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糾葛

不問不知道，一問金姐，金正中那小子居然每天都泡在酒吧裏。大白天這個點就敢去酒吧，馬小玲帶着棍子就趕往waiting bar。

一進酒吧，就看到金正中和老板娘白素素，有說有笑的樣子。

“金·正·中！”

剛剛還談笑風生的金正中看到馬小玲瞬間臉色都變了，放下手中的折扇，立刻狗腿地跑到馬小玲面前。

“師傅師傅師傅……”

“別，我擔不起。你這态度，你這輩子都別想轉正成為我徒弟了。還有啊，你要敢繼續白天不務正業終日泡吧，你也別來我靈靈堂打雜了！”說完馬小玲轉身走人。

事已至此，正中也只好跟白素素道聲歉，趕緊追着馬小玲回靈靈堂。

回到靈靈堂，馬小玲也算氣消了一點，還知道跟着回來，說明還有救。“你跟那個老板娘……”

正中俨然一副戀愛的樣子，一聽馬小玲問起立刻滔滔不絕地講起關于白素素的一切。白素素沉迷的白蛇傳這個故事，并且以為自己的白娘子，白素素調的酒，還有她的千好萬好。

把正中罰去打掃并讓姑婆監督他打掃完練功，馬小玲自己再次走進waiting bar。

“所以你是白蛇，白蛇傳裏面的白蛇？”馬小玲有一些意外，但也不算難以置信，女娲盤古都見過了，一只千年蛇妖還不至于讓馬小玲聞之變色。

“沒錯。”白素素并不介意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歸不過是将死之人，不過是在最後一點日子裏打發打發時間，等待奇跡出現。

“你接近正中是什麽目的。”正中這個倒黴催的，上一段感情可是差點被女鬼女友索命。

“不過是我那個傻妹妹小青見正中和許仙有幾分相似，想讓他陪陪我罷了。你放心，我對你，對嘉嘉大廈的任何人都沒有惡意的。上次的心酒效果如何？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嗎？”

馬小玲沉默了片刻，最後低聲道，“謝謝。”無論如何能和天佑現在這般自然的相處還是多虧當初那杯酒。

素素嫣然一笑，“看來你已經找到了你要的答案。而我的答案呢……”笑容散去，哀愁再次盤旋在眉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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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許仙已經轉世。喝過了孟婆湯，他就不再是你的許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了，你有何苦活在過去。”

“我問你，你曾經深愛過一個人嗎？”素素看着馬小玲淡淡地問道，看到小玲的眼神不需要答案便領會到了，“你有。而且你還未沒有失去。不然你想起他的眼神不會這麽溫柔，這麽幸福。那你就應該明白，不管那個人在不在，你永遠無法邁過去向前看。如果他不在了，你只會在原地癡癡地等。哪怕你心知肚明答案是什麽。”

“不，我失去過。”馬小玲道，“世界不會因為你的失去就停止轉動了。日子還是照樣要過。”曾經以為況天佑已經死在盤古聖地，而馬小玲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必須馬不停蹄地趕往宋朝帶況天佑的前世箭頭到現代，繼續為了拯救世界而奔波。然而就在這個痛苦的過程中，她找回了自己的親人，和父母還有哥哥重聚，還有箭頭，還有多年因誤會斷絕聯系的好友毛優……雖然很痛苦，但是只要堅持，總會有其他的驚喜出現。雖不能彌補你的傷痛，但是你所得到的，依舊足夠支撐你繼續走下去。

白素素看着馬小玲的神情，恍惚，“可是我已經放棄了。”幾百年前就放棄往前看了，一直沉溺在這感情之中。許仙已經不在了如果連她也忘記，那麽還剩什麽……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人和妖更加不同。女人遇到感情問題，反應更是天差地別。有為了愛可以毀天滅地的瑤池聖母，也有為了愛可以從柔弱如小白兔般變成吃人怪物的嫦娥，也有精明一世最終還是付出真心死在心愛之人手裏的馬丁當。

經歷過太多愛情故事的馬小玲，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那正中怎麽辦？”馬小玲問道。

“你放心，我也時日無多。至于正中，我跟他，是有緣無分。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年遇到的是真中，不是許仙，或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可是這世上又哪有這麽多或許。”

“你，你是要天人五衰了嗎？”

