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凡爾賽秦團長
喜嫂頓時豔羨道, “嚴團長可真疼媳婦。”
喜嫂家裏好幾個孩子,馮營長在部隊又忙,全家上下哪件事不是她一手抓, 就今天還是抽空出來的呢。
鄒小荷感慨道,“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要是能買菜做飯,我能省多少功夫。”
說起這個, 又變成了家裏男人的聲讨大會。
喜嫂說, “我家那個, 每天回家把衣服一脫,就跟甩手掌櫃似的,也不見他幫把手,就跟小孩似的,喊了才過來吃飯。”
鄒小荷嘆口氣,“我家那個, 摳摳搜搜的, 就說上回吧,讓他買個電器, 愣是跟我吵了一周的架。”她撇撇嘴, “就這,還旅長呢。”
金嬸對趙政委也是頗有怨言, “我家老頭子, 天天見不着人影, 偶爾問他兩句, 去幹啥了, 好家夥, 你們猜他跟我咋說的?軍國大事, 不得洩密。”
搞得金嬸都無語了,其實她就想問問趙政委去哪,晚上要不要煮他的飯。
三個女人都抱怨了一通,然後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邵華,意思很明顯,你呢?
邵華傻了,她該咋說?
秦厲這人,又不像張旅長一樣摳門,買電器的錢都他出的。
也不像喜嫂愛人馮營長一樣,回家就跟甩手掌櫃似的,家裏有一半的家務都是秦厲分擔。
更不像趙政委,秦厲出門去哪都會跟她說一聲。
仔細想想,其實秦厲還蠻不錯?
但是,如果不把自家男人的缺點揪一個出來說說,好像顯得不大合群……
邵華轉了轉眼珠,“前陣子我讓秦團長開學了記得去幫咱家老三報名,老三今年六歲了,可以上一年級了,你猜他咋跟我說的,他居然反問我,老三要報名?敢情他都忘了這碼子事。”
Advertisement
聽了她的話,三個軍嫂深以為然。
鄒小荷一臉嫌棄地道,“他們男人就是粗心,我家那個連家裏孩子上幾年級幾班都不知道。”
金嬸拍手,“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前兩天翻我家趙寅的作業本,翻完說了一句,原來你都上高二了啊,差點沒給我氣出個好歹,等過完暑假,趙寅可都上高三了。”
喜嫂連連點頭,“感情孩子都是咱們的,跟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講到孩子們的事,邵華順口問了一句,“今年小學一年級開學,我想讓我家老四跟老三一塊上一年級,學校能批嗎?”
金嬸想了想,“你家老四今年是四歲吧,最小上一年級的孩子也有六歲了,你家老四年紀小,不怕被欺負?”
邵華半真半假地道,“就是怕被欺負,我家老四不愛說話,要是跟老三一起上學,還有個人照應照應,畢竟哥哥帶妹妹,能護着點。”
鄒小荷道,“你跟蔣校長說明一下情況,應該能成,我記得早兩年那誰的家兒子就是,也是四五歲的樣子,跟大他兩歲的姐姐一起上的一年級,說姐弟兩能相互照顧,蔣校長也批了。”
喜嫂道,“但四歲,年紀也太小了,萬一跟不上學習咋辦?”
邵華毫不思索地道,“萬一真跟不上,那就讓她留一級。”
她相信以邵美婵的水平是不會留級的,但是,話不能這麽跟別人說。
金嬸點點頭,“也是,你家老四年紀還小,就算留兩級,在一年級也只是年紀剛剛好。”
“對了,我剛進門的時候看到你們家門口立了個奶箱,小邵你家訂奶了啊?”鄒小荷問。
邵華說,“訂了,每隔兩天讓他們喝一瓶。”
鄒小荷驚訝,“每隔兩天喝一瓶?那一個月得多少瓶啊,是每個孩子一瓶嗎?”
“嗯,每人一瓶,一個月每人十五瓶這樣。”邵華道。
鄒小荷心裏算了一筆賬,感慨道,“小邵,你可真疼孩子。”
一瓶牛奶才半斤就要一毛五,按邵華那樣花費,一個月得出多少的奶錢啊。
邵華道,“錢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誰讓我聽人說,喝牛奶好,喝了能補充營養,還能長高。”
喜嫂好奇道,“喝牛奶能長高?”
