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能為力
杜帥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方聽南什麽都沒有做，光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把人壓死的氣勢，明明是帶着笑容的臉卻讓人腳底生寒。
方聽南半坐在電腦桌上， 從兜裏摸出了一包煙，點燃後悠悠地吐出長煙， 将她的面容虛了大半。
淡淡的薄荷清香， 不嗆，江柔打量着杜帥的反應，想來應該是方聽南猜對了。
杜坤是誰？好耳熟的名字......
江柔猛地反應過來，拍了拍方聽南的肩：“杜坤是...溫老師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好像有些刺耳， 方聽南眉頭緊皺，點頭道：“看來我命中注定就該來管這個事。”
江柔不在說話了，她知道方聽南是出了名的不愛管閑事， 方聽南能動用關系幫她找人，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她沒打算強求方聽南去懲罰壞人，畢竟時瀾是她的同學，又不是方聽南的同學， 可現在牽扯到了溫璟欣，看來方聽南是一定會管到底了。
一只香煙燃盡，方聽南才站直了身子：“走吧江柔，這裏太嗆了，熏的我有些惡心。”
抽煙的人還怕煙嗆嗎？江柔不懂她話裏的意思。
“去哪？”
“找溫老師。”
石威問道：“那他怎麽辦？”
方聽南笑道：“你們不是朋友嗎？”
石威道：“你說的對。”
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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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坤坐在白色寶馬車內， 不時的望向校門口， 生怕錯過了誰。
電話裏傳來男人的冷笑，杜坤一個冷顫，忙賠不是：“對不起， 我...我那天就是喝多了點酒，她咬了我就跑了！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呢！”
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這麽說還是那丫頭不識趣了？”
車裏開着冷風，硬生生的給他吹出了冷汗：“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這事跟你沒多大關系，那邊已經壓下來了，你真該好好戒戒色了，別忘了當初因為什麽被耀陽開除的。”
杜坤：“是...您說的是。”
無情的電話忙音，像是在嘲諷一樣，但沒關系，事情總算是平了。
學校裏陸陸續續有人走出，有的老師太年輕，和學生走在一起，誰也分不清哪個是老師哪個是學生。
下班前溫璟欣收到了杜坤的微信，說是已經到學校門口了，杜坤這招先斬後奏讓溫璟欣想不出話來拒絕，最後還是答應了。
最近事情太多，溫璟欣一直沒有時間考慮和杜坤的事情，這讓她很是頭疼。
走到學校對面的馬路，溫璟欣拉開車門彎身坐了進去。
杜坤看見溫璟欣上車，在她坐好後紳士的替她系上了安全帶。
溫璟欣被杜坤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下意識的向後閃躲，見杜坤只是想替她拉安全帶後才松了一口氣。
溫璟欣問杜坤：“要去哪裏？”
杜坤看着她，眼中的熱情讓溫璟欣有些不适應。
“這個時間...先去吃飯吧。”
溫璟欣點點頭，同意了。
車子開往市中心，看來杜坤這次是準備下大手筆了，溫璟欣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建築，思緒随之飄散，杜坤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着，杜坤覺得溫璟欣對他有些疏離，但又好像沒有，畢竟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持續了幾年了。
方聽南和江柔離開網咖後沒有像方聽南說的那樣去找溫璟欣，反而去了警察局，她很少來這裏，除了辦身份。證和上次錄筆錄外就沒來過，但是警察卻認識她，熟人似的打了聲招呼，方聽南很不喜歡，甚至有些反感，畢竟沒有她爸做背景，誰還願意搭理她？
可事實卻是如殘酷，就比如這件事，沒有她爸做背景石威怎麽可能仗着她的名義去調監控？又怎麽能跟警察套話呢？
女警遞過來紙杯，剛從飲水機裏接的熱水，還冒着熱氣，方聽南禮貌的接過但是并沒有喝。
誰大夏天的喝熱水？
女警問道：“怎麽來了？”像是朋友一樣的對話。
方聽南也不繞彎彎，直接開門見山：“前幾天A大女生跳樓，聽說已經處理完了？我是目擊證人，我應該有資格知道處理結果。”
女警有些為難，支支吾吾的想要搪塞過去，左右不過是學習壓力太大，受不住了。
江柔在一旁聽着，五指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時瀾是什麽樣的人她可能不知道，但時瀾的成績有多理想她卻是知道的，她雖然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生但絕對不會因為學習而做出輕生的事情。可她不能給方聽南添麻煩，這裏是什麽地方她心裏還算有數。
