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歸
“姑姑，我第二件想說的就是這個。這是況天佑，我們剛剛訂婚。我希望你能夠出息我們的婚禮。”小玲牽着況天佑的手，一臉幸福地向親人宣布這個喜訊。
“結婚？！”馬丁當覺得自己三觀今天要刷新第二次了，“姑姑居然能同意你結婚？在将臣還未除的時候？？而且我沒記錯的話，剛剛你們有提到他是僵屍吧？”
“姑婆已經同意了。說起來其實還比較複雜，總之我們兩個在一起經歷了很多事。以後的事，我們說不清楚，我們只想珍惜現在的每一刻。”
馬丁當有些唏噓，沒想到當年她沒有做成的事，居然被乖巧的小玲給做到了，不僅和僵屍相愛，還真的在一起了。
小玲被馬丁當留下，說了一整夜的悄悄話。況天佑早就被驅逐回家了。
然而當況天佑回到嘉嘉大廈樓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将臣。
“好久不見，将臣。”況天佑從容地說出将臣的名字。
“也許對于你來說是很久不見，但是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我很驚訝，你居然能夠立刻識破我的身份，而且你似乎改變了很多。真是有趣，況天佑你總是給我帶來驚喜。”将臣穿着一襲白衣，站在月光之下，絲毫看不出是世人口中的惡魔，僵屍的始祖。
“為什麽你會來這裏？”記憶中他們的重逢沒有這麽早，也不是在這個地方。不過很多事情都變了，哪裏又說得清。
“今天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然後，我就發覺是來自于你。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況天佑點頭答應，跟着将臣離開嘉嘉大廈，來到了通天閣。已經半毀的通天閣不知何時被修複了，顯然成了将臣新落腳的地方。
将臣如記憶中，拉着況天佑敘舊，提到了況天佑對他的改變。只是這次，況天佑要從容多了，也不再害怕将臣。
“我很高興看到你接受自己僵屍的身份，并且能夠永遠面對自己的心。這一點對于僵屍來說很重要。”将臣毫不介意傳授自己做僵屍的心得。
“如果有一天，你因為你的族人不得不和女娲對立，你會怎麽辦？”況天佑問道。
“這個問題不成立，”将臣毫不猶豫地回道，“我沒有族人。更何況即使有，素未謀面的族人，又怎麽能輕易讓我選擇背叛女娲，背叛我們千萬年的感情。”
“你對女娲的感情不假，但是女娲真的對你也有感情嗎？”這一點是況天佑在聽過将臣的故事後最大的疑問，“從你的描述中，我感覺女娲并沒有把你當做男人，而更多的不過是個追随者。如果真的說感情的話，千萬年歲月的陪伴，确實是一種羁絆，但是這就是愛情了嗎？即便對你來說是愛情，那麽對女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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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聽後，皺眉，“你這個觀點很有趣，我從來沒有站在這個角度上思考過這個問題。”将臣陷入了思考中，時而皺眉時而展顏。“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我想這個問題，應該只有女娲才知道了。”
“如果女娲并不愛你呢，或者至少不是愛情的那種愛。”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假設，我不知道。我或許還是會選擇繼續留在女娲的身邊。”對于将臣來說，女娲的存在就像空氣之于人類一樣，他已經習慣了女娲的存在，習慣了跟随女娲。
“你就從沒想過打破你們之間的慣性嗎？現在你有了你自己的意識，你懂得自己思考了，可是你還是把你和你們的關系當做以前一樣，你只是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思考的随從。這叫做慣性思維，而人類很容易跟随慣性思維走。”
将臣聽後很是受啓發，“你說的沒錯，我又學到了一點，人的思想真是有趣。”
……
