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垂着眸朝梅國強叫了聲“爸爸”,然後不等父親應答,就偎到了母親懷裏,憂傷地不願擡頭。

梅夫人擁着女兒,只一味地抹着眼角的淚說:“別想太多,回家就好,你還有爸爸媽媽,我們都愛你!”

随後,各自情緒都有了些穩定,一家三口便安靜地坐在客廳裏,電視上播放着廣告,其中就有她拍的網球場廣告,片子中的她青春陽光,非常的活潑靓麗。

這讓她想起了林浩楠陪她練球的時光,盯着電視上的自己,她的唇角慢慢漾開了笑。

她表情的變化一絲不落地落進梅國強的眼底,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清清嗓,開口問女兒:“在杭州市一直很愉快吧?”

“是!”她随口應答,眸光還留在電視屏幕上。

“爸爸跟你說話呢,”梅夫人拍了拍女兒的腿,嗔道,“一個人對着電視傻笑個啥?”

女兒失蹤的那天,她是擔心得一宿沒睡,後來知道她在杭州,心裏雖然替女兒叫屈,也怕她從傷感中難以走出來,可今天見了她很快就雲淡風輕,除了剛看到周海濤時,憤憤然地提起掃把,其餘時間都笑微微的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梅夫人有點納悶了。

這女兒還當真是粗大條啊?相親一次次失敗,沒個事!這回訂婚當口還讓人搶了未婚夫,她又沒個事!

這樣的性格好是好,可也太沒脾性了吧?

不會少根筋吧?

“爸爸,你問我什麽?”見母親拍自己注意,她回頭又問梅國強。

原來先前她根本沒聽進去啊?那還“是”個什麽,梅夫人無奈地白了女兒一眼。

“在杭州與誰一起?”梅國強放下茶杯,雙手交叉着,神态沉穩不惱。

“與……”梅瑜眸光閃閃,小肚裏打着算盤,不行,那個男人不能供出來,要不然,眼前的梅部長不暴跳如雷,梅夫人肯定也會哭天喊地了。

女兒的清白沒了啊!還做了個“第三者”,說出來那他們二老沒臉在龍城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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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一位大學女同學。”她頓了一下後,笑着回答。

梅國強銳利的眼神掃過女兒的臉,保持住原來平和的表情不變:“叫什麽名啊?”

“叫……”媽诶,這父親不是在審問嗎?回來的路上怎麽就沒想好臺詞呢?

可恨啊!都怪那個男人,開着個車還時不時扭頭望她一眼,不是邃眸一眨,就是嘴一噘,亂抛媚眼,色情引誘,活生生地擾亂了她的思緒,紛擾了她的心,以至于一路上她都被他的那張妖孽的臉晃得神魂颠倒了那般。

90、拿槍對着男人

“自己同學的名字都忘了?”梅夫人見女兒一時僵住的表情,她也奇怪了,雖說她是個思想簡單的女人,沒那麽多心眼,可女兒如此,也太容易讓人看出來撒謊了。

“我,我不是與誰一起了,心情不好,我還能與誰啊?當時到了杭州,也只是打電話女同學,可她不在嘛,然後我就一個人到處玩,”她撩眸瞟着父親,噘了一下嘴,“碰上這樣的事,我哪有好心情與誰游山玩水啊。”

女兒一堆話講得很順溜,表情還可憐兮兮的,梅夫人是相信了,移身過來,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裏:“梅梅啊,不要傷心了,既然周海濤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們不要他就是了,梅梅你現在這麽漂亮,還怕找不着好老公嗎?”

“媽媽……”梅瑜抱住了母親的腰,努力擠出了眼淚,窩在母親懷裏抽噎着,“我剛剛開始是很難過,難過得喝了很多酒,連死的心都有了,我一個人跑到了海邊,一個人坐在那喝酒……媽媽,你不知道,我那時是怎麽樣的一個心痛,濤哥哥對不起我……”

本來是不想哭的,心情也沒那麽難受了,可是,那情景在腦海裏一回憶,嘴裏再開始一闡述,原先積壓在心頭的悲涼情緒又湧上來了,于是乎,假哭變成了真哭,哭得稀裏嘩啦,盡情號啕,不只是把父母哭得眼眶紅了,連那個被掃帚“掃”到門口,仍然不肯離去的周海濤也難受地低下了頭,雙眼慢慢濡濕。