白蘇蘇點點頭，有一些詫異，馬小玲居然知道天人五衰。

馬小玲嘆了口氣，她經歷過太多的悲歡離合，面對俨然在等死的素素，依舊有些不忍。在确定素素，不會傷害任何人之後，馬小玲也放下了防備。

“可是正中那個傻小子明顯已經愛上了你。我不知道許仙是什麽樣的人，至少從白蛇傳看來，我并不覺得他是一個你值得這樣等待的人。正中，雖然別無長處，但是對感情只要交付了真心，他至少不會不是一個會讓你失望的人。”

白素素搖了搖頭，“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我知道正中是個好人，若是再給我們一些時日，恐怕一切……”素素說着說着，又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或許和如果啊。”

從酒吧出來，馬小玲的心情有點沉重，無意識地已經走到了況天佑的門口，正要敲門，門卻打開了。

況天佑意外地看着門口正要敲門的馬小玲，開門讓馬小玲進來。

“怎麽了？”況天佑問道

馬小玲把自己的頭放在況天佑的肩上，緩緩地說出了白素素的故事，況天佑聽到後，靜靜的陪在馬小玲的身邊，将自己的肩膀拿給她靠。他們都知道，只要這樣就好，無需更多語言。

“不好了，不好了”複生大叫着沖進門。

兩人急忙問道，“出了什麽事兒？”

“不好了，珍珍姐姐，昨晚沒有回來。據說，昨天是被一個姓山本的男人接走了。"

馬小玲一聽，立刻回靈靈堂，拿起伏魔劍，沖上樓，敲開山本未來的房門，“珍珍昨天被山本一夫接走了，至今沒回，你知道山本一夫住在哪兒嗎？”

山本未來，聽到後，立刻說道，“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走到樓下，發現況天佑已經等在樓下了，上前對兩人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馬小玲想了想，便點頭，三人便開着車往通天閣趕去，結果三人在通天閣樓下碰到了王珍珍。山本未來連忙上前檢查王珍珍是否完好無損。

馬小玲也上前，緊張的說道，“珍珍，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啊？昨晚發生了什麽？你們兩個……”

珍珍急忙安撫馬小玲，“小玲啊，我沒事。而且，是我昨天晚上找山本先生的。總之我們回家說吧。”

珍珍見氣氛不妙，未來和況天佑他們三人和山本一夫對峙着，總感覺一言不合，他們就要上去群毆山本一夫

回到嘉嘉大廈，把其他人趕走後，珍珍留下了馬小玲，“小玲，其實昨晚是我主動找山本一夫的，我問了關于他的事情，他也都如實回答了我，包括他是僵屍的事情。”

“我找山本一夫，其實是想看他能不能對我坦白，以及他對我的态度。我知道我跟他以前的太太很像，可是我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他是僵屍。小玲，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也都在保護我，可是能不能讓我任性這一次，我真的好想不顧一切的愛一次。而且我很确定我對山本一夫，就是那樣的感覺，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是什麽，我都不介意。”

馬小玲聽後，沉默了半晌，說道，“珍珍，你已經是大女孩了，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山本一夫是吸血僵屍，死在他手下的人無數。他在意你，不代表，他一定不會傷害你，所以你要保護好你自己，你等等，”說着，小玲從她的化妝箱裏拿出一張符咒，“這張符咒是我特制的，如果山本一夫對你有任何不軌，你将這張符貼在他身上，就算不死也半殘了，總之你們兩個見面盡量在嘉嘉大廈，不要再像昨晚一樣，私自跑到他的地盤上，這樣萬一出了事，我們也沒有辦法及時趕到。”

珍珍很感動，她其實沒有想到可以得到馬小玲的支持，以為小玲會以山本一夫的身份和他的過去，來說服自己，遠離山本一夫。然而，小玲并沒有這樣做，只是尊重自己的意見，支持她“謝謝你，謝謝你。”其實，做出這個決定，珍珍自己也需要很大的勇氣。甚至到了這一刻，她都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所以小玲的支持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小玲看到珍珍的笑容，知道自己這一次的決定沒有錯。放手讓珍珍去體驗，總好過于讓她，抱着遺憾地死去的好。

如果真的不幸，賭錯了，自己拼盡全力，也會從山本一夫手上，護住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