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日常并非平平淡淡

◎真是自然的撒嬌技巧啊加州清光先生。◎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原本笑容乖巧的清光和安定,在看到跟在真央身後的人之後,笑容頓時凝固了。

“啊,又是他。”

“老是粘着主上啊。”

真央無知無覺,站在兩人中間拍着肩膀笑着對赤司說:“你看,在刀劍當中,是不是他們最可愛了?”

清光:盯——

安定:盯——

赤司:“……”

算了,她開心就好。

赤司是這樣想的。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忍耐其實也是有限度的,大和守安定還算是有分寸,只是乖巧地一直粘在真央身邊而已,忽略青年的外形,赤司勉勉強強可以把他當小孩子看待。

然而加州清光完全沒法當小孩子看了,雖然他戴耳環,雖然他穿高跟鞋,雖然他塗指甲,但是——

他完全有一個成年男性的意識。

這一點,在清光撒嬌讓真央給他塗指甲油的時候,赤司從他挑釁一般的目光清楚地感受到了。對此,赤司的腦海中一時間飛快劃過了數十種讓真央遠離清光的方法,然而看到真央的眼神之後,這些念頭卻又打消了。

與其擔心清光和安定,還不如擔心擔心她學校裏那群女生。

赤司看着真央明顯是對閨蜜才有的笑容,這樣想到。

“很神奇吧。”将清光和安定打發去廚房幫燭臺切的忙之後,真央托着腮望着他,“明明之前還想殺我來着,現在卻變成這麽粘人的小孩子了。”

赤司忍不住提醒她:“他們可不是什麽單純的小孩子,他們可是江戶時代的戰刀,死在他們之下的亡靈比你見過的人還多。”

真央沒有露出半點畏懼之色:“哼,可別把我當做普通的審神者啊,我可是完成了我母親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說起雲雀裏奈,作為雲雀恭彌的姑姑,可以說完美的遺傳了雲雀家的好戰因子,雖然因為外貌太過甜美可愛而沒有雲雀恭彌這樣生人勿進擋我者死的氣勢,但一旦出手也是有同等的震懾力的。

雲雀恭彌父母早亡,小時候是在風見家長大的,真央和雲雀同時從裏奈那裏學習格鬥技,但沒出兩年裏奈就放棄了真央。

“這女孩,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裏奈冷漠地說道。

而在戰鬥方面幾乎全然放棄真央的她,大概死也想不到是真央替她完成了淨化暗堕本丸的使命。雖然也是誤打誤撞地解決的。要不是因為對曾經的審神者裏奈的忌憚,真央早就被一擁而上的暗堕刀剁成肉醬了。

對于真央的毫不自謙,赤司已經習以為常。他跟着真央一起去了廚房,見尚未開始淨化的燭臺切光忠圍着圍裙洗菜的情景,赤司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清光和安定還好說,畢竟是淨化之後的刀劍,對審神者的忠誠度是毋庸置疑的。但燭臺切可是暗堕刀啊,就不怕他給你的飯裏下毒?心怎麽這麽大……

仿佛是察覺到了赤司的警惕,燭臺切緩緩回頭,他周圍還圍繞着暗堕刀常見的陰沉氣息,沉默寡言,并沒有與人溝通的打算。至于在廚房裏幫忙,是因為審神者的拜托,他是無所謂,與其在刀架上沉睡,化成人形活動不至于太無趣。

然而審神者對他的信任的确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自己的确沒有使什麽手段的意思,但就這麽将食物交給他,不管怎麽說還是有點太放心了吧。

說起來,這個家裏真正的主人,那位本應該看不見他們的男性,無意中碰見他在廚房準備早餐時,對于在空中自己浮動的鍋碗瓢盆,竟然完全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以至于讓他懷疑這一位是不是也曾任過審神者。

奇怪的人類。

“啊,又在偷懶啊,清光。”

真央雙手抱臂站在他們身後,廚房裏完全是在擺弄菜刀玩的清光聽到真央的質問并不慌亂,他扭頭望着真央,語帶撒嬌:

“哎——又沒什麽關系,燭臺切先生一個人完全可以準備的,主上才給我塗了好看的指甲,做飯磕磕碰碰很快就會掉色的。”

真是自然的撒嬌技巧啊加州清光先生。

一旁沉默的燭臺切因為清光的撒嬌有些恍惚,他還記得對于除掉審神者的計劃他是最激進的,連帶着大和守安定,都信誓旦旦一定要殺了審神者。

然而現在——

“禁止撒嬌哦,清光。”

“啊,主上太嚴格了。”

“禁止抱怨。”

“知道了知道了……難得這麽可愛卻要變髒了……”

乖巧得像馴化的家貓一樣。

燭臺切光忠心生感嘆,他沉默地聽着身邊頗有些嘈雜的打鬧聲,聽着自己安靜切菜的聲音,聽着身邊的大和守安定輕聲詢問這些菜要怎麽處理的聲音。

夕陽的光輝籠罩着世界。

即将到來的,絕非是令人恐懼絕望的黑夜。

而會是又一個,靜谧溫柔的月夜。

燭臺切這樣想到。

“啧,你們,是在群聚嗎?”