“也不是一定能長高,只是起輔助作用。”邵華想了想,道,“長高主要還是看遺傳,也就是看爸爸媽媽的身高有多高,家裏爸爸媽媽高的,小孩也不會矮到哪裏去。”
金嬸遺憾地道,“我跟我家老趙都不高,看吧,趙寅都快高三了,也才一米六出頭。”
邵華安慰她道,“也有家裏爸媽矮,小孩能長很高的,只要多補充營養,像多喝牛奶,多運動,多拉伸,一樣能長高。”
金嬸聽進心裏去了,打算趕明兒就去奶站給趙寅訂奶去。
不知怎麽的,又聊到了嚴團長跟蘇茜。
她們聊天就這樣,沒有一個固定的話題,坐在一起一下午,能從家裏的凳子聊到某國發射的火箭。
“嚴團長跟蘇茜沒生小孩?”鄒小荷問。
金嬸道,“沒生。”
她跟邵華去嚴家的時候就看過了,家裏就沒有小孩子用的東西。
喜嫂好奇道,“他兩不着急嗎?”
邵華很中肯的說了一句,“我覺得嚴團長急,蘇茜應該不急。”
嚴團長年紀畢竟擺在那,都快四十的人,家裏人包括他自己,能不急着抱兒子嗎。
至于她說蘇茜不急,也是有原因的。
很簡單,蘇茜既然連菜都懶得買,飯都懶得做,還指望她生個小孩照顧,簡直是癡人說夢。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
她們在這邊八卦嚴家的事,那頭,嚴家也在拿她們說嘴。
嚴團長最近真是春風得意,他一邊哼着小調一邊回家,剛把外套一脫,就看到放在茶幾上的那些西北特産,幾乎還是原樣,原封未動。
蘇茜斜斜歪在沙發上,也不說幫嚴團長接過外套,或者幫他倒杯水的,看到他也只是說了一句,“你回來啦。”
嚴團長“嗯”了一聲,問她,“這些特産咋還在這呢,我不是讓你拿去分送給鄰居們嗎。”
蘇茜懶懶地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外頭,多熱多曬啊,這天氣,我要在外面多呆一會,都能被烤焦了。”
嚴團長心裏有些不得勁,那他還頂着這大熱天的帶兵訓練呢,他都沒喊曬沒喊累。
又不是讓蘇茜去哪,就是去鄰居家走走而已,這一路都有樹蔭,她又能打傘,能曬到哪去,再說了,怕曬的話,等太陽落山再出門不就行了。
說白了,蘇茜就是不想去。
嚴團長很無奈,白天上班已經夠累了,回來還要哄着她。
他深吸一口氣,道,“小茜,聽話,你原來在西北那邊,就跟那些軍嫂們處得不好了,好不容易換了個新地方,我看金嫂子,邵嫂子,她們都是好相處的,你跟她們多打些交道,多跟她們學學。”
蘇茜撇過頭,嗓音嬌軟,“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嚴團長拿過放在桌上的蒲扇,給她打起扇子,“這樣吧,挑一天我休假,我陪你去,這樣總成了吧?”
嚴團長也是有私心的,蘇茜畢竟年紀小,他多包容她一點。
但長期以往也不是個事啊,看看別人家的媳婦,家務一手抓。
而他呢,平時上班夠累了,還要抽空回來給蘇茜煮飯做菜,鐵人都不能這樣輪三班的熬啊。
他就希望蘇茜能多跟別人家的媳婦學一學,不說別的,好歹洗衣服做飯這種女人的份內事,她得會做吧。
嚴團長做家務的事,又不是什麽密不透風的事,反正他感覺部隊裏不少人都知道了,甚至有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蘇茜表情忿忿,但看嚴團長的臉色,是認真的。
再想到自己确實答應了嚴團長要送特産的事,但是沒做到。
蘇茜撇撇嘴,“行吧。”
于是這周六,嚴團長就陪蘇茜登了秦家的門。
來秦家之前,嚴團長跟蘇茜還先去了金嬸跟趙政委家。
金嬸當時正在清理小雞仔跟小鴨子的籠子,小雞仔跟小鴨子都放了出來,滿院子跑。
蘇茜一進門,差點踩到一泡排洩物。
再一看金嬸,頭頂大草帽,腳踩雨靴,手上還套着兩個大袖套,撅着屁股蹲在雞籠子前,那樣子別提多土了。
蘇茜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就這,還政委愛人呢?
