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人來了

琉璃鐘,琥珀濃,小糟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帏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鼍鼓。皓齒歌,細腰舞……這是李賀的《将進酒》。楚茨在看到蓮心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首詞。

這大楚的秦樓楚館她來來去去不知道有過幾次了,但是這還是楚茨第一次有這感覺。

随着一聲清脆的琵琶聲,洞簫橫笛的聲音依次響起,放在房屋偏北的巨大屏風被人緩緩挪開,身着淺粉紗質舞衣的蓮心從外面緩緩的舞動着向楚茨靠近。她的臉上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眸,旋轉的瞬間一次次的看向楚茨,眸光清澈,欲語還羞。

纖細的腰身随着樂聲舞動,每一次的扭腰都會展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讓人看了不自覺的便升起一種別樣的心緒,即便是楚茨,也不由的暗暗點頭,很想嘆一句,不愧是皇城的頭名花魁。

“陶公子,您看我們蓮心姑娘怎麽樣?”老鸨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楚茨身邊,看着還在屋內舞動的蓮心對楚茨笑道。

楚茨自然不會打了老鸨的臉,裝出一副癡迷的樣子,連連點頭:“真真是個妙人兒!”

老鸨聞言得意的笑起來,然後默默的退到一邊,招呼了一個小丫頭吩咐了些什麽,然後就離開了房間。老鸨做這些時候都在有意無意的看着楚茨,楚茨已經将老鸨的動作盡收眼底,但是還是裝作什麽也沒看到,繼續看着蓮心在那舞動。

蓮心旋了最後一個圈,然後停步在楚茨的身邊,只要楚茨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她,楚茨心裏飛速的閃過一個念頭,然後狀似癡迷的緩緩伸手過去,蓮心的眸子微微一動,不躲不避。就在楚茨的手即将夠到蓮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屋裏的人都是一驚,然後轉頭往門口看去,只有楚茨淡定的收回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蓮兒!”憤怒的男聲無力的咆哮着。

蓮心在這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站起了身,一臉手足無措的看着門口的人,似乎很是慌亂。

楚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此時也擡起頭看着站在門外的男人,那人身材并不高,楚茨一眼看過去,覺得那人也就是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不過長的倒是很俊美,男生女相,要不是穿着男裝還有之前的那聲怒吼,楚茨覺得看過去還是偏向女人一些。

“李郎~!”蓮心的臉上挂着一抹愁容,漂亮的杏眸內漫上水霧,似乎下一秒那眼中的淚水就會掉落下來一般,雖然此時仍帶着面紗,但是那周身化不開的愁緒,還有那要哭不哭的模樣,絕對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擋得住,特別是此時她還軟軟的喊了一聲李郎。

先不說門口站着的李常輝,就是楚茨聽到蓮心的這聲李郎,心裏都顫了顫,渾身的雞皮疙瘩不住的翻滾,她實在是想象不出為什麽這人的嗓子竟然能夠發出這樣嬌軟柔媚的聲音。

“蓮兒!”李常輝從門外緩緩走進來,慢慢的靠近蓮心,最後一把将她抱進懷裏,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楚茨,目光冷冽,冷聲道:“這位公子,在下是鄭國公府的李常輝,蓮兒是本公子的人,還勞煩你另找其他的姑娘!蓮兒我就先帶走了!”

“哎哎哎!且慢且慢!”楚茨看着李常輝真的摟了蓮心就要走,連忙出聲阻攔。

“這位公子還有事?”李常輝轉頭看向楚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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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茨暗暗搓了搓胳膊,說實話,看着李常輝的模樣,再聽着他粗聲粗氣的男聲,真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低聲輕咳了兩下,楚茨看着李常輝上下打量了一遍,點頭贊道:“果真是一個俊美的好兒郎啊!”看着李常輝一臉不解的模樣,還有蓮心投過來的奇怪眼光,楚茨心裏也是一陣無奈,實在是看到本人以後,她之前準備搭話的詞語沒有一個能夠說得出口啊,說出來那就是很明顯的睜眼說瞎話了。

“沒想到李兄來的這樣快,蓮心姑娘果然是李兄的心頭肉啊,先前小弟還不信呢!”楚茨覺得自己臉皮還是很厚的,于是站起身一邊說着一邊對李常輝和蓮心拱了拱手,繼續道:“小弟早就想結識一下李兄,只是實在是李兄難得一見,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用蓮心姑娘引李兄出來了,還請李兄和蓮心姑娘海涵。”楚茨說完就直接一揖作了下去,然後直起身,又道:“李兄盡可放心,小弟絕對沒有對蓮心姑娘怎樣,蓮心姑娘也是剛剛到,真的,我可以發誓!”

李常輝和蓮心站在原地,看着自說自演的楚茨,都是滿臉迷惑,不知道楚茨這是搞得哪一出,不過兩人倒是反應都快,蓮心早就恢複了常态,然後披了丫鬟遞過來的披風,低着頭站在李常輝身後,李常輝則是打量了一下楚茨,拱手道:“是在下剛剛太心急了,言語冒犯之處還望公子見諒,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楚茨連連擺手:“無妨無妨,小弟姓陶,叫陶江。”

李常輝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左右道:“屋裏敞着門這麽長時間也是寒冷,若是陶兄弟不嫌棄,不如去在下的包間如何?”

楚茨點頭:“俗話說入鄉随俗,但憑李兄安排!”

“陶兄弟請!”“李兄請!”楚茨和李常輝相視而笑,然後一起往外面走去,蓮心則是亦步亦趨的跟着兩人。

到了李常輝的包廂,蓮心吩咐人重新上了酒菜,然後就坐在李常輝身邊陪着兩人,楚茨一邊飲酒吃菜,一邊和李常輝說話聊天,內容無非就是崇拜他敢和王棟動手啊什麽的,反正就是把能夠贊美李常輝的地方都說了一遍,然後找不到贊美的地方就開始胡編亂造,只把李常輝聽得是連連搖頭,連連擺手,直道:“不敢當,不敢當!”

但是楚茨說的興起,又怎麽會停下?反正當第一句違心的話說出口以後,她就放開了,各種贊美的詞語都不帶停頓的就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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