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沒有幫他們

身旁的寇芷柔還偏偏不相信,想要增加一下存在感,壯着膽子大聲說道,“不可能!我家小落怎麽可能欠你們錢?”

眉眼淩冽,徐川擋都來不及,為首的男人譏諷的笑了,“你是什麽人?”

“我是徐落的母親。”

“那正好!”男人把拎着的徐落放下,看着臺上的兩個人,說道,“那你旁邊這個老頭就是這小子的父親了?你兒子欠了我們錢,正愁找不着他爸媽呢。”

他拿着欠條走上前遞給他們,上面明晃晃的七位數吓得寇芷柔險些暈過去。

他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穿着妖嬈的寇芷柔,痞氣的吹了聲口哨,說道,“你兒子好賭你還不知道吧?沒錢還敢進賭場,要不是老子借錢給他恐怕他現在腿都讓人家給卸了。”

上面的字跡很顯然是徐落的字跡,而徐落因為剛才的掙紮頭發淩亂不已,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哪有半分貴公子的模樣,剛才被男人抓住領子,胸口的扣子都崩開,現在吓得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徐川揮揮手,“我待會全給你,我徐家不會差這幾百萬。”

他現在口袋裏沒有錢,付完這次宴會的費用更是所剩無幾,到時候還要周轉一番才能把這錢補上,他只知道徐落要錢數目大,卻不知他用來做什麽,沒想到竟是去賭博!

那男人可不吃這一套,絲毫不給他面子,“那可不行,要是不差這點錢那就早點把錢給我啊,這都拖了多長時間了,到時候你們一家一躲讓老子上哪找去?!”

不知是臺下的誰忍不住笑出聲,頓時徐川面色黑的都能滴出水來。

這幾個彪形大漢他是不敢跟人家吼,但是要錢他也拿不出來,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那邊靜靜坐着看戲的徐卓陽。

徐卓陽就等着他求他呢,徐晏徐婉與他一同起身,這三人的動作又引來衆人的側目。

徐婉去将坐在地上的徐落扶起來,一副好姐姐的模樣,而徐卓陽則帶着徐晏到了那個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面前,

徐卓陽将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遞給那個男人,那人看了兩眼就放進了自己的包裏,說道,“徐先生這多痛快。”

徐卓陽面上帶笑,可聲音卻清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徐落這些日子給您帶來的麻煩我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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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收了錢明顯态度軟下來了,“還是徐先生明事理啊。”

他轉身揮了揮手,那些跟着他來的人陪着他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宴會廳,這一場鬧劇讓衆人心中對徐家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徐晏對着寇芷柔笑着說道,“寇阿姨,賭博借的高利貸可是大事,不能不管啊。”

他笑意不達眼底,說着像是關心的話,可是字字都紮進寇芷柔的心。

身後的徐婉開口,聲音輕柔的哄着,“徐落,快給卓陽哥哥說謝謝。”

徐落對徐卓陽打心裏瞧不起,也厭惡徐婉那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語氣,他朝着身後的徐婉猛的一推,怒吼道,“別碰我!”

徐婉猝不及防,被推的一個踉跄,一旁的一個夫人見了緊忙伸手扶住,徐婉這才穩住身子。

徐落瘋了似的大吼,“跟他說謝謝?!他也配!他是我爸養大的,他給我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少在這假惺惺的,你們媽早就死了!現在當家的是我媽!是......”

“啪!”徐川疾步而來,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徐落被這一耳光打的嘴角都裂了,腦袋發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父親,“爸,我是你跟媽媽的孩子!你現在竟然為了這幾個前妻的種打我?”

這一番話讓衆人唏噓不已,徐川轉過頭,看着臺上已經面無血色的妻子,質問道,“這是你教他的?!”

寇芷柔吓得話都說不利索,“我,我......”

徐川冷聲命令道,“帶你的好兒子回家去!”

寇芷柔不敢拒絕,匆忙下臺,因為走路太快,腳下十公分的高跟鞋一個不穩,猝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吃屎,旗袍開的叉高,這一摔又往上竄了一截,露出了黑色的蕾絲內褲和半個屁股......