要她說,鄉下種菜的大媽都沒她磕碜。
趙政委本來一聽嚴團長跟蘇茜上門送特産了,還挺高興的,覺得兩人懂禮數。
可一看蘇茜盯着自家媳婦那嫌棄的表情,哪還有不明白的。
于是趙政委也拉下了臉,送嚴團長跟蘇茜出門時的表情不大好看。
嚴團長很是不好意思,再三叮囑蘇茜,“等會看到邵嫂子,你可千萬別再露出……露出那種表情了啊。”
蘇茜煩躁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不就是幾個鄉下地方的人嘛,他至于這麽重視嗎。
到了秦家,秦家院子的門是敞開的。
嚴團長站在門口,剛想揚聲問問有沒有人在家。沒想到站在他身邊的蘇茜徑直就往屋裏走。
嚴團長趕緊拉住她的胳膊肘,漲紅了臉,“這樣進去不好吧?”
蘇茜白他一眼,“有什麽不好的,他們家都把門敞開了,不就是擺明了讓人進去的嗎。”
說完,她也不等嚴團長回話,擡腿就往裏走。
蘇茜實在是不耐煩了,一圈走下來,她身上全是黏乎乎的汗,難受死了。
她現在只想趕緊把事情做完,回家沖個涼水澡是真的。
要不是嚴團長跟着,蘇茜能做出把西北特産往秦家門口一扔就走的事。
蘇茜一進門,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
她擡眼一看,映入眼簾的先是秦家屋前的空地上種植的蔥苗蒜苗辣椒苗,這些苗每一攏都被格在了紅土地裏,看着整整齊齊。
秦家窗臺下種着一種不知名的綠色植物,那葉片是橢圓形的,邊緣呈鋸齒狀,看着郁郁蔥蔥的,甚是喜人,一陣風吹過,還帶來了一股清新的香氣。
牆角的一棵柿子樹旁,架了一架白色的秋千,兩個長相相似,穿着同款小裙子,年紀一大一小的女孩,正坐在秋千上。
一個長相俊朗,個子很高的男人在背後幫兩個小女孩推着秋千。
秋千已經晃得很高了,年紀大點的那個小女孩還一邊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一邊嚷道,“不夠高,再高點。”
秋千不遠處,有一個木制的兒童籃球架,兩個小男孩拍着籃球,正比着誰投進的籃球多。
至于蘇茜有過一面之緣的邵華,正懶散的躺在樹蔭底下的搖搖椅上,單手撐着頭,半閉着眼睛,随着搖搖椅的晃動而晃動。
搖搖椅的旁邊還擺了一張等高的小桌子,桌上放着應季的水果,有菠蘿、荔枝、西瓜、芒果。
菠蘿用鹽水泡過,呈扇形擺在白色的盤子裏,擺盤精致。
荔枝去核,西瓜去籽,芒果削皮把果肉切成小粒,一起放在一個白色的瓷盤裏。
瓷盤旁邊放着幾碗酸奶,酸奶是從冰箱裏剛拿出來的,還冒着寒氣。
邵華起身,捧着個酸奶碗,用小勺把白瓷盤的果肉都舀進碗裏,就着果肉吃酸奶。
蘇茜臉上的神色頓時不大好看,這跟她想象的‘窮人家’‘鄉下地方’差別也太大了吧。
秦厲看到嚴團長跟蘇茜,上前道,“嚴團長,你怎麽來了。”
嚴團長把豔羨的目光從幾個小孩身上收回,他跟蘇茜的關注點不同,他只看到了秦家這一院的小孩。
