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還不想死

“葉長歡，大周女将，鐵面閻羅，殺人不眨眼。”他冷笑着，眸底的殺氣再聚集：“這些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能殺，對自己的親妹妹出手，又算得了什麽。”

他眼中的恨意，如同想将她千刀萬剮一般。

“雲慕，你殺了我吧！”

她看着他，不敢轉移目光，害怕她一移開目光，就會落下淚來。

她曾在年少時也幻想過他們會有一個孩子，現在卻又是她自己，親手殺掉那個孩子。

他沒有說錯，怎麽會有她那麽狠的人！

她該死，該去陪那個孩子。

他們之間，早已經沒有半點希望了。

“葉長歡，你想死，朕就成全你！這輩子，下輩子，朕都不想再看見你！”

明明假想過這些話，可是當她真實地聽到，她還是大腦空白，心底瞬間潰不成軍。

他惱怒地拂袖而去，沒再多看她一眼。

直到他的身影全部消失在她的眼裏，葉長歡才敢哭出來。

雲慕離開沒有多久，她再次回到大牢裏。

一切都像她之前走的時候一樣，沒有改變。

士兵将她扔在牢裏，便回去向雲慕複命。

獄卒有幾分好奇的打量着她，他以為她都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幾月不見，她又關回了牢裏。

葉夢晚帶來毒酒的時候，天空的陰霾終于消散，有陽光從雲層照射下來，照進了陰冷的牢房中。

“姐姐。”

摒退獄中所有人，葉夢晚蹲在葉長歡的面前。

“姐姐，妹妹還真是沒有想到你會怎麽狠心，現在的你，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在乎了？”

她伸手将她的臉扣住，迫使她看向她。

“我已經自身難保，當然顧不了別人了。”

她的聲音很輕，她被關在這獄中，便沒再進食。

“哦，原來你已經不在乎他們了。”葉夢晚輕笑，她早就料想到這樣了。

“那妹妹我再告訴你一個，讓你在乎的事好不好？”

“你想說什麽？”

她現在一無所有，她不相信她還能拿出什麽來威脅她。

看見葉長歡無謂的表情，葉夢晚伸出手指，一寸寸撫摸葉長歡的臉。

“姐姐，你知道我們葉家是為誰戰死的嗎？”她的語調上揚，眸中有一絲恨意。

“你什麽意思？”

“是大周，我們葉家幾代忠将，都是戰死沙場！雲慕是大周的皇帝，你一死，我自然會讓他也去陪你，你不是最喜歡他嗎，他去陪你，你應該很高興吧？”

葉長歡伸手推開了她，眼中有幾分驚恐：“葉夢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當初他若不叫你去打仗，你就不會帶煜哥哥上戰場！煜哥哥的死，你們都有責任！”

葉夢晚被她推開，眼中也并無惱意，她接着說道：“這三年來，我給他下了慢性毒藥，他活不了多久，到時候就可以去陪你了。”

“你……”

“我什麽？姐姐不用感謝我。”葉夢晚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這是妹妹應該做的。”

葉長歡看着她笑靥如花，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無比！

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葉長歡抓住她的衣擺，聲音顫抖：“他愛你，你為什麽要這樣？”

“愛我又如何，我又不愛他？其實你曾經是有機會可以救他的，可是被你親手毀去了。”

“你說什麽？你的話到底什麽意思？”葉長歡的臉色變得煞白，雙手顫抖着，幾乎抓不穩她的衣擺。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血可以救他。”看到她驚恐的神色，葉夢晚十分得意，她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你可還記得，當初陛下來找你所說的話，那是一種無解之毒，唯有拿至親之人的血，作為藥引，才會有病愈的可能。而真正中毒的，不是我，是陛下！”

葉長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腦中一片混亂。

至親之人……

雲慕的至親之人，早已亡故。

“葉夢晚，你夠狠！”

葉夢晚并不在意她的話，笑了笑：“謝謝姐姐誇獎，來，把它喝了，我會要他下去陪你的！”

她把毒酒遞到她的唇邊，葉長歡看着她，眼中第一次乍現出恨意。

“葉夢晚，我還不想死！”

葉夢晚愣了一下，像是沒有聽清她剛剛說的一樣。

“你說什麽？”

葉長歡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面目猙獰：“我說！我還不想死！”

“你說你不想死，你就不死了嗎？”

葉夢晚掙開葉長歡的手，握碎了手裏的酒杯，握着碎片鮮血淋漓地朝葉長歡雙目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