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虞瑾發怒

季闳只感覺喉間嘔着腥甜味,氣血一時上湧,竟然連眼球也紅了,看上去十分吓人。

他是嘗過血的人,即使平時再好的脾氣,聽了這番話都已傷透了心,怒火攻心時,竟然陣陣耳鳴,目眩暈眩中只發了魔怔。

什麽母親,什麽娘親,什麽骨肉至親?!

他都不想要了!!憑什麽……憑什麽?!

若是因懷胎十月育出的這副身軀而欠了他,幹脆自砍了手腳,連骨頭一并拆了,在一骨碌給她灌進嘴裏灌進胃裏,都償還了她!這樣就兩不相欠了!!

兩不相欠!!季闳只覺得什麽都想不了,恨意使他咬牙,讓他的牙齒都變得鋒利,他化身為野獸,只想着撕裂自己還了她,還幹淨以後就是變成厲鬼都要來找她索命。

“将軍!!将軍!!”小桃哭得撕心裂肺,只抱着季闳的腰,不讓他對自己下手:“您這是做什麽呀?!手斬斷了可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放開我!”季闳怒吼一聲:“我要還給她!我再也不要和她有半點關聯,我先了結了我自己,再殺了她!!”

“将軍!!”小桃哭喊着:“皇子!!皇子!!您快攔着将軍啊!!”

虞瑾面色發沉,不怒自威,快步走進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把季闳的臉都打偏頭了過去。

季闳手裏的刀落在地上,更是刺痛了虞瑾的眼。

虞瑾看了他半響,揚手便又是一巴掌,打得季闳的牙都發麻了。

像是不解氣一般,虞瑾連打了好幾巴掌,又一腳踹在季闳的腿上,季闳整個人都被踹翻了過去。

小桃都要哭死了,跪在季闳前面,攔着虞瑾:“皇子,您別打了……将軍還小啊,您別打了……我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您是最疼他的了……”

虞瑾眼神裏不帶一絲感情,看着季闳像是再看路邊的蝼蟻:“窩囊透了。”

季闳被他打醒了,大氣不敢出,只低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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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轉身,看向季老太太,微微眯着眼,像是老虎動了動胡須,他坐在梨木椅子上,轉着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麽。

季老太太也是被這一出吓到了,癱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想要錢。”虞瑾轉了轉扳指,眼神毫無波瀾:“你若老老實實的,我本會給你。”

“我這幾年打發的要飯花子也不少。”虞瑾勾起薄唇,像是冷笑像是諷刺,他的眼神在愚弄着季老太太,像是在看什麽可笑的東西。

他摘下扳指,随手丢到季老太太腳邊,扳指轉了幾下停了。

“上好的翡翠料子,就是把季闳拼了命賺的那棟宅子賣了,都買不起我一個扳指。”虞瑾看着還在哭的小桃,嗤笑一聲:“小家出來的,就是廢物。”

白芷已經沏好了茶,滾燙的茶燒得杯面極燙,所以白芷是端着黑檀的茶盤端過來的。

季嚴被人綁進了屋,像扔牲畜一樣的被扔到了虞瑾腳邊。

虞瑾冷笑一聲,眼裏寒光乍現,不理季老太太殺豬般的喊叫聲,季嚴大喊:“娘啊!!救救兒子!!他們要殺我!!”

“你敢?!”季老太太一骨碌站起身就要沖到虞瑾面前,白芷一腳踹中她心窩,季老太太诶呦一聲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罵季闳不孝。

“行啦。”虞瑾轉着手腕上的木镯子:“哭些別的,我都膩了。”

“你知道無趣又無賴的人都很招人煩的,我這個人吶……”虞瑾朝她笑笑:“性子懶慣了,最讨厭麻煩事。”

他話音剛落,虞瑾的貼身侍衛十五就折斷季嚴一根手指頭,季嚴慘叫一聲,涕泗橫流。

“還不請老太太喝茶,上好的毛尖,就是啊……得燙着喝。”虞瑾朝她笑笑:“用吧。”

白芷走過去,一只手拎住季老太太的手腕把她摔到椅子上,“皇子賞的茶,您用手捧着吧,可別喝,太燙。”

“反了你了!!”季老太太怒吼:“我去告你去!!”

“告我什麽?”虞瑾呵得笑出了聲:“告我不孝?”

“你還真把三爺當女人了?”虞瑾輕笑一聲:“你告去呀,你能把我怎麽着?讓季闳休了我?”

“一個下品夫人罷了,越俎代庖倒是學得挺好。”

虞瑾眼神冰涼,說不出的凍人,只是叫人覺得瘆得慌:“京都的磚磚瓦瓦都只能姓虞,你以為你算是什麽東西?”

“捧着吧,什麽時候我消氣了,什麽時候放你走,既然來了,也得告訴告訴你,如今這安定候府誰當家,你以為這是你家後院,輪得到你耍潑?”

“若是不捧。”虞瑾冷笑一聲:“十五。”

十五點了下頭,痛快的又折了季嚴一根手指。

季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想要起身:“你放開我兒!”

虞瑾動都未動,十五又折了季嚴一根手指,季嚴簡直要痛昏過去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我捧!我捧!”季老太太心疼的看着季嚴,眼裏噙着淚水,又咒罵虞瑾:“你不得好死!”

“捏碎了他的胳膊。”虞瑾吩咐道。

十五應聲把季嚴的胳膊往後一扯,用自己的手肘狠狠一砸,季嚴發出慘叫,翻了眼珠子,像是要死過去了。

季老太太想撲過去,卻被白芷按在椅子上,白芷笑了:“老太太,快着些,我家皇子金枝玉葉,不能累着,俗話說久坐傷身不是,快捧着,不然……這季二爺就要受些苦了。”

季老太太淚流了滿面,只得捧着那滾燙的瓷茶杯,剛用指尖碰了一下,就燒得皮膚撓心的疼。

但為了季嚴,只好忍下這份痛來。

白芷諷刺的看着季老太太,看着水逐漸涼了以後,就拿着壺,裏面盛着冒了煙的水,直接往杯子裏倒。

季老太太慘叫一聲,差點把茶杯摔下去,白芷用茶盤一拖,那杯茶就穩穩的回到季老太太的手裏。

“您穩着些,別叫皇子不快,畢竟……”白芷冷笑一聲:“宮裏什麽都不缺,罰人的法子也不少。”

虞瑾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季老太太,像是再看一個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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