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名義戀人

雲知的目光幹淨而又真誠,隐隐約約的還有遲疑和糾結。眼神複雜,唯獨沒有期待和愛。

喻明夏心下了然雲知想聽到的答案,聲音柔和道:“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

“啊?”沒有聽到回答,反倒被問了一句的雲知有點懵。

“只要我們彼此不誤會就好了。”

喻明夏的話勾起了雲知的記憶,才想起之前她和喻明夏說過的話。

“啊抱歉,忘記了。”這話的意思肯定是不喜歡的意思了,說這話的人竟然忘記了,還相當自戀地問對方是不是喜歡她。

雲知:“……”好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但尴尬歸尴尬,該道的歉還是該道的。

“抱歉啊,剛剛的話你別往心裏去,”雲知挺直了腰杆,又道,“說得對,只要彼此不誤會就好了。”

她雖然覺得尴尬,但也松了口氣。

而這一切也被喻明夏看在了眼裏。

果然,這才是她想聽的答案。

喻明夏垂眸,談不上傷心,剛剛“失戀”的雲知如果會期待她說喜歡,那才奇怪了。

“雲知,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糟糕诶。”喻明夏輕笑着,半開玩笑地說道。

雲知愣,明白過來自己剛剛那口氣松得太明顯了,仿佛是不希望喻明夏喜歡她似的。

雖然,她确實不希望。

“我不是那個意思,”雲知猶豫地抿唇,小聲,“我們是朋友嘛,我不想再失去朋友了。”

喻明夏因為她這話愣住了,半晌才問:“這麽嚴重?”

“嗯,”雲知苦笑,“不然要暧昧不清嗎?”

從商圈中心出來的一路上,雲知想過很多次如果她是南喬她會怎麽做。

她想,如果不喜歡的話,也不會想着耽誤別人了。或許會選擇遠離吧,等到時機成熟了,再看緣分能不能做朋友。

喻明夏突然有些慶幸,但也覺得雲知太決絕。能夠看出來南喬真的傷她至深。

想到這兒喻明夏的心情不好了起來,懊悔也痛苦,或許當初她應該更勇敢一些。

見雲知沉默地望着她,喻明夏心虛地撇開眼睛,輕喃道:“幸好我有喜歡的人。”

“對哦,”雲知倏然驚醒,輕拍額頭,懊悔道,“我剛剛在說什麽胡話。”

那件婚紗可不是擺設,喜歡別人十多年了,怎麽可能突然移情別戀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

這是真瞧得起自己。

雲知突然覺得更尴尬了。

“剛剛的話你就當沒聽見,我先回去了。”

按照以往對喻明夏的了解,她肯定會說沒關系,所以話剛說完雲知就打算溜。

沒想到的是,卻聽到了喻明夏輕慢的回答聲:“不行哦,已經聽到了,并且很傷心。”

這話讓她想要逃離的腳步生生頓住了,回過頭詫異地望向喻明夏,甚至還打量了下周圍,懷疑剛剛的話是不是真出自她口中。

瞧見她臉上毫不掩飾的驚詫,喻明夏倏地笑了聲,真是什麽心情都往臉上放。

“我餓了,陪我吃夜宵,撫慰我剛剛被你嫌棄而受到的傷害吧。”

喻明夏的聲音輕柔,在這夏夜蟲鳴聲中,尤為清晰悅耳。

可是……

“我剛剛不是在嫌棄你啊,我就是腦子短路了,這不是擔心自己不小心做了壞事嗎?”

雲知跟在她身後,生怕她誤會一個勁兒地解釋。

喻明夏轉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回答她:“嗯嗯,上車吧。”

這像是信了她又像是沒信她。

雲知進了副駕駛位,将安全帶系好,等喻明夏進駕駛座時,才又小聲道:“真的,沒騙你,我就是經歷了一些事兒,明白那樣做有多傷人,所以……”

喻明夏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明白這都是她受過的傷,心中對南喬的厭惡深了幾分,沒忍住打斷她的話:“知知,你和她不一樣,不要什麽理論都往身上套,物種不同适用性也會不同,知道嗎?”

物種……不同?

雲知眨了眨眼睛,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剛剛喻明夏是在罵人嗎?

“外面有大排檔,我們去那兒行嗎?”

