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後的女人

徐文秋一覺醒來,就發現肖堯已經坐在病房中唯一一張桌子面前開始工作了。半長的頭發随着男人低垂的頭而自然下墜,擋住了肖堯的半張臉。徐文秋默不作聲的打量着這個男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好像什麽時候見過他。

頓了一會兒,徐文秋自嘲的笑笑。翻身起床,悄無聲息的走到肖堯的身後。

“誰?”手上的合同上突然多了一片陰影,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肖堯猛地回過神,鳳眼一眯,手肘也後傾,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眸光觸及到那件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時,忽然頓住所有動作,肖堯站了起來,就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伸手從一旁的衣架上拿起一件風衣披在徐文秋身上,溫柔體貼至極。

“醒了?冷不冷?”

徐文秋受寵若驚。和殷少遠相處一年,她也見過幾個和殷少遠交好的貴公子,自然而然的認為上層社會的人都那樣,輕佻,傲慢。

初見肖堯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感覺。随着時間的流逝,徐文秋卻發現肖堯很多另類的特性。比如說,這個男人非常細心。

徐文秋又走神了,她想,如果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得到肖堯的寵愛,那正是三生有幸。可惜她是不行了。這只是一場游戲,她不能沉迷進去。否則一年之後,她又該如何立足?

“我想回公司看看。”徐文秋抿唇。

“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好好休息。”肖堯的語氣十分堅決,就像是命令一般。

徐文秋無奈,《話外雪》的命運還掌握在肖堯的手中,她可不敢忤逆這個男人,只能回自己的床上躺着。

一個上午的時間其實是很快的,但對于沒啥事幹的徐文秋簡直就是折磨。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肖堯頭也不擡,“請進。”

來人是個誰也沒想到的訪客。

“小秋,抱歉啊,昨天不知道你右手有傷,怎麽樣,好點了沒有?”

淩雲意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沖着病床上的徐文秋抱歉的笑着。

肖堯鳳眼一眯,腿一翹,椅子就在地上轉了半圈,讓他正面淩雲意。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肖總?”淩雲意對于肖堯也在這表示很詫異。“您不用去公司嗎?”

肖堯的指尖在雪白的桌面上輕輕敲動。唇角的笑怎麽看怎麽諷刺。“公司的事兒在哪兒處理不是一樣?我就想陪陪我媳婦你管得着?”

徐文秋默。她不需要陪的,真的!

淩雲意将香水百合放在了桌子上,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了一盒糕點。“小秋看,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徐文秋眼前一亮。天知道在這醫院裏面天天喝粥她都要哭了!

“嗚嗚意哥哥,還是你對我好。”

感動的徐文秋頓時口不擇言,但說出來就後悔了。眼前因為要正對門口而背對着她的那個男人,身上忽然升騰起了一股灼然的氣息,徐文秋快被吓哭了。

她看見那個男人慢悠悠的回過頭,沖着她一笑,笑容像是三秋的雪一般不正常。

“額。今天天氣真好,親愛的你帶我出去玩吧。”淩雲意什麽的都抛開,小命最重要!徐文秋連忙讨好的看着肖堯。

這一招對傲嬌男神有那麽一丢丢的用。只見肖堯将他高貴的臀從凳子上挪開,走到她身邊,挽起她沒怎麽受傷的左手,笑的溫柔:“走吧。”

這一切的發生就在那麽一瞬間,一瞬之後,淩雲意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中就已經沒人了。

這兩人感情似乎挺好?

淩雲意的眉宇間閃過一抹難過。

終究在兩年前做出那個決定後,他和徐文秋的路已經越來越遠了啊。

那不是早就決定好的東西嗎,為什麽會那麽的難過呢。淩雲意伸手撫住自己的左胸膛,那裏正在跳動的心髒傳出一陣陣讓他難以呼吸的疼痛。

走出醫院以後,終于離開消毒水味道的徐文秋歡喜的蹦了蹦,一個沒踩穩就摔在了肖堯的懷裏。

很好聞的氣息湧進了徐文秋的鼻腔,好聞到讓徐文秋不想離開。可是在擡頭看見盯着她的肖堯時,又吓得連忙後退了兩步。

肖堯有些不滿,“你老公有那麽吓人麽?”這是第幾次了?被徐文秋避之如蛇蠍的躲開。

徐文秋笑的尴尬,笑話,肖總裁的懷抱,是她能靠的嗎?

“對了,媳婦兒,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肖堯扯了扯自己的領子,将領口松了松,頓感呼吸順暢了不少。

“啊?”身為鎖骨控的徐文秋看見肖堯露出的鎖骨,好看的弧度讓她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剛剛擡起一點點,就被她自己狠狠的抑制了,并且不斷的對自己暗示:肖總身價很高的,就你那點工資摸不起啊。

發現徐文秋又走神了,肖堯有些不悅。強勢的攬過徐文秋的肩膀,和她一起在一排白楊樹下散步。“和殷少遠的離婚協議書,你到底打算好久簽,然後給我一個名分啊。”

徐文秋被雷得無法,竟然一時間忘了躲開肖堯攬着她的手臂。肖少爺還需要名分?

“我們的一年期限,可是要從拿結婚證那天算起哦。”肖堯笑得惡劣,他很想看看徐文秋的表情。

徐文秋的反應實在是差強人意。她淡淡的噢了聲就沒了下文。

肖堯的一雙鳳眼劃過一抹精光。“你說媳婦,要不我們別領結婚證了,把這一年一直拖着吧。”

“啊?”徐文秋懵比的擡起頭,這才把自己的眼神從肖堯的鎖骨上扒下來,震驚到:“肖總想賴賬?”

這反映在意料之中,卻讓肖堯的眉頭死死的扣在一起兩秒。“只是催你快些,我不想背負勾搭有婦之夫的罵名。你……不會舍不得殷少遠吧?”

“哦,離婚協議書我早簽了,放在辦公桌上,一直有事忘了給殷少遠。”徐文秋的眼睛又黏在肖堯的鎖骨上了,她對此只能落下一臉的面條淚,好難過,現在有一份真摯的鎖骨擺在她面前,她卻不敢摸……

這反映,終于讓肖堯有些滿意了。對于徐文秋的心不在焉也沒有那麽計較了。

發呆的徐文秋是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但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裏可就忒不正常了。

一個披着大波浪的女人站在一棵樹後,眼神怨毒的看着徐文秋的背影。

徐文秋和肖堯就這樣在醫院的後院裏面逛了起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後,肖堯收到了個電話,手機屏幕上寫着“父親”二字。

徐文秋這才回過神來,感受到自己肩膀上還搭着一只不屬于自己的手,頓時感覺老臉一紅,故作從容的從肖堯的手臂中逃出來:“去接電話吧,我不偷聽。”

肖堯拿着電話的手一頓,那雙鳳眼中帶着徐文秋看不懂的情緒。

徐文秋擡頭假裝看風景,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打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光斑,很漂亮。徐文秋伸出手去接那一束一束的日光,感受陽光打在手上的絲絲暖意。

一會兒,肖堯就回來了,表情沒什麽變化,徐文秋也沒多想。“逛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嗯。”肖堯點點頭。雙手抄在褲兜裏,一如以往的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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