在将臣與況天佑交心的時候，小玲也和馬丁當聊着将臣。小玲自知沒有什麽立場說服馬丁當，但是她也不願意看到姑姑再次死在将臣的手中。
“姑姑，你始終還是沒有放下将臣吧。否則，你的酒吧也不會叫et it bar了。但是越是這樣，越代表你還沒有忘記。”小玲躺在馬丁當旁邊說道。
“沒錯。我确實還沒放下。”馬丁當最厲害的便是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你可能覺得姑姑傻，可是我們馬家的女人就是這樣。一個比一個固執，一個比一個撞破南牆不回頭。”
“可是将臣已經有女娲了，你也很清楚，将臣早就在你們中做出了選擇。當初将臣的離開并不是因為你們的身份，而是因為女娲。早在開始的時候，你們兩個就結束了。将臣也選擇向前看了，你留在原地是不會有結果的。”小玲側過身，看着馬丁當。
“我知道。”馬丁當凄涼地笑着，“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麽我連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輸了就是輸了。姑姑，做人要輸得起。這些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生苦短。以前我總覺得抓将臣，除妖魔就是人生最大的目标。一切等到抓到将臣之後，我就能開開心心地生活每一天。可是，這不是通關游戲，也不是童話，只要打倒魔王，大家就都能幸福。開心也好，幸福也好，都是需要自己努力活出來的。不管魔王是不是活着，哪怕是世界末日，只要你找到了人生的意義，那麽到死也是開心地。将臣再好，再強，說到底不過是個男人嘛。我們馬家的女人還怕沒有男人就活不好麽！”小玲越說越激動。“将臣說到底不過是個渣男，撩完就跑還不負責任！我一定會幫姑姑你好好教訓教訓他的！”
馬丁當抱住小玲，“讓姑姑抱抱。”其實，這麽多年了，真的讓馬丁當說将臣讓她魂牽夢繞牽腸挂肚也談不上。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不甘心罷了，而且孤身一人，很容易就陷入這種情緒中出不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想着堅強，總想着硬撐。然而當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站在你身後，無條件地支持你的時候，你突然發現，你其實并沒有那麽想堅持了。
“姑姑，你能不能搬過來跟我們住啊，房東是我最好的朋友，房租減半水電全免哦。你如果還想繼續經營酒吧，我們樓下剛好一家停業的酒吧，裝修費都省了。小玲現在很厲害的，以後不管是将臣也好，女娲也好，誰想要欺負你，我都把他們打跑。”
馬丁當平複着情緒，“小玲你都知道姑姑沒有哭過了，你還說這麽煽情的話。你是想讓姑姑真的失去法力嗎！”
小玲吐吐舌頭，不說話了，只是回抱住馬丁當。
馬丁當獨身一人無牽無挂，酒吧也不過是閑來無事的經營。在思考幾天過後，馬丁當來到嘉嘉大廈，将馬丹娜叫出來，兩個人在靈靈堂裏獨自談了一下午後。馬丁當當天就搬進了嘉嘉大廈，住進了靈靈堂。
正中知道自己的多了一個師祖以後喜出望外，在發現師祖是個難得的大美女的時候，更是小嘴抹油地不停拍馬屁逗得馬丁當直笑。
“小玲你是哪兒去找的這麽個徒弟啊，雖然法力不高，但是沒事兒可以留着解解悶。”馬丁當瞬間就看準了正中的定位。
小玲撇嘴，“不是我要找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而且啊！正中這小子，又笨又傻，一個定身咒教了幾天都教不會，畫符學了大半年還是一塌糊塗。唯一的優點就是抗罵了。”
“沒錯啦，師祖！你放心啊，連我師父這個脾氣我都能扛得住，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随便罵我，罵到我心情好為止，我沒關系的！”正中絲毫不以自己的沙包屬性為恥，反以為榮。“還有啊，作為師門裏唯一的男人，有任何髒活累活全部吩咐我去做就好了！”
馬丁當對于這個徒孫十分滿意，直說小玲找了個好徒弟。感受到了久違的熱鬧，漸漸冷掉的心也有些回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