喻明夏态度輕松,語氣随意溫和,剛剛的話仿佛并非出自她口中。

雲知木讷地點頭。

車子重新發動,車窗外的景物開始不斷倒退時,雲知才悄悄地看了眼喻明夏神色溫和的側臉。

剛剛喻明夏好像有點生氣,可是她說話的時候又好溫柔哦。

酷酷的感覺。

過了會兒,雲知反應過來這不是犯花癡的時候,輕咳了一聲移開了目光。

大排檔離雲知家不到一公裏路程,夜間人多,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候。

雲知對吃沒什麽研究,但是偏愛辣。

兩人挑了一處位置。準備坐下時雲知突然想起了什麽,動作生生頓住了。

“要不然我們換一家吧?往這兒過去還有好幾家店,那些飲食都清淡些。”

聽到她說完喻明夏就明白了她這樣說的原因,擡手拉住她手腕:“沒那麽脆弱,坐下吧。”

兩人一坐一立,雲知看着拉着她手腕的喻明夏,有幾分驚訝。

她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喻明夏第一次主動拉她,而且耳朵也不紅了。

喻明夏沒松開她,反而落落大方地任她觀察,溫聲道:“坐下吧,老板都來了。”

雲知木讷地坐下,她總覺得喻明夏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因為時間太晚,兩人并沒有點多少東西。

喻明夏之所以帶她出來吃夜宵,只不過是想着這裏熱鬧些,待在這兒比一個人待在家好。

只要環境安靜下來人就容易胡思亂想。

按照雲知剛剛折返問她的問題來看,她的擔心是對的。

夏夜的風清涼舒适,這一路的燈都亮着,對面的公交車站廣告牌,路邊的商店霓虹燈牌,耳邊是人群嘈雜聲,嘻哈聲和聊天聲不絕于耳。

這一帶臨近大學城,到店的年輕人比較多。從兩人到店門前坐下時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雲知正托着下巴,觀察着四周,順便感受涼風拍打在臉上的感覺。

這時,一個女孩朝她靠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姐姐,可以加個微信嗎?”

先愣住的不是雲知,而是喻明夏。

她忘記這茬了。

見有人搭讪雲知,喻明夏眼神都冷了,剛想出聲幫她化解,就聽見耳畔出現了另一道女聲,同樣的話,但這次卻是問的她。

問得遲卻被拒絕得直接。

雲知這邊還在想措辭,喻明夏那邊已經拒絕了。

有了參考答案雲知也不再糾結了,按着她的話拒絕了那個女孩。

期間還有幾個男人來過,抱着同樣的目的。

更有人直接問她要不要談戀愛。

次數多了,喻明夏也從起初的懊惱變得淡然了。因為每一個人雲知都拒絕了。

“都拒絕了?”喻明夏問。

“嗯呢。”

這時服務員剛将做好的食物放上桌,香味四溢,雲知摸了摸肚子,感受到了從裏傳出的饑餓感,她也才六個小時沒進食,沒想到會這般餓,還得是美食誘人。

說來好笑,她撞見南喬之後,為了冷靜下來特意去吃了美食。

“不想試試嗎?”喻明夏試探地問道。

“試試什麽?”雲知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又道,“以我現在的狀态不太适合投入一段新感情。”

她可以放棄南喬,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立馬投身下一段感情,這對下一個人來說不公平。

而且對她來說,并不是必須有愛情才行。

“什麽時候可以?”喻明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雲知咬了一口烤串,沒察覺到她的異常,回道:“不清楚,等緣分到了?”

喻明夏原本并不餓,但見雲知吃相卻十分有食欲,模仿着她的樣子咬了一口。

之後老板上了一盤小龍蝦,雲知試探地伸手還沒碰到龍蝦時就收了手。

雖然她現在很想吃,但是,太麻煩了,還是等将其他東西吃夠了再吃小龍蝦吧。雲知這樣打算着。

雲知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喻明夏将她的動作表情都看在眼裏。

“我可以喝酒嗎?”雲知瞥了眼周圍人,見他們桌上都擺了酒瓶,才問喻明夏。

“當然。”因為她的詢問,喻明夏很開心。

“那我等會要是醉了,你記得送我回去?7-11-5,指紋解鎖。”

雲知說得認真,這大概是對自己酒量有深刻的認知。

“好。”喻明夏哭笑不得,但也知道今天的她不開心,如果酒精能夠起到麻痹作用,讓她能夠短暫地忘記這些事情也好。

但其實雲知只是覺得這種場合應該喝點小酒才對。之前的事兒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雲知開了瓶酒,給兩人滿了一杯。

剛重新坐下,就發現自己的小碗裏已經裝滿了蝦肉。

雲知擡頭又垂眸,喻明夏仍舊垂着眸為她剝着蝦,神情溫柔。

雲知心裏一陣感動:“嗚嗚謝謝。”

喻明夏輕笑,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能夠這麽可愛。

她從紙巾盒裏抽了張紙出來,擡手。

雲知愣愣地坐在那兒,眼見着喻明夏手中的紙巾觸碰着她的唇角。

她的動作很輕,眼神溫柔,細細地幫她擦拭着誤觸到臉上的油漬,仿佛對待的是什麽稀世珍寶。

雲知晃了晃頭,想起之前的烏龍,強迫着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明明正常朋友不也是這樣接觸的嗎?