方聽南翹起二郎腿，十指交叉着，她沉默了片刻擡眸看向女警：“警察小姐，這件事對我的心理造成了很重的創傷，我因此已經很多天不敢開車了，我有權知道真相，我不相信你們沒調查出來，A市警方的實力我還是清楚的，不過你們就算不告訴我也沒關系，因為我肯定是要知道的，紙永遠保不住火。”
這一番話在吹捧了他們也警告着他們，女警期初只把她當做一個剛剛畢業的小姑娘，原打算說幾句好話就能讓她滿意的離開，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來者不善了。
“我要問問我們隊長。”
方聽南點點頭，放她去了。
幾分鐘後，女警出來把方聽南叫了過去，而江柔卻被攔在了門外。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方聽南才從屋裏出來，跟着出來的還有那個女警，在方聽南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方聽南只是點頭。
出了警察局，江柔就忍不住開始問：“南南，你進去之後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麽？”
方聽南深吸一口氣，猶豫着該怎麽說，腦中全是林隊長最後跟她說的那句話。
“希望你能明白其中利害，不要意氣用事，你要知道你父親只是商人。”
江柔見她不說話，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南南？”
方聽南抓住江柔的手腕，正色道：“江柔，我覺得你現在該做的事情應該是好好勸勸你那個同學。”
江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方聽南說的“你說什麽？杜坤可是強。奸犯啊！你是要放過他嗎？放任一個強。奸犯跟溫老師結婚嗎？”
“江柔！”方聽南喊道：“我即使喜歡溫老師，可我也沒有能力把猥。亵罪改成強。奸罪啊！”
......
空氣寂靜的只剩蟬鳴。
“什麽？猥。亵罪？”
方聽南點頭道：“拘留十五天，有人花錢保釋他了。”
江柔不信：“他說猥。亵就是猥。亵了？那......”
方聽南雙手抓住了她的肩，逼迫着她與自己對視，随後一字一句說道：“有監控，我們無能為力的。”
塵埃早已落定，紅黑二色是不變的顏色。
方聽南問：“你真的确定壓垮時瀾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杜坤？”
江柔被問住了，她的确從始至終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光看了一段視頻就以為時瀾被強。奸，她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些？為什麽會這麽莽撞？時瀾和別人有什麽不同？
多年以後江柔才想明白，那時的自己一腔熱血想要查明時瀾死因，只是因為時瀾是同性戀，這條路本就不容易，路上還有無限的荊棘。
江柔說服着自己開始相信，或許她應該學習一下方聽南。
江柔垂眸呆呆地望着地面：“那我先回學校了，我得和汪雲說明一下情況。”
“什麽意思？”
“我在外面等你的時候，把杜坤的事情告訴她了。”
方聽南突然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柔：“你告訴她了！”
“是啊......我本來想着快要接近真相了，我就...”
方聽南有些急了，喊道：“你是傻嗎！你就不怕汪雲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嗎！”
江柔不明白方聽南為什麽突然生氣，她不解道：“她能做出什麽事情？難不成殺了杜坤？”
江柔被自己說的話點醒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法律不能還給時瀾公道，保不齊汪雲會......
“你都告訴她什麽了？”
“就告訴她那啥時瀾的是那家酒吧的經理...然後就沒了，放心吧，汪雲怎麽可能找得到杜坤？”
方聽南松了口氣，她也覺得汪雲一個大學生不可能那麽快就找到杜坤，在這之前希望江柔能好好的開導開導她。
“那你回學校找她，我去找溫老師，這個渣男...不，這個罪犯的假面具，我非要親手給他撕下來。”方聽南咬了咬牙，恨不得把杜坤撕碎一般。
江柔馬不停蹄的打了一輛出租車，不敢耽擱一點時間。
方聽南對這件事也沒了辦法，背後的真相她不了解也沒多餘的精力去了解，說實在的，她能為一個陌生人做到這裏，已經夠多了，觸犯法律的事情她方聽南是絕對不會做的。
打開手機，給溫璟欣發了條微信。
【在幹嘛？吃了嗎？】
好像舔狗語錄......
方聽南發消息的時候正趕上溫璟欣在衛生間洗手，順道看了一眼，就看見她的消息了。
她烘幹了手，解鎖手機。
【正在吃。】
方聽南：【一會幾點回來？】
溫璟欣看了眼門外，想起剛才杜坤邀請她去家裏坐坐的事情，她本來都想答應杜坤的求婚了，但收到方聽南微信的時候，卻又動搖了。
不知道為什麽，很奇妙。
她想了想，回了幾個字【去男朋友家裏，今天不回去了。】
方聽南看着手機，一時之間不認識那三個字怎麽念了？
男朋友...男...
卧槽！是杜坤！
作者有話要說： 方聽南：從今天開始，溫老師只能有女朋友！
溫璟欣：不，是老婆。
