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才來三天，就麻雀變鳳凰，表面跟個小白兔似的，其實背地裏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別這麽說，說不定人家一開始就是有後臺的。”
“我看過她簡歷，普通家庭的女兒，能有什麽後臺？我看，那所謂的後臺，怕不是某種隐形的交易，瞧她一臉狐/媚樣兒。”
“潛/規則就潛/規則，什麽隐形的交易，說這麽委婉幹嘛？”
“人家也是人，要臉嘛。”
“我看啊，人家根本不要臉哈哈哈……”
“啪！”曲潇将飯盒重重放餐桌上走過去：“大家吃的都是飯，怎麽有的人嘴巴就這麽臭？”
作為新人莫名升職，遭人嫉妒她能理解。但是，空口無憑說她被潛/規則，就太過分了！
“诶喲。”領頭的女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我們也沒說什麽呀，這就生氣了？這麽點心理承受能力，還做特助？勸你趕緊卷鋪蓋走人別丢人現眼！”
“心理承受能力好，不代表就要接受平白無故的侮辱。你說我被潛/規則，你有證據嗎？”
那女人雙手抱在胸前，嘴巴張了張，沒說出話，态度還趾高氣昂。
曲潇說：“沒有證據，就閉上嘴。給別人潑髒水，你的手也不見得會幹淨。”
說罷她轉身回自己座位上準備吃飯。
剛打的飯菜被淋上一層黃黑的油，還有一些惡心的污漬，身後一片笑聲。
她把飯盒蓋起來，丢進垃圾桶，離開食堂。
食堂包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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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董，曲小姐被欺負了，您看要不要？”王勝問。
“不用。”秦淮宣吃着飯，眼皮都沒擡一下，“我的特助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那也不用做我的特助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秦淮宣吃好飯，吩咐王勝：“将我辦公室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給曲特助做辦公室。”
“好的，少董。”王勝嘴角抽了抽，少董嘴上說不用，其實內心蠻誠實嘛。
午餐時間發生那樣的事，曲潇也沒有胃口再吃飯。回到自己辦公桌，翻看着王秘書拿過來的必看資料。資料裏有一份是關于晉升總部考試要求的，是她最在意的。她翻着，要求正式員工，在職半年以上……順着看下去，她基本都能達到要求。
看到結尾，有一句話:總裁特助不能參加晉升考試。
她愣住。
“方學長，等我畢業了，我就投遞博遠總部的簡歷，我要跟你一個公司。”
“有夢想是好的，但是博遠總部可不好進哦。”
“那我就先進分公司，再想辦法調去總部。學長，如果我真的跟你一個公司了，你可不可以讓我做你的助理？”
“可以，我答應你，如果你進了總部，我就跟老板申請，讓你做我的助理。”
“一言為定！學長你等着，我一定會進博遠總部的！”
……
“曲特助，少董為你安排了新的辦公室，我來幫你搬東西。”
曲潇回過神，資料從手裏滑落，她站起來：“王秘書，請問公司員工自願降職，要經過一些什麽程序？”
“這個，曲小姐你是要？”王秘書皺起眉毛。
“是的，我想要降職，做回我之前的職位。王秘書，請您跟我說一下流程。”
“如果是普通員工，需要經過人事部，和人事總監。但是，曲小姐是特助，人事部管不着，需要得到直接領導，也就是少董的批準。”
“我知道了，謝謝您。東西先不搬，我有點事情找少董。”
少董辦公室。
“少董，我想降職，做回我原來的職位。”曲潇語氣誠懇，不卑不亢。
秦淮宣在泡茶，看見曲潇，倒上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她。
她道謝接過，一口喝下，接着道：“少董，對不起，我自覺能力有限，無法勝任現在的工作，希望少董能批準我降職。”
秦淮宣抿了一口茶，目光看過來：“曲特助喝了我的茶，就想跑？”
“我……不……不是。”她忙揮手，指着茶：“這個是什麽茶，我還你一袋。”
“那倒不必，曲特助上任一天就不想幹，說說理由。”
“我只是一個剛入職都還沒轉正的員工，既沒有工作經驗，能力又不足，特助這個職位應該是能者居之才對。”
“能者居之？”秦淮宣放下茶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曲特助覺得，什麽人，才有這個能力？”
她沒思索就回答：“公司任何一個員工都比我有能力。”
“理由敷衍，态度惡劣，申請駁回。”
“我……”
“你什麽你？工作都沒做完，就來跟我講條件，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麽有個性，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走？”
“不是。”她腦袋垂得很低：“對不起。”
“把桌上文件按編碼整理好。”
“好。”
“這份文件拿去複印五十份。”
“好。”
“……”
“把桌上的蛋糕吃了。”
“啊？”曲潇擡起頭。
“啊什麽？”秦淮宣指着桌上那塊看起來非常美味的蛋糕，“我不喜歡甜食，我又不喜歡浪費糧食。”
曲潇看看蛋糕，看看秦淮宣，咽咽口水。今天沒吃午飯，說起來，還真的有點餓了，拆開包裝狼吞虎咽吃起來。
