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給小朋友撐腰
“我沒,我就是不想麻煩你。”橋西說着話,沒忍住哽咽了一下。
他知道沈修誠這是在給他打抱不平,雖然他一直覺得沒關系,不在意,但說到底,他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麽對待過,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未經風雨的學生。
那些嫌惡的态度,惡意嘲弄的眼神,每當他經過,都要刻意做出回避躲讓的動作。
看似微不足道,但是膈得他難受。
可是媽媽總是告訴他,爸爸忙,不可以打擾爸爸,在學校要乖,不要惹事。要學會忍讓,要成熟一點,不要意氣用事。
想到這些,他就覺得确實沒什麽大不了,他不應該給本就忙碌的爸爸增添煩惱。
後來,爸爸英年早逝了,也就不會再想,找人幫自己出頭。
人總是不經勸,心裏裝了委屈,哪怕別人只是問了一句怎麽了,都會有滔天洪水漫起。
“吧嗒”一聲,淚珠子就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綻放出一朵小小的花。
目光觸及那朵小小的淚花,沈修誠伸手捏住橋西的下巴,強行擡起他的臉。
果然看到了濕漉漉的小臉,如同被雨水打濕的海棠。
那雙清透漂亮的眼睛紅通通的,貝齒咬着下唇,把本就紅潤的嘴唇咬得更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抽噎。
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沈修誠被這哭兮兮的小樣子一磨,更是沒了半分脾氣。
橋西很少哭,難得哭一次還被人看到了,頓時就忘了哭,連忙伸手去擋臉。
“你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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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能看?”沈修誠把他的手拉下來,心想,這不是哭得挺好看的嘛,怎麽還不給看了。
橋西臉漲得緋紅,這人怎麽這樣,都不讓人好好哭的。
“好了,不哭了,乖,叔叔給你報仇。”沈修誠用拇指壓在橋西的唇間,微微用力,指腹陷進唇縫,指甲不經意間抵到牙齒,“張嘴,不要咬,該出血了。”
橋西哭得腦子還有點蒙,聽話地張開嘴,沈修誠收手不及,指腹感覺到柔軟的觸感。
是橋西的舌頭。
沈修誠微愣,下意識按壓了一下,溫熱潮濕,軟得不可思議,讓人忍不住想要試試口感如何。
橋西不明所以地挪了下腦袋。
迎着對方不解的目光,沈修誠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大拇指上還殘留着亮晶晶的水漬。
忍了下,沈修誠還是沒忍住,當着橋西的面,從口袋裏抽出消毒濕巾,反複擦拭,接連換了兩張濕巾,給手指進行全方面消毒。
橋西:“……”
看着沈修誠這幅再不消毒,手指就會爛掉的模樣,雖然是自己被嫌棄,但橋西還是沒忍住笑了一下。
這一笑,那些委屈和傷感也沒了,鼻子還吹了個大泡泡。
橋西的臉本就紅意未消,這下更是紅得快要滴血,心想,完了,要被沈修誠嫌棄死了。
果不其然,沈修誠立刻遞出來一張濕巾:“沒有帶紙巾,将就用下吧……”
頓了下,又道:“其實消消毒挺好的,健康長壽,不容易生病。”
橋西翻了個白眼,把沈修誠的手推開,自己去找紙巾。
因為長時間待在畫室,他這裏道具很齊全,別說紙巾,就連洗漱用品都有。
見他情緒穩定下來了,沈修誠把自己的手機遞到橋西面前。
橋西一愣:“這是幹嘛?”
沈修誠:“來之前,我給你們校長打了電話,你現在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一遍。”
橋西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吧。”
過了那陣委屈勁兒,橋西反倒覺得自己挺矯情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竟然還哭上了。
沈修誠挑了下眉,徑直把號碼撥了出去:“你過了,我還沒過,也過不去,我的人也欺負,呵……”
哼笑很低很沉,磁性缭繞,帶着嘲諷。
橋西莫名覺得有點耳熱。
對面似乎是早就在等着,接電話的速度很快。然後橋西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校長。
校長平日裏總是笑呵呵的模樣,跟福祿壽星似的,此時聲音裏卻沒有笑意。
不等沈修誠說話,校長率先表态:“修誠,這件事我剛剛簡單了解了一下,肯定給你個交代……”
沈修誠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沒什麽溫度:“校長您先別急,我讓家裏的小朋友先把情況跟你說一下,省得有人不清楚情況,耽誤事情解決的時間。”
說着他把手機塞到橋西的手裏,橋西想說什麽,被他一眼就瞪回去了。
抿了下唇,橋西把手機貼到耳邊,先是跟校長問了聲好,然後把事情說了一遍。
在此之前,他就上論壇去看了,也大致知道了同學為什麽針對他,同時,他也隐約猜到了那個lz的身份。
沈修誠就在旁邊聽着,見橋西很乖地和校長問好,有點心癢。
這小孩兒不作天作地的時候,怎麽這麽乖,怪得讓人想上手欺負。
橋西思路順暢,把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對面的校長助理則是錄音的同時進行筆錄。
把事情說完,橋西把手機遞還給沈修誠,沈修誠慣例和校長友情寒暄了一波。
沈修誠:“對了,我下周得去歐洲那邊談個合作,挺重要的,不過橋西這事兒沒處理好,我又放不下心……”
校長聽出他的潛在臺詞,立刻接到:“沒事,你放心,這事兒我在周五前給你個結果,到時候再給橋西同學放幾天假,調整調整心情。”
沈修誠一笑:“那就麻煩校長了,小孩兒嬌慣狠了,以後還希望您多多照看着點。”
寒暄幾句,兩人挂斷電話。
校長辦公室。
校長助理全程參與對話,對于校長的态度有些不太明白:“校長,雖然沈修誠給學校捐了不少錢,但是也不用這麽慣着他吧。”
畢竟A大榮譽校友這麽多。
校長和藹的臉頓時一拉,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他捐了多少錢嗎?”
校長助理平日多是處理文件這些瑣事,不清楚財務方面,對于這個問題自然是答不上來。
“他捐的是最近五年來,所有捐款的總和,”校長摸了摸白花花的,象征智慧的胡子,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還要更多,多到我給這學校打一輩子工都不夠零頭的數字。”
助理讷讷不敢吱聲。
“而且你知道那個橋西是誰的兒子嗎?”
時常論壇沖浪的助理心想:不就是個抱大腿的窮小子嗎?
校長眯眼笑起來,連帶着聖誕老人同款的大胡子都跟着飛起快樂的弧度:“這可是首富橋南的兒子。”
A大的聘用條件優越,校長在任期間,任何捐贈,校長都會有一定比例的分紅。
助理漸漸張大嘴,咋舌:“那個開學給我們學校無償注資的首富?”
校長摸了摸胡子,笑得意味深長:“不要說出去,這是人家長的訴求。”
助理應下,越發不懂為什麽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麽低調,那些腰上別喇叭的慈善家都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橋西:我爸英年早逝。
橋南: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財經報道:緣何首富之子自稱尚在人間的父親已經去世,這究竟是教育的缺失還是人性的泯滅,請跟随我走近八點半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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