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杯,是香槟。
喝完之後,記者已經圍過來拍照,雲琳挽着齊仲韬的胳膊,親昵地靠在他肩頭。她已經可以預見,明天的娛樂新聞頭條将被她的照片與報道占據。
過了一會兒,音樂在廳中響起,齊仲韬摟着雲琳率先滑入舞池,輕盈地随着節奏起舞,兩人配合無間。
他與她緊密相貼,幾乎沒有一絲空隙。雲琳看着周圍一對對舞動的人群,淺笑着說道:“不知道她看到我們喝交杯酒的照片,會作何感想。”
齊仲韬也跟着淡淡地笑,身邊一對男女滑着舞步過來,他帶着雲琳輕巧一轉,便避了開去,這才說道:“她是個懂事聽話的女人。”
一句“懂事聽話”就輕易地将雲琳的話頭堵了回去。是了,她雲琳從來就不是這樣的女人,也許曾經聽話過,但随着野心越來越大,她懂事聽話的一面早就被她的霸道冷硬所取代。
雲琳沒再說話,齊仲韬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又說道:“我跟你說一些馮斯晚的事吧。”
“他跟我有什麽關系,說他幹什麽?”雲琳心中一跳,嘴上卻毫不在乎地否決。
齊仲韬摟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将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這才又說:“真的沒關系嗎?”他諷笑了一聲,“那為什麽我提到他的時候,你的手明顯地抖了一下,而且,你現在的心跳為什麽這麽快?”
廳中的音樂不知何時已經變了風格,換成了一首纏綿悱恻的曲子,就連燈光也調成了暧昧的幻色,散發着幽昧的氣息。
雲琳強迫自己揚起一個冷笑,哼聲說道:“毫無準備地跟一個讓我惡心讨厭的男人靠近,我當然會心跳加速。”
一束暖白色的光正好照到她臉上,齊仲韬便瞧見她的雙唇在燈光下泛着光,像是一朵任人采撷的玫瑰。
他淡淡地別開眼去,突然看着不遠處的一點,無聲地笑了笑,低下頭,幾乎是親吻着她的耳垂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這些事我必須告訴你。”他靠得更緊了,在外人看來,簡直是深情款款。
雲琳也不甘示弱,唇角暧昧地掃過他的下巴,偏過頭盯着他說道:“別對我做出這種惡心的動作。”
齊仲韬看出她眼裏的厭惡,笑得更加溫和,語氣卻帶了譏諷,“如果你想找一個可以做靠山的男人,馮斯晚絕對不是上選。”
雲琳不屑地挑了挑眉,原本搭在他肩頭的手,故作親密地在他頸側劃了一圈,“你以為我走到今天是靠那些男人上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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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仲韬不理她,擡眼朝不遠處看了看,繼續說道:“馮斯晚的生母不過是馮彥之曾經在外面包養過的女人。”
馮彥之是範娜缇的創始人,雖然雲琳與範娜缇合作,但這些坊間傳聞她之前是從沒聽說過的,更何況,還是老一輩的傳聞。
她猛地想起當日馮斯晚離開時的那一臉黯然,心中不由地愧疚起來,她那天的口不擇言傷害到了他。
齊仲韬很滿意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呆滞,又說:“而馮楚翹的母親,才是馮彥之真正明媒正娶的太太。所以,馮楚翹是範娜缇的接班人,而馮斯晚即使有經商天賦,也只能避嫌去上電影學院。他注定要走與他大哥不同的路。”
雲琳一個愣神便踩在了齊仲韬的腳上,齊仲韬笑了一聲,“怎麽,後悔了,還是心疼了?”
被他的話拉回心神,雲琳扯出一個笑容,反唇相譏,“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和她兒子的未來。”
“你錯了,”齊仲韬呵呵一笑,“于歸比起馮斯晚的生母,還是差得遠了。至少,她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在馮太太的逼迫下選擇自殺。”
雲琳面色一僵,即使蓋着粉底,齊仲韬還是看到她的臉色泛了白。她讷讷地開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既然馮彥之決定讓他的小兒子站在公衆面前,那麽這些過往自然會被挖掘出來,口口相傳。”
這時候,樂曲迎來一個高|潮,雲琳尚未反應過來,就讓齊仲韬一甩,在他手臂間轉了個圈,裙擺飛揚起來,她微一錯眼,便瞧見舞池的邊緣處,馮斯晚正幽幽地瞧着她。
雲琳這個時候突然就失去了與他對視的勇氣,恰好趁着回到齊仲韬臂間,便不落痕跡地轉開了眼。
馮斯晚也在跟一個女孩子跳舞,那個女孩打扮得青春活力,顯然是跟他一樣的年紀。
一首樂曲終了,雲琳推開了齊仲韬說:“我累了。”然後便拖着裙角往舞池外面走去。
齊仲韬也不攔她,紳士地牽起她的手送她在一旁的休息區坐下,說道:“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先失陪一下。”
雲琳也不理他,兀自從服務生的托盤中拿了一杯酒。齊仲韬這回倒是沒有糾纏,笑了笑便走開了。
雲琳雙眼無神地抿了一口酒,突然眼前燈光一暗,落下一道人影。她擡起頭看了看,又迅速地垂眼,輕聲輕氣地哼了一聲,“你怎麽不跳了?”
