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跟在我身後哦。”必清拉着俞武郎衣袖的一角走在前面。

喝醉了酒的俞武郎居然乖的出奇,點點頭乖乖的跟在必清的身後。

必清推開房門,站在門口一指裏面,“你的房間到了,自己進去吧。”

俞武郎搖搖頭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的反手拉住必清的手,“我不要,你陪我一起睡覺和我一起玩……”

必清覺得此時此刻肯定有一道天雷劈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喂……你傻了啊?”

“你陪我一起玩……”俞武郎開始耍賴扯着必清的手就往房裏托。

“喂喂喂,俞武郎,這是你的房間不是我的……喂喂你等等啊……”不敢用力反抗的必清就這麽的被一只喝多了的惡魔拖了進去,那個喝醉的惡魔把人拖進去了還不忘記關門。

“嘿嘿,睡覺吧……”俞武郎把人拖到床邊開始動手扒必清的衣服。

必清手忙腳亂的護着自己的衣服,“俞武郎,你酒喝多變傻啦!”

俞武郎擡起頭,忽然放下手抱住頭憋着嘴刷的蹲下,“不要兇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必清化石狀得看着抱着自己頭蹲在一邊渾身發抖的人,“喂!你沒事吧?”

俞武郎還是蹲在那裏,小聲的念叨,“不要打我。”

必清伸手拍拍俞武郎的肩頭,發現人渾身顫抖的越發的厲害不由得輕柔的說,“沒事的,沒有人可以打你,你是最厲害的家夥!”

“沒有人可以欺負我打我?”俞武郎有些遲疑的擡起頭,“真的嗎?”

“真的。”

“嘿嘿,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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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幹嘛笑得那麽的奸詐?”道濟拎着酒壺坐上石凳,“幸災樂禍的感覺。”

鬼骨抱着一壇子的酒坐在屋頂上往下看,“俞武郎,他小時候是個乞兒從小就受欺負,一直到十歲那年被一戶大戶人家收留。許是小時候的記憶太殘酷了,所以小時候受欺負的噩夢可以說一直追尋着他,我一開始也沒有發覺,後來有一天他也是喝醉了酒我才發現的。”

道濟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這樣啊……”那現在必清那邊估計夠嗆吧……

“修源,”鬼骨看了看月色猛的灌下一口酒,衣訣翻飛的翻下屋頂,“時間差不多了吧,現在就出發吧。”

“是到時候了。”道濟擡頭看看雲層,大聲的叫道,“趙斌,陳亮,走了”

躲在屋裏不知在幹什麽的兩個人聽到師傅的叫喊連忙跑出來,道濟一臉鐵青的看着穿着一聲黑的倆人,“你們幹嘛穿成這樣?”

趙斌得意的拍拍胸口,“夜晚暗探不都應該穿成這樣嗎?”

陳亮動手帶上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狠狠地點頭,“是啊,師傅,”

鬼骨憋住笑看着嘴角直抽搐頭上寫着‘臭小子!我真想揍你們!’的道濟,拍拍背,“走吧,随這兩人鬧去。”

月色清明,道濟一行人本就是道行高深之流,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也能看的清楚。如今這月色明亮也讓他們占了不少的便宜。

“那個神器在哪,你知道嗎?”道濟問跟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打聽過。”鬼骨一笑,發絲随夜風飄揚,“你別忘了,我對那個東西也是有着得到它的心思的。”

“師傅,”趴在唐門屋頂上做蟾蜍的陳亮指着一個方向,“那裏有光。”

鬼骨看過去,“就是那裏了,小心些,這幾天唐門的戒備是很嚴的。”

道濟橫了他一眼,知道要小心要戒嚴,你還大大咧咧的站在人家屋頂上?怕別人不知道啊!

“這唐門不會是整個門派的徒弟都在這裏了吧?”道濟趴在假山上看着來來往往巡邏的人,“看來這唐門下血本了啊。”

鬼骨觀察了一下四周,“修源,那裏有死角,往那走。”

“好。”

鬼骨走在最前面,沿着一處假山的石壁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就看見前面有很明亮的燈光,鬼骨回頭看了一眼道濟點頭示意之後便加快了腳步。

“就是這個?”看着被一圈燭火圍在中間的劍,道濟沒敢走得太近,“氣息怎麽完全的變了。”

鬼骨背起手皺眉,看着那柄純黑色的古劍,“你還記不記的你讓你徒弟打聽消息的時候,你徒弟說那唐門的老門主說‘這是先賢開的巨大的玩笑’,我覺得這東西身上的味道和魔道好像,帶着濃烈的血腥味,身上的煞氣比我那時候還要厲害。”

道濟揉揉鼻子,“該不會真的就像是我說的那樣,根本就不是神器吧。”

“如果不是神器那就是妖器了,”鬼骨沉吟,“可是我不記得這幾年會出現什麽妖器啊,而且這四川之前可是從來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算是一百年前的那個妖獸出世的時候,也是有預兆的。”

