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去坐坐

兩人原本身高相差并不大,但此刻雲知背着手微仰着頭湊到她面前,喻明夏只能垂眸看向她。

因為她的動作,棕色微卷發梢落在她的胸前肩上,裸露的肌膚在發梢的襯托下愈發白皙如雪。

她眯着眼笑着,口中還在持續着方才的誇贊:“明夏,你真好看。”

喻明夏的目光稍稍移開,忍不住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到底誰好看。

雲知探頭湊到她眼前的動作,乖巧又可愛,像極了探着頭等待被撫摸的貓咪。

喻明夏彎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幹嘛啊,這麽突然。”

“沒幹嘛啊,我發表一下真心話。”雲知擡手順了順頭發,若無其事地說着話,嘴角的笑容卻一點沒降下來。

在喻明夏看來,這絲笑容更是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但見雲知已經回了辦公桌,雖不解但還是選擇相信了她的話。

收拾桌面時,喻明夏看見壓在文件下露出一頭的回執單時,隐隐約約好像明白了剛剛雲知突然誇她的原因。

她擡頭,正好撞上雲知的目光。

以及她燦爛的笑容。

喻明夏失笑。

雲知見狀便猜到她明白原因了,舉着雙手解釋:“我不是故意看的啊,無意間看到的。”

“我知道,是我沒放好。”喻明夏淡淡道。

今天收到回執單之後喻明夏就随手放在了桌上。

和喻明夏聊天實在太舒服了,不會被逼問也不會被責怪,重要的是,喻明夏很包容,她說什麽都信。

“你怎麽會想捐這個啊,”話剛出口雲知又覺得不妥,補充道,“我好奇,了解一下。”

喻明夏失笑,說謊的人往往察覺不到自己欲蓋彌彰的樣子。

她将回執單擺在桌上,收款方位置清楚地寫着“見知了基金”。

“一個幫助貧困孩子重回校園的基金會。”喻明夏意簡言赅道。

雖然喻明夏沒回答她第一個問題,但想想獻愛心總沒錯,哪非得有什麽原因。

思及此,雲知便沒再繼續問,但在心底對喻明夏的認知又清晰了些。

是個有愛心的大好人。

腳本已經審核通過,接下來流程進行到了拍攝,在拍攝方面會由雲知親自操刀,所以相比較之前就忙碌了起來。

半個月時間裏,雲知幾乎都在忙着工作,輾轉于l&y的各大分部。

前期主要拍攝設計作品的誕生,從設計圖到作品,每個過程都需要記錄。

別說和南喬纏纏綿綿了,這半個月時間裏雲知連想起南喬名字的時間都沒有,在這段時間裏南喬也沒找過她。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失聯了半個月。

l&y對合作方的态度很好,一如之前約定的衣食住行方面都顧及到,負責人也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喻明夏。

所以,即便這段時間再忙,她每天都會見到喻明夏,早上是,晚上同樣也是。

最近連軸工作的疲憊讓雲知遇到舒服環境都會容易犯困,一如之前,這次在喻明夏送她回家的路上又睡着了。

車裏開着空調,溫度不冷不熱,有輕微的響聲,緊閉的車窗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察覺到雲知睡着時,喻明夏關閉了電臺音樂。

車停靠在小區外的停車位上。

喻明夏側身看向已經陷入熟睡的雲知,不知做了什麽好夢,一直翹着嘴角。

“喻明夏。”雲知突然嘟囔了一聲。

以為她醒了,喻明夏下意識坐直了身子手放在方向盤上,假裝剛将車停下。

過了幾秒沒聽見動靜,喻明夏再看向雲知時才發現原來是說了夢話。

喻明夏輕笑,看着雲知的睡顏喃喃自語:“夢裏也有我嗎?”

雲知醒來的時候迷茫了一會兒,盯着車窗外的路燈眼睛慢慢聚焦。

“到很久了嗎?怎麽不叫醒我啊。”

剛從睡夢中清醒,雲知的聲音軟軟的,有氣無力,傳入喻明夏耳中時則多了幾分魅惑。

“看你睡得香,想讓你多睡會。”喻明夏淡淡笑道。

雲知動了動身子,朝向喻明夏:“我也不知道怎麽,每次一進你車裏,就覺得特別舒服,然後就睡着了。”

雲知一向不喜歡在車上睡覺,車搖搖晃晃的,而且還不透氣,睡着很不舒服,所以再遠的路程她也能夠保持清醒。

但這些天她在喻明夏車裏打破了以前的習慣,一上她車沒幾分鐘就會睡着。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車的原因?”

“是我太困了?”