想想江願安,想想以前的南喬。

或許是她太久沒有交新的好朋友了,所以才會這麽大驚小怪?

而且喻明夏生性溫柔,有什麽可奇怪的。

“我之前好像沒問過,你和你喜歡的人現在怎麽樣啊?”雲知小心地開口。

喻明夏将紙巾扔進垃圾桶,輕聲回答:“沒什麽進展。”

雲知啊了一聲,以為觸碰到她傷心事兒了,剛想道歉,卻又聽見她說:

“其實我現在和你情況差不多。”

雲知靜靜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話。

畢竟她現在的情況屬實算不上好,和她差不多,那豈不是也很慘?

“你打算放棄那個人了嗎?”喻明夏又問。

雲知點頭。

“那我情況和你差不多。”喻明夏垂眸,沒有直視她的眼睛。

她清楚的明白,現在這種情況,直接去追是沒有用的。

“也準備放棄嗎?”雲知驚訝,想到那件婚紗,想到之前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十多年,感到惋惜。

喻明夏輕嗯,聲音弱不可聞。

雲知突然覺得桌上的食物索然無味了。

她突然想起剛剛在小路上喻明夏第二次擁抱她時。

她說她很難過。

應該也是想到了這個喜歡的人吧。

雖然不知道兩人間具體發生了什麽,可是在她看來喻明夏真的很好很好,是朋友她已經覺得很完美了,更別說是戀人了。

“我要是說她可惡,你會生氣嗎?”雲知咬牙。

但她不明白這話戳到了喻明夏的什麽笑點,讓她笑得如此開心。

說她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話開心吧,卻又好像沒有不是。

因為她說:“最好不要。”

雲知撇嘴,繼續埋頭吃自己眼前的東西,碗裏的蝦肉也越來越多。

擡眸看向喻明夏:“是她沒這福氣,全讓我給占了。”

說完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碗。

喻明夏看着她輕笑,神情寵溺。

但雲知沒有察覺,因為她的眼裏和心裏都只有碗裏的蝦肉。

“雲知。”喻明夏突然叫了她一聲。

雲知擡眸:“嗯?”

“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人陪你度過這段時間?在你難過時陪伴你,在你思念甚至想要回頭的時候,有個人能夠幫助你。”喻明夏問得認真,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能夠被稱為捷徑的辦法。

雲知愣了幾秒,以為她是在勸自己談場戀愛轉移情緒,于是又道:“我現在真的不想談戀愛,對對方來說不公平,我也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化解。”

這一次,她真的下定了決心,所以不會再回頭了。

她會悵然,偶爾也會難過不解,但并不會想要回頭。

喻明夏沒再說話。

雲知又想起之前喻明夏的話,遲疑道:“你是不是想戀愛轉移感情呀?”

她仔細想了想,喻明夏那話可能并不是想問她的想法,而是想咨詢她的意見。

“可是明夏,這樣并不是真的忘記啊,這只是在逃避,而且到時候可能把局面弄得更尴尬不是嗎?被你辜負的人又該怎麽辦?”

雲知認真分析了一遍,但她不認為喻明夏會是這樣的人。

喻明夏倒了杯茶給自己,輕抿着,沉默不語。

雲知又擔心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每個人面對的情況不一樣,态度也會不一樣。

萬一喻明夏能夠找到那個适合并且不會覺得這樣有任何不适的“合作夥伴”呢?

等等……

合适且不介意。

雲知皺眉。

怎麽覺得自己挺适合的?

所以喻明夏的意思是……?

喻明夏将茶杯放下,擡眸看向她,聲音溫柔:“可以嗎?”

可以嗎?

雲知耳邊不斷重複着這三個字。

她不會懷疑喻明夏的企圖,她感受得到剛剛的溫暖是真的,喻明夏對她毫無保留,甚至連這種想法都可以和她直接說。

“你的意思是……假戀愛?”雲知艱難地将這三個字說出來。

确實。

喻明夏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喻明夏。

喻明夏知道她剛失戀,想要放棄南喬。

而她也知道喻明夏想要放棄那個她喜歡了十年的人。

她們之間的目的相同。

甚至可以算是互相利用。

“名義上的戀人。”喻明夏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內心早已經波濤洶湧。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明目張膽地插手她和南喬之間。

也許是等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促使她走了一步險棋。

以當初南喬的性子來看,她并不會放過雲知。

她可以不愛雲知,但雲知不可以不愛她,也不可以讓別人愛雲知。

她深知,這就是南喬的卑鄙之處。

雲知有些淩亂,甚至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麽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折返胡言亂語,又為什麽要來吃什麽夜宵。

她看向桌面上那杯依舊滿着的酒杯,又看向已經見了底的茶杯,弱弱地問:“你茶裏面是不是摻了酒?喝醉了?”