“先回去吧,”鬼骨轉身,對着正在研究古劍的道濟說道,“先不去找那個什麽門主,回去想想看有沒有什麽被我們遺漏掉的地方,等到那門主大喜之前,我們登門拜訪。”

道濟掐指算了很久也沒算出什麽,只能放棄,無奈地說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一行人要離開的那一瞬間,一直在旁邊做雕像的趙斌有了發現,“師傅,你看,那柄劍上有字。”

“什麽?”道濟和鬼骨驚詫的回頭。

“師傅,真的有字,寫的是‘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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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武郎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俞武郎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自己夢見小時候了。

只有十歲的自己渾身髒兮兮的遍體鱗傷的躺在破屋子的門口,屋子裏面是一群乞丐,他們是一夥的占着人多從來不會讓他進去。

時節正值寒冬,俞武郎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就像是被凍僵了一般,俞武郎将整個身子縮起來越縮越小,自己就快要死了吧。

“你還好吧,”溫柔的聲音響起。

俞武郎強撐着睜開眼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大冬天的,怎麽把你一個人趕在門外。”男人将身上的披風接下來,披在俞武郎的身上。伸手将俞武郎小小的身子整個抱在懷裏。

好溫暖。俞武郎迷迷糊糊的想着。

忽然整個身子騰空而起,俞武郎閉着眼卻是緊張的抓住了男人的前襟。

男人看着黑黑瘦瘦的小手用盡力氣的抓着他的衣服,不由得有些的心疼,“放手,我不會欺負你的。”

“不欺負?”俞武郎喃喃自語,“不打我?不罵我?……”

男人抱緊懷裏的少年,“恩,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你是最厲害的!”

“最厲害,唔,武郎最厲害。”

叫武郎嗎?男人笑了笑像是給俞武郎打氣一般的大聲應和,“沒錯,武郎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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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必清和以前收養俞武郎的那個人長得一摸一樣?”此時已經回到客棧繼續聽鬼骨講故事的道濟詫異的看向鬼骨,“我只算到他們注定有一場因緣,可沒想到前因居然是這樣。”

鬼骨晃晃手中的酒壺,吹着涼爽的夜風,舒服的吸了口氣,“必清是那小靈童轉世下凡,因天界失誤所以一小摞的魂魄便落在的那戶人家轉世出生,後來那老爺不幸去世其實也是因為必清的主魂魄在呼喚而已。”

“我就說為什麽必清的魂少了一些,我還在猜測是不是在下凡的過程中出了差錯,後來又都全了我也就沒在意了,原來這因居然在這裏。”道濟笑着喝口酒,坐上石桌,“看來,這緣還真的是天注定的。”

“倒是那個‘抗正’,我記憶中魔道根本就沒有這種劍,你們正道有沒有?”鬼骨放下了酒壺,曲起腿看看下頭的道濟。

道濟轉個身面對屋頂做好,“我做降龍羅漢也很久了,可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在人間還有這麽一柄劍,我已經讓趙斌、陳亮在幫我查了,相信很快就會知道。對了,你說這件事他們天界知不知道的?”

鬼骨嘲諷的一笑,“那群人精會不知道嗎?估計又是拿你做苦力了。”

道濟扭起一張臉,“我就知道……”

“那五天後的大波瀾你做好準備了嗎?”

鬼骨躺下看着天上的繁星,“我有什麽好怕的?”

道濟挑起嘴仰天望。

的确,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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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陳亮拿着一卷書快步跑過來,“我們有發現了!”

“根據史書記載四川在很久以前曾經有過一次天災伴随着很嚴重的蟲禍,可是一天深夜從無妄山上也就是現在唐門所處的那個山頭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将整個四川城照亮,據說金光過後所有的害蟲全部消失不見,也開始下雨。”

“金光?”道濟皺眉,鬼骨聽到有消息也從屋頂上下來坐在了石凳上,“還有呢?”

陳亮咽咽口水,“後來我和趙斌從這個上面看到了一點東西,師傅你看。”

道濟看着那本書有點眼熟,後來才想起那是陳亮引以為傲的家傳之寶。

陳亮指着書上的一句話說道,“師傅你看這裏,他說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後,女娲為了世上陰陽調和就造出了男人和女人,之後為了世間正與邪維持相對的平衡,就問三清、巫族和妖族要了一正一邪的一把刀和一把劍,刀主正,劍主邪,之後投入凡間降落點就在這四川方向。”

陳亮繼續說道,“師傅,你知道的,這本書是我家的傳家寶,雖然不知道它的出處但是我相信它寫的都是真的。”

道濟聽着陳亮把話說完,拿着扇子敲了敲頭,“我記得很久之前四川的的确确有過一場極為罕見的天災,我還記得那時候死了很多有望修成人身的靈獸。如果這本書上寫的都是真的,再加上那“抗正”二字,那麽我大概能猜出那把劍的來歷了”

道濟把扇子插到後脖子道,“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來歷,不如明天一大早就上那唐門踢館去吧。”

“好啊”鬼骨勾起嘴角微笑,“我也是想要證實一下是不是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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