“可能是我在你身邊,讓你覺得太安心了。”

喻明夏看向她彎唇,目光柔和。

被她這麽一說,雲知才發現好像确實是這樣。

最近好像不管是做什麽事兒,她都會下意識找喻明夏,總覺得只要有她在就不會出錯。

可能這就是別人口中的安全感吧。

有的人好像就是這樣的存在,就算只是站在那兒什麽都不做,也會讓人信服依賴。

很明顯,喻明夏就是這樣的人。

“要上去坐坐嗎?”雲知随口問道。

這些天喻明夏送她到家時,雲知都會随口一問,但之前得到的答案都是下次。

這一次她也以為喻明夏會婉拒,所以在聽見她回答“好”的時候,雲知沒反應過來直接打開了車門。

右腳還沒碰到地面,愣了一下才回頭問:“你說好?”

喻明夏點頭:“嗯,我想喝檸檬水。”

“好,那你和我來。”

雲知帶着喻明夏往住宅樓走去,路上遇上了同樓層的姜美。

“小知,又帶朋友回家?”姜美笑眯眯地打量着喻明夏。

不知怎麽的,雲知突然對這個“又”字有點敏感。之前碰到過幾次姜美,每回同她說的話都差不多。雲知也知道她沒有惡意,但這次從她口中聽到這話時,雲知小小地心虛了一下。

這話說得她好像帶很多朋友回家過似的。

好像也不對,就算是帶過很多朋友回家也沒什麽吧?現在聽來怎麽奇奇怪怪的。

雲知禮貌地笑了笑算是回應了她的話。

三人并排着等電梯。

雲知正對上喻明夏的目光,以為她是在好奇姜美的身份,于是小聲道:“同樓層的鄰居。”

誰知自以為夠小的聲音卻還是被姜美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她小碎步地移到她身邊,說:“你和她介紹我了,怎麽不和我介紹她呀?”

說完也不等雲知反應,就向喻明夏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姜美,住在11-4。”

喻明夏抿唇,沒有同她握手,而是看向一旁的雲知。

“我朋友,喻明夏,這手我替她握了。”雲知笑着觸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就當握過了。

姜美還想說什麽,就被雲知打斷了:“電梯來了。”

上了電梯後,姜美并靠着雲知,小聲問:“她喜歡男的女的,談戀愛了嗎?”

但電梯裏再小聲也小不到哪裏去。

雲知聽姜美這話就知道是對喻明夏感興趣。

她猶豫了一下,将問題抛給了喻明夏:“談了嗎?”

問出口雲知才發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應該将話題跳過才對,而不是像這樣讓喻明夏來回答。

她會這樣問,也是因為她确實不知道怎麽回答。

要說姜美條件也不差,現在在投行工作,自身條件也很不錯,長相好性格也好。

萬一人家喜歡呢,她亂回答豈不是趕了喻明夏的桃花。

喻明夏看了眼雲知,嗯了聲算作回答。

這麽看應該是對姜美沒興趣了。

姜美有些失望,嘆了口氣,又道:“那你什麽時候失戀了告訴我一聲,我飛奔向你。”

這話說得有些直白了,無異于直接表白。

雲知和姜美當了兩年鄰居,雖然知道她的性格,但聽到她這麽直接的表白時還是會驚訝,而後是贊嘆她的勇敢。

聽到輕笑聲,喻明夏瞥了她一眼。

聽見她被別人表白就這麽高興?

三人出了電梯,姜美臨走前該特意提醒:“你記住啊,我排隊,分手了找我,女人你應該不介意吧?”

雲知輕笑,揶揄地看了眼喻明夏。

喻明夏垂眸,抿唇,神色難得地出現了幾分不耐煩。

雲知将門打開,因為每天都在打掃,所以客廳裏幹淨整潔。

“你先坐沙發上,我這就給你弄檸檬水。”

沒過一會兒,雲知端了兩杯檸檬水從廚房出來。

喻明夏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客廳茶幾前,面朝着牆壁。

“這些都是我拍的風光圖,是不是很有感覺。”雲知将裝着檸檬水的杯子放在茶幾上,還貼心地放上了薄荷和吸管。

喻明夏沒回應她的話,而是問她:“剛剛為什麽替我握手?”

雲知不以為意,回道:“你剛剛不是遲疑了嗎?我想起你好像是有輕微潔癖的,還以為你不想握手呢。”

“你聽見她表白好像很開心。”喻明夏抿了口檸檬水,問。

“我沒開心啊,我是笑她太直接了,哪有人第一面就表白的。”

“那應該怎麽表白?”

“起碼先了解一段時間吧?然後再想對策。”

“這是你喜歡人的辦法?暗戀一段時間再表白?”

“啊那倒不是,”雲知認真思考道,“我喜歡我肯定直接表白。”

說完,雲知靜默幾秒,這麽看她和姜美的行為沒什麽區別?