幾個被父母帶來的孩子開始不懂規矩笑起來,剛出聲就被父母遮住嘴,可是這也足以讓寇芷柔委屈的掉出眼淚,她匆忙爬起來,頭也不擡的拽着徐落離開。

在場的都是人精,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們很清楚,對剛才的事只字不提,場面又恢複了融洽。

有了剛才徐落的對比,徐川越發覺得前妻養大的孩子比寇芷柔的孩子強,前妻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寇芷

陪着他的那幾年前妻把自己弄得人老珠黃,可卻全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

他心中看着那三個懂事的孩子竟然隐約生出愧疚,徐卓陽目的已經達到,帶着徐晏和徐婉若有似無的去巴結徐川,徐川本來沮喪的心被幾個孩子漸漸撫平,臉上也露出笑容。

徐婉抿了抿唇,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在這宴席中混的如魚得水一般的徐卓陽,她拽了拽徐卓陽的袖子,示意徐卓陽跟她出去一趟。

徐卓陽放下酒杯,陪着徐婉出去,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拐角,徐卓陽還不等問出口就被徐婉迎面一個耳光打蒙了。

徐婉力氣不如男子力氣大,這一耳光她雖然用盡全力卻也沒能解恨,她揚起手又要一個耳光打上去,徐卓陽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腕握住。

徐卓陽并未惱怒,他有些慌張的詢問道,“姐,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還是衣服不合适?我現在帶你回家?啊?”

徐婉搖搖頭,眼淚一顆一顆的往外掉,她往回拽着被徐卓陽抓住的手,徐卓陽沒有在握,徐婉揚起手,徐卓陽閉上了眼睛,躲都沒躲,徐婉最終放下了手,握成了拳頭,不輕不重的打在徐卓陽的肩膀,纖細的手臂都因為壓抑而在發抖。

徐卓陽越發心慌,“姐,徐婉,你說句話啊!”

徐婉的身體滑下,她蹲在地上,聲音哽咽的質問道,“你...你為什麽要跟給那個野種還債?他被人卸腿還是打死不是更好嗎?”

“你為什麽要帶着徐晏去跟那個男人面前買笑臉?你忘了他是怎麽帶着小三登堂入室的嗎?”

“你忘了媽媽是怎麽死的嗎?!”

說到最後她已經吼了出來,淚水爬滿了臉龐。

她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徐卓陽,徐卓陽輕嘆口氣,他将口袋裏的手帕取出,想要去給徐婉擦掉眼淚,徐婉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徐卓陽的手不控制的松勁,手帕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徐卓陽微微垂下頭,低聲道,“我當然沒忘,也永遠不會忘。”

那一天,母親的房門緊鎖,隔壁的鄰居來敲門,告訴他們,母親跳樓身亡了,他和姐姐匆忙跑下樓,血泊中躺着母親冰冷的屍體。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那麽多的血,昨天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母親,今天就以如此慘烈的方式離開了他們,母親的屍體是他這些年來揮之不去的陰影。

徐婉怒聲道,“那你還幫他們!你為什麽幫他們!他們一家死個幹淨才好!”

她的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已經情緒失控。

徐卓陽低聲道,“姐,無論你信不信,我現在所做的,沒有一件事是在幫他們,我,徐晏,都跟你的想法一樣,我們也并不想讓他們好過。”

他這一番話讓徐婉恢複了些理智,“你......你想怎麽做?”

徐卓陽搖搖頭,“你聽我的話就好,我不會讓那個女人還有她的孩子有好下場的。”

徐婉看了看徐卓陽,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小陽,我懷疑,當年媽媽不是跳樓自殺......”

徐卓陽猛的擡起頭,“什麽意思。”

徐婉一晈牙,将自己的懷疑全說了出來,“媽媽很樂觀,還告訴我們要帶着弟弟一起回鄉下過日子,而且日期都定下來了,當天晚上也沒起什麽矛盾,怎麽會突然跳樓?”

她比徐卓陽年長幾歲,當年的事她記得也比較清楚,這些年來她一直深深恨着那一家三口,恨不得把那一窩賤人碎屍萬段!

徐卓陽垂眸不語,他将地上的徐婉扶起來,“這事我去查,你不用擔心。”

徐婉摸了摸他的臉,已經微微有些紅腫,恢複理智的她瞬間愧疚起來,“疼不疼了?”

徐卓陽笑笑,“你那貓一樣的力氣能打的多疼。”

站在徐卓陽身後看,這個角度看上去兩人的動作很親昵,他沒有發現牆角處露出來的手機拍下了這一

幕.

宴會沒有多久便結束了,徐卓陽叫來小助理開車先把徐婉和徐晏送回家,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跟徐川

說…"

酒店樓上是套房,有一些道遠的人徐川便定下了房間讓他們歇息一晚,徐卓陽跟在徐川身邊,徐川看了—眼身旁已經高了自己一頭的徐卓陽說道,“小陽啊,今天的事情還是得謝謝你了。”

徐卓陽心裏對這話嗤之以鼻,但面上還是笑了笑,“爸,你這麽說就有些生分了,雖然徐落是寇阿姨的孩子,生性頑劣一些,但碰到麻煩總得幫一把。”

兩百萬讓徐落和寇芷柔在衆人面前“風光”一把,這簡直不要太劃算。

就算徐川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那些人其實是他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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