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鳳凰受傷

男人的暴脾氣來得猝不及防,花郁斐壓根來不及阻止,眼看着鬼王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逐漸變得陰沉,他心裏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見鬼王擡手抓住塵柏栩腰間的鬼鏈,森森鬼氣頓時以鬼鏈為介,洶湧鑽進塵柏栩的體內。

塵柏栩雖然是死神,但到底還是活人,鬼氣入體可不是活人能受得住的,他悶哼一聲,嘴角随即溢出一絲鮮血。

見他受傷,花郁斐也顧不上僞裝,握住藏身匕首就朝鬼王的後心插去。

鬼王身後仿佛長了眼睛,在匕首襲來的瞬間,身形一晃,閃到房間的另一頭,雙眼閃着猩紅的光,陰冷:“你也是人類。”

她說的是陳述句,而不是問句。

很明顯是剛才就已經察覺出花郁斐有問題了。

花郁斐擋在塵柏栩跟前,輕嗤:“是人類又怎麽樣?”說話間,他暗暗捏了捏塵柏栩身上的鬼鏈,心裏計算着有多少把握弄斷這玩意。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圖,鬼王突然陰恻恻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鬼鏈是用我鬼界的萬年陰鐵所鑄,你一個區區人類還想弄斷它?”

花郁斐緊了緊手裏的匕首,什麽萬年陰鐵他沒聽說過,不過光聽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看來一會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鬼王看着他的反應,語氣忽轉:“其實想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你得告訴我,進出鬼界的入口在哪裏。”

花郁斐微頓,“進出鬼界的入口?”

鬼王道:“沒錯,只要你告訴我進出鬼界的入口在哪裏,我就放你們離開。”

花郁斐挑眉,這女人不是鬼王嗎?她會不知道進出鬼界的入口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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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雖然有疑惑,但他臉上卻不顯,皮笑肉不笑:“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算不算數?”

大概是覺得有戲,鬼王又恢複了先前的風情萬種,就連聲音也恢複了嬌滴滴,“身為一界之王,我說到做到。”

“那成,”花郁斐點點頭,用匕首挑起塵柏栩身上的鬼鏈,“你先給他松開這鏈子。”

鬼王微微眯眼:“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逃跑?”

花郁斐一把勾住塵柏栩的肩膀,笑眯眯:“我們兄弟倆向來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就會作數。”

這幾乎就是把她剛才說的話搬出來,鬼王臉色忽沉,“你耍我?”

“怎麽能說耍你呢?”花郁斐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在我們人類世界裏叫做公平交易、合作愉快。”

“不然你用那麽大根鏈子把我兄弟鎖着,我這心裏不舒服,還怎麽和你愉快地聊天?”說着,他擡手抹掉塵柏栩唇邊的血跡,“你說是吧,兄弟?”

塵柏栩默默看了眼他沾上血的指尖,良久才抿唇點了下頭。

鬼王臉色變幻不定,也不知道信沒信。

花郁斐眼珠子一轉,“這個鏈子只有你能打開,對吧?”

鬼王下巴微擡,“當然!”

“唔……”花郁斐點點頭,“你怕我們說話不算話,我們也怕你說話不算話,既然這鏈子只有你能打開,不如這樣吧,鏈子你暫時不用幫我兄弟打開,但是在我說出鬼界的出入口之前,你要先把我們送到王府外。”

“等到了王府外,我把入口告訴你之後你再幫我兄弟打開鏈子,怎麽樣?”

塵柏栩眸光微閃。

花郁斐這話聽着是他們吃虧,可實際上他們此刻被困在鬼王府裏,外邊守衛重重,加上此刻他不僅靈力被壓制,還被鬼鏈限制了自由,僅憑他們倆想要沖出去無疑是難上加難。

但如果是出了鬼王府的話就不一樣了,屆時就算鬼王翻臉不認人,他們逃掉的幾率也大一些。總的來說,這是目前對他們最有利的辦法。

鬼王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兩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驀然笑開:“好,我答應你們。”

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花郁斐有些意外的同時,心裏也拉起了警戒線。

而鬼王似乎是真的接受了他的提議,二話不說就解開了限制塵柏栩自由的另一端鬼鏈(身上的沒解開),在一衆鬼仆、鬼衛的目光下,将他們送出了鬼王府。

“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現在該說出入口在哪裏了吧?”

花郁斐抓着塵柏栩身上的鬼鏈輕輕晃了晃,只聽鏈子發出有些沉悶的“咣啷”聲。

他漫不經心道:“其實我有些好奇。”

鬼王攏了攏頭發,笑得格外滲人,“好奇什麽?”

花郁斐微微眯眼,“你身為鬼王,怎麽不知道入口在哪裏?”

鬼王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冷聲:“這不關你的事,入口在哪?”

“不用那麽緊張,”花郁斐輕笑一聲,“我就單純問問而已。”

然而這會鬼王似乎沒了耐心,寒着臉重複道:“入口在哪?”

“你別這麽兇啊,”花郁斐捂着心口,一副好怕怕的模樣,“要是把我吓着,我忘記了怎麽辦?”

話音剛落,鬼王周身鬼氣頓時洶湧而出,十指微握,豔紅色的長指甲在黑夜中閃着森森冷意,“你敢耍我?”

“诶等等,你別急眼啊,”花郁斐提高音量叫道,“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你那麽着急幹什麽?”

鬼王眼底猩紅,“在哪?”

“在……”花郁斐拉長了音,驀然将腳邊的一根森森白骨踢向她,“就不告訴你!”

與此同時,塵柏栩指尖翻轉,數把柳葉刀也緊随着向鬼王“咻咻咻”地射去。

不得不說兩人默契不錯。

大概是早就料到他們會有此舉,鬼王冷哼一聲,寬大的衣袖迅速甩動,攻擊就被盡數化解。

而花郁斐在踢出骨頭的瞬間,就拉着塵柏栩往小豬藏身的方向跑。

“想跑?”鬼王徹底發怒,身後的長發猛然變長,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向兩人急速襲去。

花郁斐眼皮跳了跳,正要反擊,體內的靈力卻突然一亂,一股熟悉的燥熱自小腹處迅速上湧,他的臉色驟變。

草,欲毒怎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發作?

壓根來不及多想,鬼發已經襲來,這會想要反擊已經來不及,花郁斐正要把身旁的男人推開,不料對方卻快他一步把他推開,“快走——!”

下一秒,鬼發從男人的肩膀穿過:“噗——”

鮮血濺落,花郁斐瞳孔驟縮:“塵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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