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趙承
楚茨身後跟了條小尾巴,而且是一條非常聒噪的小尾巴。
“還記得巷子裏那幾個人的樣子麽?”站在紅袖樓的門前,楚茨突然回過頭看着女孩兒問道。
“師父你要帶我逛青樓麽?”然而女孩兒卻好像沒有聽到楚茨在問她什麽似得。
楚茨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做殺手的人都知道不能看輕老人,小孩兒和女人,因為他們有時候甚至比正當年的男人還危險。楚茨更是對此貫徹的徹底,這一路走來她都在提防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兒。
“師父……你別生氣,紅鯉錯了,紅鯉不亂說話,哦對了,紅鯉還記得那幾個人的模樣。”小女孩兒低着頭弱弱的說着,還偏過頭,自以為瞞過楚茨眼睛般的偷偷打量楚茨。
“呵呵!”楚茨冷聲笑了笑,“你若是再跟着我,我就把你打成他們那樣。”楚茨冷聲威脅道。
紅鯉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茨,烏黑的雙眼逐漸被水霧彌漫,然而這卻并沒有引起楚茨的同情心,楚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扭頭便進了紅袖樓,而名叫紅鯉的女孩兒真的沒有敢跟進去。
楚茨回頭看紅鯉沒有跟進來,心裏松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對着迎上來的老鸨就塞了一塊兒銀子:“給爺找兩個幹淨的!”
老鸨将銀子收入袖中,嬌笑道:“陶爺您樓上請,人吶,媽媽我馬上給您送來。”
楚茨看着她笑了笑,又塞了一塊兒銀子,然後才邁步往樓上走去。
依舊是昨天的房間,屋裏的布置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臨窗的位置加了一張軟榻,旁邊多了一個琴案而已。看着這樣的布置,楚茨勾唇一笑,服務态度很好啊,夠周到。
楚茨剛剛坐下沒一會兒,幾個小厮丫鬟就送了飯菜進來,最後面還跟着抱着琴的汀蘭。
楚茨剛好還沒吃飯,所以看到飯菜就直接開吃,汀蘭則是行了禮就坐到琴案後開始彈琴。雖然說無絲竹不成宴,但是汀蘭那邊輕彈緩奏,楚茨這裏在大快朵頤,這個畫面還是有些別扭的,即使楚茨吃飯姿勢很優雅。
曲子還沒彈完,楚茨已經吃飽了,将碗筷放下,楚茨定定的看着汀蘭,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情一樣。
“臉怎麽了?”楚茨微微擡了擡下吧。
汀蘭聞言手指下動作不停,只是擡頭看了楚茨一眼,白皙精致的臉上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子很是刺眼:“被打的。”汀蘭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好像對此毫不介意。楚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Advertisement
嘈雜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聲音逐漸蓋過了汀蘭的琴聲,汀蘭停住手,目光淡然的看着楚茨,而楚茨卻已經擡頭看向了門口,因為她聽那聲音是沖着她來的。
“爺,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哎呦,別砸,別砸,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老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然後她這個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了。
不算很大的房間裏瞬間站了十幾個人,為首一個一身白色錦袍,腰中別着寶劍,只是看那樣式似乎只是一把裝飾劍。在他身後,除了一個看着文弱書生模樣的人,都是五大三粗護衛打扮的漢子。
手指在桌面上輕扣,楚茨看着闖進來的人,嘴角一勾笑道:“有事兒?”輕佻閑淡的語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闖進屋的十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半晌沒有動作。
“少爺,就是他,你看汀蘭姑娘就在這兒!”錦衣男子身後,那個書生模樣的人指着汀蘭開口說道。
楚茨扭頭看了看汀蘭,卻見她的臉上依舊淡漠,只是眼中似乎有了些許怒意。看來他們之間有事情啊,楚茨歪了歪頭。
“退下!”那錦衣男子看了楚茨一眼,對着那書生模樣的人吼了一聲,然後笑眯眯的對楚茨拱拱手道:“這位兄臺!在下秦州趙家屯趙承,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楚茨看着他笑了笑,“不用管我是誰,說說你是幹嘛的吧!”楚茨擡擡下巴,意有所指的說道。
“哦!兄臺是說這些人啊,好說!好說!”趙承笑着對楚茨點頭,然後轉過頭雙眼一瞪,“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和進來時候一樣,那些人很快的就都離開,楚茨不明所以的看着趙承,搞不懂這個人是要幹嘛。
“呵呵,兄臺,是這樣的,小弟吧!嗯怎麽說呢?”趙承一邊不時看向汀蘭,一邊支支吾吾。
楚茨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上汀蘭姑娘了!”
趙承一邊點頭一邊笑,樣子似乎很憨厚,但是楚茨卻發現了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可是這事兒要問過汀蘭姑娘呢!”楚茨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看着汀蘭。她當然不會放任汀蘭在一旁看戲,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陶公子已經買下我了。”汀蘭在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輕聲說道。
楚茨聞言第一反應就是,我什麽時候買下你了!不過看着汀蘭一副淡然的模樣,再看趙承那眼巴巴的模樣,楚茨突然道:“趙公子,汀蘭姑娘雖然是我的人,但是還是希望你可以先征求她的意見。”
趙承看看楚茨,再看看汀蘭,都看不出他們的話說的是真是假,然後就對着汀蘭拱拱手道:“汀蘭姑娘,昨日是手下的人不懂事,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莫要怪罪,本公子是真的喜歡你,雖然本公子已經有了夫人,但可以許你側夫人的位置,或者可以娶你做平夫人也行,你看如何?”
趙承看了看楚茨道:“當然,這位公子那裏我自然也會備上一份厚禮相贈,畢竟不能讓這位公子白白的賠了銀子,又沒了人。”
楚茨一邊抓了桌上的瓜子磕着,一邊支着頭看汀蘭的反應,然而汀蘭還是沒有反應,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像極了聽憑主人決定自己生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