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射雕英雄篇完
“你這認賊作父的賣國賊！今日貧道就替我全真教清理門戶！”丘處機大怒就要動手，卻因為完顏康的一句話停了下來，臉色漲紅，大口出喘息着。
完顏康說：“你難道忘了十多年我們的賭約？你本就沒有資格做我師傅，我學全真教的武功不過是陪你玩玩，你真以為我就只會你那點武功不成，我大可以永遠不使用你教我的那些破武功，如此又何來清理門戶一說？”
“多年前，丐幫有一位契丹幫主，他就是夾雜在兩個種族之間左右為難，最後只能選擇自我了斷。那個時候的宋人可沒有勸導人家要報效自己的母國，最後反而因為他阻擾了契丹的進軍養他長大的宋國而稱贊他。”完顏康一臉嘲諷的看了看丘處機一幫人：“現在這些宋人卻又改變了想法，要求我幫助母國，去對付養我長大的國家，呵呵！你們的想法變得可真快，不過短短百年的時間，就完全不一樣了嗎？”
“其實你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吧，什麽大義，什麽道德正義，不過是你們的借口而已。”完顏康慢步走到丘處機面前，笑道：“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全真教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你會不會去滅了全真教？”他的目光寒冷，如同雪山上的寒冰。丘處機看着這目光只覺得自己猶如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僵硬冰冷得無法動彈。
“你在胡說些什麽？我全真教怎麽會是丘師兄的殺父仇人！”丘處機被完顏康震懾住，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王處一等人看不過去了，喝道。
“呵呵，我只是說如果，現在可否請你們就這個如果的問題作出選擇？是要欺師滅祖，成為滅掉全真教的叛徒，還是成為認賊作父的賊寇？你們也可以一起來選擇一番。”
“那麽你是想做完顏康了？”原本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看戲的歐陽克突然問道。
完顏康轉臉看向他，回道：“我不想做楊康。”他的話讓丘處機臉色一白。完顏洪烈卻是一臉的欣喜之色。
完顏康又繼續說道：“但是，我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完顏康。”他的目光望向歐陽克，平靜無波，卻說了一句讓除了歐陽克之外的在場中人都一頭霧水的話：“我寧可做宮九，也不想再繼續做完顏康。你卻一直都知道我是林熙。”
完顏康擡頭望着夜空，空中繁星點點，明明暗暗的閃爍着，那麽朦胧、模糊，如同一場迷離的夢。
“我做過那麽多人，多到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誰，我是誰，叫什麽名字對于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我只要知道我就是我，只做我想做的事，這樣就足夠了。”
“現在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麽？”歐陽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問道。
“人類的歷史就是戰争的歷史，戰争本無對錯。我如果幫助大金，宋人會說我貪圖富貴，認賊作父。但是如果我幫助了大宋，又何嘗不會被金人說我不思養恩，忘恩負義。”
“我不想讓完顏康背負罵名，所以我不會在這兩者之間選擇。”完顏康風輕雲淡的笑着，眉眼中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他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感覺到一絲深深的寒意：“從前我被人殺過那麽多次，這一次我想選擇另一種方式，由我自己動手。”說着他已經擡起了手掌。
“康兒，不要做傻事啊！”完顏洪烈一驚，沖上前拉住完顏康的手。
“丘道長，你要知道，國與國之間并不存在仇恨，只有利益，你不明白這一點，所以你永遠只能是一個布衣白丁。你私自的作為除了挑起更多的戰争不會有別的好處，當年如果不是你執意要刺殺大金的趙王爺，也不會将金兵引到牛家村，我爹娘也不會因此分別十幾年，郭大叔也不會因此而死，現在也更不會發生我爹娘雙雙自盡之事，這一切皆由你引起，你才是罪魁禍首。”完顏康拂開完顏洪烈拉住自己的手，走到丘處機面前，說道，他的話就像一個魔咒一字字釘入丘處機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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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你少血口噴人，我師兄所做都是為了大宋！”王處一指着完顏康大罵道。