不知何時回來的雲雀站在他們身後,他的浮萍拐已經舉起,明明只看得到兩個人的他莫名覺得這裏有點吵鬧。

“……停止使用你的戰鬥直覺吧!你以為你是有超直感的沢田君嗎!”

最終在雲雀恭彌大魔王的幹擾之下,晚飯也沒有順利準備好,他自己說是晚上有事先走,也不知道回來是幹什麽,大概就是單純的找個茬?

“真讓人火大啊那個超齡中二病。”完全沒有立場說別人的風見真央惡狠狠地說道,“總有一天我要搬出去了就先把他家給拆了。”

并不是很理解這對表兄妹惡劣關系的赤司領着她往一家高級西餐廳去:“……這種事情就算了吧。”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拆了雲雀的家你真的不怕他找你算賬嗎,但想了想真央可能的回答,他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知道真央肯定會說:

“哼,我怎麽會害怕那種人。”

原本赤司是比較偏好和食的,但現在的時間比較晚,所以還是就近選擇了一家評價比較好的餐廳。

為此真央還換了一條藕粉色的裙子,說起來這條裙子還是第一次穿,之前在東京陪松岡夏希逛街的時候順路買回來的,穿上以後被松岡夏希瘋狂誇贊一定要她買下來。

但是赤司看了好像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嘁,騙子。

能洞察人心的赤司顯然猜到了真央在悶悶不樂什麽,他對于看真央生氣和鬧別扭有種別樣的執着,所以即使是真央的的确确驚豔到了他,但他也依然維持着平日的冷靜淡然。

果然還是生悶氣的真央最有趣了。

表面紳士內心蔫壞的赤司這樣想到。

餐廳燈光昏黃,音樂悠揚,将本就有格調的店面烘托得更加高雅。兩人落座點餐後,還沒說幾句話,忽然被座位旁邊的卡座的動靜吸引了。

“敲詐也要适可而止吧……”

伴随着少女提高聲音的同時,是一杯撲面而來的冰水。

由于角度的原因,真央看不清少女的面容,只看到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衣裝革履卻滿臉兇相的青年,似乎對于少女方才的反抗非常不悅,他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不加掩飾地對少女惡言相向:

“該适可而止的是你吧,也不看看你是在跟誰說話。”

真央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聽說你跟那個大少爺關系不錯嘛,經常出雙入對的,不過要是他知道你在外面還有我這麽一個男朋友,我想想看,恐怕你們家的計劃,就全要泡湯了吧。”

說完,青年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原本頗為周正的五官因此而猙獰醜陋。

聽到這裏,真央想要伸張正義的心情已經被澆滅大半了,她繼續專注于盤子裏的食物,比她預計的要好吃得多,因此吃得也比平時快。

赤司問道:“真少見,平時你早就沖過去教訓他了。”

真央顯得興致缺缺:“啊,出軌的少女我沒有拯救的興趣哦。”

但那邊的騷動還沒有結束,青年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之前說的,勸你再考慮一下,否則我不能保證那位跡部少爺會不會收到什麽不該看到的照片哦,杏月。”

跡部?杏月?

赤司一愣,果然看到真央一下子彈了起來,匆匆說了句“我過去看看”,就胡亂擦了擦嘴過去了。

那個青年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漸漸逼近,他壓低了聲音,用下流且猥瑣的語氣對上杉杏月說:“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比起錢……杏月的身體更讓我……啊啊啊啊——”

剩下的話他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真、真央!!???”

上杉杏月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她的臉和頭發都還是濕噠噠的,真央一手将青年的頭按在了一碗奶油蘑菇湯裏,突然的襲擊根本沒給青年反應的機會,被按在湯裏的他嗆得說不出話,真央的力氣又大得讓他毫無還手餘地,只能狼狽地撲騰。

“對女孩子做出這樣無禮的舉動,給我在這裏面好好反省吧。”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落魄模樣被真央發現,上杉杏月平日裝出來的優雅端莊消失得一幹二淨。窘迫、慌亂、難堪、委屈在這一刻不斷地折磨着她的神經,使她完全無法控制地漲紅雙頰。

真央手裏按着青年,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關注,就在旁邊坐下了,而上杉杏月也在反複的自我折磨之中忽然脫力,跌坐在座位上。

而那邊的赤司想得比真央妥當,趁着這段時間找服務員拿了毛巾,他走過去對上杉杏月說:“你好,我是上次在立海大碰過面的赤司征十郎,是真央的男朋友。”

說着,将毛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衣襟前已經濡濕了一片,但她并沒察覺到冷。

上杉杏月木然地接過毛巾道謝,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她明白現在的自己已經沒什麽好遮掩的,索性抛棄平日裏裝出來的友善,擡起頭對真央嘲諷一笑:

“這是什麽?又是你慣用的收攏人心的手段?先救我,再讓我對你死心塌地,就像以前一樣?”

作者有話說:

上杉杏月支線開啓,真央日常攻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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