前,将指紋按了上去。
啪噠——
鋼鐵的大門應聲而開。
霍池言剛從佘迂慶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宋梵飲的身影。
他頓一頓,走過去,緩聲出口,“剛剛進去那位是宋教授?”
李叔不認識霍池言,但是能進病毒院的都不是普通人,當下也沒有多想,笑着點頭,
“是啊,就是他。你也認識宋教授?宋教授可是很厲害的,當年十八歲就進了研究院,十九歲研發出一種解病毒的藥,得到國家獎勵。”
“哎喲,別看他年齡輕輕,本事大着呢。我們研究院的好多人都拿他當偶像。我女兒和他同個學校的,一直崇拜得他不得了。”
越聽,霍池言臉色越沉,他斂了下眸,淡淡,“是嗎,确實挺厲害。”
是他小看宋梵飲了,以為他只是神醫Owl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一個研究院的身份。
宋梵飲,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宋梵飲還不知道自己被扒了馬甲,找到淩行後,就和他一起進了實驗室裏。
實驗室裏衆人看到他,仿佛見鬼一般,半晌才回過神。
“卧糟。老大,你怎麽來了?”
“幻覺,肯定是幻覺。我不信老大回來了。”
而實驗室的這些人,就是當初宋梵飲那個群裏的人。
宋梵飲坐到旋轉椅上,懶懶打了個哈欠,“嗯,對,都是幻覺,你們還沒有睡醒。”
猴三棒:“……”
淩行:“……”
衆人忍不住圍着宋梵飲,像看外星人一樣,左看右看,最終确定這人是真的。
啊啊啊啊。
太好了。
他們老大回來了,又可以帶着他們一起做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