父親的“審訊”也由此嘎然而止。

到了晚飯時間,梅夫人終于心軟,打開門讓周海濤進來,今天他還是休息的,趁倆人都在,這事情總得好好去解決。

梅瑜沒再趕他,只是不拿眼正瞄他。

四個人坐桌前默默地吃着晚飯,席前,梅國強也倒了點酒給周海濤,現在的他也只當周海濤是戰友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從北京過來,總希望有點家的溫暖。

飯畢,梅瑜在父親嚴厲的命令之下終于與周海濤坐下來商榷。

倆人進了書房,梅瑜坐在椅子上,周海濤坐在沙發上,椅子靠近了沙發,她的視線從上往下瞟着他,他低垂下頭,不敢直視。

氣氛有點沉悶,剛開始誰也不開口,周海濤在額頭上冒出第二層薄汗之後,終于熬不住了……軍人的那種敢作敢為精神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

直了身子,他迎接住梅瑜冷冽的目光,朗聲道:“小梅,愛打愛罵我随你,錯誤已犯,無可挽回,一切錯都在我,我甘願接受你的任何處罰!”

梅瑜還是冷冷地睇着他,那眼神仿佛就像小時候,她捧起一個又一個的雪球塗在周海濤的臉上,冰着他,凍着他,把他的一張臉都凍紫了,她才會笑呵呵地停手。

倆人對視着,僵持着。

一個冷光中含着怨怒,一個愧疚着含着憐愛……交織,碰撞,暗裏使着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着。

“叭!”終于,梅瑜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就打在了周海濤的頭上,那男人還真是願挨啊,受了那麽重重地一擊,愣是不彎腰,不低頭,身子震了一下後,上身仍然是挺直的,坐姿很标準,跟部隊裏坐小板凳聽報告一樣。

“叭叭叭!”梅瑜見他不動,再咬牙打了他好幾下。

心裏悶着氣呢,這下打着,那心裏頭的氣兒就出去了,她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幾下,凝眸看看周海濤,然後那本書就對着自己的額頭猛拍了一下,仿佛是敲醒自己。

她還當自己是夢裏啊?

周海濤一見她拍自己,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眼裏有着心疼:“小梅,打濤哥哥,你再多打幾下,你打狠了我才好受。”

他哪知道,這梅瑜打自己是看看這力道到底是多少呢,怎麽就不痛呢?難怪這男人被打着會“紋絲不動”呢!

“書太輕了,打你沒意思。”她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到了一只保險櫃前,很幸運,那保險櫃父親忘記鎖密碼了,她一扭就開。

勾唇笑了笑,她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型手搶。

周海濤一見,頓時面色蒼白,心惶然急跳……不會吧?就為,就為這件事她動真槍?這可是要人命的事,不只是他死,梅瑜也得死啊!

這不是鬧玩的!這不是他送的玩具槍啊。

“小梅,小梅……”他舉手,想去阻止她。

可身體還沒靠近她呢,梅瑜“咔嚓”一聲上了槍膛,雙目一瞠,冰冷的槍口已對着了周海濤的腦門。

“你敢動一下,我就扣了板機。”她冷聲道,眸光盯着男人的側臉。

她看到他臉上的汗更多地下來,濃睫撲閃,唇角抽/搐,這突發的狀況看來是他沒想到的。

“我不動。”聲音打顫着,高大的身子努力保持着直挺不屈,可冰冷的槍口就貼着腦門呢,他的腳還是止不住地發抖,心跳就失常了。

誰不怕死?他在心裏暗罵自己一句:孬種!

但是,他不好反撲啊,身邊的女子可是他欠了情的,是他的不對,再說先前自己都說“甘願受罰”的。

想了想之後……眼一閉,死就死吧!死在她手下,無可怨言!想通了,這人就不顫抖了。

“怎麽不怕了?”梅瑜凝了凝眸,有點奇怪。

“開槍吧!是我對不起你的,不過……”他突然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側了頭,眼神有了些不舍與哀傷,“你讓我自己來好不好?我可以死,但你不行……我不能讓你也跟着我去!”

“誰說我要跟着你去?”

“因為你打死我就成了殺人犯了。”他悲切切地說。

梅瑜挑了挑秀眉:“你想自殺?”

“是!”

“做夢!”梅瑜手下一使力,槍口深觸他的腦門,周海濤頭往一側歪倒,額上的汗直淌,急急道:“小梅,真的讓我自己來!”

話音未落,梅瑜手上的板機扣響了……

周海濤痛苦地閉上了眼,等待那一刻……“卟”聲音很輕,他沒有感覺到那腦漿迸裂的瞬間痛楚,也沒有看到眼前鮮紅一片,他還好好站着,只是腦門的冰冷沒有了。

轉身,他看到她一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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