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規規矩矩蹲坐他面前,拄……

浴室裏的花灑開着,水霧彌漫。

少女站在花灑下,仰着白天鵝般的脖頸,水花沿着她蜿蜒妙曼的曲線滑落,墜在白瓷地板上。

陶櫻整個人浸在蒸騰的霧氣之下,臉頰泛紅,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他剛剛叫了她的名字!嗷!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還問了她喜不喜歡白色!心花怒放,心

情坐過山車一般直上直下,她高興得想光着腳丫在浴室裏跳舞。

他看着她說話時的樣子真好看,聲音也好好聽,嗚嗚嗚。陶櫻心裏仿佛一排粉紅色的泡泡飄過。

直到陳嫂給她送熱牛奶敲門時陶櫻才回過神來。

她擦幹後換上睡裙去開門。

爺爺知道她睡眠不好,小時候的一次夢游坐在窗子上懸空着雙腿更是吓壞了家人。于是她每次放假來爺爺家小住的時候,陳嫂都記得給她準備一杯自家牧場的牛奶。

房門打開,陳嫂已經将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放在門正對着走廊的小桌上。

陶櫻一邊擦着濕漉漉沒來得及吹幹的頭發邊走過去拿,她的手臂一動,吊帶睡裙的肩帶順着肩膀滑了下來,卡在手肘處。

她不甚在意的拿起牛奶杯,另一只手将毛巾搭在頭發上轉身進了房間。

卻沒有看到不遠處頓住腳步的人。

因為走廊的地板上鋪着一層地毯,吸收了腳步聲。

沈宥黑眸裏染上一絲錯愕,女孩睡裙吊帶滑落露出瑩白如玉的肩膀上的一幕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低頭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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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長腿向前走了兩步,視線看到地上一個嫩粉色的東西。

彎腰,撿起來,是一個粉色小兔子的發圈,躺在他的掌心,顯得格外嬌小,上面還沾着小姑娘身上淡淡地洗發水味,是水蜜桃的味道。

正想着如何還給她,對面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陶櫻邊喝着牛奶邊出來找剛剛還攥在手裏的發圈,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宥,她驚得一口牛奶猛咽下去,嗆得連連咳嗽。

牛奶杯沒有端穩,随着她咳嗽時搖晃出來的牛奶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純黑染上一片濕漉漉的白色,工裝褲面料不吸水,還有白色的牛奶沿着褲腿滴落下來。

簡直慘不忍睹。

陶櫻睜圓了眼睛,顯然沒料到這般慘狀。

她嘴唇微微張着,腦子已經死機。

走廊的盡頭隐約傳來了說話聲,從茶室出來的爺爺興奮地同沈老講着什麽。

沈宥反應極快,彬彬有禮地對她略一點頭,聲音有些低沉:“得罪了。”

說罷,伸手輕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進房間,自己也閃身進去,房間門在陶櫻眼前“砰”地關上。

女孩子的房間也是主粉色調的,地上鋪着圓形的粉白螺旋紋理的地毯,撞色沙發和柔軟的大

床上也擺滿了各種可愛的玩偶。

即便是一向從容淡定的沈宥,進了女孩子獨有的閨房也有些神色不自然。

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門外有爺爺他們,被看到了不好解釋。”

陶櫻看了看他褲子上的白色牛奶,瞬間想到了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面,她耳根泛紅,小聲道:“我去拿條幹淨的毛巾來。”

她小跑着去了浴室,找了條新毛巾,又小跑着回來,将手裏的毛巾遞了過去。

房間的暖黃色燈光下,她小巧的耳垂像奶油蛋糕上的櫻桃。

他接過她手裏的毛巾,薄涼的指尖無意間碰了一下她柔軟的小手。

頓了一下,原來女孩子的手這麽軟,還這麽小。在他掌心顯得略小的毛巾她要用兩只手遞過來。

一擡頭,發現她規規矩矩蹲坐他面前,拄着下巴,烏黑的眼瞳小鹿般無辜地看着他。

見到沈宥看過來,她還指了指褲腳處,語氣認真:“這裏沒有擦幹淨。”怕他看不到,她還加了一句“要不我幫你?”

說完這句話,陶櫻後悔地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她和沈宥什麽關系?幫他擦褲腳這種舉動

是不是太過于親密了?

