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掩面佛

意識的恐懼讓我迅速退出了卧室,驚慌失措的逃離房間,一出到外頭,整個人都癱在了走廊上。

也不知道我在地上坐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酒在那一剎那就全醒了,現在意識清醒無比,我聽着裏面靜悄悄一片沒了動靜,再次走進了房間。

我想知道,到底是我剛才酒精的作用出現的幻覺,還是真的有這麽個沒了眼睛的小孩,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會忍不住去刨根到底,不确定下來,只怕我寝食難安。

到了卧室裏,神龛還是那個神龛,什麽變化都沒有,但是那個沒了眼球的小孩卻不在了,我內心驚懼着,不由反複想,我剛才看到的到底是幻覺,還是一個……小孩的鬼魂?

幾經确認之後,我剛想離開,卻見那神龛下面,有個小抽屜引起了我的注意,鬼使神差的我移步上前,伸出手打開了抽屜。

只見這裏頭放着一個紅布抱着的東西,上面還有一根白繩系着,我想都沒想,徑直抽開繩子,打開了紅布,這一剎那,我再次渾身一顫。

因為這裏頭,包着的是一具嬰兒的屍體,準确的說,是一具已經被制成屍幹的嬰兒屍,它只有一個拳頭大小,渾身棕黑一片,像是被火烘幹烤制了成這一團的模樣,其中它的眼窩深深的凹了進去,可見它的眼睛是被人剜走了。

這一刻,我想到了師父郵件中和我提到的小鬼,在泰國都流行養古曼童或者小鬼,古曼童就是個金色的娃娃,放在家裏供奉着,當成自己的小孩子一樣養着,而小鬼,則就是堕胎或者流産下來不足月的孩子制成的。

想到這層,我一雙手顫抖着,迅速把屍幹包了回去,系上繩子,放到原處,匆匆的出了房間,将門合上,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回床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難道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小孩兒,就是那個抽屜裏的小鬼?

如果真的是小鬼,那這個東西,到底誰養得?難道是阿玲養的?

在各種猜測之中,我再次入睡,醒來的時候已經翌日早晨,阿玲來敲我的門時候我剛好梳洗完畢。

“走吧。”阿玲倚靠在門上,一甩手中的車鑰匙,“我這幾天都不用去上班,帶着你熟悉環境,這是老板安排的任務,你之前說要去請佛牌,我今天就帶你去。”

我聞言立即去收拾,換了身較為體面的衣服跟着阿玲出門。

去的路上,我不由問阿玲她跟着這個老板多久了,我看她的談吐還有她開的這輛車,都代表着她的身份不簡單,應該是這個地方的第二負責人的存在,僅次于那個神秘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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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笑了笑,“可能說出來你不信,老板其實……算是我的養父,我小時候是個心智不全的,被自己親生父母遺棄,是現在的老板收養了我,直到我十歲,我的心智才恢複和正常人一般。”

“雖然老板從不讓我叫他父親,但是我心裏已經把他當成是父親來看待了。”阿玲說。

我微微訝異,也難怪昨天晚上我看到其他同事,隐隐對阿玲有種為她馬首是瞻的感覺,原來是這其中還有這層關系。

原本還想問昨晚關于那小鬼的事情,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怎麽說我也是違反了約定,貿然去了那個房間。

阿玲帶着我到了一處像是紅燈區的地方,一條街道下去,全都是白花花的腿,不少泰妹坐在門口,光明正大的在招攬過往的游客,也有一些店鋪門前坐着是年輕帥氣的小夥。

我看着這些店鋪,都是些發廊,按摩,酒吧之類的,在進行這些生意的同時,還可以做皮肉生意,泰國的情色業的發達程度可比東莞厲害多了,有着世界性都的稱呼。

我跟着阿玲在後面走着,想着她是不是帶我來這裏“嫖鴨”的時候,跟着她上了一個像是休閑娛樂所的地方,一進門,充斥着各種聲音,還有震耳欲聾的土嗨音樂。

看門的人攔下了我們兩個,阿玲一通嘀嘀咕咕的泰語,看門的保镖确認我們不是來找茬的才放我們進去,可以看得出,這一家的娛樂所要比其他的高檔一些,層層有人把守。

進到裏頭,裝潢的五彩斑斓,各種燈紅酒綠的,是一處迪吧,來來往往都是衣着暴露的泰妹,我們兩個人穿梭其中顯得有些紮眼。

終于走到一個包廂面前,阿玲停下來敲了敲門,立即有個華裔出來,警惕的看着我們,用蹩腳的英語問:“你們誰?找什麽人?”

阿玲一翻白眼,直接用中文說:“我們找娜娜,想找她請個佛牌。”

“哦,找娜姐啊?”華裔換上了中文說:“那你們叫什麽名字啊。”

阿玲說:“你跟娜娜說,我叫阿玲就行。”

“好,你等着。”華裔又進去,過了一會兒,他出來敞開大門,“娜姐讓你們進去。”

一進去,更加嗨的音樂和絢爛的鐳射燈光充斥而來,以及各種叫喊聲,混亂無比,我看向這個包廂,男男女女都有,有白皮膚的也有黑皮膚的,什麽人種都有,在包廂中間,還有一個小舞臺,四五個男人在上面拖了衣服,瘋狂的甩動着下體,下面歡呼聲一片。

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穿着性感火辣,大波浪卷發,踩着恨天高,一邊還拉這樣一個一絲不挂的牛郎過來。

阿玲忙用中文喊了一聲娜姐。

娜姐手上不停地揩着牛郎的油,一邊騷姿弄首的撩撥着頭發,操着一口廣東腔說:“哎呀,這不是小玲嘛,怎麽今天有空來找我呀?”

“娜姐說笑了,我們來是和找你做生意的。”阿玲說着拉上我,介紹道:“我家的小妹,想要請兩個佛牌。”

一聽說是生意,娜姐一把推開那個牛郎,迎上前拉扯我出了包廂,身上的那股濃厚的香水味差點沒把我嗆死。

帶着我們到一處安靜無人的房間,娜姐說:“說吧,要找什麽樣的佛牌?你放心,咱們都是中國人,不會坑你的啦,而且你還是阿玲介紹來的喔……”

阿玲朝我點頭,我立即把曲曉曉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說了一下我也要個差不多的就行。

“哦?那你們要個保平安的就行了。”娜姐從皮夾裏抽出了兩個牌,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個是掩面佛,我剛從一個阿贊師父手裏收來的,經過他反複加持,很靈驗的,保證是正牌正品,坑你的話我就是個萬人操的婊子。”

阿玲笑了笑,說:“這個還是信得過娜姐的,雖然現在假牌橫行,但是娜姐手中的貨沒得說。”

我看了看,發現這牌只有兩個手指頭大小,應該是什麽泥土做的,上面還夾着什麽僧人的頭發,印着的是一個雙手掩面的佛像,看起來有些特別的感覺,仿佛可以感受到那其中的一絲絲的力量和氣息,和我之前在國內請的那張“假牌”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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