馮斯晚沒有回答,就站在她面前俯視着她。雲琳撫了撫額,無奈地說道:“如果有事,麻煩坐下再說,我不想把記者引來;如果沒事,那就請你……”
她話還沒說完,馮斯晚便坐下了,而且就坐在她的沙發上。
雲琳有些避嫌地往旁邊挪了挪,又故作輕松地說:“你把剛才那個小姑娘扔哪裏去了,這樣可不紳士哦。”
馮斯晚像是沒聽到一樣,開口就是一句,“你不累嗎?”
雲琳心中一動,選擇裝傻,“不累我會在這裏休息嗎?”
她是側着身子,臉對着舞池坐的,故意不讓他看到她的表情。馮斯晚有些生氣,很想把她的臉扳過來,但只是心中想想。
“連平時生活都要演戲給別人看,你真的不累嗎?”馮斯晚直接戳破她的僞裝。雲琳想要像以前一樣指責他不該多管閑事,但從齊仲韬口中知道他的身世後,這些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只能冷冰冰地低喊:“馮斯晚!”
馮斯晚不理會她,繼續說道:“我真想不明白,你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跟一個那樣對過你的男人把酒言歡,即使是假裝的。”
他指的是當時齊仲韬要拍她豔照的事,雲琳閉上眼,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着。她吸着氣說:“我的事,你別管。”
有些事情,一個人承受了也就那樣,最怕的是這時候忽然有個人來安慰,甚至不需要安慰,只要輕巧地一提,就會瞬間讓她變得脆弱。
這樣的人多年來從未出現過,但現在,卻一下子坐在了她身邊。
馮斯晚看穿她的情緒,左手一動,不自覺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道:“雲琳……”
雲琳覺得她不能就這樣放縱自己沉溺在別人的安慰中,于是猛地一個轉身,将手腕從他手裏抽了出來。因為動作太大,杯裏的酒正好潑在了他的袖子上。
馮斯晚睜大了眼睛,愣住了。
9、馮斯晚出事 ...
“對不起。”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雲琳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忽地一下站起來,連空了的酒杯都沒放,就步履匆忙地離開了。
馮斯晚也沒挽留,坐在原處看她漸行漸遠。
“斯晚,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呀,我找了你好久!”俏生生的一道聲音傳來,身邊坐下一個穿着紅色小禮服的女孩,看見他袖子上的印跡,不由就誇張地“啊”了一聲,抓住他的手嘟着嘴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可惜了這身衣裳。”
馮斯晚連忙收起臉上的表情,收回手皺了皺眉說:“谷妤,你怎麽老是一驚一乍的。”
谷妤長着一張可愛的心形臉,笑得天真爛漫。對于馮斯晚的冷淡,她早已習以為常,笑嘻嘻地說道:“斯晚,你怎麽老是板着一張臉?”
她說着,就要去擰他的臉頰,被馮斯晚往後一仰,躲開了。
谷妤見他的反應,笑得更加開心,說道:“你的反應還是這麽敏捷啊!”
“谷妤,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馮斯晚現在沒心思跟她玩鬧,于是就随口問了一句。谷妤拖着下巴瞪大了眼睛看他,“斯晚,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應該由我來問你嗎?”她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明明是你找我來做女伴的,現在可好,剛跳完舞,你就把我扔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呆在教室整理那些塑料模特呢。”
馮斯晚也在心裏重重地嘆了一聲。當時他知道集團請的全球代言人是雲琳,心中便不由地雀躍起來。事實上,他那天離開後一直沒有勇氣再回去,等到終于想清楚了,想回去看看,卻因為開學的事耽擱了。
所以,得到雲琳做代言人的消息時,他心中又高興又緊張。恰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