嚴團長畢竟剛來,不知道秦厲跟邵華是二婚重組家庭的,再加上秦磊跟秦鑫長得跟秦厲都比較像,而邵美琳和邵美婵跟邵華又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他只以為是兒子随爸,女兒随媽,四個小孩都是兩人親生的。
還感慨呢,秦家真是多子多福,而且有兒有女,湊成了一個好字。
嚴團長道,“噢,我們順路過來給你們送點從西北那邊帶來的特産,一點心意,你們別嫌棄。”
他把手上拿的幾個袋子遞給秦厲,裏面有曬幹的香菇、枸杞、紅瓜子……
拿了人家的東西,不回禮也不好意思,邵華遺憾地從搖搖椅上下來。
自打搖搖椅買回來以後,基本上都是秦厲在用。
他之前還說這是老頭椅、老太太椅呢,結果每天吃完飯就拿個收音機躺在搖搖椅上聽,用的最歡的就是他。
好不容易逮到今天秦厲給兩閨女蕩秋千,邵華能在搖搖椅上躺會,舒服舒服,沒想到嚴團長兩口子就上門了。
邵華走進廚房,打開五鬥櫥,拿了一些她做的海苔片、芒果幹、斑斓椰汁糕,給嚴團長,“這是我自個做的,你們拿回去嘗個鮮。”
四個小孩從秋千架和籃球架那邊跑過來,站成一排,齊刷刷地對着嚴團長跟蘇茜問好,“叔叔阿姨好。”
秦團長掃了一眼,秦家這四個小孩長相精致漂亮,又有禮貌,他很是喜歡,又從袋子裏拿了一盒枸杞糕出來,摸了摸邵美琳的腦袋,“拿去分吧。”
邵美琳扭頭看向邵華,見邵華點頭,她才接過來,又脆生生地道了一句,“謝謝叔叔。”,然後才領着另外三個繼續去玩。
嚴團長跟蘇茜來都來了,秦厲索性領着他們進屋子裏坐會。
嚴團長看向蘇茜,蘇茜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兩人就跟着秦厲和邵華進了屋。
進了屋,秦厲先把客廳的搖頭電風扇打開。
電風扇嗚啦啦地吹,帶來一陣清涼。
蘇茜身上暑意消減,也有心情說話了,她瞥了一眼搖頭電風扇,“電風扇啊,我家也有,不過,你家這個似乎沒有我家那臺的風力大。”
她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還是很熱。”
秦厲聽完,上樓從他跟邵華的房間裏又搬了一臺下來,打開風扇,“這樣行了嗎,不夠我再上去搬,家裏還有。”
蘇茜臉色微變,“你家買了幾臺電風扇啊。”
秦厲一臉懵逼,“四臺啊。”
看他兩人的對話,邵華憋了一肚子笑,都快憋瘋了。
這個蘇茜,她記得她跟金嬸去她們家幫忙搬家的時候,蘇茜就炫耀似的跟她兩說她們家有電風扇,當時邵華只是笑笑不說話。
現在一想,蘇茜答應跟嚴團長進屋坐坐,不會是想看看秦家都有些啥,是不是家徒四壁,好顯擺顯擺她那大城市來的優越感吧?
邵華掃了一眼蘇茜鐵青的面龐,發覺很有可能。
想到這,邵華轉了轉眼珠,指揮秦厲,“你去給嚴團長跟他媳婦上點吃的喝的,記住,要從冰箱裏剛拿出來的,不然熱着人家嚴團長媳婦了。”冰箱兩個字用了重音。
怎麽辦,看到蘇茜那副作作的樣子,她也忍不住開始作了。
蘇茜聲音都變調了,“你家還有冰箱?!”