“所以你之前就是直接表白了?”喻明夏趁機問道。

“沒有,高三學習呢,哪有時間想這些,高考完講的。”

再提到這些事兒時,雲知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難過,就連之前的悵然也消失了。

有些東西确實需要時間來治愈。

喜歡會直接表白。

喻明夏默默記住了這句話。

“下次不要再把這種問題扔給我了。”沉默半晌,喻明夏才又說。

“什麽?”雲知不解。

“如果有人問你我是不是單身這種問題。”

“那我該怎麽回答?”

“你就說有,”喻明夏悠悠道,“如果有人追問是誰,你就說是你好了。”

雲知正喝着檸檬水,聽到這句話被嗆着了,止不住地咳嗽,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喻明夏垂着眸,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你知道的,我現在沒辦法喜歡別人。”

雲知緩過氣來,想起她倆之前的約定。

這段時間喻明夏都在明裏暗裏地開導她,幫了她不少,這樣看來,她也有義務幫助喻明夏走出之前的感情陰影。

“今天是我忘記了,下次我記得,一定不會讓你為難。”雲知說得信誓旦旦,她只想着不攔喻明夏的桃花,但是忘記了喻明夏還有沒有忘記的人。

因為方才的咳嗽,現在雲知臉頰上還泛着紅,在做保證時樣子尤其認真,唇上還留有檸檬水的濕潤。

“雲知。”喻明夏突然叫了她一聲。

“啊?”雲知直直地撞進她的眸子。

四周寂靜,客廳裏的吊頂燈也在她剛進門時不小心打開了昏黃模式,喻明夏的嗓音低低的,唇瓣更是水潤光澤,平添了幾分暧昧。

“我給你續杯檸檬水吧。”

雲知從茶幾上拿起她面前還有一半檸檬水的杯子,往廚房走去。

喻明夏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目露不解。

雲知進了廚房,調了杯檸檬水,又将薄荷葉放進杯中,腦海中想起剛剛姜美說的話,又再想起喻明夏的話。

怎麽有種自己是她擋箭牌的感覺。

不過,她今天才發現,喻明夏的唇形好好看,不僅好看還飽滿,咬上一口會不會和水蜜桃的味道差……

雲知突然愣住了。

她在想什麽?

她剛剛在想什麽?

雲知因為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臉紅不已。

她覺得自己太可惡了。

将人帶到自己家,然後又生出這種邪惡的想法。

因着這番心思,雲知磨蹭了很久才将檸檬水弄好,但臉頰上的餘溫卻還沒消下來。

喻明夏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麽,不明白怎麽這杯檸檬水花了這麽長時間。

眼見着雲知端着檸檬水走出廚房,靠近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喻明夏還沒來得及問,就見雲知突然踉跄了一下,直直地朝她撲來。

平地摔跤,太丢人了。

雲知都想好了怎麽強行解釋了,但下一刻并沒有聽見杯子破碎的聲音,身體上也沒感受到任何疼痛。

因為——

她整個人撲在了喻明夏身上。

那杯檸檬水倒在了她的衣服上,甚至滲進了她的衣服,勾勒出她身形。

雲知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脖頸,感受到了屬于她的柔軟。

有的人看上去瘦,但骨架小,身上都是柔軟的。這也是雲知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和別人接觸。

她以為這種情節只有電視劇裏會演,沒想到有一天這一幕回發生在她身上。

也許是檸檬水太過冰涼,她聽見喻明夏吸了口氣,吓得她連忙起身。

“抱歉抱歉,我剛剛想事情沒注意,不小心腳滑了。”

她不僅撲倒了她,還把一杯冰涼冰涼的水潑到了她的身上。

喻明夏舒了口氣,努力遺忘剛剛脖頸間的短暫觸感。冰涼的不是被潑水的腰腹間,而是脖頸間,是她唇瓣的溫度。

見雲知的樣子像是快要被急哭了,喻明夏輕笑:“知知,就算要留我下來也不至于這樣吧。”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雲知抿唇,小聲道:“那你留下來行嗎?換我的衣服。”

兩人身形差不多,喻明夏比她高幾厘米,她有偏大型號的衣服,也能穿。

雖然明白她不是那個意思,但并不妨礙喻明夏彎唇。

她就說她的運氣不錯。

雲知拉着她的袖子,帶她進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挑了兩套裙裝給她選,然後又拿了幹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遞給她。

“先洗澡吧,舒服一點。”雲知說話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弱。

因為她發現,她現在這話說出口之後就像她在另有所圖,故意為之一樣。

先用計打濕她的衣服,讓她留下來過夜,再然後換上她的衣服……

怎麽看她都像是壞人。

喻明夏倒是沒察覺到異常,因為她眼裏只有雲知遞給她的衣服,這上面有清晰的青檸味香氣,是雲知的氣味。

雲知帶着喻明夏往浴室的方向走。

等喻明夏進了浴室之後,雲知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不自覺想到剛剛的觸感,喻明夏的身體好軟。

看上去很瘦,以為全是骨頭,結果發現人家只是骨架小。

那她呢?剛剛有硌到喻明夏嗎?