果然,沈宥直立起身,“不用,謝謝。”聲音溫淡清冽,卻透着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他沖陶櫻禮貌的點點頭,推門出去了,動作不帶半分猶豫,如同當初在對待那個同他告白的女生一樣,神色涼薄。

陶櫻的心顫了一下,收起毛巾放到髒衣簍裏。

拿起毛巾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鼻尖嗅到毛巾上隐隐的雪松冷香,突然有點舍不得讓陳嫂洗掉。

整個國慶假期,陶櫻都在南郊莊園玩的不亦樂乎。眼看着假期到了最後一天,明天就要返校了,套老爺子把陶櫻叫去了書房。

“陶丫頭,過來坐。”陶老指指對面的花梨木沙發,沙發外壁內嵌松木色軟墊靠背,坐起來格外舒适。

陶櫻應了聲,乖巧地坐了過去。

靠近窗戶有座煮茶臺,此時,袅袅混合和花瓣的茶香味飄來。

“嘗嘗,這是你奶奶最喜歡喝的梅子箐。”

純白色的瓷杯只杯口有一圈青花,清淡雅致。

陶櫻接過,喝了一口,茶湯中帶着一絲絲梅花的香味。

“當年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奶奶就在這南郊買了小屋子住下了。後來有了你媽媽懷了你,

你奶奶親手種下的櫻花在十二月開了一小朵,所以才有了你的名字。”

陶老喝了口茶水,眯了眯眼,“後來你出生了,你媽媽雇了保姆帶你,一次你爸爸下班早回家看到你在沙發上爬着要喝奶粉,保姆自己在房間裏呼呼睡大覺。”

“知道這事之後可把你父母心疼壞了,你媽媽那時候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狠了狠心放棄事業一心帶你,做了全職太太。”

聽到這裏陶櫻眨了眨眼睛,心中有點酸澀。

“你爸爸當時接手了公司沒多久,家庭事業雙重壓力壓在他身上,但他卻從沒有因此缺席你的童年。陶丫頭啊,你的童年非常幸福,爸爸寵,媽媽愛。”陶老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陶櫻的手,“這次你考到那麽遠的南城,爺爺是支持你的年輕人有自己想法就好。但是你父母的反對也是出于善意的,他們從小寶貝到大的女兒考得那麽遠,終歸是不放心的。”

“國慶假期這麽長,你都沒回家看看爸媽,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陶老的語氣溫和,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聽了爺爺這番話,陶櫻不禁想起來了小時候被父親在一衆下屬面前高高舉過頭頂,母親在他們身後淡笑着,望着他們。

父親公司的叔叔伯伯都知道他極其寵愛女兒。

這次确實是她太過于嬌縱了,總覺得父母反對那她便反着來就是成熟的大人了。

她垂下睫毛,眼神暗了下來:“那爺爺,我現在回家一趟。”

“去吧,讓司機送你。”陶老笑笑。

車子駛向了市中心。

到了一處高檔別墅區,陶櫻下了車,拎着行李箱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母親,見到陶櫻,

她愣了一下,旋即皺起眉頭,“還愣着幹嘛,快進來,都入秋了晚上還穿這麽薄,冷不冷?是不是沒衣服了?”

她便給陶櫻拿拖鞋邊喊了家中的阿姨過來叮囑,“今天晚飯給加個番茄魚頭湯給櫻櫻去去寒氣,這孩子,沒帶秋天的衣服去學校還穿着這麽薄的衣服,別着涼感冒了。”

陶櫻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

“對了,是不是生活費媽媽沒給你打,沒錢買衣服?一會媽媽就給你補上。”陶母捧着自家女兒的臉看了又看總覺得女兒瘦了。

不一會兒陶父也下班回家,看到陶櫻先是一愣,沒有再提陶櫻報志願的事,而是關切地問了問她在大學的生活狀況。

與家人吃完晚飯,母親催促陶櫻将秋裝整理好帶去學校。

陶櫻回到房間翻箱倒櫃的整理衣服,意外發現一本夾在衣帽櫃裏的日記本,她打開,紙頁上的字跡還是上高三的時候,在寫作業的間隙間偷偷寫下來的連筆字:

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我想離他更近一點。

她眸子眨了眨,想起前幾日在南郊莊園裏,男生在露臺上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白裙少女時眸子裏不自覺露出的笑意。和在她房間,他起身離去時的冷漠疏離。

陶櫻垂下頭來,嘆了口氣。

十月一的假期一過,南大的校門口又擠滿了各種私家車,保安和護衛隊的學生在門口大聲維持着秩序。

沿着南大的黃河大道一直走到女生宿舍大門處,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幾乎全是拎着行李箱的學生和開車來送孩子的家長。

陶櫻在爺爺家小住了幾日便收拾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學校了。

帶的東西全是莊園裏種的各種水果,為了方便保存,還把水果做成罐頭腌制成果脯蜜餞。包括牧場的自養牛肉也風幹做成了牛肉幹零零散散給陶櫻裝了足足三大包。

南大的女生宿舍樓沒有電梯,陶櫻拎着這一堆東西站在宿舍樓下絕望地看看六樓自己宿舍的陽臺,又低頭看了看手裏比她都大的兜子,默默地掏出手機。

不知道這是不是老人家的愛好,每次回爺爺家都要給她拎一堆吃的用的,好像生怕她平時在學校買不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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