“坐那吃去。”秦淮宣指指他的辦公椅，曲潇不敢，被秦淮宣直接按到椅子上坐着。
“慢慢吃，全部吃完。”
一邊吃，曲潇一邊在心裏美滋滋地想，改天可以跟人這麽吹牛逼：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我曾經在老板的辦公室，坐在老板的辦公椅上，吃着老板的蛋糕，老板都沒說什麽，哈！哈！哈！
她吃好蛋糕，秦淮宣下巴指指桌上：“那份預算表下班前做好，明天開會要。”
“好。”
回到自己辦公室，打開預算表，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又倒着看了一遍。
她發現，她不會。
不過，有度娘，不怕，她可以現學。
看電腦教程太出神，沒注意進來了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職業裝，短發及耳，五官很美，妝容很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清爽幹練。
“你好，我是白薇。”
白薇，不就是之前同事口中的什麽“內定少董特助”？
特助就應該是白薇這個樣子，一瞬間，她對白薇的印象就很好。
“你好你好！”她起身熱情地握住白薇的手，微笑着：“你好，我叫曲潇，潇灑的潇。白小姐真漂亮，很高興認識你！聽說白小姐25歲就修完雙學位，真是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白薇皮笑肉不笑，“少董是一個對任何事情，對任何人都要求非常嚴格的人，在他身邊工作，曲小姐要有吃苦的心理準備。”
“是的，我雙手贊同！少董太嚴肅了，說實話，我真的受不了，我……”她滔滔不絕說着，有的沒的，全往壞處說，想不出來用編的，絞盡腦汁。
秦淮宣不準她降職，但如果有白薇的幫忙，那成功率就高了。
“這樣啊……那個，曲小姐啊……”白薇皺起眉，原本她心裏不平衡，想看看是什麽人，有什麽能力搶了屬于她的職位。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沒出息，字裏行間都是不想做這個特助。
曲潇抱着白薇的手臂:“……其實我已經提出了降職，特助這個職位，不知道白小姐……”
“曲特助！”
曲潇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裏。
秦淮宣站在門口。
白薇像看到救命稻草，把曲潇的手拿開，快速撤退，“我還有事，少董您忙。”
“預算表做好了？”
秦淮宣朝她走着過來。
“我……”
“工作沒做好，就在這裏摸魚，想被扣工資？”
“我馬上去做。”
她頭幾乎埋在預算表上，雖然剛才看了一堆教程，但是，好像都沒什麽卵用。
秦淮宣走過來坐她旁邊。
“看着。”
她立馬擡頭看向秦淮宣，遠看就已經這麽帥，沒想到近看更帥！睫毛又長又濃密，皮膚零毛孔，長這麽好看簡直是拉仇恨嘛。
秦淮宣慢慢轉頭，與她目光對上，唇瓣動了動。
“看着。”
聲音這麽好聽，要是溫柔一點，就完美了。
“讓你看着。”秦淮宣語氣加重。
“我……我看着的呀……”
“我讓你看預算表！”秦淮宣指指桌上。
曲潇猛得低下頭，窘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們順着來，先看這裏……”秦淮宣講得很認真，再配上那堪比聲優的嗓音，感覺聽他說話都像在享受。
可是曲潇的心不在這裏，雖然做特助工資高，可是，她的夢想是去總部，她說：“少董，您為什麽要選我做您的特助，我明明沒有那個才能。”
“這裏需要公式。”
“少董，其實，能進入博遠，我經很滿意了，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別說白總監了，就是其他普通的員工，随便一個，都比我強的。”
“這裏最容易出錯，要注意這幾點。”
“少董，您不要岔開話題，我……”
秦淮宣板着臉：“我只教一遍，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好好聽而不是問一些廢話。”
“我……我學的是建築學，跟特助專業也不對口，而且，我很多東西都不會。”
“專業不對口沒關系，不會也沒關系，每個人都不是生來就什麽都會。王秘書是專業的，我會讓王秘書教你。”
“我很笨，學東西很慢。”
“王秘書耐心很好。”秦淮宣頓了頓，“還是說，你想要我教你？”
“不是！”說到最後，她都快哭了，“少董，我真的不行的……”
“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
……
簡直雞同鴨講，曲潇不說了。
在秦淮宣的幫助下，下班前預算表順利完成。
可是在第二天開會的時候，她的預算結果全部出錯，導致會議進行不下去。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
“天哪，這種低級錯誤都有人犯？”
“預算出錯，這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預算表都能算錯，還當什麽特助？”
“就是，今天是預算表，下次說不定就是合同少寫個零。”
“……”
這時秦淮宣站起來。
“預算表是我做的，我昨晚精神狀态不太好，算錯了，在這裏給大家道歉。”
讨論聲戛然而止，下面的人通通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