雲知擡手掐着自己胳膊上的肉,又拍了拍自己。最後的結論是:喻明夏可能真被硌到了。

喻明夏洗完澡出來時瞧見的就是坐在沙發上不停拍打自己胳膊的雲知。

喻明夏皺眉,問:“怎麽了?”

雲知想得入神,被吓了一跳,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我在想事情。”

邊說着,邊打開茶幾櫃,從裏面拿出吹風機遞給她。

喻明夏接過放在一旁,卻沒有插電,而是依舊用擦頭巾輕輕擦拭着頭發。

用吹風機會聽不見她說話,所以喻明夏并不打算用。

“剛剛的事?”

雲知被戳中心事,輕咳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見喻明夏還在盯着她,才又小聲問:“我剛剛有硌到你嗎?”

喻明夏沒聽清,問:“什麽?”

“沒什麽。”雲知沒再重複,從沙發上起身在電視櫃裏翻找了一番。

喻明夏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輕笑:“知知,又不是沒抱過。”

翻找藥箱的手頓了頓,雲知沒說話。

但心底卻在回答。

這能一樣嗎?安慰的輕輕擁抱和跌倒沖撞入懷能一樣嗎?

雲知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麽,她想了想也許是她想給喻明夏一個同樣的體驗?

喻明夏輕笑,為什麽她總能這麽可愛。

“手伸出來。”雲知将找到的藥箱打開擺在茶幾上,從裏面找出酒精和創口貼。

方才她才反應過來,喻明夏右手小指好像劃傷了。肯定是剛剛不小心撞到茶幾劃傷的。

喻明夏擡手,看向小指上輕不可見的劃傷,笑道:“不用了,很快就愈合了。”

然而雲知并不是在和她商量,被喻明夏拒絕後也沒再說話,只是看着她。

喻明夏敗下陣來,朝她伸手。

雲知這才展顏,低眸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擦拭傷口。

而喻明夏也垂眸看向她。見她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又暖心。

溫軟觸感,清涼的風,讓本就沒有痛覺的小指灼熱起來。

“好了。”雲知擡眸淺笑。

喻明夏看向小指處,上面的創口貼是藍色的,正中是一個熊貓頭,很可愛,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我就說,我的運氣不錯。”喻明夏再次低語。

“還不錯呢,”雲知撇嘴,不認同她這話,“都被我害得回不了家了。”

本來今天回來的就晚,這會兒洗漱完已經接近零點了。

喻明夏有車可以回家,但是她家裏有空房間,沒必要大晚上地繞回去。

“這麽看來你之前不進我家門是正确的,這才來一回我就害得你這麽慘。”雲知也有點郁悶,早不摔早不摔,到喻明夏跟前摔,還摔人身上。

“別胡思亂想了。”喻明夏安慰道。

她總不能說她很滿意這個結果。

她剛剛還在想着該怎麽找借口留宿一晚。

明天周六,正好可以約她一起出去。

攢了這麽多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麽。

“我發現,還是有點疼的。”喻明夏擡了擡手,小指微翹,讓雲知可以看到。

“我就說吧,你還不信,有的小傷口就是這樣,起初看上去傷口不大,到時候蔓延,就會越來越疼。”

雲知一副我說得對吧的表情,絲毫沒有察覺到喻明夏的意圖。

喻明夏緩緩擡手,微微低頭,用擦頭巾擦拭着頭發,小聲:“其實只是擦頭發會有點疼。”

雲知恍然大悟,從她手中奪過擦頭巾,道:“我來我來,我來你就不疼了。”

“會不會太麻煩了?”

“怎麽會呢。”雲知扶着她的肩,讓她背對着自己。

她犯的錯,就應該她來做這種事兒才對。

喻明夏背對着雲知,她的動作很慢很輕柔,微微閉眼感受着她的力度。

“你不喜歡用吹風機嗎?”雲知突然問。

“沒。”喻明夏回道。

剛剛只是想和她說話,所以才沒用。

雲知哦了一聲。

喻明夏感受到她的力度突然消失,剛睜開眼睛,就聽見雲知的話:“那我用吹風機給你吹吧,看你好像困了,早點吹幹了早點休息。”

之後伴随着的就是一陣吹風機的嗡嗡響聲。

先前因為舒适而閉眼的喻明夏:“……”

那絲絲困意也已經蕩然無存,耳邊只有清晰的吹風機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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