“這是我最後的預言，你們要好好記住。”完顏康仰望天空，擡起雙手大聲的宣布着：“大金氣數已盡，不久将亡！大宋亦是氣數已盡，必将亡也！
”
“康兒，你不要胡說，我大金怎麽會氣數已盡？”完顏洪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完顏康，駭然失色。
“父王，記住我的話，鶴蚌相争漁翁得利，大金和大宋就是鶴與蚌，你們如果繼續争鬥，不能找出那漁翁的話，最終的結果就是就是如此。”完顏康垂下手臂，淡然的目光從在場衆人臉上一一掃過，嘴角緩緩的淌出一絲殷紅：“既然你們這麽喜歡選擇，那麽我就将選擇的權利交給你們，我的墓碑上是要刻上完顏康的名字還是楊康的名字，都随你們決定。”他的身體慢慢倒下，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歐陽克抱着完顏康的身體，調笑道：“這次你又選擇了一個新的死亡方式，好玩麽？”
完顏康的嘴唇上已經染滿了鮮血，困難的張口說道：“自然是好玩的。你是歐陽克嗎？”
“我是誰都不重要。”歐陽克彎了彎唇角，抱着完顏康的身體慢慢蹲下身将他放到地上伸手慢慢合上完顏康的眼睛，寵溺的說道：“不該被殺的時候，你選擇了被殺掉；應當被人殺掉的時候，你卻選擇自殺，你真是愛胡鬧啊！”
“諸位，在下就先行告辭了，後會無期。”歐陽克起身對着已經呆滞的衆人抱拳，然後就在完顏康的屍體旁就地閉目而坐。
“你怎麽還不走？啊！”王處一見歐陽克說了告辭的話，卻沒有離開，反而在地上坐着，心裏本就有些發毛，走上前推了推，卻不想，他這一推，歐陽克就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這……這……”王處一一陣心慌，伸手去探了探歐陽克的鼻息，卻發現對方已經氣息全無，他回頭看向周圍的人，眼神中具是驚駭，聲音顫抖：“他……他死了……”
聽到他的話，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身周涼飕飕的。
雄偉莊重的殿堂中，飄浮着不知道多少色彩缤紛的球體。大殿潔白的牆壁和地面在光球的映照下，看起來五光十色。
一名黑發男子躺在大殿冰冷的地上，似乎已經昏迷，他的上方懸停着一顆七彩斑斓的光球。
光球驀然爆出一陣白色亮光，将整座大殿內的顏色掩去，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白。
當這片光芒消失後，大殿裏又多出了一個人，銀發披肩，雙目血紅，他蹲下身在地上躺着的男子額上一拂，那黑發男子眼睫微微扇動，睜開了雙眼。
“這裏是……？”黑發男子雙眼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林熙，你是睡迷糊了麽？還将自己當做完顏康不成？”銀發男子冷冷的說道，伸出指頭在黑發男子的額頭上重重的一彈，留下一點紅痕。
林熙微微一愣，瞬間清醒過來，身上肌肉緊繃，雙掌撐地翻身而起，腳剛落地，便在地上一點，向後躍退數十丈，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
“你是誰！”林熙警惕的作出戒備的姿勢，如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射向對方。
銀發男子沒有回答，一雙血紅的眼瞳對上林熙的目光，冰冷深寒。他的身形一晃，林熙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男子已經不見，而出現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上的是一條通體雪白的巨蛇。
“靈佑！原來是你！”林熙瞳孔微微一縮，恢複了平靜，徹底的放松了心情。
“是我。”白蛇一晃身體又變回了人形，微微點了點頭，應道。
林熙雙臂環抱，手指在手肘上親扣，閉目思考片刻，睜開眼睛：“你該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吧？你到底是誰？這裏又是什麽地方？你将我帶到這裏來有何用意？你又為何會選中我？”一連串的問題說完，林熙靜靜的看着靈佑，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你的問題真多。你以前不是不在意的嗎？”靈佑皺了皺英挺的眉，冰冷的語氣裏居然有些困擾的意味。
“你如果不願意回答，我可以不問，但是相對的，我會拒絕你以後的任何要求。”林熙毫不在意的說道。似乎方才問出那些問題不過是一時的好奇。
“這裏是核心。”靈佑沉默了一刻，下定了決心，終于說道。
“核心？什麽核心？”
“世界的核心，你所去到的那些世界都是由這個核心産生的。核心就如同一顆種子，而那些世界就是這顆種子發出的芽，長出的枝桠。”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