按照她對喻明夏的了解,這些話并不像是她說的話。

“我很認真地在想辦法,雲知。”喻明夏回答。

雲知:“……”

說實話,她剛剛确實有些心動。

讓她和別人談戀愛,她怕耽誤別人,也不想浪費時間。

但如果對方是有同樣煩惱的喻明夏時,雲知心動了。

而且她和喻明夏是朋友,幫助朋友也是應該的,就像剛剛喻明夏擁抱她安慰她時一樣。

可是……

“如果我拒絕……”雲知試探地問道。

喻明夏眼神一暗,回答:“那你就當我醉了說了胡話,我們依然是好朋友。”

“如果我同意那之後又該怎麽辦?”雲知忐忑。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我唯一能保證的是,你依舊是我重要的人。”

喻明夏認真的表情讓她一陣恍惚。

這意思應該是在說,不管怎樣她們都是朋友吧。

說是互相利用不如說是互相治愈情傷。

但是她……

最後雲知抿唇,沒再接着問下去。

“我想想。”

雲知沒想到她今晚的失眠會因為喻明夏。

一整個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想着喻明夏的話。

雖說失眠了,但效果确實明顯。

一整個晚上,她半點沒想起南喬,別說夢裏了,就連想起她名字的功夫都沒有。

直到第二天早上雲知起床時,因為滿腦子都是喻明夏的話,她腦袋宕機,想不起喻明夏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從而倒推才想起南喬。

雲知拍了拍腦袋。

其實喻明夏也只是提議了一下而已,選擇權在她手裏。

同意或是拒絕,她們都還是朋友。

喻明夏并沒有逼迫她。

可是,讓她更苦惱的是——

喻明夏太好了,好到讓她害怕。

如果一不小心,她真陷進去了怎麽辦?

她不想再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剛起床的雲知再次倒回了床上,将腦袋埋進枕頭,小聲:“誰來救救我。”

誰知這一倒就耽誤了上班時間。

等雲知抵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

十三樓的走廊上一如既往的空蕩。

雲知深吸了口氣,而後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正準備打招呼的手突然放了下來。

喻明夏并不在辦公室。

正坐在辦公桌前的是喻初雪。

“明夏呢?”雲知退了兩步,看了眼走廊外,依舊沒瞧見人。

喻初雪聞言眼皮子都沒擡,将手中的時尚雜志翻篇,反問:“聽說你昨晚和明夏一起去聽演唱會了?”

“嗯,怎麽了?”

一起看個演唱會而已,沒什麽稀奇的,喻初雪能知道這事兒也可能是喻明夏說的。

“沒什麽,就是覺得奇怪,我那妹妹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沒想到啊……”喻初雪悠悠道,話只說一半。

因為先前對喻初雪的初印象不太好,導致直到現在雲知都不太喜歡喻初雪,只保持着表面上的禮貌。

乍一聽她這話,只覺得有點陰陽怪氣。

“明夏以前性子很內向,不喜歡和人交往也沒什麽朋友,現在看她這麽在意你,作為姐姐我很開心。”

喻初雪突然轉變的态度讓雲知有片刻怔愣。

“除了在工作上,她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我雖然是她的姐姐,但她很多事情也不會和我說,她的開心難過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喻初雪又道,“如果有一天她對你說了什麽話,你可不可以轉達給我?或許在她難過的時候我可以幫到她。”

早晨喻初雪見着喻明夏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她的開心。

按理來說昨天剛和心上人聽完演唱會,這會應該開心才對。

但是此刻,卻是懊悔居多,像是做了什麽讓她後悔的錯事一樣。

喻明夏不說她也能夠猜到肯定和雲知有關。

在她說出那番話之後,一直在打量着雲知的神情,見她怔愣抿唇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也不等雲知回答,喻初雪又指向旁邊的展覽室。

“她在展覽室,看上去在傷心,也不讓我進去,可以麻煩你去看看麽?”

喻初雪的請求聲很溫和,讓雲知對她稍稍改觀。

點了點頭後,雲知去了展覽室。

外面房間沒有人,那只可能是在暗門裏了。

那裏面放着的也只有那一件婚紗。

她在想念那人嗎?

雲知嘆氣,敲了敲暗門,叫了聲她的名字。

不一會兒,門從裏面開了。

如她所想的,喻明夏正在睹物思人,看上去很難過。

其實想想,抱團取暖并沒有錯。

她嘆氣。

“你昨天說的話我考慮好了。”

“其實我擔心的是——”

“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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