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哎呀,我得聽他的

夜色下,男人的耳垂微微泛紅,被這直白又像是告白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萬物複蘇,枯木逢春也不為過。

不過他僞裝的很好,天生疏離冷漠的臉龐并不擅長流露內裏。

玉石開始綻放出五色的彩光,絢爛的像是把天邊的彩虹都抓在了手心裏。

宮徵羽這下可以肯定,這塊石頭對魔族的效果不真,會出現偏差,至少他那句仇家不是姓越的肯定是真話。

他要真是女子,也确實是不介意和顧清寒這樣的美人發生一段露水姻緣的。

最後一句話也不算是撒謊。

“看吧,變色了,所以這石頭肯定是對我不管用,喜歡反着來!”

宮徵羽得意的眉飛色舞,微微墊腳,把手靠在男人肩上,往他身上靠了靠。

魔尊都能莫名其妙沒了修為滾到修真界來當修士的徒弟了,一塊破石頭出意外很正常。

除非顧清寒肯相信他是魔尊。

“師尊現在相信了吧,徒兒對師尊的情意那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

“好了。”

顧清寒無奈的打斷他的奉承,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勾了一下。

方才的胡思被小徒兒一番表忠心的話打散得無影無蹤,甚至心裏有些好笑,他顧清寒,何時是這樣多愁善感之人了。

兀自搖了搖頭,把玉石收了回去,他舒了口氣,神色緩和了下來:“許是它當真對你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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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徵羽重重點頭:“肯定是這樣的。”

顧清寒關心道:“那你的仇家……”

宮徵羽軟着聲:“仇家徒兒是真不知情了,我要是知道仇家名字,早就求着讓師尊幫我去報仇了嘛~”

得月峰。

“師弟?師弟。”離塵把一碗藥汁給赫連慕修喝下,輕輕喚了兩聲。

回應她的是男人左側肩頭的五個窟窿上更加肆虐的黑氣,和因為痛苦和夢魇而狠狠皺在一起的眉眼。

離塵這幾日幾乎是什麽辦法都用盡了,可被魔物抓傷的地方還是不見好轉。

這地方靠近心髒,面積也不小,毒素可能已經沿着經脈傳進了五髒六腑,她哪怕是有心剜肉,也已經來不及了。

師兄臨走前的冰系封印控制不住魔氣太久,再這樣下去,要不了三日,赫連師弟就會被魔氣侵蝕,變成魔物的同類。

治療不成只能斬殺,亦或是等化魔了斬殺。

離塵蹙着美眸,呆呆的坐在木凳上良久,等月落日升,眼淚啪嗒滴在手背上,才緩緩回神,操了擦眼尾,萬般無奈的傳信給顧清寒。

玄霜仙尊下山之事只有天陽派幾個弟子知道,顧清寒白日又恢複了下山時的模樣,用一張算不上精致俊俏但五官端正帶着疏離的臉示人。

唐苑也是等到天亮才回來,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個小尾巴,宮徵羽定睛一看,才想起來那女孩是昨天晚上蛇洞裏救的。

陳婉婉也看到了窗戶口的俊美青年,努力揚起了一個感激和仰慕的笑容,低聲和唐苑說了什麽,兩人加快腳步進了客棧。

緊接着,房門就被敲開了。

“宮師兄!”唐苑崇拜的喊了一聲,又怯怯的叫了一聲“顧師兄”,這位顧師兄氣質和掌門太像,他怕的要死。

“宮師兄,她找你,說有東西要還給你,那我就先去找江師兄了。”唐苑軟乎乎的說了一聲。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打心眼裏佩服他宮師兄的膽量了。

也感謝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不然他就得被蛇妖給這樣那樣和這姑娘關在一起了。

“行,去吧去吧。”宮徵羽慈愛的揉了揉他的頭,咧着嘴揮了揮手。

唐苑一走,陳婉婉毫無征兆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恩公,謝謝恩公救命,婉婉給您磕頭了!”

宮徵羽吓了一跳,連忙把她拉了起來:“哎這順手的事,這麽漂亮的姑娘別動不動給人下跪啊,別哭了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啊。”

魔族雖然重欲了點,但可是憐香惜玉疼老婆的好種族。

宮徵羽找不到帕子,就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陳婉婉看着近在咫尺的恩公,不由得紅了臉,絲毫沒發現屋內還有第三人在。

她将懷裏抱了一路的包裹拿了出來,抽噎道:“這是,這是恩公昨晚借我的衣裳,我已經,已經洗幹淨了,恩公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不洗也沒事,這衣服又弄不髒。”

宮徵羽一邊說着一邊把衣服從包裹裏拿了出來,上頭有些破損,是昨晚被蛇妖破銀镯時波動了這裏面的防禦法陣,撕裂了幾處。

“恩公……我……”陳婉婉欲言又止。

宮徵羽耐心接話:“你怎麽啦?”

“我……我以後能不能跟在你身邊伺候你?父母已經嫌我是個腌臜身子,想要盡快把我嫁出去,我,我沒地方去了嗚嗚……”

陳婉婉人長得機靈,瞧着也不是個惹是生非的,宮徵羽點了點頭:“好……”

“好”字還未落地,話就被第三道聲音冷冰冰的打斷了:“修道之人不是王族貴胄,不需人伺候。”

宮徵羽和陳婉婉這才想起被他們遺忘的顧清寒。

玄清派畢竟是顧清寒的地盤,主人都發話了,宮徵羽只好可惜道:“哎呀,我得聽他的。”

“這,這位是……”

“我師尊,他老人家喜靜,不喜歡人多。”

顧清寒微愣,喝茶的動作不禁停頓住了,老人家?

陳婉婉殷切的看向顧清寒,還想央求一下讓自己留下,顧清寒卻放下茶盞,在桌上憑空變出一袋靈石,語氣淡淡地回絕:“你毫無仙緣,玄清派不能收你,若無處可去,這些靈石拿去開店,也可糊口。”

男人冷面無情,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宮徵羽也知趣的不說話。

陳婉婉低下頭,心知沒有戲了,只好淚眼汪汪的收下了靈石:“恩公保重,婉婉會永遠記着你們的。”

女孩颔了颔首,堅持跪在地上磕了磕頭,才噙着眼淚離去。

等人走了,宮徵羽立刻換上了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馬後炮似的玩笑道:“其實也可以收她為徒的嘛。”

顧清寒瞥了他一眼:“她沒有資格做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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