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可是陸北野,你有什麽是不敢的
李培鑫一臉天真的問道,“既然有這錄音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就這幾句話就能把那龜兒子弄死!”
司炎一臉無奈的看着他,他真不知道這小子能爬到這個位置靠的是什麽,反正絕對不是頭腦。
“如果這段錄音卓陽拿出去的話,元亦肯定是完了,可是卓陽也會有影響,他們肯定會覺得是卓陽是出于報複才出手,而并非覺得這是元亦的苦肉計,反到讓卓陽坐實了這次的事情。”司炎一一解釋着。
突然手機響了一聲,徐卓陽點開短信後苦澀的笑了。
司炎說道,“卓陽,你把錄音發給我吧,我幫你。”
徐卓陽有些猶豫,司炎自然看得出來,伸手安撫的摸上了他的頭,輕聲哄道,“我是不會害你的......”
徐卓陽終究是把那段錄音發給了司炎,他看着房間中的幾人幵口道,“我怕是有一段時間沒辦法跟你們聯絡了。”
陸北野,已經找上他了......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能處理的好。”司炎安慰地說道,他臉上揚起笑容,一副輕松的模樣。
徐卓陽看着一臉着急的李培鑫和安慰他的司炎,心中劃過絲絲暖流,眼眶不禁有些濕潤,“多謝了。”
他微微鞠躬,随後離幵了酒店。
陸北野坐在病床邊,手中正在拿着水果刀削着蘋果,元亦已經蘇醒,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徐卓陽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病房中的這一幕。
陸北野頭也未擡,冷聲道,“阿陽,給小亦道歉吧。”
徐卓陽譏諷的笑了,“道歉?我做什麽了要道歉?”
元亦抓住陸北野的手,無力的說道,“哥,前輩可能是無意的,當時實在沒人了所以才請前輩去幫忙的,可能是前輩不會所以沒挂牢才掉下來的,我沒關系的,我的腿......反正我還可以坐輪椅的......”
陸北野陰着一張臉,“給小亦道歉,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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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徐卓陽轉身就要推門離開,卻發現門外人堵着,他根本無法出去,幾次嘗試都沒能撞開門。
陸北野猛的站起身,大步走到徐卓陽面前,一把拽着他的領口将人拽到元亦的床邊,怒吼道,“徐卓陽,事到如今你還在嘴硬!元亦因為你,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跳舞了你知不知道?!硬膜下血腫是很危險的,從綢帶上動手腳,讓他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這種事情也虧你做得出來!”
徐卓陽猛的推開他,不服的罵道,“陸北野,你那狗腦子不會轉就挖出來扔了算了!元亦有什麽是值得我去做這些?我有什麽理由去對他一個小藝人動手?”
他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陸北野,輕蔑的開口,“你該不會覺得,是因為你吧?”
“一個我早就不稀罕的東西,何須去用這麽惡心的方式去争搶?”
徐卓陽的臉上滿是嘲弄之意,他看着床上的元亦,滿眼的不屑。
陸北野徹底被他激怒了,他不知是為了元亦的傷還是為了自己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他一把按住徐卓陽的肩膀往下壓,“跪下道歉。”
徐卓陽撐着身子,紋絲不動,冷聲道,“道歉?你不如為了他來報複我吧,這裏是五樓,他斷了條腿,你不如把我從這窗戶扔下去,別說斷腿,就是讓我喪命都有可能。”
陸北野二話不說的拽着他的領子将他拎到了窗邊,将他的半個身子都推到了窗外,冷聲道,“徐卓陽,你覺得我不敢嗎?”
冷風從窗口吹進來,病床上穿着單薄的元亦被凍得不禁發抖,可是此刻已經無人注意他。
徐卓陽的頭發被風吹的淩亂,碎發遮住了那雙眼睛,他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笑容燦爛,可是這其中卻又夾雜着苦澀與無奈,他輕聲道,“你可是陸北野,你有什麽是不敢的。”
徐卓陽仰起頭,直視着他,眼前的碎發被風吹開,徐卓陽眼中的濃濃的失望如同一把利刃刺進了他的心髒,疼的他呼吸都一滞。
徒然間,徐卓陽掙脫了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身體從窗口滑落,這突生的變化讓陸北野的大腦來不及反應,身體卻先行一步,當機立斷的伸手去抓徐卓陽的身體,可愔無濟于事,眼睜睜的看着徐卓陽身體迅速落下,摔在地上,鮮血争先恐後的從頭上湧出,染紅了地面......
