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諾

記憶裏，他很少看到她哭。唯一的那次就是他為她爬樹摔成重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信對你那麽重要，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藏你的信了，哥，你不要生氣，不要讨厭我……”

這……

什麽跟什麽？

身體被人撲抱住，她在他胸前哭得亂七八糟。

“小晴……？”他有些回不過神，僵直在她的擁抱裏。

“我只是害怕……怕她們分走你的注意力，然後……你就不再疼我、不再關心我了……我沒有故意要惹你生氣，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會讓你更讨厭我……”

是這樣嗎？她只是害怕失去他的疼愛，才會藏起他的情書？

他只是一徑地站在理性教導的角度，卻忽略了女兒家細膩善感的心思……

“不要哭了，哥沒有生氣。”他輕輕拍撫。

“騙人，你明明兇我。”她抽抽噎噎地指控。

“我嗓門大。”

“你說我無理取鬧。”

“我要是說了這句話，出門被雷劈。”

“你讨厭我。”

“胡扯，那是這輩子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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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哭泣，興奮的看着她。

“真的？這輩子都不會讨厭我？”

這丫頭，忽然像中了六合彩那麽開心。他心裏暗笑她可愛，面上一臉慎重地發誓：“我要是騙你，就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當老姑婆。”

“啊？為什麽你發誓，受懲罰的是我？”她哇哇叫，不滿地□□。

“哪有？哪有？你要是嫁不出去，我要養你耶，是誰比較吃虧？”

“你……要養我？”哥哥說……養她、一輩子？

“當然啊！”止淚戰術成功，向宇抽了張面紙捏住她鼻子。“你是我妹，我不養你誰養？擤鼻涕。”

“人家十五歲了，你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了！”說歸說，還是聽話地擤出鼻涕。

“在我眼裏，你永遠是那個哭着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丫頭。”向宇将面紙對折，不嫌髒。“再一次。”

用力擤幹鼻水，向晴接着追問：“我很會吃哦，可能會把你吃垮。而且以後你結婚，還要養老婆、養小孩，你養得起嗎？”

向宇聳聳肩，将那紙巾丢進垃圾桶。“那就不結婚了，專心養你就好。”他端來飯碗，塞進她手中。“來吧，讓我看看你多能吃。讓我心裏能有個底。”

“好，那我也不嫁了，永遠和哥在一起。”她快樂地宣布。

他笑哼。“說得倒好聽，只怕到時看到帥帥的男生，半夜就包袱款款跟人跑了，小小一尾哥哥算什麽東西。”

“才不會！沒有人會比哥哥更帥。”

“嗯哼，那你要不要告訴很帥的哥哥，為什麽這幾天都不理我？”

向晴一口青椒卡在嘴裏，沒吞下去。

盯視她的沉默，向宇接着輕輕開口：“向晴，我們不是說好沒有秘密的嗎？小時候，你有什麽事都會告訴哥哥，我喜歡那個賴在我身上談天說地的小晴，不愛現在這個樣子，什麽事都悶在心裏，見了面像陌生人。哥哥不喜歡這樣的小晴知道嗎？”

“你自己還不是什麽都沒告訴我！”聲音悶悶的，但是他聽到了。

有嗎？他有事會不告訴她？？

“例如？”請原諒他，他真的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