秦厲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從冰箱裏拿出剛凍好的水果,酸奶,還有幾根牛奶冰棍。
秦厲把吃的東西放到嚴團長跟蘇茜兩人面前,還好心地給他們解釋,“這牛奶冰棍是用奶站訂的奶做的,不是那種小賣鋪賣的兌了水的奶味冰棍,我家有四個小孩,我媳婦擔心他們營養不夠,就給他們都訂了奶,一個月好幾十瓶呢,喝都不喝完,就用來做冰棍了。”
其實不用他說,嚴團長跟蘇茜都看得出來,這冰棍奶白奶白的,一看就是全牛奶做的,要真是兌了水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茜很想有骨氣地說自己不吃,但是一路走來,又累又渴。
桌上的幾樣吃食,都冒着寒氣,看着就解渴。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拿起一根奶味冰棍,三兩下就吃了個幹淨。
再一看旁邊的嚴團長,早都把臉埋在酸奶碗裏呼嚕呼嚕地吃個不停。
剛吃完,又聽見邵華幽幽地說了一句,“五點了。”
秦厲一拍腦門,“對嗷,五點了,該看電視了。”
他一邊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一邊對着嚴團長跟蘇茜解釋,“這個點該放孩子們最喜歡的節目了。”
話音剛落,就看四個小孩從院子裏跑進來,為首的秦鑫還嚷嚷道,“爸,五點了,開電視。”
看秦家這一家子輕車熟路的模樣,估計這電視是早都買了的。
蘇茜強行把目光從十四寸的彩色大電視上挪開,剛偏過頭,就看到放在客廳一角的洗衣機。
秦厲覺得當着客人的面放電視不大好,但誰讓四個孩子喜歡看呢。
于是他就格外注意嚴團長跟蘇茜的神情,現在一看蘇茜的目光落到了洗衣機上。
秦厲想當然地以為,蘇茜跟其他軍嫂一樣,也是看上了他們家的洗衣機,于是介紹道, “這是洗衣機,才兩百塊錢一臺,很好用的,我們家孩子多,要洗的衣服也多,所以就買了一臺。”
他朝嚴團長努努嘴,“你也可以給你媳婦買一臺。”
嚴團長每天回家給蘇茜買菜做飯洗衣服的事,現在幾乎整個家屬院裏的人都知道。
畢竟都是一個部隊的,誰提前走人,大家心裏都有數。
家屬院這邊牆又矮,嚴團長蹲在院子裏洗衣服,那是稍微一踮腳就能看到。
所以秦厲才十分好心地建議嚴團長也買一臺洗衣機,畢竟部隊裏一直都很忙,其實嚴團長經常跑回來給媳婦買菜洗衣服做飯的,挺耽誤事的。
嚴團長讪笑兩聲,沒接話,他為了走關系,家底幾乎都掏空了,家裏那臺電風扇,都是很久之前買的了,現在再讓他買什麽洗衣機,說實話,沒那個錢。
而蘇茜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回音,‘才兩百塊錢’‘才兩百塊錢’
洗衣機、電視機、還有電風扇,還是四臺!
蘇茜整個人已經開始恍惚了,現在就算秦厲再說他們家買了衛星,她都不覺得驚奇了。
蘇茜突然想到,就算秦家有這麽多電器又怎樣,邵華還有一點比不過她,那就是體貼人的丈夫。
嚴團長能每天下班回來給她買菜做飯洗衣服,秦厲能嗎?
于是蘇茜撩了撩耳邊的秀發,道,“唉,你們家買這麽多電器有什麽用,秦團長又不像我家老嚴,每天一下班就回來給我買菜做飯,還幫我洗衣服。”
她斜了一眼邵華,意思很明顯:你就沒這待遇吧?
以前在西北軍區的家屬院,嚴團長疼媳婦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事,那些軍嫂恨她恨得牙癢癢,有一多半就是因為家裏的老公沒嚴團長這麽疼人。
想到這,蘇茜更得意了,現在來了晃兒島也一樣,蘇茜最喜歡的就是那些女的嫉妒她,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每當看到她們那樣,自己心情就很好。
蘇茜正準備看邵華臉上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呢,沒想到,秦厲不樂意了。
什麽叫秦團長就不像你家老嚴了?論疼媳婦,他哪點比不上嚴團長?
秦厲現在早把他好男人的人設刻進了骨子裏,說得多了,他自個都覺得這些電器真是他心疼媳婦才買的了,所以當着嚴團長跟蘇茜的面,說謊話都不打草稿。
秦厲不假思索地道,“家裏那些電器,都是我心疼媳婦才買的,像電風扇,就是我心疼媳婦給孩子們打蒲扇,手酸買的,再說洗衣機,我家除了兩個大人以外,還有四個小孩的衣服要洗,現在又是夏天,換洗的衣服多,我心疼媳婦手累,買了。”
秦厲說完,用下巴對着蘇茜,意思很明顯。
嚴團長疼你呢,那是因為他沒錢買電器,只能回家給你洗衣服做飯。
他就不一樣了,他有錢,但工作又忙,疼媳婦就表現在花錢上。
再說了,有了洗衣機,誰要別人手洗衣服啊,洗的有沒有洗衣機幹淨都另說。
花錢疼媳婦跟行動上疼媳婦,這兩種相比,至少蘇茜更接受第一種。
反正秦厲一說完,她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