陸北野的手上還有那人皮膚的餘溫,明明剛才還與他弩張劍拔的人,如今就這麽滿身是血的躺在樓下的地上。
他來不及思考,撐着身子就想跳下去,門外的嚴朗及時的沖進來攔下了幾乎瘋狂的他,大聲道,“老板,樓下是草坪,醫護人員已經趕過去了,會沒事的!”
陸北野宛若失神一般的呢喃着,“阿陽......阿陽......”
為什麽要推開他啊!
徐卓陽睜眼後已經不是在醫院了,昏迷許久,醒來後口幹舌燥。
他的頭上纏着繃帶,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正躺在別墅的主卧室中。
陸北野睡在他的旁邊,感受到身旁的動靜立馬睜開眼。
徐卓陽動了動腿,有些遺憾的開口道,“白跳樓了,沒死不說,腿都沒斷一條。”
“別再說些傻話。”陸北野把人攬進懷中,看着這人睜眼,心中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徐卓陽知道掙脫不開,索性不再動,任他摟着。
陸北野沉聲道,“阿陽,你跳樓也沒辦法逃避自己犯下的錯,元亦因為你受傷,變成這副模樣,道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如果我說,我并沒有做過這一切,你會相信嗎?”徐卓陽望着他,黑色的眸子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陸北野愣了一下,随後問道,“你有證據嗎?”
徐卓陽閉上眼,掩住眼中的失望之色。
陸北野見他冥頑不靈的樣子索性不在問下去,強硬的開口,“你既然不願意把道歉的話說出口,那就用行動證明吧,那個節目我已經幫你退出了,元亦他在別墅療養,你趁着這幾日好好照顧他吧。”
“你親自給他做飯或者是推他出去看看風景都行,阿陽,你要聽話。”
徐卓陽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伸手推開他,支撐着疼痛的身體緩緩起身,“莫名其妙的要求,我不會對那
些莫須有的罪名道歉,更不會為元亦做任何事,我現在要回去了。”
陸北野靜靜地看着他從床上吃力的爬起來,望着他走到卧室的門口,說道,“在我沒有放你走之前,你離不開這裏,甚至出不了大門,元亦就在隔壁,不如去看看他吧,他很善良,沒有怨你。”
徐卓陽握着門把的手微顫,聲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哪怕信我一次也好......”
徐卓陽最終還是沒能出去卧室的門,他蹲在角落裏,眸光微暗,陸北野坐在床上,看着像是丢了魂一樣的他,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徐卓陽即便不情願,陸北野也會逼着他做那些所謂“道歉”的事,讓人盯着他給元亦做飯,他如果不從便會有人握着他的手,強行一樣一樣的準備食材。
被逼着推着輪椅上的元亦在別墅的院子裏繞,甚至謹防他會傷害元亦,特意讓人在身後跟着。
徐卓陽已經心灰意冷,他将做好的飯菜裝在托盤裏,送進元亦的房間。
他望着元亦一口一口的吃着,輕聲問道,“你這麽做是圖什麽呢......弟弟?”
話一出□,元亦握着筷子的手立馬頓住了,陰沉的笑了,“弟弟?你說話就這麽随意嗎?”
徐卓陽自顧自的坐在床邊,望着不在動筷的元亦,緩緩說道,“其實,自從《影子》那部戲之後我就一直做同樣的一個夢,可是夢的細節記不住,隐隐約約只知道,有兩個孩子在玩跳房子,一個女人就在一邊看着,我那天跳樓之後,誤打誤撞的,好像想起來了一些事,原來,我們的過去,真的就像是《影子》裏一樣
啊……”
“元亦......不對,應該叫你,元安亦。”
元亦松開手,筷子從手中滑落,他冷冷的盯着笑容都很勉強的徐卓陽,沉聲道,“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恨你。”
徐卓陽點點頭,“很感謝你在出車禍的時候撲到我身上,雖然初衷是為了尋求保護,可到底還是救了
我。”
“不是這個。”元亦搖搖頭,悲涼的說道,“明明從一個娘胎裏爬出來,我卻體弱多病,幾次險些喪命,可你卻健健康康,事業愛情雙豐收,甚至完全忘了我,憑什麽?”
徐卓陽詫異的問道,“這就是你當初想殺我的理由?”
“不是想殺你。”元亦說着,突然鼻子裏流出血,不斷的往下流淌,甚至染紅了衣襟,他随意的拿起一旁的紙擦了一把。
他看着紙巾上鮮紅的血液,喃喃道,“我只是想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徐卓陽,我妒你,也恨你。”
“我得了血癌,和那女人一樣的病,可是你呢?你還是一樣的健健康康吧?所有的苦難都是我來承受的,你永遠都是高枕無憂的那一個,憑什麽?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