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ction four

一整個早上事務所裏氣氛低靡，盡管其他小職員們知道今天老板跟助理一同上班，卻也不敢在私下偷偷讨論，其實是為了不被責罵還是牽怒，所以選擇閉嘴。

「楊助理，請你進來一下。」蘇燦按下分機號碼，又把門外的請了進辦公室。

「請問有甚麽事嗎？」

「上次那個傷害案件的文件夾去哪了？」蘇燦根本沒有在找，只是翻着手上的，準備叫助理幫他找就是了。

「那個案件資料是紅皮的五號文件夾。」

「幫我找出來，待會下班之後要跟那個案件的目擊證人見面，你也要一塊去。」

「我今天晚上……」蘇燦根本不讓他有反駁的時間，直接就接着下面提出要求。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做對話紀錄，你先去準備一下吧！記得帶上計算機。」

「是，我知道了。」楊過伸手遞著文件夾給他，一邊算是默默的承受了這項任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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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盡是尴尬的一頓晚餐，從和目擊證人談論完之後，兩個人依舊并肩而坐，只是享用晚餐這種事情變得有點困難，因為楊過一直望着眼前的餐點動也不動，讓蘇燦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今天晚上的晚餐算是我請你的，我不是那種要員工加班還坑人家晚餐錢的老板，所以你不要在瞪着眼前的食物了。」

「謝謝，那麽我開動了。」聽完蘇燦說的話，他才終于提起刀叉切了塊盤裏的牛排放進嘴裏。

「不客氣。」看楊過終于願意用餐之後，蘇燦是真的深深嘆了口氣。

「哎呀？這不是楊助理嗎？」

迎面而來的一句話，配上熟悉的聲音，讓楊過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手上的刀叉也應聲落到地板上，更訝異的其實是蘇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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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不舒服嗎？」蘇燦別過頭看了下他的狀況，總是不顯現自己情緒與表情的楊過，現在竟然顯現出有些憤怒與……難過的情緒和表情。

「蘇大名律師怎麽會跟楊助理在一起呢？該不會楊助理是您的新助理吧？蘇律師您有所不知，楊助理在我之前的事務所裏上不但惹人厭，工作又沒甚麽效率，性向好像也挺特別的，您跟他這麽并肩而坐似乎是不太适合……」

「陳律師，我相信楊助理的工作能力，而工作能力其實跟個人性向沒有太大關系的吧？您一見到他就諷刺的說了這麽多诋毀他的話，我理當可以對您提出告訴吧？」蘇燦下意識緊握住楊過抓着自己西裝褲的手掌。

「蘇大律師，為了一個小助理，這樣不值得吧？」

「你說的這些诋毀他的話，不就等于是在诋毀我這個老板嗎？」蘇燦擡起頭望着站在桌前的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平穩，表情看起來卻殺氣十足。

「說不定哪天楊助理也會板着一張臉跟您告白呢？難道您都不害怕？」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楊過有些顫抖的抽回自己的手，急忙的逃開。

除了躲避他想不到別的了，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了吧？就算想去隐瞞些甚麽……

「果然還是很惹人厭……」楊過躲在最角落的那間廁所裏，喃喃自語的說着責備自己的話，盡管沒有掉淚、沒有哭，但是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硬是被撕裂，怎麽能不痛。

「楊過？你在哪？」

「很丢臉吧！跟我并肩而行的蘇律師……一定感到很丢臉吧！」推開了廁所門，楊過正站在那裏緊蹙着眉頭。

「你聽見我說很丢臉了嗎？」

「您一定感到很丢臉吧？像我這種人……」

「一點都不。」蘇燦突然伸長了手把他拉進懷裏緊擁着，盡管沒有多說甚麽安慰的話，但是這一個擁抱好讓人感到欣慰。「一點都不丢臉……」

「一定覺得……」

「我甚麽都不覺得，一點也不丢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算眼前這個抱着他的男人他壓根不想碰觸，卻還是在他懷裏顫抖着，不争氣的掉淚。

「沒有甚麽的，甚麽事都沒有。」

今天的晚餐約會依舊很不順利，因為楊過內心裏的創傷被揭開來了，正淌着血、很痛很痛，而蘇燦今天要當撫平他傷痛的人，很忙很忙……

「今晚住我家，走吧！」蘇燦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又拭去他臉頰上的淚，怎麽看都該是情人在做的事吧？但蘇燦做起這些動作卻比一般情人更象是他的情人。

「不、不用了。」

「你這樣子我哪能放心，住我家。」

「蘇律師……您有甚麽好不放心的呢？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可以照顧自己。」楊過停下腳步，試圖想抽回自己的手，其實他并不想以這種形式走出廁所，手牽着手的形式……

「第一、我不叫蘇律師，我叫蘇燦；第二、你這個樣子讓人怎麽放心？走出去不小心被車撞到還得了？第三、哪個老板會放任自己的員工被欺負？」

「蘇律師，我還是自己回去就好。」

「我不叫蘇律師。」

「那麽蘇燦律師……」

「下班後的時間，請把律師兩個字去掉。」

「那麽，蘇燦……」

「請把姓氏去掉。」

「我……」頓時之間，那個人的那個名字卡在喉嚨之間，想叫出來，卻這麽哽住了。

「請把律師去掉、姓氏去掉，叫我的名字。」蘇燦緊盯着他看着，手掌握着的力量增加，而認真的表情就象是在期待些甚麽。

「……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